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萬刀瞳孔一縮。


    徐家的老祖宗很多,但被武道所銘記的隻有那一位——


    刀宗許燕陽!


    但老祖宗已經死在了長安城,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莫非這男人知道老祖宗沒死,一直還活著這件事?


    不可能。


    這是絕密中的絕密!


    放眼天下,知道許燕陽還活著的人絕對不超過三個人,其中一個人就是他。


    但老祖宗要渡元嬰劫這件事。


    除了他,絕對沒有第二個人知曉!


    許萬刀突然想到什麽,如遭雷擊,他曾記得老祖宗離開地球時曾說過一句話。


    大抵意思時‘偶遇高人指點,有幸渡劫,踏足星空’。


    難道那位高人就是眼前的這位?


    許萬刀額上汗水涔涔留下,帶著不可置信道:“敢問前輩可是徐來?”


    徐來有些意外,似笑非笑道:“他跟你說過我。”


    “噗通!”


    許萬刀嚇得雙腿顫抖差點跪下。


    徐來扶住他,嘖嘖道:“行了,我走了,別告訴別人我來過,尤其是我閨女。”


    徐來一閃身,消失於原地。


    而許萬刀麵上有激動,有興奮,更有駭然。


    指點過老祖宗,那這位前輩的境界得有多高?


    老祖宗可說過。


    欠了這位前輩一份天大的人情!


    “許萬刀,你怎麽把徐來前輩放走了?”


    天空中懸浮的那位九品武宗神念傳音,帶著氣急敗壞:“武道協會還打算讓前輩上台講兩句呢。”


    “你知道徐來前輩?”


    許萬刀愕然,他剛從長安城回來,地球發生的很多事他都不知道。


    “廢話,福山龍脈就是前輩一人所造。”


    “龍脈不是李三白以死才……”


    “白癡,那是掩人耳目。”


    那位九品武宗打斷道:“但上麵對於龍脈之事還有存疑,畢竟徐來前輩的來曆太過詭異,像是突然出現似的。”


    來曆神秘嗎?


    許萬刀望著身邊的座位,似乎還在想著那年輕男人淡然的笑容。


    也是。


    能讓老祖宗許燕陽都無比推崇。


    這等強者,地球之上還有誰能真正調查清楚呢?


    許萬刀意興闌珊道:“告訴高合那老小子,不用調查徐來的前輩身份,浪費時間。”


    “什麽意思。”


    那九品武宗納悶道:“你莫非知道了些什麽?”


    “不知道。”


    許萬刀淡淡道:“趕緊想想接下來的賽程吧,計劃全部都打亂了。”


    “……”


    一提起這事,三位九品武宗全部憂愁起來。


    這跟往年不一樣。


    往年基本都能湊滿百強,如今這攏共才二十三人晉級,往年的規矩全都沒法用了。


    九品武宗憂慮中。


    二十三強的晉級者站在比武場正中心,接受著來自觀眾席的歡呼聲。


    其中,有足足十二人來自一派三宗九閣。


    這些有宗門的少年少女,相比較其他武者,麵上都帶著與年紀不相符的沉穩。


    像饕餮雲錦,跟依依還好。


    前者打著哈切百無聊賴,後者則擔憂會被父母知道,錢笑則嘴角咧到耳根後了。


    他興奮的嘰嘰喳喳:“依依姐,咱們距離目標又近了一大步!”


    所有武者中。


    唯一的一位六品武者,則來自於蓬萊劍閣。


    他叫做鄧樹。


    麵色冰冷中,遙望向與身邊人說話的許蝶:“你的劍術不錯,可以來我劍閣做替補侍劍女。”


    這句話。


    讓場中知道蓬萊劍閣的武者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侍劍女。


    需要終生守在蓬萊劍閣中,與那無數本劍譜,與劍塚中那沉睡了成百上千年的無數把劍渡過餘生。


    這是折磨。


    也是無上機緣!


    許蝶開口了,聲音很溫柔:“我不知道什麽劍閣,我隻知道劍榜。”


    她背負木劍,燦爛一笑:“我要在劍榜上寫下我的名字,你們劍閣能幫我做到嗎?”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劍榜是於數月前出現在華國蜀山山脈,與天榜遙相呼應。


    天榜。


    是由武道三百年來所有武宗的一縷本源氣息所凝聚的一柄劍,鋒芒內斂!


    而劍榜。


    則恰恰相反,鋒芒畢露。


    別說蓬萊劍閣了,哪怕是那些神門境巔峰強者,都無法在那把‘劍’上留下名字。


    眾位晉級者神色無比古怪。


    要知道蓬萊劍閣一向是劍修心目中的聖地,劍修無不以能去劍塚中取一柄劍,看一眼劍譜為目標。


    可如今……


    劍修的中心漸漸都轉移到了那座劍榜之上,這對於蓬萊劍閣而言,是巨大的打擊。


    首先。


    拜入劍閣的年輕人就少了很多,其次地位也下降了不少。


    蓬萊劍閣連名字都無法在劍榜之上留下,還敢妄稱天下第一劍?簡直是笑話!


    鄧樹冰冷道:“你是在嘲諷我。”


    “沒有。”


    許蝶搖頭,認真道:“隻是那座劍榜對我很重要,我要在其上留下名字。”


    許蝶腦海中至今都記得那一個夜晚。


    月光蝴蝶飛舞,其中一隻來到了她的身前,化作流光鑽入體內。


    從那之後的第二天。


    許蝶照例去奶奶那裏學劍術,奶奶是櫻花國某位劍宗大家後人,劍術自然了得。


    平日那學的一團糟的劍術突然融會貫通了。


    奶奶第一次敗在她的木劍之下。


    從那之後,父母便不再反對她學劍。


    “沒人能在劍榜上留下名字,神門境巔峰都不能。”


    鄧樹看著眼前這個隻有六七歲的少女,眉頭深深皺起。


    他已經十三歲了,是蓬萊劍閣的核心天驕,自然知曉一些常人不知道的隱秘。


    許蝶望著鄧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能。”


    話到了這裏。


    鄧樹冷笑兩聲,沒再多說。


    而雲錦悄悄捅了捅錢笑的後背,問道:“劍榜是什麽?”


    “就是……”


    錢笑額上滲出冷汗,他根本不知道!


    就連這次比武大會。


    也是從媽媽桌子上看到了宣傳活動單才知道的具體,至於洛初桌子上為何會有,錢笑甚至都沒思考過。


    “一座山,但也是一把劍。”


    許蝶神色向往道:“山上隻有一個字——徐!”


    “徐?”


    小饕餮神色怪異起來,難道莫非是帝尊留下的?


    錢笑嘀咕道:“徐……不會是清風徐來的徐吧?”


    “是。”


    許蝶疑惑看去:“你怎麽知道。”


    “我爸爸就姓徐。”


    徐依依認真道:“應該是他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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