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等下過奈何橋的時候千萬別回頭,我們再也不要回到這裏來!”寧畫拉著江邊柳的手溫柔的說道。


    “嗯,我再也不要回來,即便要來,我也是來這裏當他們的鬼王,淩駕於十殿閻君之上。”江邊柳猖狂的說道。


    “蠻有理想的嘛!”寧畫笑著說道。


    “當然,那時,你一定是集我三千寵愛在一身的王妃。”江邊柳又道。


    “呸!我才不要做你的王妃,我要做王後,唯一的後,你休想納妃!”寧畫嗲嗲說道。


    “霸道!不過有了你,或許我真不會,一王一後方是逍遙日子。”江邊柳緊緊握著她的手走上橋頭,兩人談笑而去。


    “少給我甜言蜜語,我不吃你那一套……”寧畫邊走邊說。


    忘川河邊,黃泉路上,兩人再也沒有回頭,一直走到那個幽秘的連接壓縮空間的洞口,兩人鑽了進去,又用閉水法淌過那洞底的地下暗河,出了洞中洞回到了壓縮空間裏,又行走了二十分鍾,江邊柳抱著寧畫從半山腰跳了下來,踏過堆積如山的巨蛇屍骨,兩人回到古井裏,江邊柳輕輕一躍,帶著寧畫回到了厲家村,天已大亮,火紅的太陽照耀著大地,兩人感覺陽氣驟生,空氣十分清新甜蜜,不禁都貪婪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我終於回來了……”寧畫放聲高喊。


    江邊柳脫掉身上的青衣蟒袍,放進星辰袋中,拉著寧畫的說說道:“快走,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了。”就朝村子裏走去。


    “小柳。”剛到村口,李曉玲帶著羅芸、厲若男幾人迎麵而來。


    “你們去了哪裏了?所有人都在找你們,你身為掌門、家主,能不能替門人考慮一下?”李曉玲看著他跟寧畫手拉著手回來,瞪著眼睛問道。


    “曉玲,對不起,我們去了地獄,差點回不來了!現在是什麽時候?”江邊柳說道。


    “厲剛大哥剛剛下葬完畢,是第二日。”李曉玲道。


    “江大哥,你真會開玩笑,這樣蹩腳的借口也說得出來。”厲若男不屑的說道。


    “他沒有說假話,他們真的去了地獄,還拜了堂成了親進了洞房!”羅芸淡淡的說道,顯得有些憂鬱。


    “芸兒,你又讀我的心?”寧畫紅著臉說道。


    “誰叫你和他的心都一直停留在洞房花燭夜的那一刻呢?是不是很銷魂很讓你們留念啊?”羅芸問道。


    “你們成親了?”李曉玲輕聲問道,聲音顫抖。


    “那隻是地獄裏的一場遊戲,沒有法律效力的,放心吧,在陽間,你的掌門還是一個單身漢。”寧畫淡淡的說道。


    “快回去吧,大家都在找你們,還以為你又被什麽人擄走了呢!”厲若男道。


    剛到厲家,莫小翠急切的走了出來,問道:“小柳,你們去了哪裏?真是急死人了!”


    “莫阿姨,真是一言難盡,總之我們安全回來了就好,我們馬上去鳳凰山飄雲觀祭拜冰虛等人吧。”江邊柳說道。


    “等一下,你們倆快去洗個澡吧,去了那種地方,一身的晦氣。”李曉玲關切的說道。


    “什麽?”江邊柳驚訝的問道,寧畫也有些微微臉紅。


    “是分開洗,你們兩個的歪心邪念都想洗鴛鴦浴啊?”羅芸冷冷的說道。


    “我的墨鏡呢?”江邊柳喃喃自語道。


    “還有我的,幫我一起找一下。”寧畫也不敢看羅芸的眼睛,低頭淺笑著說道。


    吃過中飯,眾人坐上車駛向鳳凰山,厲若男作為古武厲家的代表一起跟了過去。


    黃昏時,抵達飄雲觀寨門,一路都是白色的長幡掛在樹上,眾弟子個個身披孝服臉色沉重肅穆。


    李曉玲的父親冷雲天和冷風走到寨門口迎接。


    “掌門師叔。”冷雲天和冷風神情哀傷的行了一個禮,冷風多日來與冷雲天處在一起,也算是了了一樁心願,麵容有了些舒展,顯得更是成熟豔麗,隻是此時眉頭緊鎖臉色肅穆。


    “二位師侄,對不起,我沒有帶好飄雲觀,沒能保護好門人的安全。”江邊柳痛苦的說道。


    “掌門師叔言重了,保護掌門是我們的職責所在,留著青山在,何怕沒柴燒,隻要掌門沒事,我們飄雲觀就沒事。”冷雲天大義淩然的說道。


    話說之間,飄雲觀的弟子都穿上了白色的孝服,隻有江邊柳、寧畫、羅芸和厲若男沒有,因為江邊柳是掌門師祖,無論是輩分和職務都在冰虛之上,寧畫、羅芸和厲若男不是飄雲觀弟子。


    江邊柳看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頓時覺得心裏一陣絞痛,為了保護自己,飄雲觀喪失了三條人命,包括前掌門冰虛和日夜陪伴著自己的冰岩。


    “給我一套孝服,我要為冰虛、冰岩和水真戴弟子孝!”江邊柳沉痛的說道。


    “不可,你是掌門,又是他們的師祖,怎麽可以為他們戴孝?”冷雲天道。


    “我與冰虛冰岩年齡如父子,感情同手足,他們為我而死,我如何戴不得這個孝?”江邊柳倔強的問道。


    “爸爸,讓小柳戴孝吧,他與冰岩師兄的感情確實很深。”李曉玲淡淡的說道。


    冷雲天見他執意要戴孝,無奈的讓弟子給江邊柳拿了套孝服,江邊柳緩緩地批在身上,帶領眾人向觀頂走去。


    神農殿就在麵前了,殿前的門板全部拆了下來,大殿裏並排放著三具棺材,眾多致哀的靈幡在迎風飄舞,江邊柳隻覺得心裏一陣悲痛,一陣昏眩,眼前的天地、宮殿,好像都在飛快地旋轉,飛快地湧動,他加快了腳步,向著靈堂快速的走去。


    神農殿上的牌匾下滿目都是白色的幛幔,大殿裏是白色的屏風,白色的案幾,白色的木柱,白色的孝服,深秋蕭殺的風吹過,一片嗚咽之聲響在耳邊,江邊柳狂喊道:“冰虛大哥,冰岩大哥,水真兄弟,我對不起你們啊!”說罷就跪在地上給他們一一焚了香,又趴在冰虛的靈前,竟放聲痛哭起來。


    哭了良久,恍恍惚惚中,寧畫與羅芸走了過去,輕輕的把他架了起來,羅芸悲傷的說道:“江大哥,千萬不可太傷心,你若這樣,門人更是不知所措。”


    他失神地向身後看了一下,原來在他祭拜時,所有的門人弟子均跟著他一起祭拜,站在他後麵的是冷雲天和冷風,再後麵是冰字輩弟子,以此類推,跪著白茫茫的一片。


    江邊柳穩定了一下情緒,對著眾人說道:“各位兄弟,快請起來。”說完忙扶著冷雲天和冷風起來。


    “我江邊柳今日在冰虛、冰岩和水真的靈前對著眾人發誓,飄雲觀從即日起與金玉盟勢不兩立,與那邪修和天鷹家族勢不兩立!我一定要替冰虛、冰岩和水真兄弟報這一仇,否則,我妄為飄雲觀掌門師尊。”江邊柳威嚴的說道,那氣勢無比的凶悍,殺死甚濃。


    眾人群情洶湧紛紛表示要替前掌門冰虛報仇。


    “掌門師叔,你無需太自責,這仇一定要報,隻是天鷹家族絕不好對付,我們飄雲觀眾弟子水平不一,又折損了兩大高手,還得從長計議啊!”冷雲天上前將他請入休息室,輕聲說道。


    “雲天師侄,你說的有道理,我正想跟你商量此時,我在厲家村有一個古武家族,隻煉體而不煉氣,我想把厲家的古武跟飄雲觀的魔修合二為一,你看如何?”江邊柳說道。


    “你是掌門,你定吧。”冷雲天道。


    “這事要不要來長老會開決定?”江邊柳又問。


    “不用了,你是少壯掌門,該霸道時就得霸道,把你的威嚴和威風拿出來,方能鎮得住門下弟子。”冷雲天說道。


    “好,那我就這樣定了。”江邊柳說。


    冷雲天淡淡的點了點頭,又道:“那三人的骨灰明日下葬,我與幾位長老都商議好了,三人都葬入祖陵,冰虛以掌門規格修建墳塚,你看如何?”


    “可以,今夜我為冰虛冰岩守靈。”江邊柳說道。


    兩人從休息室走了出來,江邊柳突然想起了地府裏遇到的羅勝中,嘴角淡淡的笑了笑,對寧畫和羅芸說道:“畫兒,羅芸,你們過來。”


    寧畫和羅芸走到他麵前問道:“什麽事?”


    “你們還記得羅家莊的羅老前輩嗎?”江邊柳問。


    “你怎麽想起他來了?”羅芸不解的問道。


    “你江大哥是要履行承諾,給羅老前輩燒些紙錢,讓他在地府裏使用,那地府裏,沒錢寸步難行。”寧畫說道。


    “是的,畫兒知我心,我們在地府裏遇到了他,他把身上的冥幣都給了我們,我說過回來後要給他多燒些紙錢。”江邊柳看了看寧畫,說道。


    “你若能一直這樣對寧畫姐姐該多好!”羅芸笑道。


    “你知道我不能?快去拿些紙錢來,我們去燒給羅老前輩。”江邊柳對羅芸說道。


    羅芸拿了一大捆紙錢,三人走到神農殿後麵的空地處,簡單的壘起一個高台,插上三柱香,又跪地膜拜了一下,將那紙錢一一焚化,也算是還了一個人情。


    是夜,江邊柳一直守在三人靈前,飄雲觀所有弟子都未入睡,等著明日大早將三人葬入飄雲觀祖陵。


    深夜,神農殿裏正在做道場超度亡靈,一名弟子頭破血流跌跌撞撞的跑進來,走到江邊柳和冷雲天麵前,慌張的說道:“掌門師祖,太上長老,不好了,有人闖秘境,還打死了兩名守護秘境的護衛。”


    “什麽?那秘境是我們飄雲觀聖地,誰敢在我飄雲觀舉觀哀悼之時前來滋事?”江邊柳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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