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溝警官帶著拿了電鋸的警官,與黑羽栗安,毛利小五郎,江戶川柯南登上了電梯。


    21樓。


    “你不是去說去叫阿笠博士的嗎?!”


    “嘿嘿……”柯南躲在栗安身後,“我想先看看現場再去找阿笠博士他們嘛!”


    毛利小五郎忍了忍,沒理他。


    幾人出了電梯,徑直去了2101號房間。


    毛利小五郎試著推了推門,果然看到門內部的u型防盜扣已經扣合。


    “原來他已經從房裏鎖上了防盜鎖……”


    他退後幾步,身後舉著電鋸的警官立刻上前。


    被電鋸割下的防盜扣掉落在地。


    巨大的聲響引得旁邊幾處房門猛力拉開,又一扇扇地乖乖合上。


    大概是因為看到了警察吧。


    呲呲——


    橫溝警官有些費力地推開房門,一眼看到大開的落地窗和強風卷起的淺棕色窗簾。


    這裏的風倒是不小。


    酒店內的布置大同小異,進門不過是簡單的沙發茶幾電視,背麵是一副巨大掛畫,角落的桌上擺著紙花裝飾,拐過彎去是臥室。


    茶幾上隨意丟著幾團暈開紅色的衛生紙,顯然是他簡單擦拭處理傷口時用的。


    地上散落著兩件衣服,淺藍長褲在上,深紅色西服在下。


    在上衣手邊的位置,是屬於2101的房卡。


    “連房間鑰匙都丟在這裏,看樣子江原先生當時一定醉得很厲害啊。”毛利小五郎用手帕撿起地上的房卡,發出感歎。


    橫溝警官則繞過衣服,邁進房門:“這裏的落地窗是開著的。”


    “栗安姐姐,你發現了什麽嗎?”柯南看著栗安並沒有跟去陽台,順著她的視線看去。


    在室內的燈光照射下,地上的防盜扣有一處正微微反光。


    這些製造自殺或意外假象的單人“密室”,大多都會在門鎖上做些文章。


    假裝鎖上,又或者在作案之後將將鑰匙送回房間,造成屋子裏隻有死者一個人在的假象。


    用膠帶……還不如用漁線,留了痕跡總不會一眼看見。


    柯南掏出手帕撿起了防盜扣,才看到上麵的膠帶,就被警官拿走了。


    “小弟弟,請不要亂動這裏的東西。”


    靜岡的警官顯然沒有米花警官那麽信任柯南一個孩子,他把防盜扣從柯南手上拿走,收進了證據袋。


    這是房間門從內部上鎖的證據,他們理應收起來。


    看到線索卻不自己撿,想也知道栗安姐並不想沾手案子。


    那還是他來吧。


    “那上麵粘著膠帶,可能有些問題。”


    柯南歎著氣取出鋼筆,在本子上畫了防盜扣的輪廓和膠帶位置,在門口確定了膠帶與門的位置。


    橫溝警官這邊已經步入陽台,此時探頭向下方看。


    “窗戶外麵就是陽台……這可是21樓啊。”


    “看樣子江原先生就是從這裏掉下去的。”


    毛利小五郎也來到陽台,他不動聲色地咽了口口水,扶著欄杆往下試探著看了一眼。


    21樓的高度讓他立刻收回視線,隻覺得天旋地轉。


    毛利小五郎麵色發白。


    “這樣很危險!毛利先生。”


    即使如此,毛利小五郎還是很清楚地看到,死者落下的銅像位置恰好在2101的正下方。


    他一身冷汗地背靠欄杆,語氣卻盡量風輕雲淡:“我看這隻是單純的意外事件吧?”


    “單純的意外?”


    “絕對錯不了啊?因為他的手套還夾在欄杆上麵呢。”


    橫溝警官順著視線低頭。


    一隻白色手套,正好夾在欄杆最下麵的縫隙裏,隨風而動。


    毛利小五郎很快回了房間,對橫溝警官說出自己的推測。


    “我想他也許是想穿成這個樣子,從陽台上跳下去,嚇嚇住在樓下房間的參賽者而已。”


    “隻是沒有想到假戲真做,賠上自己一條命。”想到下午時候發生的事情,毛利小五郎看了栗安一眼,“他右手受傷了不是嗎?”


    “也許他是在抓握欄杆的時候,左手手套鬆脫,右手受傷使不上力,才掉下去的。”


    他頓了頓,想到什麽似的向栗安解釋:“這種傷口最多算是誘因,不會真的牽扯到你,頂多需要做個筆錄了解他受傷的始末而已。”


    畢竟誰也不知道他會從欄杆掉下去。


    “毛利先生說的有道理,那……這件事確實是意外了?”


    橫溝參悟在電梯裏簡單聽了栗安講到下午的事情,知道她的名字,也知道她用圓珠筆劃傷了人。


    “那麽……黑羽小姐,江原先生手上的傷口,確實需要你同我們做個筆錄。”


    “依照你之前所說,那枝圓珠筆應該在前台,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換過……”


    “等一下。”栗安打斷了橫溝警官想要叫人去前台的布置。


    “嗯?怎麽……”


    一旁的柯南不知什麽時候跑到了陽台,抓著鋼筆查看手套的位置,同樣豎起了耳朵。


    栗安知道毛利小五郎是害怕她因江原先生的“意外”墜亡感到愧疚才安慰她的。


    這種間接的愧疚,三年前天台事件的某位先生大概會感同身受。


    隻是,她並不會承認這種“間接的愧疚”,更何況此事本就與她無關。


    呲呲——


    栗安並不解釋為什麽打斷,而是直入主題地問:“剛剛在檢查江原先生身體的時候,不知他右手的手套上有沒有血跡?”


    聽到她的問題,檢查過屍體且查看過手套的毛利小五郎仔細回想了一下:“沒有血跡滲出。”


    “江原先生虎口的傷口警官檢查後應該可以知道。”栗安向橫溝警官大概描述了一下,“近虎口應該比較淺,延伸到手腕的方向,最多有半個筆尖那麽深。”


    “如果他是意外墜樓,且將手套留在這裏的話,說明他那時有抓握欄杆的動作。”


    “在墜落的那一刻,他應當會優先使用慣用手抓握欄杆,緊接著用另一隻手。”


    “無論他左手的手套是先鬆脫還是後鬆脫,右手是先失力還是後失力,在生死關頭,他都一定會用力握緊欄杆。”


    “而在使力承受自身重量的情況下,他的傷口一定會崩開,手套內外都會留下血跡。”


    “既然沒有血跡的話……”


    狂風灌進屋內,呼呼聲響傳進耳朵。


    “江原先生是否真的是意外墜亡,請兩位斟酌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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