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離開之後,沒著急地找酒店住下,而是先出了小鎮之外,在鎮外的一棵大榕樹下,遠遠便看見擺在那裏的十大壇美酒。


    見到此景,唐元滿意地打了個酒嗝,走上前去,四下打量一番,見周遭一片漆黑,半個人影都沒,當即一揮手,魂力湧動,那十大壇美酒瞬間消失,盡數入了“星月之光”項鏈之中。


    唐元將酒收入“星月之光”後,正要離開,卻依稀聽見大榕樹後似乎有些動靜,於是繞過後一瞧,原來是一個倚在樹下的中年男子。


    隻見那名中年男子身穿錦衣,不像是路邊的乞丐,此時綿軟無力地半躺著,嘴裏還發出氣若遊絲的哼唧。


    唐元控製酒意,上前問道:“大叔,你這是怎麽了?”


    那中年人哼哼一聲,卻沒說出話來。


    唐元仔細一瞧,不由大驚,原來那名中年的左手手腕處有一道猙獰的口子,旁邊還有一柄沾滿血跡的匕首。


    顯然,這名中年人是割腕自殺的。


    唐元見中年人手腕旁邊那一大灘血跡,又瞧了瞧中年人慘白的麵色,便知再過不久,這名中年人便要命喪黃泉了!


    不由唐元多想,他二話不說,當即用肩膀扛起中年人,身形帶風,便立刻飛奔回小鎮。


    到了小鎮之中,唐元四處尋找,又攔人問路,終於才讓他找到了一家醫館所在。


    隻是這個醫館已經打烊,大門緊閉,唐元敲了許久,才有個留著白須的老者打開門。


    那老者見是一個英俊不羈的少年站在門口,本來深更半夜,他已經入睡,但是此時看見唐元肩上扛了一人,便問道:“小施主,這是……”


    唐元急不可耐,道:“大夫,你快救救這個大叔,他、他割腕啦!”


    老者聽完一驚,立刻道:“快、快把他放進屋來。”


    唐元點點頭,便將肩上的中年人扛進醫館,在老者的指引下,放在一張床上。


    那老者立刻釋放出武魂來,乃是一株植物,其上散發著淡淡的清香,想來是一株什麽草藥,再看那名老者的腳下,緩緩浮起兩個魂環,一白,一黃,竟然有大魂師的級別。


    不過看他的職業,再看他的武魂,應當是治療類的輔助係武魂。


    隻見一抹瑩瑩的青光,從老者的草藥武魂上散發出來,灑在那名中年人身上。


    唐元見老者的麵色凝重,應該是在治療,於是也不去打擾,便在一旁找了個椅子坐下。


    此時他醉意減了不少,睡意卻是如潮水般湧至,等了幾炷香的工夫,那老者還在為中年人治療,唐元實在支撐不住,便趴在桌子上睡去了。


    似乎過了許久,又像是過了一瞬,唐元被人叫醒。


    “小施主、小施主……”


    唐元睜開睡意朦朧的雙眼,見眼前是一張蒼老的麵龐,原來是那個老者,醫館大夫。


    見唐元醒來,那老者笑道:“小施主醒了?”


    唐元將睡意祛除,問道:“那個大叔怎麽樣了?”


    老者道:“已經沒有大礙了,不過失血過多,想要恢複,估計要休息十天半個月的。”


    唐元鬆了口氣,便問道:“沒事就好,如今什麽時辰了?”


    老者看了一眼窗外,便道:“天色已經快要大亮了。”


    睡了這麽久?


    唐元一驚,又看向老者,見他麵色暗黃,眼中血絲密布,便知他一夜未睡,倒是讓唐元心生愧疚了。


    老者見唐元看向他,以為唐元還有不放心,便道:“小施主,這病人年輕力壯,不會有什麽事,你且放心,雖然老朽的魂力太差,隻能將他的傷勢控製住,不過日後輔助一些藥物,應當不會有大的問題。”


    唐元點頭笑道:“辛苦大夫了。”


    說完,唐元從懷中掏出二十枚金魂幣遞給老者。


    老者見到唐元手中那些金燦燦的金魂幣,沒有去接,下意識擺手道:“這、這太多了,小施主。”


    唐元搖頭道:“不多,這位大叔修養這些天,所需要的藥物不少,而且我與這位大叔萍水相逢,如今他昏迷不醒,我也不知他家在何處,我又是外地人,自然沒辦法照顧到他,就想讓他在大夫這裏修養幾日,平日吃穿用度,也需要錢,大夫就不用推辭了。”


    老者一聽,對唐元肅然起敬,便道:“沒想到小施主宅心仁厚,萍水相逢之人都能這般施以援手,當真令人敬佩,既然小施主如此說了,那老朽便厚著臉收下了,我這醫館中還有幾名藥童,照顧這位病人,自然沒有問題。”


    唐元笑著點點頭,見老者將錢接過去,也是十分放心,主要還是唐元平日要修煉,且不知什麽時候就要離開,實在沒有心思和精力去照顧一個病人,能將他救到醫館,已經是大仁大義了。


    再說了,錢這個東西,對唐元來說並不是什麽大事,前世他沒有花錢的地方,今生又有花不完的錢,所以唐元對錢這個東西,實在沒什麽概念。


    老者將金魂幣收好,又對唐元道:“病人的身體倒是沒什麽問題了,不過聽小施主之前說,這位病人乃是自行割腕,怕是有想不開之事,身上的病老朽盡量醫治,但是心中的病,老朽就無能為力了,小施主可知道這位病人是因何要想不開,以至割腕自盡的地步?”


    唐元搖搖頭,道:“我也不知,我發現他時,已經快要不行了,至於究竟有何原因,隻能等他醒來才知道了。”


    老者點點頭,撫須一歎。


    唐元見那中年人沒有生命危險,便想找個地方好好梳洗休息一番,於是向老者告辭,表示自己晚些時候再來。


    老者讓唐元放心,便一路送唐元出了醫館。


    出了醫館之後,唐元倒不是很餓,隨便在街邊找了個小攤,吃了碗清水麵,便前往尋找酒店下榻。


    繞過一條街後,距離醫館不遠,唐元找到一處比較豪華的酒店,好在這時節不是旺季,空房還有不少,唐元便開了一間套房住下。


    進到房間之後,唐元睡意再次襲來,經此一夜,也有些疲乏,便洗了個熱水澡,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而唐元並不知道的是,就在他進入夢鄉的時候,身體之中,確切的說是靈魂之中,多了一些莫名的變化。


    ……


    過了許久,唐元從睡夢中蘇醒過來。


    這一覺醒來,唐元疲意盡消,精神充盈,於是下了床,洗漱一番,便穿戴整齊,出了門去。


    到了酒店外,唐元才發現,此時已經是下午了,沒想到這一覺睡得這麽久。


    摸了摸肚子,感受腹中傳來饑餓之感,唐元先找了一處酒家,吃喝一番,便前往醫館,看看那名中年人的情況。


    與此同時,天鬥帝國,天鬥城,東宮大殿之內。


    一個秀氣的青年人端坐在大殿中上方主位,一股淩人的威嚴淡淡傳出。


    正是雪清河,不,應當是女扮男裝的千仞雪。


    在千仞雪麵前下方,一個金袍人半跪著,恭敬地低著頭。


    千仞雪淡淡道:“消息準確嗎?”


    金袍人道:“準確,從小榕鎮傳來的消息,底下有人在那裏見到過他。”


    千仞雪點點頭,道:“好,繼續暗中觀察,不要被他發現。”


    “是!”金袍人應道,卻欲言又止,並沒有離開。


    千仞雪眉頭一皺,道:“還有何事?”


    金袍人內心掙紮片刻,才開口道:“大小姐,我們……為何要對這個少年這般上心?”


    千仞雪一聽,立刻散發一股恐怖的威嚴,道:“我做事,還要向你匯報?”


    金袍人聞聲一顫,立刻道:“小的知錯,還請大小姐責罰。”


    千仞雪一想到心中那道身影,便有些無奈,也有些掙紮,歎了口氣道:“罷了,罷了,還有,在天鬥帝國,沒有大小姐,隻有太子殿下,注意你的稱呼,別被他人聽去了。”


    金袍人應道:“是,大……太子殿下。”


    千仞雪擺了擺手道:“你下去吧,有什麽消息隨時來報。”


    金袍人行了一禮,便退了出去。


    千仞雪站起身來,呐呐歎道:“唐元……唐元……難道你真的是我內心的魔障嗎……”


    隻見她來回踱步,內心卻不平靜,過了好一會兒,千仞雪腳步一頓,銀牙緊咬,暗歎一聲,便高聲道:“來人,將東宮總管叫來!”


    殿外有人領命,沒過一會兒,便見一人走進殿來,拜倒在地,道:“下官參見太子殿下。”


    千仞雪點頭道:“邱總管免禮,本宮近日有要事離開東宮,這段時間,東宮內所有事宜由你掌管,若是遇到麻煩,可去找魔熊供奉商量。”


    下方跪著的那人一聽,心中一驚,太子不是才回來半年多,這怎麽又要外出?


    雖然這般想著,但是那人卻不敢有半分質疑,便應道:“是!下官明白。”


    千仞雪點點頭,便不再多說,打發那人離開了大殿,隨即,她自己也從大殿後方離開,回到了後院居住之地。


    收拾了一些女裝以及必備之物後,千仞雪並沒有前往東宮正門,而是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東宮,一路向天鬥城城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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