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啦索,這就是青藏高原……”


    天空湛藍,雲朵潔白,陽光明媚。天光大亮時耿三強開著車通過了ls河上的柳梧大橋。看著遠處右側小山上矗立著的布達拉宮和眼前波光粼粼清澈無比的ls河,這家夥不禁興奮的唱了兩句,看出來此時心情大好。


    昨天這夥計跟多吉次仁算是喝好了,中午沒盡興晚上又跑去一家多吉常去的三口一杯宮喝了一頓。


    這種掛著三口一杯宮牌子的小店,也就是雪區街頭常見的藏人湊在一起喝酒的小酒館。耿三強坐在一屋子本地藏人中間,聽著多吉次仁講後藏阿裏那邊的風情和在尼泊爾遇到的一些趣事,算是把他的興趣給激發出來了。


    多吉次仁的帕傑羅打頭,兩台皮卡跟在後麵,三台車的小車隊出了日光城後風馳電掣的一路向西駛去。


    走了不到一個小時,在拐過一個埡口之後,群山腳下一大片介於藍綠之間的寶石般漂亮的水麵就毫無征兆的出現在眾人眼前!


    兩台皮卡隨著多吉次仁的吉普車在埡口下麵的一個平緩坡地上停了下來,眾人都紛紛的跑下車賞景拍照。


    “一路上看過那麽多的海子湖泊,真還沒有一個像這羊卓雍措般漂亮的,雲峰你看,這也太美了啊!”舒琳麵對眼前群山間的旖旎風光,興奮的就差跳起來了。


    駱雲峰也是感歎道:“是啊,娜娜你看這湖水的顏色,真是美的無法形容啊!”


    舒琳連忙跑去坡地邊上拍照,就連耿三強都在那招呼滿江給他好好照幾張。多吉次仁走到站在一旁欣賞美景的駱雲峰身邊,笑著道:“人們第一眼看到這羊湖的時候,大多都是這種反應。”


    “嗬嗬,在你看來都是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是吧?”駱雲峰也笑著回應他。


    “我嘛,這羊湖我每個月都要來來回回的過幾次,那是早都看的慣了。”多吉次仁看著湖麵接著說:“其實在我們ald區,隨便哪個路邊遇到的湖都不比這羊湖差的。”


    “哦?那這麽說阿裏那邊的風景要更好些了?”駱雲峰問。


    多吉次仁有點自豪的說道:“那當然,我們阿裏被稱為高原上的高原,屋脊上的屋脊,那風景才叫壯美呢!”


    “那要是這麽說,阿裏是一定要去看看了。”駱雲峰聽的也有些向往。


    “等見到上師,看看他怎麽安排,要是去阿裏就算是到我家了,我一定帶你們好好轉轉。”


    “咱們幾時能見到他?”駱雲峰問。


    “咱們傍晚前能到rkz,上師他今晚也能到紮什倫布寺,估計明早就能跟咱們見麵吧。”


    駱雲峰看著眼前壯美的羊卓雍措,點點頭:“嗯,三年了,終於又能見到他了。”


    小車隊過了年楚河進入rkz的時間不到六點鍾,和多吉次仁說的差不多。


    吃晚飯的時候,多吉次仁告訴駱雲峰,上師路上耽擱了一下,會到的晚一些,讓自己明天帶大家直接去紮什倫布寺,上師會在那裏跟他見麵。


    駱雲峰自然表示一切行程都聽多吉的安排,舒琳和耿三強也挺期待,畢竟這紮什倫布寺也是相當有名氣的一座寺廟。雖然因為時間有些緊,日光城的布達拉宮,大昭寺,色拉寺,羅布林卡等地方要安排在回程時再去參觀,能先逛逛這紮什倫布寺也是不錯。


    紮什倫布寺占地麵積很大,就建在rkz城中的半山坡上,尤其是最高處幾座大殿熠熠生輝的金頂最為引人注目。


    第二天上午駱雲峰等人隨著多吉次仁一路參觀,都對寺院中精美的佛像和壁畫讚歎不已,其中最讓駱雲峰感到震撼的還是那座供奉著強巴佛的大殿。


    當他在門口敲響一聲銅鈴,然後彎腰從一米六左右低矮的殿門“鑽”進昏暗的五層高大殿,迎麵兩米多遠便是燃著酥油長明燈的供台。當他的目光一路從平視的供台向上,直到仰頭看到近三十米高的強巴佛居高臨下的低頭俯視著自己,突然有一種如遭雷擊的發懵感覺!


    空曠的殿內非常昏暗,隻有點點酥油燈的火光閃動,高處一個窗口投進來的陽光剛好照亮了巨大無比強巴佛低垂的麵部。被大佛目光俯視著的駱雲峰頓時感到被那強巴佛的目光給釘在了原地,瞬間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乖乖!不得不說這大殿設計的也太牛了吧!把人在佛前的那種渺小的感覺一下給放大了千百倍!這可真是給震撼到了。”經過了呆若木雞的十幾秒鍾,緩過神來的駱雲峰在心裏說道。


    第一個從這座強巴佛大殿剛轉出來,駱雲峰就見等在外麵的多吉次仁身邊多了一個身披絳紅色僧袍頭戴紅色僧帽的壯碩背影。


    這紮什倫布寺是密宗格魯派的寺廟,寺中僧人都是頭戴黃色僧帽,那人的一頂紅色僧帽甚是顯眼。


    駱雲峰之前聽多吉次仁講過,密宗薩迦派的寺廟圍牆上塗有紅白藍三色,所以薩迦派也被稱為花教,花教僧眾便是戴紅色僧帽的,當下便在後麵招呼了一聲:“是丹增頓珠上師來了麽?”


    絳紅色身影聞聲回轉,那泛著紅光的臉龐不是別人,正是許久未見的丹增頓珠大喇嘛。


    “駱居士,小別三年,你的精神可是大不一樣了啊。”丹增頓珠朝駱雲峰招招手。


    就像他說的,這三年來駱雲峰經曆的人和事情太多了,與金陵城雞鳴寺中二人相遇那會兒,駱雲峰身上的確是有了很大的變化。


    “上師精神依然矍鑠倒是還與先前一樣。”駱雲峰上前雙手合十行了一禮。不知怎的,他與這位僅僅一麵之緣的大喇嘛倒似有一種天然的親近感。


    丹增頓珠點頭回禮,“駱居士,咱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話,讓多吉陪你的朋友接著轉轉。”


    駱雲峰聽了這話,回身去大殿找了舒琳和耿三強跟他們交待了一下,然後便跟著丹增頓珠出了強巴佛大殿的院子。


    這紮什倫布寺的麵積非常大,經堂和房屋有三千多間,其間巷道縱橫。駱雲峰緊隨著丹增頓珠穿過一段下坡的青石巷,右拐進入了一個挺大的院子。


    “這座院子是吉康經學院,我借了曲南朗傑堪布的禪房坐坐。”丹增頓珠一邊說一邊帶著駱雲峰上了二樓。


    駱雲峰跟在後麵,在二樓過道盡頭看他推開一間房門,自己也隨著進去。


    這是一間很樸素的屋子,西牆上掛著三幅佛像唐卡,供桌上燃著四盞酥油燈,從不大的窗戶上射進來的陽光照映出屋內漂浮的青煙。除了一張禪床一個經卷櫃和地下擺著一張矮桌兩個凳子,別無他物。


    丹增頓珠關上門招呼駱雲峰坐下,也沒有過多寒暄直接問道:“駱居士,你說你又得到了塊白石,說說那白石的情況。”


    駱雲峰也不廢話,當下從衣領裏掏出那兩個一直貼身戴著的石頭從脖子上摘下來。“這個白石我是在法國拍賣會上偶然遇到買下的,原主人說是得自尼泊爾。原本還有一個裝它的黃銅盒子,但那盒子並沒有什麽特殊之處,也就沒有帶來。”


    駱雲峰說著就將一黑一白兩塊石頭放到了麵前的矮桌上。


    “小孔都是一樣的?那看來這兩塊石頭必然是有關聯了。”丹增頓珠拿起兩塊輕飄飄的石頭仔細端詳著。


    “不瞞上師您說,我的六感提升確實是因為這塊黑石的緣故,我也能從這黑石中感受到能量波動。”駱雲峰看著丹增頓珠繼續說道:“可是這塊白石我研究了好長時間卻還是一頭霧水,絲毫不知它的作用何在。”


    丹增頓珠對著陽光仔細的看著那塊白石頭,“這世間萬物相生相克,但存在就必定有其存在的道理,隻是暫時不知其作用法門罷了。”


    “是啊,所以我才想好好聽聽上師之前查閱典籍所記載的信息,也好解一解心中疑惑。”


    丹增頓珠將手中兩塊石頭還給駱雲峰,緩緩說道:“三年前我查到關於那位南喀東丹卻鬆用得到的五種物質創造了世界,並從五種物質中誕生了苯教聖物的傳說以後,便去了苯教主寺曼日寺。”


    “隻可惜曼日寺所藏苯教古籍在毀廟運動中盡毀,隻打探到那兩個苯教聖物曾被藏王聶赤讚普收藏,在吐蕃將象雄王朝徹底覆滅以後便再無任何記載了。”丹增頓珠接著歎道:“這苯教原本乃是象雄王朝的國教,想來曼日寺被毀的典籍之中很多關於古象雄的記錄也就此在曆史中消失了,實在是太可惜了啊!”


    是啊,人類社會數千年曆史上類似這樣的遺憾簡直是層出不窮,數不勝數,多少文明的瑰寶和王朝的秘密就這樣毀於無知之人的隨性之舉,永遠再也無法複原。


    說到這裏,丹增頓珠和駱雲峰兩人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過了一會兒,駱雲峰開口說道:“不對啊,如上師所說,這苯教乃是象雄王朝的國教,這苯教聖物後來又到了吐蕃藏王的手裏,可象雄王朝的曆史可比吐蕃要早太多了。這苯教聖物能到吐蕃藏王手裏那肯定是吐蕃與象雄交戰所獲的戰利品,而吐蕃與象雄之爭已是到了象雄王朝的末期了啊!”


    駱雲峰看向丹增頓珠:“上師,咱們能不能拋開苯教而從象雄王朝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出什麽端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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