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血的治愈能力堪稱三界之最,僅僅不過一小股金流滴落至壇中便已經肉眼可見的開始了自我縫合修複,這也令得在場圍觀的暗鴉子孫們忍不住的瞠目結舌。


    手持鋒銳匕首的帝晨兒一刀又一刀的切割著自己的手腕,鋒銳的疼痛一次又一次的傳達至他的神經感官。


    金色的陰陽血外冒著靈氣,消散的很快,帝晨兒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在割了十次手腕所流陰陽血有著拇指肚高後,將壇子拎起遞交給了大長老令善祥。


    “這是湘琪姐姐,我保她母子平安。”帝晨兒解釋了一句。


    令善祥接過壇子,皺著臉問道:“那......我家族長那份?”


    “最後。”帝晨兒冷冷來了這麽一句。


    令善祥扯了扯嘴角,看著帝晨兒堅定不願多說一字的表情後,歎了口氣後,拎著壇子急匆匆的跑進了洞內。


    誰人還沒有點小脾氣?帝晨兒小脾氣尤為出眾,但也最有分寸。


    他這般說人家就這般做了?他不過是想在眾目睽睽之下讓暗鴉的子孫記住他的這一形象。帝晨兒也不是一個爛好人,最好別得罪。


    一位暗鴉子孫猶猶豫豫問道:“你這血......能救......”


    可是話還不等他說完,帝晨兒直接冷冷來了句,“安靜!”


    雖然暗鴉子孫們都閉了口,但是這和安靜又有什麽關係?


    登時,暗鴉子孫帶著後山砍斷的竹子回來,在巧手者的毛遂自薦下很快便造出了一個簡易的滴漏,按照帝晨兒的要求將滴漏固定在了桌子上,將兩個空壇分別放在了滴漏的兩端。


    “重傷者優先,不能動者由能動者幫扶,每人入口四滴,排好隊,人人皆有。”帝晨兒說完了規矩,隨即目光繞過人群,指了指蹲在角落裏不言不語的十五,“你,那個十五,你過來,你若是不第一個咽下本帝的這血,暗鴉誰也別想在今日就恢複痊愈。”


    眾人聞言紛紛讓開了一條道,十五冷哼了一聲,“誰稀罕你這血,指不定的有毒呢?我腦子不傻,你休想害我!更別想害暗鴉!”


    “有毒?嗬。”帝晨兒輕哼了一聲,“你們的族長夫人,那是我的姐姐,我還沒有喪盡天良到毒害親人的地步。”


    “知道自己喪盡天良就好。”十五猛地揪起一根枯黃的草,叼在嘴裏,“就算你這血是天材地寶良藥,但無功不受祿,老子不信你的邪!老子就算是被人砍了雙腿雙腳,就算是死,也絕不討你這‘狗雜種’一點好處。”


    帝晨兒雙眼一眯,握緊了拳頭,“砰”的一聲,手中的匕首化成了齏粉,“你再說一句試試看!”


    此時的暗鴉子孫們皆是擔驚受怕的對他擺起了手,示意他不要再繼續講下去。


    “哪句?狗雜種嗎?”十五冷哼了一聲。


    帝晨兒眉峰跳動的厲害,眾目睽睽之下身影瞬間消失,再見時他已經拎起了十五的衣領,眾人驚駭萬分。


    “狐帝,他就這脾氣,您別和他一般見識,消消氣,消消氣。”


    “十五,別說了!再說可就真的沒命了。”


    “十五,狐帝也是為了咱們好,這血,你得喝呀。”


    “......”


    帝晨兒眼神冰冷,“信不信本帝動動手指頭就讓你挫骨揚灰?”


    被拎起來的十五依舊鐵血錚錚,“殺了我,我也不會受你恩惠!”


    “夠了!”


    就在此時,陸湘琪挺著個大肚子從山洞內急匆匆的走了出來,令善祥跟在後麵護著,生怕族長夫人再出什麽意外。


    “夫人!”暗鴉子孫齊齊躬身行禮。


    瞧見了湘琪姐,帝晨兒鬆開了手,將十五狠狠的摔撞在了山壁上,又見十五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將腦袋給垂了下去,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朝著湘琪姐走了過去,“湘琪姐姐,你身子虛弱,應當靜養,怎就出來了?”


    陸湘琪顰眉甚濃,歎了口氣,“不出來能行嗎?再惹出什麽大亂子來,暗鴉又該何去何從?晨兒,十五就是這脾氣,強了點,但心不壞,隻是一時還沒能走出來。”


    帝晨兒“哦”了一聲,攙扶住了湘琪姐,“這裏的事我可以處理,湘琪姐姐還是回洞內靜養的好,我有分寸的,怎麽說我也不會真的苦了暗鴉不是?”


    陸湘琪苦笑著搖了搖頭,“暗鴉都是強脾氣,你的脾氣是怎樣我又不是不清楚?”


    說著,陸湘琪已經朝著那處擺放著簡易滴漏的木桌走去,“晨兒,你湘琪姐雖說弱了點,但自認為還有可以幫到你的地方,更何況你是在幫暗鴉。”


    “瞧你說的,我可沒這麽偉大哈。”帝晨兒笑了笑,攙扶她入了坐。


    陸湘琪掃視著族人,無奈歎了口氣,“晨兒,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帝晨兒笑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陸湘琪頷首道:“我雖是個婦道人家,可是這眼下荒山之上能戰的妖族還有許多,你雖然生性多疑,但是對於雪山你可沒有那麽多的猜忌,他們不是更好的人選嗎?為何你要將這份功勳讓給暗鴉來接?”


    聞言,帝晨兒看了一眼令善祥,隨即揚了眉,“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陸湘琪問道:“暗鴉可是想要了你的命呀,還是十年。”


    帝晨兒笑道:“湘琪姐姐,你越來越有點小姨的樣子了,怎麽突然就摻和起了這政事?你放心就是了,我問心無愧,也不希望咱自家人在外麵丟醜,我想清楚了,等十年哥哥醒來,我親自去問他,若我真的欠他什麽,除了這條命,我什麽都可以給他。


    至於湘琪姐姐,你也不用在這裏為暗鴉族人旁敲側擊,也不用告訴他們什麽,你晨兒弟弟的脾氣你知道的,做自己的事,別人猜去就是,沒必要告訴他們清楚。”


    陸湘琪扶著大肚子無奈一笑,“有時候感激要比繼續敵視更能解決問題。好了,我也不多說什麽了,你也有點小脾氣,我也依著你,至少在我這裏,你沒有做錯任何事。”


    話罷,陸湘琪肅了容,不給予帝晨兒任何說話的機會,揚聲道:“十五,我問你,你可尊我這個族長夫人?”


    “夫人,您這話說的,十五怎敢不尊不是?”十五扭扭捏捏,“隻是這話已經說出去......覆水難收啊。”


    瞧得他這般扭捏勁頭,陸湘琪嗤鼻一笑,“好了,他雖是青丘的狐帝,華夏妖王,但也是你家族長和族長夫人的弟弟,他不會害你們的,別瞧他剛才那股狠勁,其實心軟的很。十五,你過來,聽話。”


    “夫人~”


    十五鐵血錚錚的男兒為難的撒起了嬌,惹得緊張的氣氛一度破散,哄堂大笑了起來。


    “喝吧十五,方才的話俺們權當做沒聽到得了,沒人笑話你的,哈哈哈哈哈~”


    “是啊十五,喝吧,沒人笑話.......哈哈哈哈哈哈......沒人笑話你的......”


    “哈哈哈哈......”


    “......”


    在這種氛圍下,始終對暗鴉族人保持冷容的帝晨兒都忍不住的笑出了聲來。


    十五心理抗衡了一會兒,但是在陸湘琪溫柔的對他招了招手後,‘鐵血錚錚’的十五扭捏的像個大姑娘別扭的走到了族長夫人的身前。


    “夫人,我能不能不喝?”十五心懷僥幸的問了句。


    陸湘琪欣然一笑,搖了搖頭。


    “夫人,大公子曾教導過,說覆水難收,一諾必達。”十五依舊抗拒。


    陸湘琪頷首,語重心長道:“兄長說的確實沒錯,但是十五你要知道,有時候耍小孩子脾氣的話是不能夠作數的,就像今日。也許你會覺得自己並不是在耍小孩子脾氣,但是你為整個族人想想,若是因為自己的一時不願低頭,害得族人依舊身處疼痛之中,這是不是就得不償失了?


    兄長知書達理,你又在他身邊擔任持刀護衛許久,他的初衷是在教你做妖,教你如何做一個令得世人皆不會看低你的妖,所以,如果一味的追求一句話,卻害了族人多有受苦,那便沒了那份擔當。


    晨兒不會害你們,我可以為他擔保,若他當真不是為了暗鴉著想,那便讓我遭......”


    “夫人!”十五打斷了她的話,看向了帝晨兒,“夫人,我喝!十五從小到大沒有別的天大抱負,但也暗暗發誓要做一個令得族人敬佩的大英雄,夫人說的話在理,我喝!”


    陸湘琪欣然笑顏綻開,令善祥暗暗鬆了口氣,暗鴉族人的笑也不再是嘲笑。


    “喂,血呢?”十五問道。


    帝晨兒揚了眉,調侃道:“不是不喝嗎?不是不信我的邪?不是就算被人砍了雙腿雙腳,就算是死,也不喝?”


    “你!”


    “你什麽你?”帝晨兒輕哼一笑,“不是很有種?”


    “狗......”


    帝晨兒雙眼猛地一瞪,瞬間捂住了他的嘴,冷冷道:“方才確實是本王不好,不該調侃你,本王知錯,但你不要再讓本王聽到那個詞,否則真的不給你當一回英雄的機會!”


    十五看著他愣了愣,撥開了帝晨兒的手,“這算什麽英雄,這不算。廢話少說,血!”


    “張嘴!”


    “啊~”


    ——


    一襲襤褸紅衣的雪紅梅一直握著南宮寒冰涼的手,坐在石床邊上。


    這已經是許多個日夜了,這個僅僅不過一見鍾情的情犢初開卻令得她如此相守,是一種倔強,也是一種難得的青春。


    盈盈綠光縈繞著南宮寒的身體,隻是愈發冰涼的體溫令得雪紅梅心中忐忑不安。


    她無數次的幻象,如果這個男人醒來她會有多高興;如果這個男人醒來後第一眼看到的是她,他又會作何表態?會不會就因為這件‘小事’就對她這個女孩子家的態度有所改變,會不會令他動了悸動的心,產生丁點的情愫。


    “小妹,你這樣守著他也不是辦法,倘若南宮公子真的醒來,卻看到一個憔悴的小妹,那可就有些得不償失了,對否?”雪捉豹一手拖著陶碗,一手正攪動著小勺。


    冒著熱氣的粥裏刻意放了小妹最喜歡吃的鴨梨,隻是涼了又熱,熱了又涼,幾經反轉已經沒有了鴨梨的甘甜。


    雪紅梅顰著眉,弱弱問道:“三哥,你說等他醒來,我與他做妾,爹會同意嗎?”


    “這......”雪捉豹哪裏會說不會同意?話鋒一轉,“小妹,你這樣不吃不喝,身子遲早會垮掉的,南宮公子又怎會喜歡一個憔悴的女子呢?盡管我家小妹天生麗質,冰清玉潔,可......人是鐵飯是鋼。”


    “可是我沒有胃口呀三哥。”雪紅梅歎了口氣,“你說小妹的命怎麽就這麽苦?初下大雪峰就遇上了良人,可是老天卻又如此的折磨他......”


    雪捉豹無奈也跟著歎了口氣,隨即將手中的粥放在一旁,語重心長的問道:“小妹,你告訴三哥,你究竟是愛上了南宮公子的什麽?”


    雪紅梅毫不猶豫,“我迷上了他的英姿,乘龍之上,持槍而立,我看呆了眼。這一幕印在了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雪捉豹略作思量,道:“如果有一日他不再乘龍,不再持槍而立,英姿不再,你還會喜歡他嗎?”


    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的雪紅梅猶豫了,她不知道該如何的開口。


    雪捉豹繼續道:“情犢初開,不過是桃花一現,梅花在冬。


    三哥不否認這世間真的有一見鍾情的相愛,但是三哥也絕不相信僅憑一見鍾情的愛意會持續永恒,就像一腔熱血灑了那處戰場,再難有此情懷重現他處。


    最好的相守是你情我願,最好的相伴是你懂我意,我知你心。哪怕經常的拌拌嘴,我也知道你不會服輸而提前服軟,而不是英姿不再,體態年邁時再難愛你。


    也許蒼天有意,在最美的年華裏讓你恰巧遇到了最迷人的身影,可是小妹,你想過沒有,蒼天若真有情,為何偏偏讓你愛上一個心有所屬的男人。也許……”


    “三哥!”雪紅梅打斷了他,“我不想聽。”


    雪捉豹意猶未盡,“小妹,三哥不會害你,趁早割斷沒有結局的單情愫,無論是對你,還是對他……”


    “不聽!不聽!”雪紅梅急的跺起了腳,“三哥你出去,你出去!我不想聽!”


    “噓,小妹,小妹……”


    正當雪捉豹提醒小妹不要太激動吵鬧的時候,雪紅梅突然的閉上了嘴巴,似感覺到了什麽,猛的轉身看向了南宮寒。


    “你,你……”雪紅梅噙著眼淚趴到了他的身上,“你終於醒啦……”


    南宮寒被她壓的有些疼,但卻並沒有說什麽,而是側首看向了雪捉豹,“在下也覺得兄台方才所言,很有道理。”


    雪捉豹皺了眉頭,苦了臉。現在說這話……


    雪紅梅像是被雷劈中猛的站起了身來,淚汪汪的杏眸楚楚可憐的看著麵無波瀾的南宮寒。


    許久……


    雪紅梅轉身離去,三哥雪捉豹欲要拿起放下的粥追上,可是卻被南宮寒給叫了住。雪捉豹看著冷麵寒容不帶絲毫世間煙火氣的臉,他著急的看了一眼跑出去的小妹,最後還是猶豫著沒有追去。


    “南宮公子可是心意已決?”雪捉豹問了一個不必問的問題,覺得自己像個傻子。


    南宮寒拖著傷痕累累的身子,緩緩坐起了身來,道:“在下覺得兄台方才最後一言實屬真道理。趁早割斷沒有結局的單情愫,無論是對她,還是對我,皆是好處。


    在下南宮寒,是一人類,更是一名修士。家住西岐南宮將軍府,父是大周統三軍大元帥。家有愛妻隔著數萬裏山河盼在下歸來,腹中更有孩兒臨行方知。


    人妖殊途卻同歸,但友誼可建,愛情難辦。不妨告訴兄台,我家中詛咒之命便因人妖之戀所生,在下不想讓未來子孫因此受苦。也不妨告訴兄台,在下命中還有兩劫,可能難逃。”


    雪捉豹皺了眉,隱有慍怒:“我家小妹名雪紅梅,是妖,更是一名身兼大任的妖。家住南蠻雪山大雪峰,父是南蠻第一山係所尊之雪老。兩千年幽幽歲月獨守皚皚世界大雪峰,手中之劍雪劍漛閣,實乃雪山真主劍。


    世俗偏見,未曾想到公子也會有。也不妨告訴公子,我家小妹天生便為真主劍,所守為雪山族人萬世太平,所承大雪峰上九千年氣運。初下大雪峰,自言遇良人,迷上了那持槍的英姿,卻不知對方冷麵寒槍,毫無再續兒女情長之意,更有心狠不懂含蓄,當麵羞她氣哭而去!”


    話語罷,雪捉豹憤然揮袖怒哼而去,再無多有停留之意。


    南宮寒依舊麵無波瀾,隻是抬起了那隻冰涼卻又有餘熱的手,看了許久。


    ——


    待到暗鴉族人皆飲過少帝陰陽血,已是過了兩個時辰,日漸西斜。


    帝晨兒看著麵色越來越生龍活虎,身體逐漸長的健全的暗鴉族人,抹去了額頭上的汗水,繼而親自走進了山洞,去看望了仍舊處於昏迷之中的十年。


    毫不猶豫割腕淌血至十年幹裂百唇之上,繼而又強行喂咽了金色的陰陽血,仿若失血過多,帝晨兒身子後仰,若不是陸湘琪牢牢抓著他,恐這虛弱的身子就會倒地不起。


    “晨兒,歇歇吧,不急這一時。”陸湘琪溫柔勸道。


    “湘琪姐姐,我答應過大長老的事就一定會做到,不然暗鴉又怎會掛帥?”帝晨兒淺淺一笑,再割了已經愈合的手腕,遞送在十年唇邊,看的陸湘琪噙了眼淚。


    陸湘琪真的好像讓十年看一看,晨兒到底是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可是這些事他沒辦法親眼看到,陸湘琪也不願對他提及,怕他心有所欠。


    最後的十年放棄了複仇,究竟是為什麽而放棄陸湘琪知道的並不全麵,隻是隱約聽到了十年口中所說的那最後的“十年”。


    忍不住抹去了眼淚,扶了扶腹中的孩兒,“晨兒,不如這名字就由你這個叔叔來取吧?”


    帝晨兒搖了搖頭,“湘琪姐姐,我哪裏會取名字?如果我有孩子,我還不知道該取什麽名字呢,我腦子裏呀,沒多少筆墨乾坤,倒是滿腦子的天啊,地啊,仙啊,神啊之類的東西,不夠文雅的。”


    “取一個吧。”陸湘琪笑著堅持道。


    帝晨兒堅決搖頭,“十年哥哥知道了豈不是要殺了我?如果湘琪姐姐真的要現在就取的話,那不如等小姨平安無事之後,請她賜個名字,小姨溫文爾雅,一定能取出一個最棒的名字。”


    陸湘琪抿了唇,思索了片刻,道:“天命可逆嗎?”


    聽著湘琪姐姐突然問的這麽一個摸不著頭腦的問題,帝晨兒想了想,道:“至少我以前覺得‘我命由我,不由天’,應該可逆吧,不然為什麽又有‘逆天而為’這麽一說?”


    陸湘琪道:“那你現在怎麽認為?”


    “還沒想明白,但至少世間無絕對,我是這麽覺得。”帝晨兒搖了搖頭,收回了手腕,坐在了湘琪姐姐的旁邊,好奇問道:“湘琪姐姐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就對天命產生了興趣?”


    陸湘琪一笑,“就是好奇罷了。”


    帝晨兒“哦”了一聲,斜眸瞥了一眼刻意避開視線的令善祥,“大長老,你覺得天命可逆麽?”


    令善祥一愣,趕忙笑著擺了擺手,“這老朽不知道,天命難猜,誰又真的猜的通透?”


    “大長老當真這樣覺得?”帝晨兒追問了一句。


    令善祥頷首道:“天命也許難違吧,但至少接受天命時要提前做好一切準備。”


    “比如呢?”帝晨兒來了興趣,“比如你為了應對天命,會做出什麽準備?”


    令善祥猶豫了,看了一眼正盯著自己看的兩雙眼睛,他搖了搖頭,“老朽不知。”


    話至此,整個山洞內陷入到了一種異常陰鬱的氣氛之中,帝晨兒不知該如何開口。


    就在這時,忽然聽聞了一女子的嚎啕哭聲,和一聲聲的“小妹”,不覺間皺了眉頭,站起了身來,囑咐了大長老記得做好開戰的準備,又同湘琪姐姐告了別,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看到一襲紅衣正摸著眼淚,哭的撕心裂肺,朝著主洞的方向而去,後麵還跟著雪山幼子雪捉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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