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慶幸的是,阿笠博士的新發明沒爆炸,沒放電,也沒把栗安炸個滿臉花。


    隻不過是洗碗機藍色的出水按鈕被她多按了那麽零點幾秒,栗安鬆了手也沒有恢複,導致洗碗機裏混著洗潔精的水帶著泡泡冒個不停而已。


    很快,連泡泡都沒了,隻有普通的水流出來。


    如果不是栗安眼疾手快關掉了進水管,阿笠宅今天下午就要當場表演一個水漫金山。


    “看來,這台機器我還需要好好修理一下……”


    阿笠博士看著又一次壞掉的機器,有些頭疼。


    為了把這出故障的機器關掉,他的胡子都濕了,此時還有水順著原本蓬鬆的胡子尖蔫答答往下滴,看起來有些狼狽。


    他抱著機器去了實驗室,然後回到自己的臥室去換衣服,順便幫栗安找找有沒有她可以穿的衣服,至少讓她能穿回木馬莊再找她自己的換。


    沒辦法,作為事故發生第一線的小倒黴蛋,栗安的衣服也幾乎濕透了,一擰就出水。


    今天天氣不熱,栗安的病也才剛好沒多久,不能著涼。


    為了保暖,阿笠博士從衣櫃裏翻出一件自己沒穿過的藍色薄毛衣,然後皺了皺眉。


    “我的衣服黑羽穿起來有點大了……”


    他忽然想到了什麽,眼睛一亮,起身去另一個房間,很快就拿了一套衣服出來。


    門口,栗安披著一件鬆鬆垮垮的白大褂,衝著天空吹了一聲口哨。


    因為寬鬆,白大褂勉強搭在肩膀上,下擺垂到腳踝。


    一個白色的影子從天空俯衝下來,輕巧地停在她的手上。


    栗安把手往下一送,香櫞眼珠動了動,輕輕一跳,乖巧地落在灰原的肩膀上。


    灰原哀偏頭看了一眼肩膀上的白鴿,然後眨著一雙好奇的冰藍眼瞳看她。


    她想讓自己幫忙去取衣服,但是為什麽要叫這隻白鴿來?


    “回去的時候帶上它。”栗安俯下身,仔細地對眼前的小姑娘囑咐起來,“進我的臥室不要撿東西,不要碰床,不要開窗戶,不要動書架,不要踩地毯……”


    灰原:“……”


    滿屋子的機關陷阱,你房間是龍潭虎穴嗎?!


    栗安捏著自己濕漉漉的衣服,還有心情給她解釋:“小時候總有些家夥想擅闖我的房間,所以我的房間都習慣性布置一些魔術機關。”


    “放心,隻要不亂翻,你能碰到的機關大多不傷人。”


    大多?


    聽懂栗安的潛台詞,灰原哀詭異地沉默了。


    “那我去了。”


    沉默半晌,灰原衝她點了點頭,帶著香櫞轉身打算離開,就聽到阿笠博士的聲音從門縫擠出來。


    “黑羽,我這裏有一套衣服……你看看能不能穿。”


    聽到他的話,栗安啪一聲將門合上,目光落在衣服上。


    阿笠博士把手上的衣服展開,露出一套藍色的帝丹高中校服。


    男款。


    工藤新一的。


    ……


    不穿鞋的話,栗安的淨身高是一米七六,比快鬥高出兩三厘米。


    如果加上頭發尖的話,兩人其實差不多高。


    這導致她在易容身高比她低不少的女性的時候,會優先選擇穿過膝長裙和平底鞋,男性會選擇更寬鬆的風衣長褲,可以讓她在屈膝站立維持身高的時候更不容易被發現。


    列車上的桑原裕美就是這種情況。


    栗安身形比快鬥略瘦一些,但並不明顯,所以快鬥很容易扮她。


    工藤新一同理。


    反過來當然也一樣。


    說了這麽多,隻有一句話。


    “黑羽,這套衣服很合你身。”


    拿了衣服不過兩分鍾,栗安從衛生間出來。


    阿笠博士打量著穿著白襯衫綠領結藍色男款製服的栗安,語氣帶著點勸慰。


    “你不喜歡的話,也得把它穿回去再換。”


    “我知道了。”


    栗安低頭仔細整理了長領結,把它藏進襯衣下麵,又仔細將褶皺的衣領抹平,內翻的藍色衣領展開,一邊答應著。


    她梳著簡單利落的高馬尾,將兩側劉海輕巧地捋在耳後,束起的長發仍然過肩。


    她覺得阿笠博士想多了。


    “那麽,我先回木馬莊了,幾件衣服我洗好了送回來。”


    栗安抓起沙發上的白大褂背在身後,收起濕掉的衣服,提著灰原落下的書包,在玄關門口衝阿笠博士告別。


    才走出米花町二丁目,就看到灰原哀抱著胳膊站在路口,肩膀上落著一隻白鴿。


    顯然已經等候多時。


    “那個人往五丁目的方向走了,可能要去毛利偵探事務所。”


    “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打算回木馬莊。”


    ……


    掛斷電話前,毛利蘭和柯南兩個人在電話裏聊了很久,從同學們的近況聊到老師的關心,又聊起最近學校的一些趣事。


    知道他還在感冒,所以幾乎都是毛利蘭絮絮叨叨地說,柯南認認真真地聽。


    他也偶爾想回憶高中生活的點點滴滴,總不能真的被那群小孩子同化。


    “對了,新一,你知道嗎?鬆本老師要結婚了耶。她還邀請你去參加她的婚禮……”


    “那種場合誰要去……”


    他其實還挺好奇那位凶巴巴的音樂老師的師丈究竟是什麽樣的人。


    “岸田老師常常問你為什麽一直不來學校,說一直希望你能回足球隊。”


    “踢球隻是為了訓練運動神經啊……我怎麽可能回去。”


    就算是他想回,現在這種情況也回不去呀。


    “哎……算了,新一,就算要破案,也要注意身體,按時吃藥啊。”


    “我知道了啦。”


    “啊,好像有客人來了。”從電話裏勉強聽到敲門的聲音,然後是毛利蘭的告別聲,“好啦,下次再說了。”


    掛斷電話,在電話亭待了很久的柯南收起領結,踮起腳尖,把話筒掛回原處。


    “真是的……每次打電話她都不溫柔一點,而且滿嘴都是埋怨我的話……”


    他揉了揉長時間不動有些僵硬的肩膀,推開了電話亭的玻璃門。


    “真是搞不懂女人……”


    周圍的一群大姐姐都扭頭去看他。


    場麵一度尷尬。


    趕到附近的栗安恰好看到柯南的社死現場,不忍直視地拉著小哀轉身就走。


    “我們要不然回家吧……”


    灰原哀掃了一眼還處於懵逼狀態的柯南,微微翹起了嘴角。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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