蘇一笑給蘇蓉交代完畢,吩咐蘇蓉下去好好休息,明日必須以最好的狀態迎戰江邊柳。


    已是夜晚十一點半,蘇一笑拿起電話撥通了榮龍的秘密手機號碼,這是他跟榮龍單線聯係的手機號碼,沒有第三人知道,包括段九和蘇平。


    “老榮啊,明天的事不會再變了吧?”蘇一笑問道。


    “市長放心,都說好了,我明天保證把人給你帶過來,但是我有一個要求,在任何時候都不能傷害到我的女兒。”榮龍道。


    “好,等榮慧嫁到我們蘇家,我一定叫平兒好好待她。”蘇一笑奸笑了兩聲。


    榮龍卻苦笑不止,自己連女兒都保護不了,還幻想著跟他搶純陽真氣,他辛辛苦苦經營了十九年,一切都按照他設想的步驟走了過來,可謂用心良苦,卻不曾想到蘇平那癩蛤蟆也想吃他寶貝女兒榮慧這個天鵝肉,到頭來他不但要把快到手的純陽真氣拱手相讓,還得答應把女兒嫁到蘇家。可是,在厲家村下麵的那個壓縮空間裏,他清清楚楚的看到榮慧對江邊柳的深情,他感覺自己精心設的所有的局最終可能會害了榮慧。


    “天鷹找到了沒有?”蘇一笑突然問道。


    榮龍被他突如其來的提問驚醒了過來,忙答道:“市長,天鷹向來沒有確定的地點,其族人弟子也都是隱名埋姓隱藏在我們周圍,實在不好找啊。”


    “多留心觀察一下,天鷹的人背部都長著兩塊軟骨,據說是他們先祖的翅膀遺留下來的痕跡,因此他們無論生老病死都不會去醫院,以防人們發現他門家族的奧秘,你看看有哪些人一輩子都沒進過醫院的,就可以打開缺口聯係上天鷹。”蘇一笑道。


    “天鷹的人與世隔絕,且心狠手辣,凡是知道他們秘密的人沒有留下一個活口,我們去聯係他們,豈不是自尋死路?”榮龍擔心的問。


    “你放心,我有師父留下的信物,天鷹不會殺我們。況且我們智取純陽一旦失手,就必須依靠天鷹才能奪取他的純陽,否則以你我之力,根本近不了他的身。”蘇一笑說道。


    “我,我盡量去尋找。”榮龍答道。


    “祝你成功。”蘇一笑掛了電話。


    天鷹?哼,隻怕你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啊!榮龍撇著嘴冷冷一笑。


    天鷹是這個星球上唯一幸存下來的一個異族,是傳說中鳥人的後代,鳥人在十萬年前與人,仙、魔以及各種異獸共同生活在這個星球上,後來發生了仙魔人之間混戰,鳥人也跟其他異類一樣,被消滅得幾乎滅族,隻有一支鳥人部族幸存了下來,然而曆經千萬年的變化,他們的翅膀漸漸萎縮退化,藏於骨骼之內。由於跟人類的體質格格不入,他們有著嚴厲的族規和等級,人人從小修習傳承了幾萬年的秘密口訣,一旦在成年後沒有達到修真階段的原嬰期,就會被殺掉,以免落去異族之手,破解他們的秘密,因此,天鷹的人個個身懷絕技,一旦到了大乘期,背脊上的軟骨就會長出來形成隱蔽的翅膀,可自有翱翔於天空三日而不絕,更有傳說多人已渡過天劫而成仙。


    因此,天鷹的人從小隻做兩件事,一是不斷的修煉提升,隻有實力高者才能在天鷹裏頑強的生存下去,才能催生出翅膀。第二件就是學會與人類打交道,盡可能的融入到人類社會中去。因此,成年人達到了元嬰之後,一般都會被驅趕出去,到人類社會攫取財富,再交回到天鷹家族首領哪那裏進行二次分配,還有少數人就在家族裏擔當護法和各級長老。


    而天鷹家規之嚴厲是無與倫比的,任何天鷹族人不得隨透露身份及天鷹機密資料,違者格殺勿論,當然,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類,必將受到天鷹的追殺,直至滅口,因為隻有死人才不會把秘密說出去。此外,任何人終生不得進醫院,防止被查出背脊上的秘密而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蘇一笑卻要冒這樣大的險去尋找天鷹,可見他已是鬼迷心竅,非要得到江邊柳的純陽真氣不可,這是他二十年來最大的奮鬥目標。


    榮龍長長的歎了口氣,那純陽真氣也是他的人生目標,隻是他沒有表現出來而已,主要是他不敢表現出來,蘇一笑無論是在金玉盟中的地位還是社會地位都比他高,他永遠隻能屈居於他之下。


    …………


    江邊柳回到出租屋,冰林還在欣若酒吧上班,他把寧畫送給他的衣服褲子慢慢的脫了下來,小心翼翼整整齊齊擺在床頭,澡也懶得洗,倒在床頭便睡。


    其實他根本睡不著,他覺得今天答應寧畫假裝她男朋友去參加她媽媽的生日宴是一個錯誤的決定,不但讓他感到迷惑矛盾和彷徨,或許也讓寧畫更是迷茫。男女之間的感情往往都是這樣,就在一念之間便會產生一種讓人揮之不去的眷念,清晨還是那樣的打架鬥嘴賭咒發誓說再也不相見,傍晚時分竟然嚶嚶細語難分難舍情意綿綿牽腸掛肚。正是這一個轉變,才讓他十分難受。


    他輕輕的從皮箱子裏翻出那一隻月牙形的銀耳墜,想著另外一隻到底在哪裏?這前生的姻緣到底會不會延續到今世?而榮慧右腋下卻分明是一個猩紅的胎記,和他夢中所見一模一樣,榮慧才是他今世注定的愛人,其他的,或許都隻是過客。可是,榮慧的另外一隻銀耳墜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拿出來?


    寧畫輕輕的走近家裏,她的耳邊一直重複著兩句話,一句是江邊柳對楊軍說的“侮辱我,可以,侮辱畫兒,就得付出代價”,另外一句是那跑車要撞到她時,他抱著她說的“畫兒別怕,有我在。”她覺得自己像一個小女人一樣被他寵著護著,她微妙的願意並期盼成為他護著寵著的一個小女人。


    “畫兒,怎麽就回來了?”陳瑞芳坐在梳妝台邊,又擦著那瓶容顏不老液,正對著鏡子顧盼自憐。


    “哦,我有點累,就回來了,江邊柳送到門口。”寧畫輕輕的說道。


    “快叫他進來啊,真是不懂事。”陳瑞芳馬上站了起來,就要出去請江邊柳。


    “他還有事,算了吧。”寧畫失望的說道。


    陳瑞芳看著寧畫既歡欣而又有點悲切的表情,停了下來,淡淡的笑了笑。


    “媽……”


    “嗯,有事嗎?”陳瑞芳問。


    “你,你還有適合我穿的裙子嗎?”寧畫支支吾吾的問。


    “怎麽了?你終於想穿裙子了?”陳瑞芳驚奇的問道,女兒從小就不喜歡穿裙子,這回竟然主動要裙子穿,都說女為悅己者容,看來女兒真的墜入愛河了。


    “有沒有嘛?”寧畫忸怩的問道。


    “有,你自己去衣櫃找吧。”陳瑞芳雖然四十多歲,但是身材卻像少女一樣凹凸有致,因此可以母女穿同款的服飾。


    寧畫走向臥室。


    “喂,你的頭發長了,該理一理了。”陳瑞芳看著寧畫的短發已經有些淩亂了,說道。


    “不,我要留長發。”寧畫淡淡的說。


    “啊?”


    陳瑞芳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二十多年來,女兒的頭發從來就沒有長過衣領,這回不但要穿裙子,而且要留長頭發了,這可真的堪稱是革命性的變化啊!


    “他喜歡長發?”陳瑞芳輕輕的問。


    寧畫微微的點了點頭,紅著臉走了進去。


    愛情有這麽大的力量?我年輕時怎麽沒有這感覺?陳瑞芳看著寧畫窈窕婆娑的背影,在心裏問道。


    …………


    江邊柳起了一個大早,穿上那套紅色的情侶裝,走出房門,他今天要跟


    “江大哥。”


    一聲清脆的聲音從欣若酒吧閣樓的小窗戶裏傳來,江邊柳抬頭一看,原來是楚瑤閃著惺忪疲憊不堪的眼睛趴在窗台上看他。


    “楚瑤,晚上那麽晚才下班,多睡一下啊。”江邊柳道。


    “沒事,我習慣了早起,你也挺早啊。”楚瑤淡淡的說道。


    “我去上課,今天有班主任的刑法課,得積極點,不然又要挨訓。”江邊柳應道。


    “真羨慕你們可以讀書。”楚瑤淡淡的笑了一聲。


    “楚瑤,你能行的,一定會有機會。”江邊柳道。


    “這兩夜你怎麽不來找表姐聊天啊?表姐問冰林叔叔問了幾次了。”楚瑤問道。


    王欣若會想我?江邊柳心裏一愣,覺得不太可能,她一個死了男人的小寡婦,怎麽會對我如此感興趣?


    “我又調製了兩款新的雞尾酒,有空來嚐嚐啊!”楚瑤又淡淡的笑道。


    “好啊!又如了什麽好聽的名字?”江邊柳問道。


    “夜夜思君不見君。”楚瑤紅著臉,輕輕說道。


    “還有一款叫什麽名字?”江邊柳感到有些驚訝,這個名字遠遠沒有以前那四款雞尾酒名字那樣高遠的境界,反倒是多了一些少女的愁怨。


    “還有一款等你來了再告訴你。”楚瑤說著便把腦袋縮了進去,臉紅心跳的躺到了床上繼續睡覺,這已經是第三天了,她終於等到江邊柳從她的窗前經過。


    下午五點,江邊柳坐上大奔,往附屬醫院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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