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毛利蘭震驚。


    柯南的臉上洋溢出笑容:“這個暗號如果知道規律的話就很簡單哦,從鋼琴鍵盤的左邊開始按照順序將英文字母依序放入,再加上傳達的訊息,以拚音方式用音符寫在樂譜上麵,根據這個線索,川島先生被殺現場的那張樂譜就變成了——明白嗎?下一個就是你了。”


    “你好厲害哦柯南!”


    柯南在此時卻又開始思考,最後一段的那兩行音符,如果用這個暗號的公式,是猜不出來的。


    這個暗號是另一個人留下的。


    這張樂譜,除了給栗安小姐、毛利叔叔和警官先生看過,應該沒有其他人拿到過了。


    會不會……有其他人過來了?


    一個念頭浮現出來。


    這時候,毛利小五郎看著柯南,眼神裏帶著些探究和詢問:“那麽剛才用血所寫出來的樂譜呢?”


    柯南回神,看向筆記裏的那份樂譜:“這個呢……罪孽的怨恨在這裏消除。”


    平田:“罪孽的怨恨該不會就是……”


    令子顫抖著嘴唇道:“十二年前縱火自殺的那個鋼琴家。”


    西本神經兮兮笑了起來:“哈……哈哈哈……是哪個家夥,麻生圭二他還活著呀。”


    警察無視著令子的瞪視,笑眯眯道:“他確實死了呀。”


    “當時在火災現場中發現的骨頭跟齒形已經比對過,是他們夫婦,這是絕對沒錯的,當時所有東西都燒毀了,隻剩放在防火保險箱裏麵的樂譜。”


    “樂譜?”


    西本的表情卻突然驚恐起來:“不……不對!不對!空木……空木夫人!空木夫人帶走了,空木夫人帶走了!麻生一定還活著!”


    “空木?”


    毛利蘭隻能又講了一次之前空木悠子說的那些話。


    她又道:“悠子小姐應該並不知道十二年前具體發生了什麽,所以找她也沒有什麽用。”


    毛利小五郎想了想問道:“那麽防火保險箱的樂譜現在在那裏啊?”


    “在公民館的倉庫裏頭,可是倉庫的鑰匙好像交給平田先生了……”


    平田有些慌張地擺了擺手:“昨天,悠子小姐拿走了鑰匙,我想她可能忘記歸還了。”


    “悠子小姐現在在哪裏?”


    “她和栗安小姐剛剛過來了一下,跟我說公民館一直沒有發生什麽事情所以打算先回旅店吃飯了再回去繼續看。”警官拍了拍腦袋,似乎突然想起什麽來。


    “這種事情你為什麽不早說!”毛利小五郎簡直要急死了,他壓抑著怒氣努力心平氣和道,“麻煩警官先生去跑一趟了。”


    警官見到生氣的偵探先生,氣勢上弱了一截:“好,好的。”


    他扶了扶帽子,迅速跑出了村公館。


    柯南一溜煙跟了出去:“等一下!警官先生,我跟你去!”


    留下的毛利小五郎則開始簡單詢問起剩下的幾人的狀況。


    目前為止,在村公館裏,剩下的人還有:清水正人,西本健,黑岩令子,村沢周一,平田和明,淺井誠實,還有毛利小五郎和毛利蘭。


    ……


    留在公民館鋼琴房的栗安放鬆了下來,她抱著腿坐在靠近門這邊的角落,好像在發呆。


    館外風雨搖曳,館內一片幽森。


    在栗安的眼裏,有一位穿著黑色燕尾服的中年人在忘我彈奏。


    他的手指依照著特定的節奏跳動,虛幻的手指穿過了黑白色的琴鍵,他卻毫無所覺。


    鋼琴並沒有被他所觸碰到。


    因為這架鋼琴是幻境中唯一真實的存在。


    而他,隻是一道虛幻的影子,比幻境之中那些活著的人都更加模糊。


    與其說是鬼魂,不如說是執念。


    它們依附於幻境而生,隨幻境的消散而逝。


    它們沒有意識,不會說話,甚至連信息都無法傳達。


    它們絕對不會擾亂人們的生活,無論是親人、朋友做了什麽,都不會和它們有任何相幹。


    偶爾,栗安會在她幻境的載體中看到這樣的執念,她無法和這些執念交流,但能夠看到他們的影子日複一日做著某一件事。


    所以,即使幻境裏麻生圭二先生的兒子麻生誠實正在殺人,也不會影響到幻境裏他的彈奏。


    他將不斷不斷重複著這個無聲的旋律,直到幻境終結。


    這是隻有栗安才能看到的場景。


    悠子並不理解她到底在看些什麽,在她的眼裏,黑羽栗安偶爾會在一些奇怪的地方發呆。


    她的眼中偶爾會含著些感傷,但當自己叫她的時候,她眼中卻隻有笑意。


    因為執念隻是執念。


    他轟轟烈烈演奏一場,卻隻有一個觀眾能夠看到。


    黑羽栗安欣賞了一會演奏,站起身拍了拍不可能存在的土,輕巧地翻出了窗戶。


    她倚坐在窗框上,淺淺的屋簷遮擋了雨水的落下,她將屋內的窗簾拉上一半,遮掩自己的身影。


    終於有人要來啦。


    ……


    此時,村公館裏正進行著特殊的“訊問”。


    毛利小五郎知道自己壓不住這些人,而且“罪孽的怨恨在此終結”的意思大概是不會有人被殺了。


    而且,他還想要確定一件事情。


    所以他將播音室的鑰匙要來之後,鎖上門,請其他人各自離開了。


    毛利小五郎就站在村公館的門口,目送這些人離開,他發現,清水先生、平田先生和兩個人所帶的雨傘,並不是昨晚從公民館帶走的那種樣式幾乎一模一樣的雨傘。


    平田先生的雨傘看起來有些舊,顯然是用了一些年頭了,清水先生的雨傘卻很新,就像是剛買的一樣。


    另一邊,村沢周一和黑岩令子兩個人則同撐著一把傘離開,他一手撐傘,另一隻手輕輕摟住心情低落的令子,將傘的大半都傾斜向自己的未婚妻。


    毛利小五郎的目光悠長了起來,似乎穿透了空間,看向了鋼琴房的那一把仍然斜靠在角落裏的雨傘。


    ……


    在去旅館的路上,柯南向警官詢問了公民館剩下的人的情況,警官先生一一答了。


    “平田先生……是個膽小懦弱的人……”“清水先生很受漁民愛戴……”


    警官先生認真剖析了島上的每一個人,然後笑容和藹地問柯南:“還有要問的嗎?偵探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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