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走到傅靳城辦公桌前,本來想將手裏的離職證明摔在桌上的,可是轉念一想,這不是自己一直希望得到的東西嗎?


    為什麽得到之後反而那麽生氣?


    傅靳城看著本來怒氣衝衝走進來的秦溪,卻在越走越近的途中變了臉色,而且還止步在了距離他三步的位置上,放下了手裏的事情。


    等了幾秒後,見她還是不動,才沉聲道:“過來。”


    聽聞熟悉的聲音,秦溪的大腦還沒下命令,腿就條件反射地走了上前。


    等她的手被傅靳城輕輕握住,她的大腦才醒過來。


    第一反應就是要退。


    傅靳城率先察覺,在她退的姿勢剛出現時就拉住了她的手,“不是找我?”


    秦溪想抗拒,可是身體卻已經習慣性靠了過去。


    她默默歎了聲氣,隔著一臂之距在他麵前站定了。


    “徐夢的事,是你做的嗎?”


    雖然她說話間藏起了握著離職證明的手,但是傅靳城還是看到了。


    他拉著她的手沒動,“我知道你在意,所以就留意了。”


    他的語氣太過清淡,仿佛這不是什麽值得在意的事。


    秦溪望著他,又問了一句,“那我爸的事呢?也是因為我在意,你就留意了?”


    “是。”傅靳城迎視她的視線,深邃的眉目浮現出顯而易見的深情。


    秦溪轉頭避開,試圖把自己的手扯了出來,“傅靳城,你以為你花了這些心思我就會心軟,從而放棄跟你離婚這個念頭嗎?”


    傅靳城薄唇瞬間抿成了一條線嗎,眼神也隨之沉了下去。


    秦溪見他不說話,立刻又接話,“不可能的!不管你做什麽,都不可能改變這件事。”


    傅靳城慢慢抬起眼簾,用那雙深邃幽沉的眸子鎖著她,“那你追問這些事,是想求證什麽?”


    “我沒有。”


    秦溪感覺指尖一緊,再度用力扯,想收回自己的手。


    傅靳城卻借著這股力站了起來。


    筆直修長的身影如初升的晨陽,帶著不可抵擋的氣勢把她包裹住了。


    “你怕什麽?”


    “我沒有。”秦溪不肯承認。


    “不要怕。這些事都是我自願的,你不要有負擔。我很遺憾,沒有在更早的時間遇到你。但是我也很榮幸,擁有了你的現在。”


    秦溪感覺到自己的心防又快抵擋不住這股攻勢了,隻能努力給自己洗腦。


    不可以信,不能信!


    秦溪,爭氣點。


    哪知傅靳城握住她的手再度一緊,繞身到她的身後,又說了一句更有殺傷力的話。


    “秦溪,從現在起我會站在你前麵,為你擋住那些風霜雪雨。無論你願不願意。”


    四周滿滿是他的氣息。


    秦溪感覺自己是跌入了捕獵網的獵物,一點都不敢動。


    “我不需要。”


    剛說完,她的嘴唇就被一道溫熱的指腹擦過。


    被擦過的地方,立刻起了一股電流,直直往心髒鑽。


    而傅靳城的眼神深邃如浩瀚的夜空,幾乎要將她整個人吸進去。


    他說:“秦溪,別逞強。”


    錢氏。


    錢剛正義憤填膺地責罵手下的人,“廢物!都查了大半個月了,竟然還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全都是廢物!”


    被責罵的人立刻點頭哈腰地說道:“錢總,對方的手法太狠了,我們的人連他們的臉都沒看清楚就被撂倒了,而且還破壞了我們的監控視頻,我們實在是盡力了!”


    “盡力!”錢剛氣得拍桌,“你們蠢還怪人家聰明了!我怎麽會養了你們這群廢物!”


    責罵間,辦公室的門被推開。


    錢剛正在氣頭上,準備連著一起罵。結果抬頭就看到錢城來了,稍微控製了一下脾氣。


    “阿城,你怎麽來了?”


    錢城一進去就察覺氣氛不對,再看被罵的人立刻什麽都明白了。


    “看來錢總還是沒查到傅靳城是怎麽在您的眼皮下把人弄走的。”


    提到這個,錢剛剛忍住的脾氣立刻又爆了,“你這是什麽意思!是在笑話你爸我嗎?”


    錢城慢吞吞在沙發上坐下,才慢慢道:“不敢。”


    他嘴裏是這麽說著,神情卻一臉冷淡。


    錢剛看得氣不打一處來,正要反擊,卻見被自己罵的人正縮頭縮腦地聽著話,一腳就踹在他身上,吼道:“滾!要是這周還不能找到辦法解決,你就不要回來了!”


    “是是是!”那人被踹得踉蹌,連忙扶著腰出去。


    等外人走了之後,錢城又悠悠地說道:“錢總,既然這都是事實了,就沒必要再去在意發生的過程。辦事隻看結果,這可是您教我的道理,怎麽您現在全忘了?”


    “混賬!我是你爸爸!你該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嗎!”


    “嗬嗬!”錢城的笑更深了,“是嗎?您不是已經把我趕出錢氏了嗎?要不是您提起,我都忘記原來我還是您的兒子了。”


    “你——”


    錢城不等他責罵出聲,立刻冷下臉,率先反問道:“難道這個時候不該及時找到症結,永絕後患嗎?”


    錢剛一愣,像是沒反應過來。


    “嗯?”


    錢剛這才追問,“你是不是找到了什麽翻身的辦法?”


    錢城望向他,“您不會真以為劉申的錢真的是賭光了吧?”


    錢剛臉色猛地一變,“你知道什麽?”


    錢城輕輕勾唇,笑容再度在嘴角綻放,卻有著嗜血的戾色。


    “當然。”


    自打離職證明到手,秦溪便將傅氏列入了黑名單,不到萬不得已她絕對不會再去。


    為了不讓自己多想,她把自己全心全意投入到了工作室籌備開業的事上。


    眼看全國設計師評優比賽在即,她每天早出晚歸,忙得不可開交。


    還好有馮笑在忙協助,要不然她連每天接小寶的時間都沒有。


    隻是馮笑為人太嚴謹,看不慣她有時候的散漫。


    比如……


    “溪溪,還有三天就是你出席評優晚會的日子了,而你現在已經不是傅氏的人了,不能用傅氏的名義去,我們的工作室馬上也要開張了,可是卻連名字都沒想好,你真的是認真想要自己做事嗎?”


    聽聞她不滿的催促,秦溪立刻合上了手裏的書,笑著答:“名字,我早就想好了,叫‘錦色’怎麽樣?因為我之後打算做具有我們自己文化特色的珠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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