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老,這是尊老吧!”


    “沒想到他竟然來了,剛剛他是在諷刺劉總吧?”


    “他可不嘛!剛剛那句話就是來給秦溪撐腰的,快別說了!”


    記者們瞬間安靜如雞。


    傅氏。


    傅靳城在見劉龍再三為難秦溪的時候,有些按捺不住。


    正準備起身趕過去,卻看到文尊出現了。


    他眼神一冷,嗤笑道:“還真是無孔不入!”


    一旁的阮皓聽聞他的冷調,有些不解,“你說文尊?”


    傅靳城卻沒又再接話。


    而寧笙歌和秦珂看到文尊竟然親自下場,齊齊露出震驚且痛恨的表情。


    好好地機會,竟然又被攪黃了!


    劉龍看到他來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解釋吧?人家完全不想聽。


    不解釋吧?那眼神又像是把他吃了!


    他隻得僵直身體站著。


    “尊老。”


    他的到來也讓秦溪很是意外,她把設計圖收起,把他迎了進來。


    文尊進來後,掃視了一圈人,然後把秦溪的設計圖拿過來了。


    秦溪有些詫異,但也沒說什麽。


    他看出來了?


    待看到文尊的手輕輕摩挲著設計圖的邊角,她輕輕抿唇,他果然看出來了。


    文尊注意到秦溪的神情變化,微微挑眉,卻沒有下一步動作。


    隻是用鷹隼般的眸子,直勾勾睨著劉總。


    “你知道這是什麽紙張嗎?”


    被眼神震住的劉龍如實搖頭,“不知道。”


    “既然你看不出什麽紙張,怎麽有臉說秦溪的設計圖有問題!”


    這句話已隱現了風雷。


    劉龍的臉色再度難看,是那種想反駁卻又反駁不了的鬱悶。


    站在劉總身後的記者見文尊氣勢淩人,忍不住出聲,“請問這張紙有什麽來曆嗎?”


    話音一落,那道犀利的視線落在他身上,


    像是一把刀,將他從頭頂剮到了腳底。


    渾身都冒起了寒氣。


    他不敢再看文尊,瑟縮著躲了起來。


    其他人雖然畏懼文尊,但也好奇這個紙的不同。


    文尊婆娑邊角的手一頓,鷹隼般的眸子流轉了半圈,落在秦溪身上。


    眼底的冰刺全部褪去了尖銳,化作了一片毫無棱角的柔和。


    “小溪?”


    秦溪知道他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見,也看出了他不想自己受委屈。


    想著自己煞費苦心壓住的底牌,她有些肉疼。


    成品還沒出來,她怕萬一自己的設計圖不能成行,那得鬧出多大的笑話。


    文尊看出她的遲疑,婆娑邊角的手停住了。


    這丫頭,還想壓底牌。


    罷了,隨她吧。


    “秦溪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珠寶設計師,她的能力和想像力超乎你們的想象。就拿眼前的紙來說,這是用特殊工藝做成的雙層蟬頁,燒不壞也撕不爛,既能很好的保護設計圖本身,還能保護裏麵的顏色幾十年不掉。”


    在場的人深知文尊的專業,不敢質疑他的話。


    但心裏的疑惑卻壓不住。


    “既然第二層是有顏色的,那為什麽不能撕開給我們看呢?我們又不是來找麻煩的,是真的想見證這種近乎神技的設計手法。”


    “時間不夠。”


    “啊?”


    文尊見其他記者都一臉茫然,再度解釋道:“這種紙張需要壓超過72個小時才能達到既定效果,秦溪的設計還不到24小時,所以還請大家耐心等兩天。”


    劉龍有些忍不住,想讓文尊知道自己事出有因,所以又開口了。


    “既然是這樣,她也該跟我們解釋一下,不該拿素描來迷惑我們!”


    秦溪要插話,卻被文尊的眼神製止了。


    他冷然回應道:“秦溪沒有敷衍你們,是你們不相信她,解釋了你們也不會聽。”


    全場人:“……”


    好像也是。


    到這裏,秦溪也不能繼續當啞巴。


    她借著文尊的力道把設計圖展開,指著一處又開始著色的地方,道:“如果你們不信,可以看這裏,它已經呈現出藍鑽的顏色了。”


    眾人果然伸長脖子去看,發現那裏的顏色還真的變成了藍色,齊呼神奇。


    有了這個做證明,大家這才詳細了她。


    劉龍見事情偏離了既定目標,不肯死心,硬著頭皮責怪秦溪,“既然這種方式那麽繁瑣,等待的時間又長,你為什麽非得選它?”


    “因為你的要求無痕跡鑲嵌,我覺得這種設計以後不會多見,所以想給自己留個紀念啊。”


    秦溪答得理所應當,讓他更鬱悶了。


    於是,他沒好氣地說,“秦大設計師既然能完成那麽繁瑣的紙張,那肯定也能在兩天內做出成品吧?”


    他當眾提出這個問題,是不想給秦溪拒絕的機會。


    如果她現在拒絕,那記者們都會失望,感覺秦溪仗著實力拿喬。


    秦溪自然也知道他的用意,淡淡點頭,“可以。”


    文尊聽聞她就這麽答應,眉心立刻蹙起。


    劉龍見她答應,便請在場的記者作證,到時候一起再來做見證。


    等劉龍帶著記者出去,馮笑才衝著門口罵,“不要臉!我從來沒見過那麽不要臉的人!”


    罵完後,發現文尊還在,她頓時覺得尷尬。


    秦溪知道她是羞愧了,安慰了她一句,便跟文尊去了會客廳。


    隔空觀戰的傅靳城和寧笙歌也散了。


    隻是雙方都意難平。


    前者是因為猜測還沒兌現,有些擔憂。


    後者是因為不滿秦溪後台太多,還一個比一個大,對付起來很棘手。


    錦色工作室。


    文尊知道秦溪還要趕著做成品,所以沒有耽誤她的時間便走了。


    秦溪把他送到門口,見他上車時抬手遮住唇咳嗽了幾聲,有些警醒。


    “尊老,您是生病了嗎?”


    她的關心,讓文尊低落的心終於有了安慰。


    “沒事,就是小感冒。”


    前來接他的森特卻暗暗歎氣,側頭盯著秦溪,“小溪,等你空了就多過來坐坐吧。”


    秦溪點頭,“好。”


    目送他們的車走遠,秦溪才回去。


    馮笑見外人都走了,才敢問自己壓了很久的問題。


    “溪溪,你覺不覺得這位尊老對你好得有些過分?”


    秦溪本來因為跟文尊敞開了聊,有些放下這件事了。


    如今被她一問,不由又有些擔心。


    連馮笑都看出尊老對她好得過分,那其他人呢?


    會不會有人拿這件事做文章?


    可轉念一想,尊老的年齡和身份在這裏擺著,而且他早就給自己安了幹女兒的身份,應該也不會有人亂寫吧。


    “別亂想,尊老隻是把我看作了他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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