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們書院的傳奇人物,人人都知道的,你們提他幹嘛?難道他的才氣都已經傳到書院外邊去了?”


    老夫人聽到親孫子對此人的評價連連點頭,表示讚同不已,這下起碼放一半的心了,到時候再了解了解這個人的品德更好了,老夫人繼續問自己的孫子,“那模樣呢?你們見過了麵了麽?模樣還不錯的吧。”


    “你要說這相貌,我考試的時候就有見過,我這麽跟你們說吧,太平公主見過吧,美麗吧?他簡直就是完美地遺傳了她母親所有的相貌上的優點,這樣貌上你們就不要有懷疑了?哎?你們為什麽突然就說到韓公子的外貌啊才學啊這些,怎麽感覺好像要跟他相親一樣,是我們家的哪位小姐要跟韓公子相親啊?是我們家哪位小姐那麽幸運,雖然說現在這個韓公子沒有王爺太子世子的身份那麽尊貴,但是他本來就是太平公主所生,身份上也差不到哪裏去,最主要是他自己爭氣,他這個人有才氣,以後前途無量。”


    “如果照你這麽一說,那我們家與他攀上姻親關係還是不錯的,隻不過跟誰要相親,這個先不能告訴你,還沒確定的事情,你們幾個知道的,也不能傳出去,誰傳出去了,我要家法伺候,包括你這個丞相也在內,誰都不得出去嚼舌頭。”老夫人雖然嘴裏說的是高丞相,但是敲打的還是溫氏和高紅茗兩個人。在場的人聽了紛紛應是,不敢反駁一二。


    高紅茗的內心簡直就是氣炸了,祖母真的是太偏心了,怎麽什麽都偏向高夕又的,她實在是想不通,不就是個破艾灸麽?憑什麽用個艾條熏熏就可以得到祖母的庇護,她也可以做啊,早知道她就參與進來了,這樣祖母還能看見她的孝心。


    “祖母,咱們不談韓公子了,不過最近你的臉色怎麽這麽好看,好像年輕人一般的紅潤,像個紅蘋果一樣。”高晨陽嘴巴像抹了蜜汁一樣哄著老夫人。


    “嗬嗬嗬嗬嗬。。。。。。是麽?我的臉色真的有那麽好?有好幾個人都那麽說了,這一切的功勞都是你的親妹妹,她給我做的艾灸,把我體內的邪風慢慢驅除了很多,我的身子也逐漸地恢複了正常,現在與正常人無差別了,你呀,該跟你妹妹好好地學學,做人做事,都是那麽厚道,那麽有恒心,這些艾條啊,市麵上可是沒得賣的。這些艾條都是她去藥店批發回來的原材料,帶著丫鬟婆子們一點點地捶打後再卷成艾條了,整整做了一年的量,足夠我一年做艾灸的量了。她還親自一點點地給我做艾灸,一天就做好幾個時辰,一點也不喊累,經常都是被熱的汗流浹背,也被艾煙熏的厲害。最後做的差不多了才教李大夫如果做艾灸,讓李大夫把針灸和艾灸結合起來,效果更好了。我的這好的臉色和逐漸恢複正常的身子骨,那都是你親妹妹親手一點點給恢複過來的,所以我現在正式宣布,你妹妹的婚事你們都不要過問,我要親自給她來主持,我要讓她自己選擇自己喜歡的夫婿,這也是我能為她做的。”


    “母親,你的病真的是高夕又治好的?怎麽從來沒見她自己說過?我還以為是李大夫醫術高明,最終把你的頑疾給去除了,沒想到是她幫了你的大忙,不過這也是她應該做的,為人孫女,就應該好好孝順長輩。隻不過她的婚事不該是由我和她母親過問就行麽?我怕這事太過勞累了你,影響你的修養。”


    “這點事我就不覺得累,她能為我做這麽多,我也應該為她付出一點我能做的事情,這事我已經決定了,你們就不用管了。”老夫人一口氣就這事定下來了,沒的商量。


    這時候高晨陽才把目光轉向祖母旁邊的少女,咦,怎麽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今天早上崔優優沒有跟過來,那天晚上就是崔優優救的他,他沒有看見高夕又,高夕又在一旁,那時候人多得很,高晨陽也沒看見過她,如果崔優優在旁邊,他就知道那天晚上救他的,讓他免遭斷腿和頭破大災的就是他的親妹妹,但此刻他隻是覺得眼前的少女似乎有點眼熟,不過他還是和別人一樣很驚訝,怎麽和傳說中的不一樣,肥在哪裏?從頭到尾沒見一絲的贅肉,黑在哪裏,白裏透紅健康的膚色,土在哪裏,這氣度就堪比公主,不驕不躁。


    高晨陽看見眼前的少女,有點恍惚,有點眼熟,他年幼時候母親的模樣還依稀在記憶裏,眼前的少女漸漸地與印象中的母親似乎重疊了,心中突然有有一絲刺痛,讓他措手不及,一刹那滿滿的悔恨感不受控製地湧上心頭,高晨陽有些抗拒這樣的後悔感,一旦接受這種感覺,這種陌生的情緒讓他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他有些逃避似地移開放在高夕又身上的視線,他把視線硬生生地挪到祖母身上,不再去看高夕又。


    高夕又看見自己的大哥從自己的身上移開視線,並沒有惱怒什麽,她也知道,這是大哥一時間接受不了,時間的隔離還有距離的隔離,他們之間的兄妹情需要一點點地彌補,不著急在一時,越是在乎越是鬧騰,結果越是不盡人意,一味地去責怪大哥,隻會讓他離他越遠,讓他自己慢慢去想通,遲早有一天,他會知道誰是真正的親人,誰又是假惺惺。現在他對她越是忽視,等以後醒過來越是內疚,所以不急於一時地去套近乎,沒有感情的事,再怎麽套也是白扯。


    一頓早飯過後,隻有高夕又的臉上帶著笑容,每個人的臉上都是複雜的,五顏六色的。溫氏和高紅茗自然不用說了,淡定的表情底下是強烈忍住的忿忿不平和不甘心,高丞相一臉嚴肅,他沒想到他的二女兒就這樣直接被太平公主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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