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市東邊的一處莊園,麵臨月溪清流,背靠曜碭山石,周邊一道青磚高牆圍繞,裏麵房舍有些陳舊,並不奢華,仔細看去卻富有古韻。8『Δ1中文網園前花卉草木森羅成列,三四個身著白衣的傭人正弓腰修剪花草。


    這裏是楚氏家族的老宅,有著一百多年的曆史,是市內僅存的老宅之一,它見證了這個時代的風風雨雨,同時也見證了楚氏家族的興衰榮辱。


    路遠是照看楚氏家族族長楚南殊的傭人之一,今晚他像往常一樣吃過晚飯後去看楚南殊。推開檀色木門,一間古色古香的臥室露了出來。路遠臨近床邊,仔細看望楚南殊,他還是如從前一樣,平靜安詳的躺在床上,並無半點聲息,若不是一邊的監護儀顯示還有心跳,別人還以為他已經死去。


    做完日常該做的工作路遠正要出去,可在此時,楚南殊突然從床邊坐起。“啊”路遠驚叫一聲,瞬間嚇的毛骨悚然。


    正當他以為是楚南殊醒來時,可是隻見楚南殊“哇”一聲嘴裏吐出一口鮮血,然後又直蹬蹬的倒下去。這次路遠是嚇的膽破心驚,倏的轉身跑出臥室,一邊跑一邊大喊“老爺醒來了,老爺醒來了。”


    他的聲音傳遍了老宅,瞬間老宅多處房門打開,許多人影從四麵八方趕往楚南殊臥室。片刻後,臥室內人滿為患,熙熙攘攘。這時一個年過半百的男子站出,說“剛才是誰在喊“老爺醒來了”?”


    他身穿黑色襯衣,藍絨長褲,中等身材,臉不怒而威,勢不而顯。他一語下地,房內瞬間安靜如初。路遠擠出人群,來到他身前,兢兢戰戰說“大爺,是我。”


    “怎麽回事?”楚項眉頭一挑,目光直視他。


    路遠想起平時楚項的威嚴,不由打了個寒顫,趕緊把剛才所見之事說出來。


    他話剛完,床上楚南殊忽又坐起噴出一口鮮血,然後咳嗽連連,邊咳邊吐血,模樣甚為淒慘。瞬間房內的人嚇壞了。“快,快叫秦醫生。”楚項大聲喊道。


    頓時房內紛亂如麻,打電話的打電話,叫人的叫人,一時之間竟又熱鬧起來。


    楚玉君接到家裏電話的時候正在忙著處理公司事務,當聽到老宅變故時,臉色瞬息蒼白如紙。火燒火燎的趕回到家中時,楚南殊已經不再咳嗽,他安詳的躺在床上,臉上沒有了一絲血色,如同活死人一般。


    “爸,爺爺怎麽了?”楚玉君看著楚項,淚水在眼眶內旋轉,仿佛隻要有一絲動靜就會落下似的。


    “唉!秦醫生說這次恐怕.....真的.....”楚項不忍再說下去。


    秦醫生是國內著名的醫生,如若他說一個人沒治了,那麽那個人基本上已經相當於死亡。


    楚玉君再也忍耐不住,眼眶中的淚水順著光滑的麵頰流下。雙眼直呆呆的目視前方,其中一片茫然。


    楚項身邊一個溫柔秀麗的中年婦女走過去摟住她,說“小君,別哭了,你這樣讓你爺爺在路上如何心安。”


    “不!爺爺不會就這樣離我而去的,我現在就給國際著名醫生打電話,不管付出什麽代價,一定要讓他們治好爺爺。”楚玉君如瘋魔似的拿出手機,顫顫抖抖的查找起專家的電話號碼。


    房內的人見楚玉君這樣,不由感到一陣難過,有些人甚至在一旁偷偷抹淚。


    中年婦女不停的安慰她。楚項說道“沒用的,國際著名專家我們不是沒有請過,可是他們還不都是一樣,全部束手無策。”


    楚南殊自三月前的一日突然病倒,至此昏迷不醒,期間送過不少國內的大醫院治療,可是那些醫院連楚南殊所患何病都檢查不出,最後楚家沒有辦法接回到老宅療養。之後又請了許多國內著名的西醫和中醫到家裏來,可是都如醫院一樣,查不出病因,不知是何病。最後又去請了國際著名中、西醫,結果和以上相同,全然不見效果。


    楚南殊昏迷的三個月隻能靠營養液存活,這次忽逢巨變,估計是真的活不成了。


    楚玉君並沒有聽楚項的話,邊哭邊固執道“不行,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說著繼續翻查電話號碼,突然手機屏幕中一個人的名字映入眼簾——蕭隱。楚玉君腦海中忽憶起上月和蕭隱在小餐館吃飯時他說的一句話“我對醫理也有一些了解,如果有需要,隨時可以找我。”


    以前楚玉君隻當做一句安慰話,可現在想來卻如同最後一跟救命繩似的。


    她一把拭去眼角淚水,迅按下蕭隱的電話號碼。片刻後,手機內傳來蕭隱的聲音“喂,玉君。”


    “蕭隱,你有空嗎?我爺爺他出事了。”楚玉君急聲急語道。


    “有空,你現在在哪裏?”


    楚玉君說出老宅地址後無心說話就掛了電話,大家見她如此紛紛問她剛才打電話給誰,楚玉君不知道如何說,最後隻道是給一個“奇人”打電話。


    ............


    時間倒退一些。曙鑫度假村的一間客房內,見三名大漢都倒在地上,蕭隱問道“他們怎麽了,死了沒有?”


    其實以蕭隱的實力能夠察覺到他們還有呼吸,不過在柳長風、淩虛道二人眼中蕭隱如同一個普通人,所以有些話他不得不問。


    “蕭大哥放心,他們二人隻不過被我打傷經脈,一時半會動彈不得罷了,死不了的。”淩虛道指向倒在牆壁下的兩名大漢。


    剛才出手淩虛道已經留有餘力,不然以二個普通人又如何能挨得了練氣境的一拳一掌。


    蕭隱點點頭,旁邊柳長風拍拍腦袋“該死的,剛才隻顧著打忘記問他是誰派來的,幸好還有兩位沒暈。”說著柳長風看向牆下二人,臉上露出不懷好意之色。


    “等等,不用問了。”蕭隱叫住了欲往前去的他。


    “為什麽蕭大哥?難道你已經知道他們是誰派來的了?”柳長風在原地眼珠子一轉,立即想到一種可能,直瞪瞪的看著蕭隱。


    同樣淩虛道目光也轉向蕭隱。


    見二人如此,蕭隱點點頭,說“嗯,如我所料不錯的話,他們三人應該就是中午餐廳內那男人的手下。”


    “什麽!是那個猥瑣男派來的,可是他看起來不像是這種人。”柳長風細思片刻又說“不過經蕭大哥你這麽一提醒,我倒是想起來了,他們確實像今天跟在龍承風身後的三人。”


    “是他們無疑,你剛才說猥瑣男名字叫龍承風?”蕭隱微微皺眉。


    其實在見到他們瞬間,蕭隱就覺得他們有些麵熟,後來從拿槍大漢口中得出那句話後,頓時確認就是他們無疑。隻是蕭隱沒有想到柳長風口中的猥瑣男居然會是龍承風,現在仔細回想,當時見著那背影時之所以會有一種熟悉之感,原來是因為自己曾經見過。


    “是龍承風,蕭大哥你認識他?”見蕭隱皺眉,柳長風不由問道。


    “見過一麵。”蕭隱點點頭。


    “還好你們隻見過一麵,像他這麽卑鄙陰險的人真是無恥之極,我又沒有如何得罪他,他用得著這麽狠辣嗎?特別是想殺我也就算了,可是你們都是不相識之人,他竟然也想殺,真是豈有此理。不行,我要去找他算賬,今天不把他弄殘廢,我吃不下飯。”柳長風語氣愈說愈高,臉色微紅,轉身就欲出門。


    可在此時,淩虛道伸手擋他身前“算了,小風不要去。”


    “為什麽?”柳長風不解看向他。


    他知道淩虛道絕不是什麽怕事之人,阻攔自己肯定是有原因的。隻不過淩虛道並沒有說出原因,他說完這句話後就緘默不言。


    蕭隱到是猜出淩虛道的幾分意思,不過他也沒說出來,而是轉移了話題“剛才你們怎麽一個個的那麽厲害像是武林高手似的?”


    二人對視一眼,然後隻見淩虛道走到牆邊兩名大漢前,一人一記手刀,頓時二人昏迷過去,做完這些淩虛道才返回。


    見蕭隱麵露不解之色,淩虛道說“蕭大哥其實我們不是普通人。”


    “啊....難道你們是妖怪?”蕭隱故意掩嘴叫道。


    一句話逗的二人樂了,柳長風笑道“蕭大哥你說什麽呢,我們怎麽可能是妖怪。我們隻是會一點武功的人。”柳長風停頓片刻又說“其實我和小道子來自江湖門派。”


    “什麽門派?”


    “我是無間派的弟子,而小道子則是昆侖派的弟子。”


    什麽!無間派!昆侖派!蕭隱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因為這兩個門派是華夏赫赫有名的門派,它們是站在華夏之巔的門派,就算蕭隱以前一直待在國外,也是對這兩個門派有所耳聞。蕭隱沒有想到他們居然出自這兩門派,可正是因為如此才解釋的通他們為何年紀輕輕就有一身不俗的修為,恐怕別的門派,絕對培養不出這樣出色的弟子。


    “蕭大哥你不會怪我們隱瞞身份吧?”淩虛道說。


    “不會,我想你們這樣做肯定是有原因的。”蕭隱以前聽說過,有些門派弟子外出遊曆,是不允許暴露身份的。


    “嗯,我們之所以隱瞞身份,是因為我師父出門前吩咐過,不要輕易露出身份,所以才沒有對你表明身份。不過現在既然已經被蕭大哥你看見我們會武功,那麽自然也不用再做隱瞞。”淩虛道坦言道。


    之後三人又說了一些話,才拿起背囊出了房間。


    送二人返回酒店後,蕭隱接到楚玉君的電話,於是又馬不停蹄地向著楚家老宅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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