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既然決定招攬秦瓊,便讓程咬金、尉遲恭負責此事。而長孫無忌負責調查齊王自燃一事。


    而此次的議事便告一段落,眾人各自散去。


    菩提寺還被封鎖,不過大理寺卿田振已經接管整個案件的調查,此人很有才能,解決過很多冤假錯案,所以接手這件棘手的問題後,田振便打起了十二份精神。


    首先,他觀察了案發現場,然後詢問了事情經過,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從齊王下馬車開始,見過什麽人,說過什麽話,去過什麽地方,接觸過什麽東西...所有細節都不放過。


    很快,田振的判斷和王珪一樣,那就是素衣有很大問題,而且敏銳的田振發現李元吉的素衣是三層,比較厚,現在的天氣雖然還沒到三伏天,但也算溫熱,一層不成嗎?兩層不成嗎?為什麽要設計成三層。


    所以田振便詢問素衣的設計是何人所為。


    當然不是辯逸。


    楊霜豈會放過這麽大的漏洞?在選擇素衣的設計時,辯逸就將責任推給了名繡坊,並且派菩提寺的僧人進行對接。


    其實名繡坊中了辯逸的計謀,辯逸曾提到,素衣是齊王殿下所穿,不僅要得體,而且要工整,能彰顯氣質等等,隱晦的進行了暗示,他隻字未提素衣厚度的問題,但是在名繡坊的設計中,想要讓素衣符合條件,一層、二層的布料是達不成要求的,所以選擇了三層。對接的僧人也被暗示過,自然覺得沒問題。


    所以田振調查後,矛頭還是直指名繡坊,而不會懷疑辯逸。


    而後,田振去名繡坊調查,他開始審問名繡坊的管事和工匠,得到的情況和王珪審訊的一樣,這些人根本就是一臉懵逼,自燃和衣服有半毛錢關係?


    屈打成招也許能讓名繡坊的管事和工匠說出新花樣。


    就在田振思路全無,陷入難處時,搜查名繡坊的金吾衛有所發現。


    原來在名繡坊的一個廂房內,發現了一個暗格,暗格中發現一個水晶打磨製作的罐子,中間被掏空,裏麵盛放著油料,而油料中還有一些灰白色的固體。


    金吾衛將水晶罐交給了田振,田振打量著水晶罐,覺得能用這麽珍貴的水晶罐裝著的物品,絕對不簡單。


    他便打開蓋子,為了防止有毒,並沒有第一時間接觸,好一會發現並無怪異氣味。


    田振召喚來名繡坊的管事,指著水晶罐和不知名固體問道:“這是何物?”


    管事搖了搖頭,他想死的心都有了。這屋內有暗格他是知道的,就是用來放秘密賬目的,但是裏麵怎麽會有水晶罐啊,他根本不知道。前幾日他還打開過暗格,當時還沒有這個東西呢。


    “小人不知,小人頭次見這種東西,請大人明察。”管事隻能老老實實回答。


    這讓田振大為不悅,你們名繡坊暗格裏的東西,你說沒見過,騙鬼的吧!


    生氣的田振立即用刑,管事死去活來,還是沒說出個所以然。


    田振沒有辦法,決定好好檢查眼前的東西。


    他便將水晶罐中的油料倒了出來,發現就是不知名的油料,似乎是用來保存灰白色固體物的。


    他命人擦幹灰白色固體上的油料,沒想到此物腐蝕性極高,觸摸起來及其不適應。


    這時,田振心血來潮,看到了桌子上的茶,便鬼使神差的將固體物放入了水中。


    刹那間,不知名的固體浮在水麵上,並且速度遊動,發出輕微的嘶嘶聲,而後融成一個光亮的小球,還有爆鳴聲。


    此舉把田振嚇了一跳,不僅如此,屋內的其他人也嚇了一跳。


    而驚嚇之後的田振臉色大喜,他終於查到線索了。


    ......


    楊霜相信田振會查到水晶罐的,證據交給了他,接下來就坐等好戲上演。


    不過楊霜也明白,想把罪名推卸給李世民或者長孫無忌並不現實,畢竟沒有明確的證據。不過這不重要,隻要讓李建成和李淵懷疑是李世民所為即可,反正是逼李世民謀反,盡快讓他開始玄武門之變。


    第二天,楊霜收到一條消息,尉遲恭和程咬金開始招攬秦瓊。


    楊霜來大唐的目的有二,其一,不能讓李世民繼承皇位。其二,就是撬李世民的牆角,畢竟李世民身邊這麽多文臣武將,楊霜看了眼饞。但如果想撬這些文臣武將?靠虎軀一震的王霸之氣?別開玩笑了。


    而秦瓊就是引子。


    秦瓊是秦仙蹤的堂哥,羅成的表哥,如今效忠了楊霜,自然就不會背叛。而楊霜又吃準李世民會招攬秦瓊,不會因為他刺殺齊王就錯事一位良將,所以楊霜才派秦瓊“投靠”李世民。


    隻要秦瓊投靠了李世民,那和李勣、程咬金、尉遲恭就是自己人,將來李世民完蛋,這群人也會遭殃,那麽秦瓊就能做接引人,帶著他們逃去隋朝,投入楊霜麾下。


    同樣的道理,李建成那邊的薛萬徹、王珪等人,由李靖做接引人,將來搞定李世民,接下來就是李淵和李建成的鬥爭了,按照楊霜的計劃,肯定是不能讓李建成勝利的,畢竟李建成還這麽年輕,他的能力僅次於李世民,讓他做皇帝也不是好事,不如讓李淵繼續做皇帝。


    李淵老了,隻會越來越昏庸,而不會越來越賢明,所以讓他繼續做皇帝吧。而李建成在和李淵的鬥爭中失敗後,薛萬徹、王珪這些人也可能被清算,到時候李靖做接引人,也有很大幾率拉攏他們的。


    現在楊霜能做的事基本做成了,留在長安也行,離去也行,反正這裏有李靖和秦瓊做內應,這兩人短時間是不可能離開的。


    不知不覺,來到長安一個多月了,再加上路上的時間,已經近四個月。所以楊霜準備在長安留一個月,繼續完善計劃,如果能在一個月內看到李世民謀反,那楊霜此行就圓滿了。


    ......


    天色漸漸黑暗,今日這場驚變稍微得到了平息。


    李靖前段時間居住在王珪家中,直到成為王珪的心腹後,才搬了出來,因為李建成給李靖準備了新宅子。


    忙碌了一天的王珪返回府宅,回到書房剛剛坐下,屏風後麵突然閃出一道黑影,輕輕說道:“王大人真是辛苦啊,李元吉情況如何?這次能死嗎?”


    王珪聞聲看過去,笑道:“你不在不良人坐鎮,怎麽跑我這裏來了?”


    黑影走了過來,竟然是一位身披鬥篷,頭戴麵具的男子,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負責不良人事務的天罡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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