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邊柳迷迷糊糊被拖到警車上,對發生的事情全然不知。


    原來今夜是全市掃黃統一行動,初進風月場的江邊柳還沒有嚐到風月的撩人滋味就撞到了槍口上,被關押了起來。


    治安支隊裏已關押了幾十名形形**的男女,一個個用手蒙著腦袋,生怕被人認了出來,隻有江邊柳爛醉如泥的睡在地上,嘴裏不停的喊著慧慧和寧畫的名字。


    兩名年輕的警察走了過來,從江邊柳身上搜出了一個小布袋和學生證,罵道:“還是學生就出來嫖,還要搞雙飛,這世道真是變了。”


    “寧畫,你在哪裏?”江邊柳渾然不知自己的星辰袋已被人摸去,一個勁的夢囈。


    “咦,寧畫不是你師姐的名字嗎?”警察甲問道。


    “是啊,這樣齷齪的人怎麽會認識寧師姐那樣清高的美女。”警察乙說。


    “難說,不如你去給寧師姐通個信,說不定賣她一個人情,她那省委組織部長的爹一開口,你這官運不就來了?”警察甲神秘的說道,他顯然對華夏官場的潛規則了如指掌。


    警察乙愣愣的思考了幾分鍾,隨後輕聲說道:“今夜是全市大行動,我們得做得隱蔽些,你在這裏看著他,別讓人給提走了,我這就出去給寧師姐通風。”


    “好。”警察甲道。


    警察乙神秘的走出了治安支隊,來到一處偏僻的地方,開始撥打寧畫的電話。


    寧畫一直在家裏傷心的看著電視,寧建國和陳瑞芳都不敢跟她說話,怕引起她更大的痛楚。


    “叮鈴鈴”


    “畫兒,你的電話。”陳瑞芳拿起寧畫的手機遞給她。


    “誰啊?不想接。”寧畫看了看是陌生電話,就丟在桌子上任由它響著。


    “媽的,不接電話。”警察乙罵道,又撥了一次。


    “畫兒,或許別人有急事找你,接下看看吧!”寧建國說道。


    寧畫拿起手機,按了拒聽鍵。


    可是警察乙又執著的打了過來。


    “誰啊?”寧畫接了電話,大聲問道。


    警察乙見電話撥通了興奮的說道:“寧師姐,我是治安支隊的鄧群啊,三更半夜的打攪了,真是不好意思。”


    “哦,原來是小鄧子啊?什麽事吧?”寧畫淡淡的問道。


    “寧師姐,你是不是認識一個叫江邊柳的大學生?”鄧群問道。


    寧畫一愣,臉色頓時大變,高聲叫道:“不認識。”就把電話掛了。


    “喂……喂……”鄧群想不到寧畫這樣隨著就掛了他的電話。


    “畫兒,什麽事啊?”陳瑞芳輕聲問道。


    “沒事,我睡覺了。”寧畫慵懶的說道,走向自己的房間,坐在床邊細細的思索著:治安支隊怎麽會知道他?莫非他又把別人打傷了?惹禍了?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心裏有一絲不安的感覺。隨即拿起手機回撥了過去。


    “小鄧子,江邊柳犯了什麽事?”寧畫淡淡的問道。


    “師姐,那小子在盤絲洞嫖_娼搞雙飛,被我們抓住了,他嘴裏一直喊著你的名字?”鄧群邀功請賞般的說道。


    “轟……”


    寧畫的腦袋瞬間便像爆炸了一樣,渾然失去了知覺一片空白,嫖娼是她最忌恨的事,他每次在警局裏遇到嫖_娼被抓的猥瑣男人,她都忍不住要上去痛毆他一頓,江邊柳怎麽會是這樣的人?成為她最忌恨最看不起的男人!此刻,她殺了他的心都有了!怎麽會去救他?


    “哦,這事不用告訴我,你們依法從重處理吧。”寧畫淡淡的說道,掛了電話,眼淚瞬間就磅礴而出,如果說江邊柳跟張曼秋在一起給她那一點打擊可以勉強承受的話,那麽江邊柳去盤絲洞嫖_娼給她的打擊是無法承受,他心目中江邊柳正義果敢的形象轟然倒塌,她蒙著頭痛哭起來。


    “畫兒,去看看小柳吧,他今天的心情並不比你好多少,畢竟他對你有恩,或許隻是一場誤會呢?你不去救他,等事情報到學校,他就毀了。”陳瑞芳現在門口輕聲說道。


    “媽媽,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麽人?我不想管他,他的死活與我無關。”寧畫哭著說道。


    “你這樣漂亮的女孩多次跟他單獨在一起,他都對你沒有絲毫侵犯褻瀆,你相信他會做出那樣的事嗎?去看看吧,你爸爸把你的車子都發動了。”陳瑞芳說道。


    “媽媽,你們為什麽這樣向著他,他不是你們的女婿!”寧畫站起來走向門外,開著車直奔治安支隊而去。


    鄧群回到審訊室,警察甲問道:“怎麽樣?”


    “媽的,開始說不認識,後來又要我從重處理,真是活見鬼。”鄧群說道。


    “寧師姐向來看不起這樣的人,算了吧,把他交出去拍照錄口訊。”警察甲道。


    “起來!”鄧群踢了一腳已醉成狗的江邊柳,江邊柳早已入夢,渾然不覺。


    鄧群又在他身上潑了一盆水,依然隻夢囈般的喊了一聲寧畫的名字。


    “先立案上報再審訊那兩隻野雞,等他醒了再來搞他。”警察甲說道。


    “行。”


    兩人給江邊柳立了案,關在審訊室裏就去去審訊那兩名野雞去了。


    寧畫慌慌張張跑進治安支隊,找到了鄧群,問道:“小鄧子,他人呢?”


    “寧師姐,你不是要我們從重處理嗎?我們已經立案了,進了電腦,撤不了了。”鄧群冷冷的說道。


    “到底怎麽回事?”寧畫問。


    “我們剛才審訊了他叫的那兩隻野雞,她們交代他醉得一塌糊塗,然後在總台點了一個護士和警花服務,可是他在房裏已經軟得扶不上牆,隻在嘴裏一個勁的喊著慧慧和你的名字,碰都沒有碰她們,但是,這並不影響他嫖娼案由成立的事實。”鄧群道。


    “他在哪裏?我要先看看他!”寧畫聽了鄧群的介紹,心裏鬆了一口氣,他總算沒有在那風月場所失身於野雞,尤其聽到他一直喊著自己的名字時,心裏有一種莫名的歡欣,不禁又急切的問道。


    “在審訊室裏,不過你見他必須經過支隊長同意。”鄧群道。


    “放屁,我要見的人,誰也別想管!”寧畫霸氣的吼道,一間一間審訊室的查找。


    “你馬上給支隊長匯報,我帶她去見他,不然她這一間一間的踢門,影響太不好了。”鄧群對警察甲說道,隨即帶著寧畫到了關押江邊柳的審訊室。


    寧畫見到江邊柳昏迷不醒,渾身濕透,心中一絲痛意,上前踢了他一腳。


    “畫兒,你來了?”江邊柳似醒未醒,不知是夢囈還是真的感覺到寧畫來了。


    寧畫看著他的樣子,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心痛。


    “放了他,我要帶他走。”寧畫對鄧群說道。


    “師姐,剛才我想賣你一個人情,你卻要我從重處理,現在我們立案了,無法撤銷了,你卻又要我們放人,我很難做啊!”鄧群無奈的說道。


    寧畫瞪著鄧群說道:“我不管你那麽多,這個人我一定得帶走。”說完就要拖江邊柳起來。


    “師姐,不行啊,進了電腦無法撤案,你這樣把人帶走了,是違規的。”鄧群急忙攔在她麵前。


    “所有責任我一人承擔,至於撤不撤案,你們看著辦!”寧畫沒來之前,心裏充滿了怨恨,可是當她看到江邊柳胡子拉碴昏迷不醒的樣子,卻感到陣陣心痛,盡管他做了自己最厭惡的事情,但是她此時隻想把江邊柳弄出去,其他的一律不想考慮。


    “這治安支隊是隨便進出的地方嗎?你說放人就放人?”門口傳來一個響亮的聲音。


    寧畫回頭一看,是治安支隊支隊長舒清喜,平日也是個跑官要官的角色,貪贓枉法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卻在這裏裝正經,不禁嘴角微微動了一下,說道:“原來是舒大支隊長!不如賣我一個人情,把案件撤了,讓他跟我走。”


    “嗬嗬,寧畫啊,你也是一名警察,今夜是全市統一行動,我若放人,如何給大家交代?”舒清喜冷冷的說道。


    寧畫睜著美麗的大眼睛,看著舒清喜,緩緩地說道:“這人是我寧家的女婿,你放還是不放?是否要我爸爸親自打電話給你們市委書記?再去查查你有沒有如果這種地方消費?”那聲音雖不大,卻威嚴無比。


    舒清喜一聽這話,立馬就軟了,馬上堆著笑容躬身說道:“嗬嗬,這事何必麻煩寧部長,既然是你寧畫的男朋友,我這就放人,撤案。”他知道自己的底細,況且如果真的是她的人,驚動了寧部長,輕則他這個支隊長當不成,重則可能還會有牢獄之災,在更大的權力之下,他不得不服輸,這就是華夏的潛規則。


    寧畫盯著舒清喜,鄙夷的笑了笑,冷冷的說了聲謝謝。


    “還不快幫人扶起來?”舒清喜對著鄧群和警察甲嗬斥道。


    鄧群忙把江邊柳的星辰袋和學生證遞給寧畫,又和警察甲把江邊柳扶了起來交給寧畫,寧畫將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扶著他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審訊室。


    “寧畫,別忘了在寧部長麵前給我美言幾句。”舒清喜奴才般的巴結道,當看到他兩人走遠了,又大聲說道:“呸,老子以為你們寧家真是什麽一派正氣,平日裝得那樣清高的樣子,還不是出了一個嫖_娼的未來女婿!真是丟臉!”


    “舒支,這案子怎麽辦?”鄧群怯怯的問道。


    “撤!還能怎麽辦?真他媽的榆木腦殼,案子不撤,我就得撤!”舒清喜罵道。


    寧畫把江邊柳扶上車,丟在後排座位上,就開著車往他學校而去。


    “畫……兒,慧慧……要結婚了。”江邊柳夢囈道。


    “管我屁事!我不想管你那些破事,今夜就當我還你一個人情。”寧畫聽了之後,心裏震動了一下,隨後大聲叫道,心裏又想:原來他是因為榮慧要結婚了才醉成這樣,我還以為他是因為我而醉,真是自作多情了。


    不禁越想越氣,暴戾脾氣頓時上湧,把車停在馬路邊上,拉開車門,拖出癱成一團的江邊柳,大聲喊道“我讓你去嫖_娼”,就對著他的臉上打了過去,江邊柳後退了十多步,靠在樹上。


    “我讓你去嫖_娼”,寧畫哭喊著又對著他的胸部打了幾圈拳,江邊柳根本就沒有知覺,嘴裏還是不停的念叨著:“畫兒,你去了哪裏?為什麽不再見我?”那聲音顯得分外淒楚。


    “不要喊我,你不配!”寧畫怒道,又在他頭上胸上猛擊了幾拳。


    “我讓你傷害我……”寧畫邊說邊哭邊打,力氣也越來越小,最後變成了親昵的撫摸,她竟然把自己打得心痛的狂哭了起來,趴到江邊柳的懷裏,緊緊的抱著他,嘴裏喃喃的說著“你為什麽要傷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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