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上午,兩輛皮卡裝載著在蓉城補充的裝備和補給又上路了。不過他們沒有走原本計劃的二郎山方向,而是從都江堰方向出的蓉城。


    原因是耿三強得到的信息是,因為318後麵斷路的緣故讓很多進雪區的大貨車都幹脆停在路邊等著通車,這導致二郎山到雅安一帶的公路上很擁堵,幾人這才臨時決定先走317川藏北線等到了新都橋再並線。


    “看眼前這情景,應該能想象到當年這大自然的威力了,真是有點可怕啊!”耿三強邊駕車邊看向江中殘留的斷橋和江對麵大片崩塌的山體說到。


    過了都江堰和郫縣,中午時分他們已經到了汶川地界,接近當年大地震的中心映秀鎮了。


    駱雲峰從副駕位置仰頭看著峽穀兩側的山體,多年過去了還依然有很多大片山體滑坡後的灰色碎石沒有被植被掩蓋,“嗯,等下咱們拐去映秀看看。”


    西南那場空前慘烈的大地震已過去多年,如今的映秀鎮當然早已是修繕一新,隻有在時鍾定格在大地開始咆哮那一刻的,保留原樣未動的中學遺址上才能看到天崩地裂級別大災禍來臨時的恐怖。


    駱雲峰他們參觀了大地震遺址以後都是心情沉重,舒琳更是都沒有了吃午飯的心情,於是幾人在留下一筆捐款後便驅車繼續前行。


    離開映秀鎮以後,路旁的風景漸漸恢複了川西群山原有的樣貌。植被茂密的高山與峽穀,泛著白色浪花的湍急河流,低矮的雲霧纏繞在群山之間,雲霧間那些白色羌寨星羅棋布的分散在山坡上,久違的陽光也開始若隱若現了。


    一路穿行在這片養眼的風景裏,駱雲峰他們的心情也逐漸好了起來,尤其是當他們在甲居藏寨登高看完風景又美美的喝了一頓土雞湯以後,大家便又都有說有笑的恢複了旅行者的心態。


    ab州馬爾康到小金的這一段屬於藏族與羌族混居的山區,路邊的山坡上都是漂亮的藏寨或是羌寨。路況很好加上車子也給力,隔天的下午他們就已經離新都橋不遠了。


    “跑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雲呦……”,剛進入gz州的地麵,舒琳便哼唱起她老媽特喜歡唱的這首康定情歌來。


    “舒家溜溜的大姐,人才溜溜的好呦,駱家溜溜的大哥,看上溜溜的她呦……”開著車的耿三強也配合著她一起起哄。


    駱雲峰笑吟吟的看著車窗外的風景,心情也是大好。迄今為止旅途一切順利,對於海拔上升的變化大家都沒有什麽感覺,這也讓他放心了不少。


    這次西行,可以說一路都是不同的風景,但第一次讓駱雲峰感覺到一種心靈受到震撼的畫麵在塔公草原毫無預兆的就突然出現了。


    他們的車剛剛轉過一處山梁,擋風玻璃中就突然間出現一大片剛返青的草原,平坦的草原右側是一座同樣覆蓋著草地的高聳山坡,山坡的下麵則是一座帶有金頂的藏傳佛教寺廟。


    讓駱雲峰覺得震撼的是那山坡上插著無數迎風獵獵的五色風馬旗,那些密密麻麻的風馬旗和其中擺放的許多刻著密宗六字真言的大片瑪尼石構成了一個極壯觀的風馬大陣!


    按照藏傳佛教的說法,不管是懸掛的經幡也好還是插的風馬旗也罷,當它們每被風吹拂的抖動一次就相當於頌念了一遍上麵印著的經文。那這片位於高坡上的風馬大陣俯瞰著整個塔公草原,便宛如漫天的神佛在護佑著這片純淨的草場,蔭庇著那些虔誠的信眾。


    “三強靠邊停車,下去走走。”一路以來這是第一次駱雲峰主動要求停車觀景。


    耿三強他們也被眼前壯觀的風馬陣給震撼到了,一下車就用手機相機的哢哢一通謀殺像素。


    此刻已是下午五點多,溫暖碩大的夕陽映射著寺廟的金頂和山坡上的風馬大陣,給整個塔公草原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麵對如此美景,眾人竟一時看的有些呆了,或站或坐的一直看完整個斜陽西下的日落過程。


    “娜娜,感受到了嗎?”駱雲峰問。


    “嗯?感受到什麽?”


    “信仰的力量!精神的力量!”


    舒琳看著坡上的風馬大陣點了點頭,“有點,但是我還說不清,反正是比在內地的感覺要好的多。”


    駱雲峰一摟她的肩膀說道:“慢慢感受吧,這才剛剛開始而已。來吧,上車,咱們去新都橋。”


    當兩台車進入海拔三千米的新都橋鎮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氣溫也明顯的降下來了。在耿三強的提議下,幾人選了一家挺大的藏餐廳嚐嚐異域風味。


    耿三強跑去跟老板套了半天瓷,然後點了什麽犛牛肉鍋、炸排骨、蟲草燉雞、高原特色菌子,炒鳳尾、奶渣餅等等店裏的特色菜。


    駱雲峰坐在桌邊若有所思的看著窗外,舒琳則是坐在窗邊座位上有些好奇的打量著店內的食客和外麵路上的行人。


    “雲峰,你看他們當地男人多威武啊!個個紅色發辮挎著腰刀氣宇軒昂的。”舒琳的話把駱雲峰的目光從窗外拉了回來。


    駱雲峰微微點頭:“可不是嘛,就我跟三強的個頭到了這裏,瞬間便成普通身材了,嗬嗬。”


    這話他可沒說錯,原本他倆一米八多的身高不管在哪裏都算得上高個子了,但是在新都橋這裏也就是個平均的身高水平,街上的本地男人一水兒的一米八幾。


    “唉,你發現沒有,這邊的人不光高,長的還好呢!男人的臉看著都有一種雕塑感呢……”


    舒琳話還沒說完,剛好被走過來的耿三強聽到,他打趣道:“舒琳你這是誇誰呢?也不怕你老公吃醋。”


    “我還沒說完呢,這裏的女人也好看,也是個子高高的。”舒琳把話說完,伸手偷偷的指了指窗外,外麵剛好有一個身材高挑的當地女子經過。


    “還真是哈,真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呐。”耿三強也附和了一句。


    駱雲峰笑笑:“也不是水土的原因,主要還是人種和基因的緣故吧。”


    “人種?不就是藏族人嗎,這還有什麽區別嗎?”耿三強有些奇怪。


    “是啊,還有啥說法嗎?反正上菜還得一會兒,講講唄。”舒琳也有點好奇。


    正說著,服務員端著一個大托盤給放到了桌子上。菜倒是沒來,先給上了一壺剛剛煮好的“恰蘇瑪”也就是藏式酥油茶。


    耿三強給三人杯子都倒上熱熱的酥油茶,說道:“來來,等著也是等著,給聊聊他們有啥不一樣。”


    駱雲峰抿了一口鹹滋滋的酥油茶,還行這味道他還能接受,然後對兩人說道:“這藏人是分為衛藏藏族、安多藏族、康巴藏族和另外七個支係的。”


    “這麽複雜?這可真不知道,我還以為藏族都是一樣的呢。”耿三強睜著大眼說到。


    “另外七個支係分別是工布藏族、嘉絨藏族、白馬藏族、木雅藏族、華銳藏族、卓倉藏族和夏爾巴人。”


    舒琳聽他說完,回道:“這七個裏我就聽說過生活在喜馬拉雅山上的夏爾巴人。”


    駱雲峰點點頭,算是稱讚她說對了,然後接著說:“在藏族這三大部七小支之中,來曆最為神秘的就屬木雅藏族了,可以說他們的來曆至今依然是個迷。”


    “木雅藏族?那他們現在生活在什麽地方啊?”舒琳問。


    駱雲峰努了努嘴,手指了指窗外:“就在這裏,就在新都橋附近這方圓幾百裏。”


    “那咱們看到的這些人都是木雅藏族了?”耿三強問到。


    駱雲峰伸出手指放到嘴邊做了一個小聲的手勢,然後點了點頭,“應該基本都是。”


    耿三強和舒琳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從對方表情中看到了極其好奇的神情。“那他們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啊?總不會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吧,那還不成了外星人。”


    “娜娜,你還記得庫恩先生嗎?”駱雲峰問。


    “當然了,那怎麽會不記得呢。”舒琳馬上反應過來,問道:“雲峰你是想說庫恩的爺爺,蓋倫巴赫嗎?”


    駱雲峰讚許的點頭笑笑:“娜娜你還真是冰雪聰明啊!”


    旁邊的耿三強聽的是一頭霧水,“什麽庫恩蓋倫的,什麽情況?別撒狗糧了,雲峰你趕緊說清楚嘍!”


    “嗬嗬,說到這木雅藏族的來曆,我剛剛就想起來蓋倫巴赫與德國黨衛軍的藏地探險隊了。”駱雲峰小聲的繼續說道:“按照當年德國人詳細采集的數據和一些證據所得出的結論,這木雅藏族就是最純正的雅利安人。”


    看著耿三強詫異的瞪著大眼,他又補充了一句:“血統最純正的雅利安人,唯一的,不是之一!”


    “不是吧?!雅利安人不是白皮金發的那種嗎?可這……”耿三強環顧四周,發現剛剛跟他聊天點菜的飯店老板居然都有可能是個雅利安人,一時間讓他有些接受不了。


    “第三帝國隻是宣揚他們是雅利安人的後裔,那印度的婆羅門還是雅利安人後裔呢,隻是純度不同而已,這有什麽好奇怪的?”


    耿三強一攥拳頭道:“我勒個去,這還真是開了國際玩笑了!不行,等下這青稞酒我得多喝兩杯,居然還有這麽牛掰的事兒,必須當浮一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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