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外。


    緊急趕來的森特立刻著人找秦溪和文元元的下落。


    然而查遍了所有航班都沒有她們的消息,他第一時間想到私人飛機,立刻給文尊打電話。


    得知秦溪和文元元偷跑了,正在跟孟昇見麵的他立刻終止了交談,上車趕了過來。


    路上,他還動用了他的關係,試圖阻止私人飛機離境。


    但是卻被對方告知,在他打電話之前的三分鍾,有一家從z國飛過來的私人飛機剛剛離境。


    文尊臉色一沉,知道肯定就是秦溪和文元元逃跑的那一架。


    他那兒距離機場不算遠,所以很快就趕到了。


    兩人在辦公處的門口碰麵。


    “尊老,我來晚了一步,大小姐和秦溪極有可能已經走了。”森特一臉自責。


    文尊臉色很冷,“不全是你,是我忽略了。”


    “那現在怎麽辦?我們好不容易才讓秦溪答應離開,現在她如果再回去,那……”


    森特的話沒完,但是文尊很清楚。


    之前為了讓秦溪跟他們離開,他背地裏沒少做動作,如今她回去很可能會發現不對。


    正當他要開口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陣很輕的哽咽聲。


    他神情一凝,灼灼看向那邊。


    森特沒察覺,見他邁步往那邊走去,才跟過去。


    兩人走到裏麵,看到秦溪跌坐在地上,整個人很呆滯,像是丟了魂一樣。


    而且臉上還沾染了淚水。


    森特喜出望外,“是秦溪。”


    文尊攔住要上前的他,主動走了過去。


    森特樂於見到他表露關心,安靜地守在旁邊。


    沉浸在自己情緒裏的秦溪沒察覺有人靠近,還在怔忪地出神。


    直到——


    “秦溪。”


    一道陌生卻隱含關切的聲音響起。


    她懵然抬頭,看到白眼前這張威嚴並重的臉,以及那一頭的白發,頓澀已久的大腦這才轉動了起來。


    “文先生,您怎麽……”


    她的視線注意到森特也在旁邊,才後知後覺地回憶起來之前的事,當即露出一副心虛又驚慌的表情。


    “我……”


    文尊拍拍她的手,威嚴十足的臉部弧度微微柔和了些,“我知道,不怪你。”


    一聲“不怪”,突然間解禁了秦溪的隱忍,讓那些積攢已久的委屈與恐慌在一刻全數爆發了。


    麵對著這個不苟言笑,甚至不曾多說過話的老人,她竟然不顧禮節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將臉深深埋到他的衣服下。


    文尊沒想到自己一句話給她帶來了這麽大的影響,看著從見麵起就幾乎跟自己說話的她抱著自己哭得那麽難過,他的心裏也沉甸甸的。


    在南城的這段時間,他很清楚她背負了多大的壓力,心裏也在慶幸把她及時帶離了那個是非之地。


    森特看到那邊相擁卻沒相認的父女,心裏有些喜悅,但也有些感傷。


    這裏,對於秦溪來說未必是輕鬆的。


    飛機上。


    文元元感覺氣氛很奇怪,又看傅靳城臉色黑得可怕,隻得把求解答的目光投向了阮皓。


    阮皓收到她的信號後,衝她搖頭,讓她做個安靜的美少女。


    但是文元元怎麽可能聽他的,立刻就湊到傅靳城麵前去,不怕死地問道:“傅靳城,你跟秦溪是吵架了嗎?為什麽你剛剛對她那麽凶?”


    傅靳城不想回答,直接閉目養神。


    文元元看他一副不想搭理自己的樣子,有些生氣,“就算你跟秦溪鬧不愉快了,你也不應該對她那麽凶啊!你是男人,要多包容她,哄著她,女人都是吃軟不吃硬的,你知不知道!”


    阮皓看傅靳城嘴角就抿緊了,一副耐心隨時要告罄的表情,立刻拉住她,“我的大小姐,你可別說了!”


    文元元不服,“我為什麽不說!你們這些男人永遠都不知道女人在想什麽!”


    然後還專門湊到傅靳城麵前,強調著說道:“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麽,但是這兩天我一直跟秦溪在一起。她晚上做夢都在叫你的名字,還哭著醒過來,光憑這一點你就不這麽對她!”


    傅靳城猛地睜眼,冷漠的眸底寒氣逼人。


    “我跟秦溪離婚了。”


    文元元愣住。


    阮皓也愣住了,不是來勸的嗎?怎麽就直接離婚了!


    文元元更氣了,“你竟然跟秦溪離婚,你怎麽那麽無情!”


    傅靳城再次閉眼,徹底不再回應她了。


    阮皓見文元元還不肯消停,直接把她按在座位上,怒聲道:“是秦溪提的,老傅是來挽回的,但是結果你也聽到了。”


    文元元再度愣住,臉上的不平立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疑惑。


    “秦溪那麽在意他,怎麽舍得離婚呢?”


    阮皓也無奈地歎氣,“誰知道呢!不過你別在刺激老傅了,他很不好受,而且小寶還病著,回去後他還要應付他,讓他好好休息吧。”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說的就是這樣。


    文元元安靜下來了。


    抵達南城的時候,是白天。


    文元元暫時不敢走,所以跟他們一起回了傅家。


    一進去,就見上了年紀的管家一臉急色地走出來,對傅靳城說:“少爺,您可回來了。小少爺醒了,但是他不吃也不喝,老爺正在上麵勸,可是小少爺就是不聽。”


    傅靳城聞言,顧不得休息,直接上樓。


    阮皓不放心,跟了上。


    文元元也不放心,跟在阮皓身後上樓。


    一間鋪著淺藍色地毯的兒童房間裏,穿著奶牛睡衣的小寶安靜地坐在床上,手裏抱著一隻鬆鼠布偶,小臉很是冷淡。


    傅正平看著不言不語的小寶,努力放柔了聲音,勸慰道:“小寶,你現在還病著,要乖,吃點東西,這樣病才好得快。”


    小寶不吭聲,注意到傅靳城進來了,暗淡的大眼睛倏地一亮。


    然而在看到依次進來的阮皓和文元元後,那抹光就在轉淡。


    直到確定不會再有自己等的人來後,大眼睛徹底黯淡,像是失去了星光的夜幕,讓不由心疼。


    傅正平還想再勸,見傅靳城來了,立刻起身,“你來勸勸小寶吧,不吃東西是不行的。”


    傅靳城走到小寶床邊,表情冷淡,語氣麻木道:“秦溪不會回來了,以後沒有人再哄著你吃東西給你講故事抱著你睡覺了,你要學會照顧自己,愛惜自己的身體,做一個勇敢的男子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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