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矜難以壓抑心中的欣喜,一把扯掉了臉上的麵紗,驚叫了起來:“哈哈哈哈,神,妙,絕,一招定勝負,我怎麽就想不到這樣簡單的招式?看來我依然做不到進退自如……”


    江邊柳則癡迷的望著她,原來那麵紗之下真的是這般國色天香,無與倫比的美麗。


    那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子,一張冰清玉潔的臉,猶如白玉般雕刻,明眸皓齒,兩頰融融,一顰一笑盡帶著絲絲嫵媚,勾魂懾魄,恍若畫中仙子般風姿卓越傾國傾城,眉宇間透著一絲書卷的清氣。


    “少家主之美,仙子也不過如是。”江邊柳癡癡的看著她,由衷的讚歎道,他想不到這青蓮世第的家主竟是如此一個美少女,更想不到她會給自己取一個詩酒琴棋客的男人名字。


    “子矜,你怎麽把麵紗扯掉了?還有一關呢!你今日怎麽變得如此把持不住自己的儀態?婆婆這麽多年都白教你了。”二字婆婆責怪道。


    子矜漸漸收攏了狂笑,說道:“我相信那最後一關,江大哥也一定能過。”


    “你如何能破解這迷局?”子矜幽幽的看著江邊柳問道。


    “實不相瞞,這殘局是我這一生接觸過的唯一一次圍棋,我曾與家師探討過一次,因此牢記與心,想不到今日派上了用場。”江邊柳說道。


    “敢問令師是?”二字婆婆問道。


    “鳳凰山飄雲觀雪木老祖。”江邊柳道。


    “真是太巧了,我聽家父說過,這殘局就是那漠北高人與一個叫雪木的魔修對弈的,想不到均被你所破。”子矜淡淡的說道。


    二字婆婆轉身拿出一把古琴,對子矜說道:“少家主,他既已看了你的姿容聽了你的聲音,就讓他闖最後一關吧!如若不過,我便挖了他的眼刺了他的耳。”


    “你這婆婆真是歹毒,我隻不過是看她一眼,就要剜目刺耳。”江邊柳冷冷的說道。


    二字婆婆臉上微微抖了一下,露出猙獰的笑。


    子矜已緩緩坐到古琴邊,輕柔的說道:“今日得見江大哥,是子矜的緣分,不管你最後一關過與不過,子矜先為江大哥彈奏一曲,留著紀念。”隨即伸出纖纖玉指擺放在古琴邊,雙目凝視著琴弦,微微啟動食指,輕輕撥弄了一根弦線,一種空靈的聲音便在耳邊響起,隨即是一陣陣悠揚的琴聲。


    江邊柳雖不懂琴,但是這曲調還是聽得出來,是著名的《高山流水》,想必是那子矜心裏感覺遇到江邊,猶如伯牙遇子期。


    看著她優雅的撥弄琴弦,臉上的表情時而歡欣時而肅穆時而哀傷,江邊柳聽著聽著,仿佛進入了一個幻境之中,風景優美如畫,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連綿起伏的青山挺立出一座座高聳入雲、如刀削斧劈的危山,氣勢磅礴的山中萬木蔥蘢,使人一看就賞心悅目,就在這深山幽穀中,流著一溪活水,溪流隨著山勢窄緩處,有如涓涓細流鶯鶯低語,寬急時,有如喧騰飛瀉的水流奔騰而下,一瀉千裏,撞擊岸邊,浪花飛濺,噴珠如玉。


    子矜的手指托、擘、抹、挑、勾、剔、摘,演盡各種彈琴手法,微微搖曳,神情蕩漾的看著江邊柳,一曲彈完,已是臉頰緋紅,**微微,雙目更是多情。


    二字婆婆則在一邊不住的搖頭,少家主今日的表現太讓她失望了,矜持了十九年,卻在這個求丹人的麵前屢屢失態,猜想她春心已動,青蓮世第的寧靜將被這個年輕人打破。


    江邊柳聽得如癡如醉,美麗的人在靜雅的地方彈著悠揚的古琴,實在是一種難得的浪漫,怡心怡情,猶如騎著白鶴飛翔於雲端,遠離了紅塵之紛擾。


    “輪到你了。”二字婆婆板著臉,將古琴搬到江邊柳麵前。


    “我?要我彈琴?”江邊柳突然被驚醒了過來,訝異的問道。如果說破解殘局僥幸而過的話,這古琴有幾根絲弦他都不知,可以說是無從下手,如何彈得?


    “是的,這第四關就是各彈一首古曲,你若不行,那就請回。”二字婆婆依然板著臉。


    “能否改個簡單的,比如彈下電子琴吹個口哨什麽的!”江邊柳嬉笑著問道。


    “請自重,行與不行說清就是,我要收琴了。”二字婆婆臉帶怒氣的說道。


    “彈這古琴,我實在不行。”江邊柳明確表態。


    子矜失望的看著他,轉頭哀怨的叫了聲“婆婆……”


    “子矜,規矩是你和老家主共同指定的,切不可亂改。”二字婆婆怒道。


    江邊柳無奈的站了起來,雙手插在口袋裏,突然觸摸到一張紙片,正是昨日在羅家莊得到的仿似是《易水寒》的曲譜,想想今日在此不如叫少家主鑒定一番是真是假。於是摸出那發黃的紙片,遞給子矜,說道:“我無能過關,輸得其所,隻是我這裏有一張紙片,想請少家主鑒定一下是什麽東西?”


    子矜接過紙片,雙目頓時愣在那裏,那古樸的文字激昂的曲調瞬間便把她帶去到一個慷慨悲壯的情景裏去了。


    “婆婆,快拿古琴過來。”子矜急切的說道。


    二字婆婆剛把古琴擺放好,子矜便急不可待的雙手拂了上去,頓時,一聲淒切悲壯的琴聲悠然而起,仿佛至人於易水河邊,高漸離與荊軻二人悲情吟唱著“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那琴音裏麵似有金聲、鼓聲、刀劍擊聲,時而人馬沸騰,時而寂靜無音,慷慨悲歌最終而涕淚交加。隻短短四曲,訴盡國之恨情之切,這曲調也隻有高漸離和荊軻在那悲壯的特定環境下才彈奏的出來。一曲終了,子矜雙手慢慢離開琴弦,竟然涕淚交加,而那餘音仿佛仍在梁上回繞,綿延不絕,既震撼心肺又催人淚下。


    “好一首千古絕唱。”子矜喃喃自語。


    “少家主,這果真是兩千多年前的名曲絕唱《易水寒》?”二字婆婆怯怯的問道。


    子矜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這曲綿延悠長慷慨激昂,彈得人不住的落淚,後人無論如何杜撰不出。”


    二字婆婆微微的點了點頭。


    江邊柳雖聽不得太懂,但是也剛從那曲調中緩過神來,見她果真鑒定是《易水寒》曲譜,淡淡的說道:“我是個五音不全的人,少家主如此喜歡這古曲,就送給你吧,權當你那《高山流水》的回報,再見。”說完就要走出去。


    “江大哥請留步。”子矜急切的站了起來,意味深長的看著他說道。


    “還有何事?”江邊柳回頭不解的問道。


    “你的紫陽神石不要了?”子矜笑著問道。


    “願賭服輸,我沒能闖過四關,那混沌至寶輸給少家主了。”江邊柳淡淡的說道。


    “小夥子,你真是僥幸啊,竟然關關能過,看來你與我家少主真是有奇緣。”二字婆婆臉上露出微笑。


    “什麽?我過關了?”江邊柳迷惑的問道。


    “第四關還有一個規矩,就是如果有人能獻出一首孤本或絕本古曲,也算過關。”子矜微笑著說道。


    “那麽說,你可以幫我提煉金丹了?”江邊柳驚訝的問道。


    “婆婆,請開爐生火,我要親自為江大哥提煉金丹。”子矜吩咐二字婆婆道。


    “實在太感謝少家主了。”江邊柳欣喜若狂。


    “叫我子矜吧,不必多禮。”子矜笑道,又給江邊柳水杯裏斟滿了茶。


    “江大哥修煉的也是外丹心法嗎?”子矜趁二字婆婆不在,輕聲的問江邊柳。


    “我本來修的是內丹功法,隻是無意中得到魔修尊的內力,所以必須得到金丹來中和,否則我將前功盡棄。”江邊柳解釋道。


    修真中又分為內丹派和外丹派,內丹是以天人合一的思想為指導,以人體為鼎爐,以精氣神為藥物,而在體內凝練結丹的修行方式。內丹已經經曆了五千年的發展曆程,也是修煉中的主要流派。內丹派在修煉內丹時,生物場會無限製擴大,與宇宙不斷重疊,直至合一,這就是內丹說的天人合一,此時念的咒語會跟波一樣隨時來影響宇宙,這時人處在自身的生物場中無比的舒服愉悅,身心達到極好的調整。


    外丹相對內丹而言,又稱煉丹術、仙丹術、金丹術、燒煉法、黃白術等,是指利用爐鼎燒煉金石,配製成藥餌,做成長生不死的金丹。外丹修真在華夏也盛行了近兩千年,主要靠服食丹藥達到打通人體與宇宙之間的聯係,從而改變身體機製,羽化而登仙。


    但是外丹派由於受丹石法寶的限製,沒有上乘的材料至寶,是無法修煉出強悍的外丹,因此法寶之爭也成為外丹修煉的一個瓶頸。法寶的品質不僅僅取決於材料,還有煉器者本身的煉器手法,同樣材料在普通煉丹者和煉器丹宗師手裏,所得出的金丹也大相徑庭,這裏麵包含的因素很多,比如淬煉雜質之後材料的精純度,還有就是在塑形過程中的火候把握。


    子矜拿著紫陽神石又細看了一遍,輕聲問道:“你放心將這混沌至寶交給我提煉?”


    “少家主世代煉丹,我如若不信你,這世上還有何人值得我去信賴?”江邊柳淡淡的說道。


    “說了叫我子矜。”


    “嗬嗬,好。”


    “這是一顆已開神識的至寶,可以提煉出兩顆金丹,你肯分我一半?”子矜又問道。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答應你的絕不改變。”江邊柳說道。


    “子矜,爐鼎已置好,請移駕提煉金丹。”二字婆婆過來,說道。


    “請跟我來。”子矜淡淡的看了一眼江邊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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