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的天空當中,那血色的月亮就像鑲嵌在黑暗幕布上一顆紅寶石,大地被妖異的紅色光芒籠罩,九顆勾玉出現在血月之上。


    神樹生長,十尾咆哮。


    這是末日之景,查克拉在不斷匯聚,人們被白色的繭包裹,神樹的根須刺穿大地,野蠻生長。它在吸允整個世界的力量。


    宇智波斑此時已經進入六道模式,頭頂生出代表大筒木一族的白色短角。


    他手握鐮刀,遙指著遍體鱗傷的潤玉,在潤玉身旁的地麵上,藏鋒已經短成三截。


    寒月分輝,血色籠罩,風裏隱隱帶著血腥,潤玉此時虛弱無力。


    “弱者,隻配死亡。”


    寒光閃過,身首分離。


    “輪墓·邊獄”


    “……”


    潤玉突然驚醒,擦了擦頭上的冷汗,睜眼望向灰蒙蒙的世界,他又夢到了宇智波斑。


    索性便不睡了,潤玉起身穿衣,收拾好床鋪,打開台燈拿出卷軸開始寫作。


    你見過淩晨四點的太陽嗎?


    潤玉見過淩晨三點半的夜空,三個月悄悄流逝,白絕從那以後再也沒出現過,隻是半個月前回春散,又丟了三百包。


    他清楚一切還沒有過去,那位最可怕的敵人,正在不斷恢複著力量。


    潤玉沒有加強對回春散的管理,如果偷不到估計他們就要動手搶了,這顯然不是他期待的發展方向。


    身為之物罷了,他真的一點都不心痛,如果有機會定讓宇智波斑打工還債。


    三小時後,潤玉隨手把寫完的卷軸堆放在書架上,揉了揉手腕,下樓恰飯。


    “潤玉大人,早上好。”傭人見打過招呼,潤玉開始享受起早餐。據宇智波玲月匯報,東野幽夢已經接近待產期,最近幾天,新的生命就要降臨。


    七月末,十三歲的東野幽花在屋外踱著步子,腦門上急出一頭冷汗,聽到屋內姐姐痛苦的哀嚎,她臉上的焦急變得更加濃鬱,她曾憎惡過這個孩子的出現,但此時她的臉上隻剩焦急。


    又過了半刻,屋內的哀嚎聲已經變得細不可聞,長時間劇痛已經讓她失去了哀嚎的體力。


    半小時,後產婆推開房門,讓在外麵等的急不可耐的東野幽花進去,首先她看到了已經洗淨,用白色綢緞包裹著的不斷哭鬧的嬰兒。


    而後她又看見了臉上掛著笑容沉睡的姐姐,不對,東野幽花臉色大變。


    走到床邊把手伸向姐姐的鼻孔,沒有呼吸。


    她像個木偶呆呆的站在原地,隻覺得自己的心仿佛開了個口子,無形的東西,不斷流逝,她的心越來越空,慢慢地她的眼神失去神采。


    旁邊站著的是滿臉悲痛以及愧疚的野乃宇,她也在哭,無聲的落淚。


    東野幽花突然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哭的很絕望,很大聲,像是被整個世界拋棄。


    那個從小到大照顧她的姐姐,那個總是保護自己的姐姐,那個在挨餓年代,把所有糧食分給自己的姐姐,那個願意為她能好受一些,拋棄尊嚴的姐姐。


    走了,再也回不來了。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絕望悲涼的氣氛甚至影響到了哭鬧的嬰兒,隻是沒有人上前,他們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個孩子。


    突然,無聲哭泣的野乃宇,跪在東野幽花身邊,伸出雙臂,緊緊將其摟在懷中,嘴裏不停重複著:“對不起……對不起……”


    兩個人抱在一起,嚎啕大哭起來,所有悲痛被眼淚衝刷。


    看著跪在地上哭泣的東野幽花,遠處利用靈魂之眼眼著一切的潤玉也不好受。


    東野幽夢那段時間活在愧疚的深淵,消耗掉了她的心力和元氣,生孩子時,她沒有挺過來。


    東野幽夢死了,生產時大出血,最後她決定保了孩子。


    如同當年,潤玉母親做出的選擇,在這種抉擇上,母親都會選擇犧牲自己。


    這個孩子被命名為東野希望,據說是東野幽夢,臨死前的決定,意預著重新生於死灰之上的希望。


    希望有他的出現,能讓失去全世界的東野幽花有活下去的動力。


    孩子長得很像東野幽夢,皮膚很白倒不像是夜月族人。


    潤玉曾遠遠的通過靈魂之眼,看過那個孩子,淡黃色的軟緞包裹著不哭不鬧的嬰兒,皮膚粉嫩,仿佛透著光。


    “真可愛。”潤玉無聲咧嘴輕笑,隨即又陷入了沉默,東野幽夢的死,可以說是自作自受,但潤玉始終有些過意不去。


    潤玉蹲在房頂,抬頭看著天邊的夕陽落下,遠遠可見的是繁華的木葉村,高聳的火影岩,還有處於木葉核心的火影大樓,左邊是木遁製造的死亡森林,這番景色他看了好幾個月,卻從不覺得膩煩。


    戰國時期,連年征戰,各族廝殺,應該沒有閑人如他這般。


    “把這個給東野希望送去吧。”


    那是個雕刻的極好的白玉如意,玉質潔白無瑕,雕刻的手法也是極好,色澤瑩潤,紋理細膩,勾勒出龍鳳呈祥的圖案,卻不破壞玉本身攜帶的細膩光滑,最後由紅中帶金的細線結成平安扣,成環形成一個可以掛在脖子上的吊墜。


    這玉如意內被潤玉加入了幾絲壓縮過的刀氣,隻需集中精神,靜心感受就能定位到此物的位置。


    這麽做,也是因為有備無患,他從無害人之心。


    “是。”宇智波玲月雖不情緣,但還是接過玉如意吊墜,畢竟隨著東野幽夢的死,恩怨也就兩清了。


    倒是有一點讓潤玉很頭疼,就是東野希望的撫養問題。東野幽花剛剛十三歲,讓她撫養的話,將來對於她的人生可能有很多的影響。


    而且,她也未必願意。東野希望的父親讓她承受了一生之恥,而東野希望的出生奪走了她最愛的姐姐。


    這一夜,野乃宇沒有回家,陪東野幽花呆了整晚,沒能救活東野幽夢,對她的打擊也是蠻大的。


    僅一夜之間,東野幽花的心境派若兩人,她在仿佛一下子變成大人。


    第二天東野幽花她不哭不鬧,籌辦了姐姐小型的葬禮,參加的隻有赤井美月,野乃宇,以及潤玉,一條生命就這樣流逝,不會有太多的人會記住這個名為東野幽夢的堅強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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