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當了,他說的是他自己,是他想著要你嫁給他。”寧畫終於忍不住了,淡淡的說道。


    羅芸頓時羞紅了臉,惱怒的拿起筷子就往他的額前敲了過去。


    江邊柳側身一躲,不敢看她的眼睛,捂著腦袋偏著頭笑著說道:“說是說的我自己,不過我真有魔尊內力,可以解你的喉舌封印,你難道就不考慮一下?昨夜我們都同過床了,還有什麽害羞的?”


    羅芸見他越來越放肆,拿著筆便在桌紙上寫道:你已經有了兩位如花似玉的姐姐,何必再拿芸兒開這樣不堪的玩笑,撩人心房!


    江邊柳又淡淡一笑,說道:“撩撩又何妨?羅芸,你起來,我真的要用我的內力衝破你的封印。”


    羅芸惱怒,不願理他。


    “你起來吧,他真的有魔尊內力。”李曉玲道。


    羅芸看了看李曉玲,寫道:“曉玲姐姐,你為何也幫那瘋子一同戲我?”


    “是真的,如若他沒有真功夫,我也不會跟著他來捉鬼王。”寧畫又道。


    羅芸看她倆人一本正經的樣子不像是玩笑,方才緩緩地站立起來,又猛的看了一下江邊柳的眼睛,江邊柳躲閃不及,正好與她四目相對。羅芸頓時明白了他的心思,臉頰緋紅,在心裏想道:你有那魔尊內力也就罷了,為何一定要戲弄於我!


    於是她緩緩坐落在廳堂中央,閉上眼睛等著江邊柳來解她的喉舌封印。


    江邊柳走到她身邊,緩緩運氣凝神,調集體內全部魔尊內力集於手端,慢慢朝羅芸的喉嚨部位摸去,他的內力剛一抵達羅芸的喉舌處,便遇到一堵銅牆鐵壁般的阻擋,無論他如何施力,始終衝不過那障礙,反複試了幾次不禁大汗淋漓臉色蒼白。


    “小柳,怎麽樣?有困難嗎?”李曉玲關切的問道。


    “她喉舌處的封印十分詭異,既有強悍的抵抗又仿佛能吸收我的內力一樣,化解我的內力於無形,我始終衝不破。”江邊柳歎道。


    “那是那邪修在施封時綜合了鬼王的部分陰寒之力,所以你硬衝是不行的,你試試先施三分功力,等到那封印吸收之時再施七分,然後以全部內力緊緊跟隨,讓它來不及吸收便膨脹而破。”李曉玲指揮道。


    “嗯,我再試試。”


    江邊柳微微點了點頭,眼神顯得十分霸道,遂按照她的方法又試了一次,果然有效,隻感覺第三部完成之後,手上的氣流突然變得順暢起來,直接從羅芸的喉舌處輸進了體內。羅芸的喉頭動了一下,一口黑血噴射而出,感覺喉嚨中間已沒有那異物阻隔。


    江邊柳鬆開手,輕輕擦了一把汗,氣喘籲籲的說道:“封印已衝破,你何時兌現你的承諾?”


    羅芸又吐了兩口黑血,清理了一下口腔,試著鼓了鼓喉嚨,感覺到一種久違的通暢,臉上燦爛的笑了笑,隨後便對著江邊柳罵道:“你個花心蘿卜,左摟右抱還不知足,想著全世界的女人都嫁給你?”


    那聲音猶如潺潺流水,清靈空蒙恍若天籟甚是甜美,即便是罵聲,也讓人感覺心曠神怡。


    “羅芸你會說話了?”李曉玲和寧畫驚喜的問道。


    “嗯,謝謝兩位姐姐。”羅芸笑著說道。


    “真是不該救你,不但罵我,還謝謝她人,看來農夫與蛇的故事在我身上重演了。”江邊柳笑著說道。


    “江大哥對我的恩情,芸兒沒齒難忘,怎是一個謝字了得?”羅芸盈盈一笑,輕聲說道。


    “那就好,還記得你剛才說過的話嗎?”江邊柳又戲弄道。


    羅芸淡淡的看了看他,緩緩說道:“你本就是個花心之人,根本就不是用心去愛一個人,你愛的,是那種被女人愛著的感覺!因此,即便你內心顫抖,卻遲遲不能聚集,你的心永遠是破碎的!又何必再多我一個?”


    “羅芸!”


    江邊柳愣愣的看著她,吼叫了一聲,心裏跌宕起伏,心想她果然厲害,竟然一針見血的指出了自己內心的最弱處,如若不是她道出,或許自己一輩子都不了解自己原來愛的卻是一種被人愛著的感覺,他有點茫然失措。


    “你若再戲弄我,我就把你所有的內心全部拿在這兩位姐姐麵前曝光。”


    江邊柳苦苦的笑了笑,緩緩走了出去。


    寧畫卻心情鬱悶,原來他真隻是一個登徒浪子?我在他心裏留下的那個印痕,原本也隻是他為了等我去愛他的那種感覺?


    “好了,你別再說了,你快撕到他內心的最深處了,給他留一點尊嚴吧!”李曉玲看著羅芸說道,跟著江邊柳走了出去,隻有她才是最了解最理解他的。


    “誰叫他無端撩我心房!卻又如此脆弱不堪一擊。”羅芸喃喃自語。


    “被她說中了?”李曉玲對著江邊柳的背影輕聲問道。


    “切,故作高深,她能看透我嗎?”江邊柳死不認賬。


    “沒事就好,開工啊!”李曉玲道。


    “嗯。”


    江邊柳返身回來,用右手擋著眼睛,對羅芸說道:“你現在帶我們去看看佛舍利塔和另外兩戶人家。”


    羅芸和寧畫見他那囧樣,哈哈大笑,寧畫幸災樂禍的問道:“怎麽了?讀心術是不是很厲害?”


    “羅芸,我對你是有恩的,希望你有點分寸。”江邊柳怯怯的說道。


    羅芸又笑,寧畫卻挽著她的手臂道:“羅芸,什麽時候把你那讀心術教給姐姐,姐姐也想去看看他的腦海裏到底裝了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羅芸笑道:“姐姐最好別學,你看到了會很惡心的,他的腦袋裏全是些大糞之類的汙穢之物。”


    “我不怕髒,學學也好,我可以治他。”寧畫道。


    羅芸又看著寧畫的眼睛笑了笑,說道:“那好吧,有空我就教你,讓他在你麵前一輩子都不敢花心。”


    又是一輩子?寧畫和江邊柳的心裏同時震了一下,寧畫心想,我絕對不和這樣愛著別人的男人一輩子。她卻不知道剛才羅芸那神秘一笑,竟是已經看透了她的內心,她跟江邊柳一樣,是個口是心非不敢承認不敢麵對的女子。


    一行人跟著羅芸走了出來,大約五十多米,就看到一座簡易的寺廟,廟門敞開,門外空坪處倒著一墩五六米高的佛塔,塔尖已經脫落,塔身斷裂成十多段,斑駁陸離殘缺不全,隻是那地上一塊塊古磚透著厚重的曆史氣息。塔邊上是一處地基,裏麵是一個水桶般大小的空洞,洞裏厚厚的蜘蛛網已斷裂,尚見幾隻蜈蚣在那裏爬行,估計那便是鎮壓鬼王的洞壁。


    “這就是佛舍利塔,裏麵壓的是千年前的鬼王,竟然被那邪修推翻了佛塔,搶走了鬼王!”羅芸道。


    江邊柳走到佛塔側身細看,竟見那上麵有一個深陷的手掌印,那高五六米需七八人環抱重十餘噸的佛塔竟然被他一掌擊倒!可見內力雄厚,


    幾人又來到小廟裏,這廟確實很小,好像是一戶人家的堂屋,大殿裏麵什麽都沒有,隻有中間放著一張供桌,上麵擺放著兩個排位,排位上麵什麽字都沒有刻,地上放著一個火盆,裏麵有不少灰燼。


    羅芸忙在火盆旁跪了下來,點燃了幾支香,插到排位前麵,然後在桌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隨後憂傷的說道:“這是供奉佛舍利塔的香火爐,塔倒了,這爐也就失去意義了。”


    突然之間,江邊柳感覺有一道陰寒的魅影從門外飄過,緊接著,他手上的紫陽神石大出陣陣低吼。


    “好樣的,你終於有反應!”江邊柳摸了摸紫陽神石扳指。


    “是不是有鬼魂?”寧畫驚恐的問道。


    “我這紫陽神石隻有遇到鬼魂才會鳴叫,這裏果然有名堂。”江邊柳道,隻覺得紫陽神石躍躍欲動,牽著他的手直往外扯。


    “你有神識了?”江邊柳大聲叫道,他記得白狐曾今告訴過他,紫陽神石吸收鬼魂到一定程度後便會主動去尋鬼,也就是說紫陽神石已經開啟了神識,直到把鬼魂吸食幹淨才結束,這也是紫陽神石日臻完美的表現。


    “各位快跟我來。”江邊柳叫了一聲,便由紫陽神石牽著手走。


    幾人朝著村後的山林裏追了八百餘米,紫陽神石的吼叫聲越來越大,看來那鬼魂就在附近。又追了兩百多米,四人來到一個低矮的溶洞前,紫陽神石竟然脫離了江邊柳的大拇指,徑直化做一道紅光朝著洞內飛去,頃刻,便聽見洞內傳來兩聲淒厲的尖叫,兩道白光朝著紫陽神石飛了進去,頓時,紫陽神石停止了鳴叫,“嗖”的一聲回到了江邊柳的手掌心。


    “小柳,它可以脫離你的手自己飛行了!”李曉玲驚異的問道。


    “記得白狐兄曾經說過,紫陽成熟時,這扳指便可以取戴自由,你看它現在煥發藍光,通體透明,這就是即將成熟的前兆。”江邊柳歡笑著說道。


    “真是太好了,你可以用它修煉金丹來中合你體內的魔尊內力了。”李曉玲顯得比他更加開心。


    寧畫卻淡淡的看著他們,心想,他們有那麽多的共同語言和共同經曆,或許她更適合他,於是低著頭朝溶洞裏無聊的走了過去。


    “啊!”


    寧畫發出一聲尖叫。


    “怎麽了?”江邊柳緊張的衝了上去,情不自禁的一把邊抓住了她的手臂。


    寧畫臉色蒼白沒有血色,緊緊摟住他的手,驚恐的指了指洞口邊的那潭水。


    三人往那水麵望去,隻見那水麵猶如一塊巨大的顯示屏一樣,上麵放映著視頻。


    那是一間密閉的小房子,裏麵關著九個人,三個成年男子,三個中年婦女,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和一個八九歲的女孩,另加一名七十餘歲的婆婆。奇怪的是,所有男人都穿著相同的大紅色衣褲,連鞋子襪子都是紅色的,而女人則穿著一套綠色的衣服,他們一字排開的坐著,正前方擺著九個搪瓷水杯。他們仿佛很熱的樣子,一個個眼神呆滯,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的水杯,臉上不停的冒著汗珠,衣服都打濕了,那名十二三歲的男孩試圖脫掉身上的衣服,卻怎麽也脫不下來。


    “爸、媽、弟弟。”羅芸慘叫了一聲便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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