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田翔太鼻梁上貼著一大塊創可貼,每次開口,都覺得鼻子抽痛的厲害,而這一切,都是拜對麵的平野秋生所賜。


    平野秋生右臂傳來刺痛感,像是螞蟻爬過傷口的感覺,盡管做了包紮,但疼痛還是提醒他,當晚的戰鬥可不是一邊倒。


    平野秋生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如果這個眼鏡男想報複自己,就憑他一人可做不到。


    行色匆匆的路人裏,有哪幾個是他的幫手?他們手上帶著什麽武器?如果動起手來,自己該怎麽保護靜子?


    平野秋生飛快地檢索商店,在他的印象中,至少有三個道具能幫他脫離困境。


    “那個,山口小姐。”原田翔太的喉結上下滑動,仿佛每說一句都是折磨。


    “別說話,靜子。”平野秋生麵無表情。


    山口靜子從他身後探出,隻露出整齊的劉海和亮晶晶的眼睛,對平野秋生十分順從的她沒有出聲。


    “那個,那個...”原田翔太躊躇半天,終於,他咬緊牙關,把頭重重低下。


    “這段時間,還請您夜裏不要外出,拜托了!”這句話仿佛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原田翔太轉身飛奔,頃刻消失在黑暗裏。


    身邊的行人換了一批又一批,山口靜子發現,平野秋生繃緊的肌肉這才鬆弛下來。


    剛才,平野君似乎很緊張?


    平野秋生舒了一口氣。


    “這個原田君,你們認識嗎?”


    半天沒等到回複,平野秋生轉過頭,發現山口靜子鼓著臉,嘴閉得死死的,明亮的眼睛眼巴巴地看著他。


    平野秋生忍俊不禁,伸手在她嘴前一劃,仿佛在撕開拉鏈。


    “封印解除!”


    “認識啊,原田君的家就住在這條街上,我還經常去他們店裏買東西呢,原田君也經常來我們店。”靜子一口氣說了一大段,讓生性活潑的她不說話,就跟讓山口武之不鍛煉一樣,是非常殘忍的行為。


    “怎麽了,他和平野君有矛盾?”山口靜子好奇。


    平野秋生猶豫了一會,本想告訴對方實情的他,突然想起了原田的話。


    對方似乎沒有惡意?還是說,原田在第五層,用這種方式恐嚇自己?


    再怎麽說,這件事也沒必要把山口靜子牽扯進來,平野秋生選擇不告知實情。


    “我隻是覺得,大晚上他一個人站在路中央,有些不對勁,你想想,如果原田突然從身後掏出一把槍,是不是很有犯罪電影的感覺?”平野秋生做出拔槍的姿勢,嘴上biubiubiu,表情跟勇樹一樣幼稚。


    “不會啦,平野君肯定是電影看多了,原田君不是這樣的人,再說,他還要努力學習,讓他姐姐不那麽辛苦呢。”山口靜子抿嘴偷笑。


    努力學習,學習如何加入黑社會?平野秋生嗤之以鼻。


    “總之,他說的還是有道理的,如果美少女們都能早早回家,日本的治安水平一定能上升不少。”


    誇我了?突然的幸福讓靜子有些慌神。


    “所以,現在就由我送你回去。”


    “我非常願意...欸,欸?”


    被平野秋生推著前行,山口靜子手足無措。


    我送你一程,你又把我送回去,平野尼桑是在鍛煉身體嗎?


    盡管如此,在山口靜子心中必須要做的100件事中,排名第七,與平野秋生一起散步總算是超額完成了,此刻應有係統獎勵。


    。。。。。。


    山口武之看了一眼身邊不斷揮手的妹妹,又看了一眼消逐漸消失在黑暗中的平野秋生,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放著對方最後一句話。


    “晚上記得複習功課。”


    所以,就為了這麽一句話,平野秋生又折回來了?


    山口武之的心情隻能用一個詞來形容,感動,無與倫比的感動。


    秋生,我一定好好複習!


    山口靜子回過頭,看著渾身鬥誌昂揚,滿臉傻氣的哥哥,深深歎氣。


    “吃完了高級牛肉卷,怎麽麵對日複一日的天婦羅呢?”靜子喃喃自語,消失在走廊盡頭。


    山口武之轉過頭。


    這丫頭,才吃完飯就餓了?


    。。。。。。


    平野秋生走在有些狹窄的街道,兩邊的店鋪大多收攤關門,夜裏經營的很少。


    原田翔太的出現,到底是善意的提示,還是一種欲擒故縱?


    還記得自己當初一拳將他揍趴的時候,對方口中說的是,風間組。


    當然他還不以為意,因為最重要的是奪回上原千代,可現在想起來,這些人也許是極道組織。


    擄走上原千代,原田的提醒又很可疑,原本以為當初拯救上原千代,隻是避免了一個醉酒女子的悲慘命運,可現在想起來卻沒那麽簡單。


    當然,平野秋生絲毫不後悔,隻是在思索解決方案。


    難不成,這個風間組,主要的營業手段就是虜獲清白少女,將她們送進夜總會和風俗店?


    可這種行為,警方難道不會製止嗎?


    平野秋生明白,自己這樣胡思亂想,是因為缺少關鍵信息。


    捕風捉影,盲人摸象,隔靴搔癢,如果僅僅滿足於此,那就永遠看不清事件的全貌。


    從郊外返回住所的電車,末班車是晚上十點。


    山口靜子戴著名為善良的濾鏡,因此,無論是什麽行為,她都傾向於從善的方麵解釋,而平野秋生沒有這種固有觀念,在大多數情況下,他隻相信自己的眼睛。


    盡管眼睛也經常出錯,但這是他力所能及的真實。


    抱著這樣的念頭,平野秋生改變方向,向街道末端走去。


    。。。。。。


    在回家之前,原田翔太在沒人的河堤下來回踱步,又在有些膈屁股的石凳上發了會呆。


    因為他告訴過姐姐,自己每天都在外麵的補習班補習,直到9點才能=下課,所以,原田翔太得想方設法打發時間。


    姐姐一直以為補習的費用是他自己掙來的。


    父母離世,兩人相依為命,早早輟學姐姐的唯一希望,就是翔太能前往更高學府,了卻自己的一樁心願。


    可原田翔太明白,自己並不是學習那塊料。


    走上極道,自己一樣能出人頭地。抱著這樣的念頭,就算是傷害陌生人,原田翔太也在所不惜。


    琢磨著時間快到了,原田翔太拂去褲腿上的灰塵,用zebra圓珠筆在自己衣襟處畫上幾筆。


    雖然這樣會增加姐姐的負擔,可原田翔太心裏清楚,姐姐在說著:“怎麽這麽不小心!”的同時,會滿臉微笑地為他清洗幹淨。


    這是善意的謊言。


    走到自家店前,線路老化,有些暈黃的燈光拉長了兩個身影。


    這個時候店裏還有別人?原田翔太拳頭握緊,肯定又是那些喝得醉醺醺的大叔。


    然後,他看見了那張陌生而熟悉的臉。


    “嗨,原田君。”


    平野秋生親切地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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