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說著,前方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羅芸興奮的叫道:“是江大哥嗎?”


    “你完了,羅芸等著嫁給你呢?看你還胡亂撩撥少女的心房嗎?”寧畫慌忙鬆開了他的手心,好像偷情的男女被人遇見了一半,哀怨的看了一眼他,冷冷的說道。


    江邊柳無辜的瞪了她一眼,隨即高聲應道:“是我,江邊柳。”


    羅芸興奮的跑了過去,看見江邊柳和寧畫安然無恙的走了回來,驚得目瞪口呆,愣愣的打量著寧畫,說道:“寧畫姐姐,你竟然被他救活了?你知不知道你當時的情況很緊急,全身經脈骨骼俱斷,大家都說你神仙都救不活了,是江大哥哭著把你抱進山洞裏,執意要救你的。”


    “別胡說!”江邊柳怒道。


    “誰胡說了?你當時就是哭了嘛,你當時心裏想的是……”羅芸辯駁道。


    “夠了,羅芸。”江邊柳見她又要暴自己的心思,馬上製止了她。


    “乖羅芸,過來悄悄告訴姐姐。”寧畫嬉笑著說道。


    “嗯。”羅芸點了點頭,對著寧畫的耳旁嘀咕了幾句,寧畫的臉慢慢的緋紅了起來,神情複雜的看著江邊柳,又喃喃的對羅芸道:“你騙我,他不會這樣想的。”


    “我怎敢拿這話騙姐姐。”羅芸輕聲說道。


    江邊柳憤怒的盯著兩人,心想,老子反正沒有心,表現出來的都不是真的!


    羅芸又笑了笑,對著寧畫的耳朵說道:“他將會說老子反正沒有心,表現出來的都不是真的!”


    “老子反正沒有心,表現出來的都不是真的!”江邊柳冷冷的說道。誰知道話音剛落,寧畫和羅芸已經曉得前俯後仰。


    李曉玲站在遠方,微微笑著看著寧畫、江邊柳和羅芸在狂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緊繃的臉終於綻放開來。


    “你們笑什麽?神經兮兮!”羅芸又對著寧畫耳朵說道。


    “你們笑什麽?神經兮兮!”江邊柳迷惑的問道。


    話音剛落,寧畫又是哈哈大笑起來。


    江邊柳迷惑的看著她。


    “小柳,你別看羅芸了,你的每一句話都被羅芸預測出來了,你再看她,你將體無完膚。”寧畫笑著說道。


    “你這妖女,不想理你們了。”江邊柳轉頭走向李曉玲,再也不敢看她。


    “你怎麽不知道休息一下?”江邊柳看著李曉玲通紅的眼睛問道。


    “我擔心你。”李曉玲說得很直白。


    “謝謝,我沒事,寧畫也痊愈了。”江邊柳淡淡說道。


    “你真行,累了一夜吧?”李曉玲關切的問。


    “其實……我隻花了兩個小時就救活了她,隻是她身體虛弱,想多休息一下,我才陪著她,對不起,讓她久等了。”江邊柳道。


    “她喜歡你,榮慧走了,是不是打算拿她來代替?”李曉玲淡淡說道。


    “曉玲,我心很亂,沒想那麽多,再說,我將你置於何地?”江邊柳茫然說道。


    “你不用管我,無論你怎麽選擇,我始終沒有任何意見。”李曉玲憂鬱的說道。


    江邊柳癡迷的看了她一眼,心情萬分複雜,這樣與自己有過貼膚之親的女子,連一個情人的名分都不要,他又如何忍心傷她?他陷入了迷茫之中。


    “江大哥,我也一夜沒睡,怎麽不見你也關心一下我?”羅芸挽著寧畫的手臂燦爛如花的走了過來,癡癲的問道。


    “你這妖人,不用我關心。”江邊柳低著頭說道。


    “江邊柳……有種你就看著我的眼睛!”羅芸厲聲叫著他的名字。


    “有什麽好看的?上帝給了你黑色的眼睛,你卻用它來捉弄恩人,連個謝字都沒有。”江邊柳玩笑著說道。


    “江大哥對芸兒一家恩重如山,豈是一個謝字了得,芸兒當生生世世銘刻在心,做牛做馬用不後悔。”羅芸突然甩脫寧畫的手,跪在江邊柳身後,真誠的說道。


    江邊柳一愣,趕忙過去扶她起來,責備的說道:“羅芸,誰要你這樣了?開個玩笑也開不起,我現在就看著你的眼睛,你快看看我心裏是如何想的?”


    羅芸癡癡的看了他一眼,讀了他的心,笑著站了起來,說道:“江大哥真是心寬如海,氣量宏偉,芸兒佩服!”


    “羅芸,他在想什麽?”寧畫問道。


    “這是我跟江大哥的事,恕芸兒無可奉告。”羅芸尷神秘的對著寧畫笑了笑。


    “跟姐姐也要保密了嗎?”寧畫笑問道。


    “有空時我再告訴姐姐吧,現在我們去看看喪事如何了。”羅芸道。


    “沒事了吧?”李曉玲看著寧畫,禮貌的問了一句。


    “沒事了,辛苦你了。”寧畫看著李曉玲滿臉疲憊不堪的樣子,心中有絲絲得意,輕聲說道。


    四人來到佛塔前,見那佛塔已被人用混凝土進行了修複,等待幹後再立起來,佛塔兩邊搭起兩座靈堂,一座是那舍已救人的老婆婆,一座是那無皮人羅勝中。


    羅青書等人看到寧畫竟然活蹦亂跳的走了出來,更是驚得無與倫比,他不但把她救活了,還在一夜之間得到痊愈,仿佛根本沒受過傷一樣,他們訝異的看著江邊柳和寧畫,驚詫的問道:“江大俠,你竟然真的把這姑娘救活了過來?還跟沒事一樣?”


    江邊柳笑了笑。


    “爸,江大哥高深莫測,何況受傷的是寧畫姐姐,他一定是全力以赴了。”羅芸急切的說道。


    “江大俠,你是我有生以來見過的最神秘的人,請受我全家一拜,感謝救命之恩。”羅青書帶領老婆兒子和羅芸跪在江邊柳麵前。


    其他兩戶人家也同時跪了下來:“感謝江大俠救命之恩。”


    江邊柳除了在飄雲觀繼位時受過眾人跪拜外,從來沒受過如此大禮,慌忙說道:“各位快快請起,我江某受不得如此大禮。”並將羅青書等人一一扶了起來。


    三戶人家均把江邊柳奉為上賓。江邊柳帶著寧畫和李曉玲到羅勝中的靈前前拜了三拜,給他燒了些紙錢香燭,問羅青書道:“羅叔叔,這位前輩法力高深,也是羅家莊人嗎?”


    “雖說是羅家莊人,但是他們一戶為了護衛佛塔,長年生活在地下室,從不與莊裏的人交往,真是苦了他了。”羅青書道。


    “他修為高深,毅力堅強,剝皮之後仍能不望使命,是羅家莊真正的保護神。”江邊柳道。


    “我們羅家莊為了壓製鬼王,付出了一千年的時間,代價實在是太大。”羅青書歎道。


    “現在你們可以安居樂業了,那鬼王已被我打成十八塊,連他的鬼魂也被我這紫陽神石吸了進去,永世不得超生。”江邊柳摸了摸手上的紫陽神石扳指,淡淡的說道。


    “青書,酒菜已經準備好了,請江大俠上桌吧!”羅芸的媽媽走過說道。


    “好,江大俠請上桌,我們窮鄉僻壤沒有好東西招待,弄了些山珍,咱們在酒桌上好好敬你幾杯。”羅青書道。


    “喝酒?好啊,我已經兩天沒喝酒了,現在無事,正好敞開肚皮好好喝一頓。”江邊柳聽到有酒喝,頓時來了精神。


    “哈哈哈哈,想不到江大俠也是好酒之人,快請上桌。”羅青文和羅青耀笑著說道,他們也就是另外兩戶守衛人家。


    江邊柳帶著寧畫和李曉玲坐上了八仙桌,很自然的跟寧畫坐在一條凳子上,李曉玲和羅芸坐在一起。


    江邊柳往桌上一瞧,頓時傻了眼,驚叫道:“幾位叔叔實在太客氣了,沒必要為我準備如此豐盛的酒席,有酒即可。”


    寧畫則皺著眉頭,看著那一桌子菜,不解的問道:“這都是什麽菜?很珍貴嗎?”


    江邊柳笑了笑,說道:“這是純正的新山珍七件,古代的山珍七件是指熊掌、象鼻、鹿筋、駝峰、燕窩、竹蓀、猴頭菇七種山貨。現在由於森林減少,物種滅絕,又誕生了新的山珍七件說法,你看這是野豬嘴,替代象鼻,這是野牛掌,替代熊掌,這是野山羊筋,替代鹿筋,這是野羊駝,替代駝峰,這三樣素菜是燕窩、竹蓀、猴頭菇,此外還有野兔野雞,另加野生鯉魚唇,這十種菜擠在一桌,不亞於滿漢全席啊。”


    寧畫已聽得目瞪口呆,她雖然長在官宦家庭,吃過一些娃娃魚之內的野味,但是這麽多山珍,恐怕也沒有嚐試過。


    “好眼光,江大俠是個識貨之人,這是我和青耀兄弟昨日準備了一天的成果。”羅青文道。


    “你們實在太客氣了,我隻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江邊柳道。


    羅青書打開一個土陶罐,倒出一碗碗純黃的帶著粘稠的酒,香水四溢,令人眼饞。江邊柳不禁問道:“羅叔叔,這是什麽好酒,怎麽如此醇香?”


    “哈哈,江大俠,這是青書哥十七年前埋下的兩壇自製的糯米烈酒,是給羅芸出嫁喝的,女兒紅啊!”羅青耀說道。


    “這……”江邊頓時覺得有點尷尬,“羅叔叔,這酒還是等到羅芸出嫁時喝吧,我隻需一些普通米酒便可。”


    “你對我羅家莊恩重如山,我肯定要拿最好的東西款待你,況且芸兒春心已動,喝了也無妨!”羅青書道,又看了一眼羅芸,羅芸羞澀的低下了頭。


    酒已倒滿,羅青書拿起碗就開始敬江邊柳,一碗一口的豪飲,那酒入口濃烈,下喉清香,如慢慢驛道綿延不絕,又似少女情絲浸人心脾。江邊柳連續跟羅青文、羅青耀和羅芸幹了四大碗,頓時覺得滿身都透著酒香,而那些山珍也是色香味俱全,清脆可口。


    又喝了一輪,羅氏兄弟已經來了醉意,江邊柳卻才微微感覺上了酒興。


    “江大俠,這位寧姑娘是不是你女朋友啊?你如此動容的救她?”羅青耀問道。


    一句話讓三人都愣了,李曉玲癡癡的看著他,想聽他回答回答,寧畫則是紅著臉,江邊柳覺得有些迷茫,淡淡的說道:“沒有。一般朋友而已。”


    “那麽這位曉玲姑娘呢?”羅青耀又問。


    寧畫緊張的看著他。


    江邊柳微微的搖了搖頭,尷尬的看著李曉玲。


    “那就好,那你看芸兒如何?如你願意,我便把芸兒許配於你,這女子雖無才學,卻也曼妙可人賢良淑德,讓她做牛做馬替我羅家莊報答你的救命之恩。”羅青書有了點醉意,眯著眼睛問道。


    江邊柳緊皺著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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