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後,趙悅給我打電話說西延線又開了一家火鍋店,問我去不去嚐新鮮。我說你怎麽這麽淺薄啊,就知道吃,跟豬有什麽分別。我那天火氣很大,總公司提拔董胖子當了總經理,這廝和我同時來的,長得跟豬頭一樣,屁本事沒有,就知道拍馬逢迎。我今後居然要在這種鳥人手底下幹活,想起來心裏就堵得慌。趙悅在電話裏哼了一聲,說你要是不去我可跟別人去了啊,我說隨便你,你想跟人上床我也不反對。說音剛落,電話裏傳來一聲巨響,我想趙悅摔電話時用的力氣可真不小。


    在電話前呆呆地站了幾分鍾,腦袋裏一片空白。我知道自己有點過份,趙悅沒有錯,但我就是不想控製自己的情緒。挾著皮包走出來,三月的成都到處煙塵飛揚,讓人煩燥。我到路邊的煙攤上買了一包貢品嬌子,盤算著該去哪裏過完這個鬱悶的周末之夜。想了半天還是去找李良。


    李良是我的大學同學,畢業後第二年就把公職辭了,專職炒期貨,不到二年就弄了三百多萬。有時候我想命運這東西你不信也不行,上學時怎麽也看不出李良有投資的本事。他那會兒淨圍著我轉了,象個小跟班。


    我估計他這時候不是在睡覺就是在麻將桌上。麻將是他唯一熱愛的體育運動,大學時曾經連續做戰37個小時,輸光所以錢和飯票後,拍拍屁股對我說:“陳重,借我十塊錢,我去吃點東西。”然後就聽說他昏到到校門口的小館子裏。


    我趕到時桌上已經坐了四個人了。三男一女,除了李良,我一個都不認識。李良看見我,叫了一聲傻逼,說冰箱裏有啤酒,客廳裏有影碟,臥室的床頭櫃裏有個自慰器還沒用過,你愛怎麽玩就怎麽玩吧,另外三個人都笑。我說日你祖宗,走到牌桌旁買了兩匹馬,問:“打多大?”坐在李良對家的小姑娘告訴我,五一二,我摸了一下口袋,那裏還有一千多塊,估計足可以應付了。


    李良給我介紹那三個人,兩個男的都是外地的,來跟李良探討炒期貨的經驗,小姑娘叫葉梅,是個包工頭兒的女兒,正式名稱叫什麽建築公司。我開了一罐藍劍啤酒,走過去看她的牌,葉梅穿一件紅毛衣,下身穿一條緊身牛仔褲,胸部豐滿,腰肢纖細,兩條修長的大腿輕輕顫動著,我的腰下馬上就有了反應,趕緊喝口啤酒壓住。


    打了幾把之後,李良起身讓我,去鼓搗他那一堆音響器材去了。我剛坐上桌,就點了葉梅一個清一色,兩百。然後手氣就一直不順,一把沒胡過不說,不是被人自摸就是我點炮,幾圈下來,1000多塊就折騰光了。我叫李良,“再拿1000塊來”,他嘟噥了一句,把錢包扔過來。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趙悅問我:“你在幹什麽呢?”


    我說:“打麻將。“


    挺快活啊。”她的口氣冷冰冰的。


    我說還行,順手扔出去一張六條,趙悅在電話裏繼續冷冰冰地問:“今天晚上是不是不回來了?”我說可能要打通宵,讓她不用等我,趙悅一聲不發就把電話掛了。


    接完電話後,手氣開始好轉,連連自摸,清一色,碰碰胡,而且幾乎每一把都有一個加番的“根兒”,到半夜三點鍾,我第四次把一副清一色的牌擱下時,葉梅站起來說:“不打了不打了,今天的牌出鬼了,沒見過手氣這麽好的。”


    盤點一下戰果,除了原先的1000多全部回籠,我還另外贏了三千七,相當於我大半個月的工資。頓時心裏一陣舒暢,倒了兩杯果汁,遞了一杯給葉梅,然後坐在沙發上背誦李良的詩:“生活突如其來,真他媽的。”這廝大學時跟我一起參加文學社,我當社長他寫詩,騙了不少文學女青年,所以睡我上鋪的王大頭說我們倆“雙手沾滿處女的鮮血”。


    這個鍾點比較討厭,要睡睡不著,回家吧,肯定會驚醒趙悅,向她匯報行蹤,跟著吵上一架,鄰居們早就對我們的半夜哭聲和摔碗聲煩透了。要是不回家又沒處可去。我叫李良的外號,“你娘,走,哥哥帶你喝酒去,順便送美女回巢。”


    李良把車鑰匙扔給我,打著哈欠說他不去了,讓我送兩位哥哥回酒店,送葉梅回家。出門的時候他還特意叮囑葉梅,“跟這廝在一起小心點,他不是好人,有個外號叫摧花和尚。”葉梅笑著問他有沒有菜刀剪子什麽的,李良說不用,“他要敢起色心,你就踢他褲襠。”


    淩晨的成都格外安靜,經過青羊宮時,我突然想起和趙悅第一次到這來玩的情景,我們倆閉著眼去摸牆上鮮紅的“壽”字,我摸到了那一撇,趙悅摸到了那一點。我說:“你一定能長壽,’壽’字的xx巴都被你摸到了。”她笑得花枝亂顫。這個時候,趙悅該睡熟了吧,她一定開著燈,抱著我的枕頭,嘴裏還哼哼唧唧的。有一次我出差回來,輕輕地走進屋裏,她就這副模樣。


    葉梅拿出一支嬌子點上,問我:“陳哥是不是想到情人了?笑得鬼頭鬼腦的。”我說是啊是啊,我正在想你呢,一會把兩位哥哥送到了,你就跟我回去好不好?她說我可遭不住嫂子的耳光。我笑笑,心裏邪惡的想,隻要遭得住哥哥的xx巴就行唄。


    我對性誘惑一直缺乏抵抗力,李良有一首詩說的就是我:


    今夜陽光明媚


    與荷爾蒙一起飛舞


    成都,你的肌膚柔軟


    如我憂傷心情


    在上帝的笑容裏裸體行走


    三月的鹽市口我無可選擇


    無可選擇就是從不選擇的意思,李良不隻一次的批評我“連母豬都不放過”。然後開始掰著手指頭數論據:大學裏黑糙的體育老師、體重三百斤的酒樓老板娘、醜得讓人跌倒的肥腸店服務員,還有一個愛吃大蒜的炸油條姑娘。每當這時我就批評他不懂欣賞女人,體育老師光是海拔就讓人景仰,有1米77,綽號黑牡丹,酒樓老板娘珠圓玉潤,簡直就是楊貴妃再世,肥腸店服務員身材絕對魔鬼,胸圍36f,走平路都會仆倒,臉沒著地胸先到。“你沒覺著我的油條情人特別象咱們班的丁冬冬?”李良沒話說了就會嘟噥一句,“爛人,你倒真不挑剔。”


    送走兩個男牌友,就剩下我和葉梅兩個人,我故意把車開得極慢,歪著頭看她。葉梅在我的注視下開始不自然,臉慢慢紅了。我“嗤”地笑了一下。葉梅有點生氣:“笑啥子?”我直奔主題,問她是不是處女。她狠狠地瞪我一眼,說後悔沒從李哥那裏拿一把刀子,“一刀割了你!”根據我的經驗,一個女孩子如果願意跟你討論這麽技術性的問題,就表示她不反感你的勾引,而且據說深夜是女性防禦最薄弱的時候。我借口倒視鏡的角度不夠,停下車,緊貼著葉梅的身體去調整鏡子的角度,她微微抖了一下,但沒有躲開,我順手摟住了她的細腰。葉梅抗議:“你好歪哦,你再這樣我下車了啊。”我長歎一聲,把手抽回來,葉梅小聲說:“誰讓你贏老子的錢。”我聽見這句後心中狂喜,把她一把摟過來,跟著嘴也貼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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