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森的目光同時都落到了紙人上,說實話這樣惟妙惟肖的紙人造價一定不簡單,隨意放在這種荒郊野嶺的確不對勁。


    更重要的是,田悅昨天才死,而且是中了詛咒離奇的死了,這個紙人就出現在了這裏。


    這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早就準備好了這個紙人,知道田悅會死。


    “還有一點讓人很不明白,如果是準備紙人的人殺害了田悅,他幹嘛還要給她準備紙人?”王森不解的問到,紙人和花圈算是同類,都是給人死了以後當祭品燒下去的,一般隻有親近的人被邀請參加葬禮才會送這些東西。


    我和三爺在青城山下做了這麽久的生意,花圈倒是賣了不少,但是紙人卻很少有人訂購。原因有兩個,一個是紙人的製作時間長,費用自然而然的貴。另外一個是紙人比較滲人,不管怎麽做感覺都帶著一點陰氣,所以買東西的人也很忌諱。


    “這邊還有紙人,你過來跟我看看。”我恍惚間看似乎看到了黑色的樹林裏一群白色的影子在晃動,就像是在盯著我們一樣。


    王森跟著我往前麵走,走了幾步到了下一棵樹前,背後也綁著一個紙人。


    “李雪…;…;”我驚訝萬分的說道,嘴巴長得大大的。


    聯想起剛才田悅的鬼影,我心裏麻酥酥的,心想完了,難道說今天晚上李雪會出事?可我們現在已經過了河,就算馬上回去找李雪,一時半會也趕不到她家。


    “你先別著急,如果李雪真的會出事,她應該會自己慢慢走到河提上來。到時候她要跳河,就算河底有水鬼,我也會幫你救上來她。”王森先安慰到我說。


    但讓我心情平靜下來的並不是王森的安慰,而是我繼續往前麵走,發現了更加讓我詫異的事情。


    在每一棵樹後麵基本都有一個紙人,而且做工和田悅的都一樣的精細。不一樣的是,有的紙人說燒過的,而有的紙人卻還保存完整。


    我雖然隻來了寶塔鎮一天,但因為平時看相識人的原因,我對鎮上所有的人麵孔都記了個大概,特別是之前站在李雪家門口埋汰我們的那些人。


    我驚奇的發現,這些人的紙人基本都還尚在。


    “也就是說,被燒掉的紙人都是已經死去的人。那田悅的鬼魂到哪裏去了,怎麽不見了人影。”王森問到我。


    我再次看了一下地上,地上還有沒燒光的灰燼,這就是說這些被燒過的紙人都是前不久才燒掉的。


    或許,就在今天晚上。


    而且所有的人,都是在今天晚上燒掉的,就像是在毀掉什麽證據一樣。


    我一邊想著,覺得事情更加的不對勁,剛才王森感覺到如同陰兵過道一樣的陰氣是從哪裏來的呢?


    “田悅,就在這裏。”我對王森說道,王森走過來看到周圍的紙人,問我在哪裏,他怎麽沒有看到。


    我也沒有看到田悅的影子,但我能夠感覺田悅就在周圍,自從陳家守山聖獸給了我眼睛以後,我老能感覺到一些奇怪的氣息,這種氣息不是陰氣卻又不管是活人還是死人身上都有。


    扭頭去看著田悅的紙人,又看了看樹林裏其他惟妙惟肖的紙人,我輕輕的用手放在了紙人上。


    “就在紙人裏麵。”我對王森說道,王森的麵孔立馬變得僵硬了起來,手裏的桃木劍對準了紙人的眉心,大喝一聲:“出來!”


    一聲震懾樹林,讓我心中的恐懼也慢慢退散,可紙人卻沒發生任何的變化。


    “混賬東西,讓你出來聽到沒有,信不信我現在就燒了你。”王森又是一聲怒罵。


    這下,我才看到了田悅的紙人裏,竟然真的慢慢分處一個人影。


    我被嚇壞了一跳,出來的人正是田悅,她的樣子淒慘極了,臉上陰淒淒,手和腳都白得發喪,顯然是在水裏泡久了。


    “你果然在這裏,為什麽要引我們來這裏?”先是一怕,看清楚了田悅後我便鎮靜了下來。如果我所料未錯,從一開始我看到田悅,她並不是在被人追趕,而是一直在回望。


    直到我看到了她,她才開始跑。可按照道理說,田悅應該比我跑得快才對,我和王森都已經到了河邊,田悅還沒有任何動靜。


    這說明田悅根本沒沒跑,如果真有讓她害怕的東西,她不可能在河裏呆那麽久。


    田悅剛從紙人裏出來,撲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她身上沒有任何的傷痕,這也證實了我的猜想,田悅是故意在河裏等我和王森。


    “道長,你救救我。”跪在地上的田悅直接對我和王森說道。


    我和王森同時皺了皺眉,雖然田悅跪下了,但王森絲毫沒有放鬆警惕。鬼是一種讓人可怕的東西,可怕之處不是他們嚇人,而是鬼沒有人性,一般的鬼極端的陰險狡詐,鬼言鬼語也就是這個意思,鬼撒謊起來遠遠比人厲害,甚至還能蠱惑人心。


    “你什麽意思?你怎麽死的,又為什麽要引我們來這裏?”王森仍然一副馬上就要打散田悅的樣子,讓田悅更加的害怕。


    “我是被淹死的。”田悅急忙說,她並不想害我們,隻是想讓我們送她去投胎,她不想魂飛魄散。


    “那你是被誰淹死的,如果說一句假話,我不僅不能保你,相反還要在這裏打死你。”王森認真的說到。


    這下,田悅慌張了,她低下了頭若有所思的樣子。忽然又皺起了眉頭,搖搖頭回答:“我記不得了,好像昨晚不知道為什麽,我就像起屍一樣從床上站了起來,神神叨叨就慢慢走到了河邊。然後…;…;我,我就慢慢走進了河裏。”


    田悅說完,王森雙指夾著一張黃符罵道:“還敢騙人!”


    “我沒有,沒有騙人。”田悅捂著頭,生怕王森一張黃符就讓她魂飛魄散。


    看王森沒鬧著玩,黃符已經要打在了田悅頭上,我急忙伸出了自己的手攔住了他,搖搖頭說:“不對,她沒有說謊。”


    王森的手停下來了,扭過頭來問我怎麽知道。


    “人有人相,鬼有鬼相。從她的麵相,陰氣的聚集度和說話的樣子,我推斷的。”我對王森說,雖然不能百分之百的確定,但十有八九吧。關鍵田悅是現在死後人裏,唯一一個靈魂尚存的人,這樣打散她我們什麽都得不到。


    王森扭頭看著田悅,說給她一次機會,讓她好好想想自己為什麽昨天要走到河邊來,在路上有沒有發現什麽奇怪的事,遇見奇怪的人。


    田悅知道這是她最後的機會,看著周圍的紙人,她陷入了沉思。


    片刻後,告訴我和王森:“我想起來了,昨晚我死的時候聽見了鈴鐺的聲音。”


    “鈴鐺聲?”我皺著眉頭,問她還有呢。


    田悅繼續沉思著,我的腦海裏出現了雅雅被我用紅線和鈴鐺控製在了石柱旁邊的場景。不過田悅說,這並不是她聽到的鈴鐺聲,她一路到河邊都能聽到鈴鐺聲,除此之外好像還真沒遇見什麽怪人。她隻知道,自己很不想來河邊,但最後還是走進了河裏。


    我還一頭霧水,王森卻冷冷笑了一聲:“鈴鐺聲,我昨天晚上也聽見了。”


    “什麽?”我記得,王森說他昨晚隻見過一個人,就是雅雅的男朋友。


    “對,就是雅雅的男朋友,這些紙人都是他來燒掉的,他還想連我的一起燒掉。”田悅聽王森這麽一說,立馬點頭跟著說。她看到了雅雅的男朋友,用火把將這些紙人燒了,一邊燒一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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