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貝貝是踩著第一節上課鈴聲進教室的。</p>
她不緊不慢地摘下全包耳機，不緊不慢地掃了一眼教室。講台上是永遠都對她陰沉著臉的班主任付寧夏，講台下是一眾對她投以注目禮的同學。就這一眼，顧貝貝就知道今天這節課她怕是又不得安生。</p>
什麽情況？今天她可沒遲到。雖然還是全班最後一位走進教室的，可沒遲到是真的。</p>
還是說上個星期的語文測試又黃了？也不應該啊。她哪次的考試不黃？這陣仗不對。</p>
她心裏有點納悶，臉上不動聲色。</p>
也就這幾秒的時間裏，顧貝貝已經做好麵對付寧夏接下來可能使出的狂風暴雨式摧殘。</p>
雖說她顧貝貝沒有十八般武藝，但她也不是吃素的。who怕who？</p>
盡管來吧！</p>
這麽一想顧貝貝心裏生出些許激動，嘴角按耐不住上揚，整個麵部表情都鮮活起來，連帶著腳步也輕快了很多。要不是教室裏沉悶的氣氛實在沒辦法忽略，她還想吹個口哨。倍響亮的那種。</p>
付寧夏在講台努力控製的情緒終於在顧貝貝嘴角上揚的弧度裏崩塌得很徹底。</p>
“顧貝貝！”</p>
“有！”</p>
相對於付寧夏的怒氣衝衝，顧貝貝中氣十足又理直氣壯的回答似乎在某種程度上占了上風？</p>
這讓顧貝貝很滿意：第一回合勝！</p>
付寧夏大概也是意識到了，原本要衝口而出的話一時間都卡在嗓子眼上不得下不得。</p>
所有高二八三班的同學見證了這畫風有點讓人哭笑不得的一幕。</p>
老師的威嚴擺在那裏，除了站著的顧貝貝，大多數同學都強忍著笑意假裝嚴肅。</p>
也有幾雙看好戲的眼睛偷偷交換著眼神。</p>
“你知道不知道自己錯了？”付寧夏把手裏厚厚的教科書用力拍在講台上。隨著“嘭”的一聲，這位威嚴的班主任找回了屬於自己的強大氣場。她的臉色又沉了幾分，胸口的怒火再次燃燒起來。</p>
“報告，我不知道！”顧貝貝屁股都還沒沾著椅子又條件反射地挺直了背，身後的書包脫了一半斜掛在肩頭，全包耳機“叭”的一聲跌落在課桌上。</p>
這聲響比起剛才“嘭”的一聲簡直是大巫見小巫，卻讓顧貝貝立即皺緊了眉頭。她連忙拿起來查看，心疼得不行：我滴乖乖，摔疼了吧！你可千萬別壞了。</p>
為啥這麽心疼？因為貴！這可是她攢了好幾個月的零花錢買來的。</p>
“你再說一次你不知道？”</p>
“報告，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我發四發五發六！”顧貝貝神情認真又無辜。</p>
付寧夏：“……”</p>
不知道誰起頭捂嘴咳嗽了一聲，緊接著又不知道是誰捂嘴咳嗽了一聲。然後一發不可收拾，咳嗽聲彼此起伏。這咳嗽聲大家都心知肚明，場麵一度險些失控。</p>
顧貝貝收起耳機默默翻了個白眼：有啥好笑的？她這回答沒毛病啊。她本來就不知道自己哪裏錯了。擱誰被莫名其妙地問一句“錯沒錯”都會答不知道吧？</p>
顧貝貝這邏輯是沒錯，可是全班五十六個**，怕是隻有她顧貝貝敢這麽理直氣壯地回答這個問題。</p>
“貝貝呀，你少說兩句……”在顧貝貝的左後方，一個紮著高高馬尾的大眼睛女孩，借著手中課本的掩飾低低出聲。</p>
顧貝貝朝她的方向微微瞥了一眼，做著嘴型“我知道啦”。</p>
“顧貝貝！你……你別給我裝模作樣！現在就去辦公室麵壁思過。我已經打電話通知你家長，我看你等下怎麽解釋！”付寧夏覺得再不把顧貝貝請出去，這節課就甭繼續了。她遲早會被顧貝貝氣死在講台。</p>
“老師！您別動不動就請家長，雖然我不知道自己哪裏錯了。但是吧，麵壁思過就思過。您有本事就衝著我來就好，別嚇唬我家長！”顧貝貝眼睛一瞪，義正言辭地吐出後半句話。</p>
“噗！”</p>
“哈哈哈哈哈哈。”</p>
“顧貝貝……”</p>
“原諒我忍不住……哈哈哈哈哈，真他媽是個人才！”</p>
頓時，教室裏看熱鬧的同學們如同一壺燒開的水，沸騰了。還有個別神情激動的男同學在課桌下興奮地拍著手，對顧貝貝這種藝不高也膽大的女中豪傑表示了強烈的敬佩之意。</p>
在瀾庭高中，誰不知道付寧夏老師是班主任更是年級組長，是以“嚴厲”二字著名？</p>
據說，連附近初級中學的**隻要是認識她，見著她都會畢恭畢敬地喊聲老師好。也據說，顧貝貝是付寧夏二十幾年教書生涯，有史以來第一個敢一次又一次無視她威嚴的**。</p>
對於付寧夏來說，顧貝貝這無疑就是一種挑釁。這還了得？她身為老師，還有她教育不了的**？</p>
付寧夏曾經暗暗下決心：哪怕顧貝貝是塊鏽鋼，她也要想辦法給她拋光鍍銀！</p>
然而一年過去了，付寧夏第一次對一個**有了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p>
顧貝貝不是塊鏽鋼，而是塊廢鐵，一無是處的那種廢鐵！她就沒見過這麽不著調的女孩子。</p>
每天遲到早退是常態還不算，上課的時候要麽懶懶散散地趴在課桌上睡覺，要麽就拿隻圓珠筆在紙上塗塗畫畫……</p>
想到畫畫，付寧夏就氣不打一處來。今天，無論如何也要這個孩子長長記性。</p>
“安靜！”付寧夏皺著眉頭一聲令下，教室裏很快就平靜下來，其中幾雙看好戲的眼睛又一次互相交換了眼神，洋洋得意。</p>
“顧貝貝，讓你去辦公室你沒聽見？現在馬上！”</p>
“老師，您至少要告訴我到底哪裏錯了吧？萬一您一不小心冤枉我怎麽辦？”顧貝貝眨眨眼睛。天地良心，她這次是真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p>
“放心，冤枉不了你。”付寧夏深吸一口氣，看著顧貝貝扯出一抹有點僵硬的冷笑，“我有真憑實據在手裏。”</p>
顧貝貝這下是真愣住了：“什麽證據？”</p>
“什麽證據等等你就知道了，先去辦公室麵壁思過！我等等就過去和你好好談談你的人生觀價值觀。”</p>
“去就去，我還怕你不成……”顧貝貝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道。</p>
顧貝貝的小聲嘀咕事實上足夠讓安靜下來的教室裏，所有同學們的耳朵聽得一清二楚。</p>
當然也包括講台上的班主任。</p>
付寧夏神色一變：“顧貝貝！你給我出去，限你三個數消失在我麵前！”</p>
“切！那麽凶幹嘛，我又不是聽不見。”顧貝貝很幹脆地推開椅子走了出去。</p>
顧貝貝終於離開了教室。</p>
付寧夏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突然想到什麽，說到：“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樣子，你們其他女孩子千萬別學顧貝貝知道了麽？”</p>
“知道了！”女同學們積極附和，聲音響亮整齊。</p>
付寧夏這才露出今天第一個滿意的表情，她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語氣緩了緩：“校服要穿合身的才好看，書包要背得規範才有個**樣。不要像顧貝貝一樣，校服永遠都穿著鬆鬆垮垮的，書包就差沒垂到腳後跟了，一點**該有的樣子都沒有！”</p>
“是，老師！”</p>
“更加不要二十四小時恨不得把耳機長在耳朵上！天天戴著耳機，也不知道能有什麽出息！”</p>
“是，老師！”</p>
如果這番話被顧貝貝聽到，她一定會狠狠地翻個白眼，然後輕嗤一聲：“老古板就是老古板。這明明就是潮流好不好？韓範潮流ok？戴耳機又怎麽了？音樂老師說了，多聽音樂能陶冶情操！”</p>
“希望你們是真的聽進去了。”付寧夏點點頭，又道，“男孩子也一樣，別學顧貝貝不著調的樣子！身為**就要有好好學習的覺悟，將來在社會上才能有出息。你們別以為我不知道，私底下你們男生對顧貝貝標新立異的行為還欣賞得不行啊？嗯？你們是不是覺得這種女孩子很酷？”</p>
“沒有！”大多數男同學們齊齊搖頭，少數幾個有些不自然地摸摸鼻子抓抓頭發，其中一個身材格外修長坐在最後麵的男生強忍著笑意，不搖頭反而點了點頭。</p>
付寧夏一眼看過去又沉了神色，男生收到老師眸光中的信息趕緊端坐了身體，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對老師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p>
付寧夏這才收回視線。</p>
“沒有就好！你們也不要覺得老師囉嗦，老師是過來人，知道知識有多重要！現在多少步入社會的年輕人後悔曾經沒有考個好大學？你們不要以為現在才是高二第一個學期，高三高考離你們還很遙遠！有這種想法的同學趕緊給我醒悟醒悟……”</p>
這邊教室裏付寧夏在講台苦口婆心地教育自己的**，那邊在六樓辦公室的顧貝貝，已經從寬大的校服褲袋掏出小小的化妝鏡，正愁眉苦臉地看著自己臉上冒出的第五顆青春痘。</p>
“我去，這痘痘還真纏上我了？一顆接一顆地長，你以為自己是春筍啊，現在春天早就走了十萬八千裏了好麽！”</p>
“可憐我這如花似玉的小臉蛋就這麽被你們毀得慘不忍睹，你們真是太沒素質！”</p>
“不能因為我十六歲就欺負我啊，別的女孩子臉上也沒見你們這麽囂張。欺負我好說話？信不信我明天就滅了你們！”</p>
顧貝貝盯著臉上的幾顆青春痘唉聲歎氣。除了每個月那幾天的大姨媽，也隻有青春痘能讓顧貝貝如此焦躁。不，或許還有一個……</p>
顧貝貝又搖搖頭，顯然不願想起。</p>
“哎呀我的痘痘小祖宗們，求求你們趕緊消失吧，我都快被你們逼瘋了……”</p>
“唉。”顧貝貝歎口氣。</p>
她轉頭看了看窗外一望無際的藍天白雲，在心裏總結了一句——whatafukingda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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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緊不慢地摘下全包耳機，不緊不慢地掃了一眼教室。講台上是永遠都對她陰沉著臉的班主任付寧夏，講台下是一眾對她投以注目禮的同學。就這一眼，顧貝貝就知道今天這節課她怕是又不得安生。</p>
什麽情況？今天她可沒遲到。雖然還是全班最後一位走進教室的，可沒遲到是真的。</p>
還是說上個星期的語文測試又黃了？也不應該啊。她哪次的考試不黃？這陣仗不對。</p>
她心裏有點納悶，臉上不動聲色。</p>
也就這幾秒的時間裏，顧貝貝已經做好麵對付寧夏接下來可能使出的狂風暴雨式摧殘。</p>
雖說她顧貝貝沒有十八般武藝，但她也不是吃素的。who怕who？</p>
盡管來吧！</p>
這麽一想顧貝貝心裏生出些許激動，嘴角按耐不住上揚，整個麵部表情都鮮活起來，連帶著腳步也輕快了很多。要不是教室裏沉悶的氣氛實在沒辦法忽略，她還想吹個口哨。倍響亮的那種。</p>
付寧夏在講台努力控製的情緒終於在顧貝貝嘴角上揚的弧度裏崩塌得很徹底。</p>
“顧貝貝！”</p>
“有！”</p>
相對於付寧夏的怒氣衝衝，顧貝貝中氣十足又理直氣壯的回答似乎在某種程度上占了上風？</p>
這讓顧貝貝很滿意：第一回合勝！</p>
付寧夏大概也是意識到了，原本要衝口而出的話一時間都卡在嗓子眼上不得下不得。</p>
所有高二八三班的同學見證了這畫風有點讓人哭笑不得的一幕。</p>
老師的威嚴擺在那裏，除了站著的顧貝貝，大多數同學都強忍著笑意假裝嚴肅。</p>
也有幾雙看好戲的眼睛偷偷交換著眼神。</p>
“你知道不知道自己錯了？”付寧夏把手裏厚厚的教科書用力拍在講台上。隨著“嘭”的一聲，這位威嚴的班主任找回了屬於自己的強大氣場。她的臉色又沉了幾分，胸口的怒火再次燃燒起來。</p>
“報告，我不知道！”顧貝貝屁股都還沒沾著椅子又條件反射地挺直了背，身後的書包脫了一半斜掛在肩頭，全包耳機“叭”的一聲跌落在課桌上。</p>
這聲響比起剛才“嘭”的一聲簡直是大巫見小巫，卻讓顧貝貝立即皺緊了眉頭。她連忙拿起來查看，心疼得不行：我滴乖乖，摔疼了吧！你可千萬別壞了。</p>
為啥這麽心疼？因為貴！這可是她攢了好幾個月的零花錢買來的。</p>
“你再說一次你不知道？”</p>
“報告，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我發四發五發六！”顧貝貝神情認真又無辜。</p>
付寧夏：“……”</p>
不知道誰起頭捂嘴咳嗽了一聲，緊接著又不知道是誰捂嘴咳嗽了一聲。然後一發不可收拾，咳嗽聲彼此起伏。這咳嗽聲大家都心知肚明，場麵一度險些失控。</p>
顧貝貝收起耳機默默翻了個白眼：有啥好笑的？她這回答沒毛病啊。她本來就不知道自己哪裏錯了。擱誰被莫名其妙地問一句“錯沒錯”都會答不知道吧？</p>
顧貝貝這邏輯是沒錯，可是全班五十六個**，怕是隻有她顧貝貝敢這麽理直氣壯地回答這個問題。</p>
“貝貝呀，你少說兩句……”在顧貝貝的左後方，一個紮著高高馬尾的大眼睛女孩，借著手中課本的掩飾低低出聲。</p>
顧貝貝朝她的方向微微瞥了一眼，做著嘴型“我知道啦”。</p>
“顧貝貝！你……你別給我裝模作樣！現在就去辦公室麵壁思過。我已經打電話通知你家長，我看你等下怎麽解釋！”付寧夏覺得再不把顧貝貝請出去，這節課就甭繼續了。她遲早會被顧貝貝氣死在講台。</p>
“老師！您別動不動就請家長，雖然我不知道自己哪裏錯了。但是吧，麵壁思過就思過。您有本事就衝著我來就好，別嚇唬我家長！”顧貝貝眼睛一瞪，義正言辭地吐出後半句話。</p>
“噗！”</p>
“哈哈哈哈哈哈。”</p>
“顧貝貝……”</p>
“原諒我忍不住……哈哈哈哈哈，真他媽是個人才！”</p>
頓時，教室裏看熱鬧的同學們如同一壺燒開的水，沸騰了。還有個別神情激動的男同學在課桌下興奮地拍著手，對顧貝貝這種藝不高也膽大的女中豪傑表示了強烈的敬佩之意。</p>
在瀾庭高中，誰不知道付寧夏老師是班主任更是年級組長，是以“嚴厲”二字著名？</p>
據說，連附近初級中學的**隻要是認識她，見著她都會畢恭畢敬地喊聲老師好。也據說，顧貝貝是付寧夏二十幾年教書生涯，有史以來第一個敢一次又一次無視她威嚴的**。</p>
對於付寧夏來說，顧貝貝這無疑就是一種挑釁。這還了得？她身為老師，還有她教育不了的**？</p>
付寧夏曾經暗暗下決心：哪怕顧貝貝是塊鏽鋼，她也要想辦法給她拋光鍍銀！</p>
然而一年過去了，付寧夏第一次對一個**有了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p>
顧貝貝不是塊鏽鋼，而是塊廢鐵，一無是處的那種廢鐵！她就沒見過這麽不著調的女孩子。</p>
每天遲到早退是常態還不算，上課的時候要麽懶懶散散地趴在課桌上睡覺，要麽就拿隻圓珠筆在紙上塗塗畫畫……</p>
想到畫畫，付寧夏就氣不打一處來。今天，無論如何也要這個孩子長長記性。</p>
“安靜！”付寧夏皺著眉頭一聲令下，教室裏很快就平靜下來，其中幾雙看好戲的眼睛又一次互相交換了眼神，洋洋得意。</p>
“顧貝貝，讓你去辦公室你沒聽見？現在馬上！”</p>
“老師，您至少要告訴我到底哪裏錯了吧？萬一您一不小心冤枉我怎麽辦？”顧貝貝眨眨眼睛。天地良心，她這次是真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p>
“放心，冤枉不了你。”付寧夏深吸一口氣，看著顧貝貝扯出一抹有點僵硬的冷笑，“我有真憑實據在手裏。”</p>
顧貝貝這下是真愣住了：“什麽證據？”</p>
“什麽證據等等你就知道了，先去辦公室麵壁思過！我等等就過去和你好好談談你的人生觀價值觀。”</p>
“去就去，我還怕你不成……”顧貝貝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道。</p>
顧貝貝的小聲嘀咕事實上足夠讓安靜下來的教室裏，所有同學們的耳朵聽得一清二楚。</p>
當然也包括講台上的班主任。</p>
付寧夏神色一變：“顧貝貝！你給我出去，限你三個數消失在我麵前！”</p>
“切！那麽凶幹嘛，我又不是聽不見。”顧貝貝很幹脆地推開椅子走了出去。</p>
顧貝貝終於離開了教室。</p>
付寧夏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突然想到什麽，說到：“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樣子，你們其他女孩子千萬別學顧貝貝知道了麽？”</p>
“知道了！”女同學們積極附和，聲音響亮整齊。</p>
付寧夏這才露出今天第一個滿意的表情，她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語氣緩了緩：“校服要穿合身的才好看，書包要背得規範才有個**樣。不要像顧貝貝一樣，校服永遠都穿著鬆鬆垮垮的，書包就差沒垂到腳後跟了，一點**該有的樣子都沒有！”</p>
“是，老師！”</p>
“更加不要二十四小時恨不得把耳機長在耳朵上！天天戴著耳機，也不知道能有什麽出息！”</p>
“是，老師！”</p>
如果這番話被顧貝貝聽到，她一定會狠狠地翻個白眼，然後輕嗤一聲：“老古板就是老古板。這明明就是潮流好不好？韓範潮流ok？戴耳機又怎麽了？音樂老師說了，多聽音樂能陶冶情操！”</p>
“希望你們是真的聽進去了。”付寧夏點點頭，又道，“男孩子也一樣，別學顧貝貝不著調的樣子！身為**就要有好好學習的覺悟，將來在社會上才能有出息。你們別以為我不知道，私底下你們男生對顧貝貝標新立異的行為還欣賞得不行啊？嗯？你們是不是覺得這種女孩子很酷？”</p>
“沒有！”大多數男同學們齊齊搖頭，少數幾個有些不自然地摸摸鼻子抓抓頭發，其中一個身材格外修長坐在最後麵的男生強忍著笑意，不搖頭反而點了點頭。</p>
付寧夏一眼看過去又沉了神色，男生收到老師眸光中的信息趕緊端坐了身體，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對老師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p>
付寧夏這才收回視線。</p>
“沒有就好！你們也不要覺得老師囉嗦，老師是過來人，知道知識有多重要！現在多少步入社會的年輕人後悔曾經沒有考個好大學？你們不要以為現在才是高二第一個學期，高三高考離你們還很遙遠！有這種想法的同學趕緊給我醒悟醒悟……”</p>
這邊教室裏付寧夏在講台苦口婆心地教育自己的**，那邊在六樓辦公室的顧貝貝，已經從寬大的校服褲袋掏出小小的化妝鏡，正愁眉苦臉地看著自己臉上冒出的第五顆青春痘。</p>
“我去，這痘痘還真纏上我了？一顆接一顆地長，你以為自己是春筍啊，現在春天早就走了十萬八千裏了好麽！”</p>
“可憐我這如花似玉的小臉蛋就這麽被你們毀得慘不忍睹，你們真是太沒素質！”</p>
“不能因為我十六歲就欺負我啊，別的女孩子臉上也沒見你們這麽囂張。欺負我好說話？信不信我明天就滅了你們！”</p>
顧貝貝盯著臉上的幾顆青春痘唉聲歎氣。除了每個月那幾天的大姨媽，也隻有青春痘能讓顧貝貝如此焦躁。不，或許還有一個……</p>
顧貝貝又搖搖頭，顯然不願想起。</p>
“哎呀我的痘痘小祖宗們，求求你們趕緊消失吧，我都快被你們逼瘋了……”</p>
“唉。”顧貝貝歎口氣。</p>
她轉頭看了看窗外一望無際的藍天白雲，在心裏總結了一句——whatafukingday！</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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