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段天德家離開,他們回到東子家已經是淩晨兩點了,東子回來就躺下了。書房裏,伏天賜安靜地靠在床上,腦海裏思緒萬千。


    “哎,還是不足啊。”記憶再次隨著時光機穿回到七年前那個夜晚,幾人相約去麥地溜達,按伏天賜的話,月高風清打狗夜,不想真引來了狗,而且還是一大群,狗沒打成,反倒被追咬,經過李家村口他們四人已經跑散了,而伏天賜抱著焦黑老槐樹時,竟掉進了墳。


    由於驚恐過度,他並未在墳內做過多停留,而是四下尋找出路,在他的印象當中,那個矮小的墳頭很難想象內部竟如此之大,而在他慌亂尋找出路的時候,撞進了墳內一間石屋。


    石屋內有一張案台,台麵擺放著一部書,書名《雙陽醫符》,書內有張單獨的夾頁。書的旁邊擺著一條麻布條,上麵插著六支金針和一把細柳小刀,麻條旁擺放著一枚小小的如瑪瑙般的手環。


    伏天賜隨時將案台上的書和物品一收,然後慌亂離開,出路不知在何處,他焦頭爛額,最終他來到一處不起眼的角落,那裏擺著一張椅子。極度驚恐且疲憊交加的伏天賜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搭在椅背上,突然他的手觸壓到椅背上一個凸起的按鈕,月光灑落,一個漆黑的洞口在椅邊牆壁上出現,他緊張的向上爬,竟然從老槐樹的主幹裏出來了,


    轟的一聲,當他踏出老槐樹洞口,出口竟然自動閉合了,他摸了摸樹幹,竟無法找到一點痕跡,仿佛從來那個開口。伏天賜也不糾結,趕緊逃離是非之地。


    回到宿舍後,伏天賜閉口不談此事,也不去想,整整兩個月過去了,伏天賜仿佛將此事忘記了。而墳內得到的那些東西則靜靜地躺在宿舍壁櫃裏,伏天賜還專門買了個箱子,上了一把鎖。


    一轉眼寒假來臨,那日伏天賜來到醫學院準備給回家的歐陽雪送行,卻意外見到了歐陽雪的父親,其身旁站著兩個魁梧的黑衣男子,看樣子應該是訓練有素的保鏢。歐陽雪旁邊一個西裝革履人模鬼樣的青年,一臉媚笑。伏天賜正預上前打招呼,卻見歐陽雪不停的給他使眼色,最終還是逃不過歐陽雪父親的眼睛,他似乎也知道了伏天賜與自己女兒的事情。


    “你就是伏天賜?”正當伏天賜覺察到無法避過,欲開口問候時,歐陽雪的父親緩緩的走來,冷漠的開口。那聲音仿佛九天之上的神靈麵對一隻螞蟻。


    “我就是,伯父您好!”伏天賜整體裏了一下思緒,從那冰冷的氣氛中掙脫出來,努力擠出笑容,禮貌的回應。


    “嗬嗬,我很好,倒是你……”歐陽雪的父親依然是冷傲的態勢。


    “我聽說有個不知死活的家夥一直糾纏我女兒,原來是你,我警告你,再纏著她,可別怪我不客氣!”


    “爸!”歐陽雪攔著自己父親,表情焦急。“天賜,你先走,快走!”


    “伯父,我對雪兒是真心的!”伏天賜仿佛沒聽見歐陽雪的話,真誠的向歐陽雪父親說道。


    “真心?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啥樣子,又有啥資格?雪兒可不是你這種人能叫的,再不滾我打斷你的腿。”說完就向身旁的保鏢揮了揮手,一旁的保鏢則麵無表情,冷漠走來。


    歐陽雪急了,“天賜你走……快走啊,走啊。”她轉身哀求道:“爸,不要啊,女兒求您了。”她滿臉是淚,緊緊拽著父親哀求著。


    “雪兒,你可是有婚約的,怎麽能跟這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你要注意你的身份!”歐陽雪的父親說完轉過頭看了一眼身旁那個西裝革履的青年,然後接著說道:“華豐啊,這次疫情,你從英國回來隔離期已滿,等回去把我會跟你父親說,訂婚儀式補上了。”


    那個人模鬼樣的青年一聽大喜:“一切全憑伯父做主。”


    “爸,我還有半年才畢業,暫時不想這事!”歐陽雪一聽就急了。


    而另一邊伏天賜被羞辱一番,又聽到這樣的消息,頓時憤怒交加,他漲紅了雙眼,衝上去正欲與歐陽雪父親理論,卻隻見走來的其中一個保鏢一巴掌直接扇在了伏天賜臉上,伏天賜就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嘴角已然血漬滲出,眼冒金星。就在他還沒反應過來,另一個保鏢一腳就過來了,頓時伏天賜那單薄的身軀就飛了出去,足足兩米有餘。


    兩人拍了拍手,一臉譏笑道:“小姐豈是你這種垃圾能高攀的”。


    “不,不……”


    “求您了,爸,求您放過天賜吧……”


    歐陽雪欲上前卻被攔住,她一邊哭泣,傷心欲絕的哀求著。


    “哼,再有下次,就沒這麽便宜了,我們走!”說完拉著幾乎半癱柔弱的歐陽雪就離開,兩個保鏢依然麵無表情,轉身跟在後麵,而那個人模鬼樣的油頭青年則回頭對著伏天賜呸了一聲,然後轉身跟著歐陽雪也離開了。


    醫學院空蕩蕩,學生們早已因為寒假的來臨而離校,隻有那光禿的枝丫在北風中搖曳。校外的一角,伏天賜安靜地蜷縮在地,麵無表情,眼神空洞,這種無力抗爭的感覺讓他很不喜歡,他緩緩的站了起來,抬手抹了抹嘴角的血漬,然後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既然此路不通,那我就改變自己,雪兒,你等我!”。幾天後,他終於做出了一個決定。


    《雙陽醫符》,伏天賜平靜的看著這本書,心情略顯激動。他定了定神,緩緩的打開,頓時一行行古字映入眼簾。


    這是一些古老的文字,伏天賜在書法練習中專門研究過。


    “醫者父母心,一名醫者,應具博大之胸懷,悲天下之心境,以救人為己任……”開篇講述了作為一名合格的醫者所需要具備的應有的道德品質,伏天賜若有所思,懷揣天下病人,以患者之痛而痛,那該是多大胸懷啊。


    伏天賜仔細品味,認真研讀,不時深鎖眉頭,時而眉開眼笑,豁然開朗。


    醫篇裏對藥理,病理分析的極為透徹,並附有各種藥物圖解,極為細致。特別是那篇用金箔記載的馭氣奪命針,更是鬼神都為之顫栗,六針奪生死,堪稱醫典中的升華篇。一張人體穴位圖對應病灶下針分析,讓人一目了然。


    整整在七天,宿舍裏一大堆方便麵袋子,伏天賜如癡如醉。


    十天後,伏天賜終於將雙陽醫符醫篇徹底瀏覽了一遍。他起身活動了一下,看看滿地的方便麵袋皺了皺眉頭,然後迅速的收拾幹淨。


    伏天賜家在華南,今年又是疫情,他並不打算回家,剩餘20天開學,接下來伏天賜又利用七天把後半部瀏覽了一遍,這是修身篇,按描述上可斬殺神靈,下可屠滅鬼魔,可伏天賜照著修煉,卻感受不到任何靈氣,根本無法修煉,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取出金針,翻到前麵醫篇裏那張金箔上。


    “此六枚金針內有乾坤,封印著一絲初始之氣,留待有緣者……”他不斷的往下看……


    接下來,他根據金箔記載開始學習馭氣奪命針,首先是吸收那初始之氣,六枚金針分別插入兩手,小腹,胸部等六個穴位,接著運轉金箔上那晦澀難懂馭氣之法。


    突然,六道凶猛的氣息分別從六個穴位衝進了他的體內,並沿著一定路線環繞他的四肢百骸運行,帶著一種天地初開的氣息生生不息的流淌,頓時伏天賜感覺他全身的細胞都活躍了起來,像似饑渴的難民狼吞虎咽。


    此時身體的每個在不斷的強化分裂。一種無比舒暢的感覺油然而生,就連那之前記在腦子裏運行數次都沒有效果的修身篇在此刻也都自行運轉起來。


    細胞的強化分裂,生生不息,那不是簡單的分裂,而是爆裂,仿佛是天地初開產生有機分子那般,在裂變中新生,這絕對是一種更加高級的生之力。


    許久許久後,始氣殆盡,細胞平複,自行運轉的修身篇也歸於平靜,伏天賜睜開雙眼。


    他感覺自己此時渾身充滿力量,一揮手,腦子裏那修身訣運轉起來,一股渾厚的氣息衝了出來。


    砰的一聲響起,磚灰落地,宿舍牆壁上被打出來一個洞來。


    “媽呀,壞事了……”伏天賜一看傻眼了。


    他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掌,一陣欣喜,然後趕緊慌亂的用磚塊擺弄回去,將洞口堵住。


    “趕緊去找個泥瓦工”,伏天賜嘀咕了一句並隨手拿起手機一看。


    “怎麽關機了?怪事”,接上電源,這時他感覺渾身黏糊糊非常難受,脫去上衣,他又是一驚,怎麽全是黑泥,想來想去,他決得應該是之前吸收初始之氣的結果。


    走出宿舍,依然是靜悄悄,畢竟寒假大家都回家了,他快速的衝了個澡,黑泥散盡,露出了如玉般的肌膚,伏天賜詫異,心裏一陣驚歎那初始之氣竟有如此能力。


    二月二十二日星期五15:20


    打開手機,伏天賜完全蒙了,他以為手機壞了,於是走出宿舍來到宿舍旁的保安室,保安室裏掛著一個鍾,鍾麵顯示正是二月二十五日。


    “見鬼了,難道我一坐就是12天?”伏天賜一陣汗顏。


    “後天就開學了,還是趕緊去找個泥瓦工修牆吧。”


    半年後,歐陽雪畢業,伏天賜大二結束,而他的醫術已是天壤之別,一個輟學決定由此產生。


    ——————————


    喜歡的請收藏,哪怕隻有一個,謝謝!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微量乾坤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斜漠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斜漠並收藏微量乾坤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