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的時候你越是不想一件事發生,那件事就越可能會發生。


    在他們等待航班抵達時,他們的心態很好,除了時不時地跟錢浚互動,其他時間兩人都靜靜依靠著,十分溫馨也十分安穩。


    “哎,你聽說錢氏的事情了沒?我的天,它好歹也是南城一流公司,竟然說垮就垮了,而且聽說錢家人像是潛逃了,一個都找不到,導致錢氏的員工發布到工作也拿不到賠償,好些人都在網上控訴,真慘!”


    “是啊,公司發展起來不一定有我們這些社畜的功勞,但公司一旦發展不好那必然是我們這些社畜來背鍋。想想那些要重新找工作,還要養家糊口的人,就覺得特別殘酷。你說錢家人怎麽連這點擔當都沒有,好歹給大家一個說法啊,就這麽消失了,簡直不配為人!”


    錢剛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國人,更沒想到他們會討論錢氏的事,頓時一張臉通紅,一副想發怒都不敢出聲的憋屈樣子。


    林薇看到後,握住他的手,讓他忍耐,不能功虧一簣。


    可是沒想到那些人的話鋒下一秒就變了。


    “我說也不能一竿子打死,就錢剛那個兒子,就是那個自己開了珠寶公司的錢少。這次錢氏出事,他在f國參加一個上流社會的珠寶秀所以才沒來得及回去處理。這不,今早剛出的新聞,說是他為著急回去處理錢氏的事,出車禍了!現在人還躺在醫院,生死未卜呢!”


    錢剛聽到那些話,渾身血液都凝固了!


    小城出事了!


    察覺他的神情不對,林薇呼吸都緊了。


    剛開口準備勸,就見錢剛蹭地一下起身,直接衝到那群人麵前去,問道:“你們剛剛說錢城出車禍了,這是真的嗎?”


    那些人雖然對這些事侃侃而談,但對這些人物都是知其命不知其人,聽他不信,立刻翻出了新聞給他看。


    “當然是真的,不信自己看。”


    錢剛立刻翻開來看,這一看整個人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


    f國醫院。


    錢城已經從急救室內被送出來了,但因為傷勢較重還在昏迷。


    “病人受到嚴重裝機導致肋骨骨折,骨折的骨頭還反刺劃傷了肺部引起了內出血,不過比較幸運沒有劃傷得太厲害,所以已經止住了。而且身上還有多處組織挫傷和淤青。雖然目前沒生命危險,但還是要靜養,最好不要有情緒波動。”


    聽聞醫生的話,森特出麵回應會注意照看病人,盡量不讓他激動。


    等送走了醫生後,秦溪和文尊便去看錢城。


    他因為內出血整個麵部有些浮腫,臉上還有明顯的擦傷,使得整個五官沒了往日的溫雋,但眉目間的俊秀還在。


    因為身上有繃帶,他的病號服隻是寬鬆的扣著,透過胸口的縫隙還能看到那滲著鮮血的繃帶,足見車禍的慘烈。


    文尊看著好好的一個青年才俊變成了這般模樣,也忍不住喟歎,“最近錢氏出了事,他應該是著急回國善後才會發生車禍的。”


    秦溪的心裏沉甸甸的,聽文尊這麽說,低聲問道:“錢氏輸了嗎?”


    “不隻是輸了,現在錢氏信譽和形象全失,所有銀行和合作商都在逼迫錢氏結款,錢氏的員工和董事會也開始變賣手裏的客戶資料和股份,整個公司全盤崩潰,甚至錢剛都不知下落。”


    秦溪震驚,“這麽大的事,怎麽會沒上新聞?”


    文尊看了她一眼,淡聲反問,“你這段時間看過新聞嗎?”


    秦溪一愣,沒有。


    這段時間她被傅正平和寧笙歌挑起的事弄得身份無暇,加上傅靳城突然到訪,根本沒時間關注錢氏的現狀。


    可這樣的下場還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然而即便是這樣,秦氏的事還是沒被翻出來,可見錢剛對這件事有多守口如瓶。


    好在,一切要結束了。


    外麵傳來了一陣動靜,很快森特就進來了。


    “尊老,小溪,傅總來了,說要來看看錢城。”


    文尊對傅家人十分不友好,聽聞傅靳城來了,立刻就拒絕了,“現在錢城的狀態不適合見他,攔住他。”


    “尊老說晚了,我已經到了。”


    伴隨著這句淡然沉冷的聲音後,傅靳城那俊挺的身影出現在了病房門口。


    因為逆著光,但那外放的氣勢依然強勢得讓人無法他。


    文尊見他不請自來,語氣徹底冷淡了,“傅總一向是這麽目中無人,聽不進旁人的話?”


    傅靳城又往裏走了兩步,看到秦溪在裏麵後,他的氣勢斂了兩分,連帶著對文尊的嘲諷也不在意。


    “尊老言重了,我隻是聽聞錢少出事了特意來看看而已。”


    文尊卻不信他的辯解,直言質問道:“傅總真的隻是來看看,而不是求證?”


    他的措辭很尖銳,撕破了傅靳城試圖求和的表象。


    傅靳城的眼神再度轉冷,他本身比文尊略高一點,所以看向他時稍稍垂了眼簾。


    “尊老真會開玩笑,錢少是在去機場的路上出事的,需要我來求證什麽。”


    這樣的睨視,很難讓人有不被輕視的感覺。


    所以文尊立刻後退了一步,拉平了兩人的視線。


    “人的本性就是狡辯,傅總不承認也沒什麽。不過這件事的真相遲早會水落石出,到時候相信會有人穩不住的。”


    傅靳城深眸微轉,落在了秦溪身上,像是解釋一樣回答道:“可能會,但一定不是我。”


    秦溪接收了他的意思,然後看向文尊,“爸爸,這裏是病房,還是保持安靜比較好。”


    文尊知道她是有意幫傅靳城解圍,偏偏拿她沒辦法,隻好閉嘴。


    這時,一直昏迷著的錢城卻發出了一聲輕哼。


    秦溪和文尊都衝到了床邊。


    森特也衝過去了,還主動擔當起了呼喚者的角色,衝將醒未醒的錢城喊道:“錢城,你醒醒,感覺好些了嗎?”


    傅靳城看到她的動作那麽迅速,眸色一暗,然後就走上前,站到了她的前麵。


    秦溪正打算問錢城話,就被一道修長身影擋住了視線,還被他強性占位擠得後退了好幾步,小臉上立刻溢出了不滿。


    可傅靳城卻恍然未覺,冷著臉繼續霸占那個位置。


    秦溪氣極,這臭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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