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鮮美雞湯入肚,帝晨兒覺得自己的心情更加舒暢開懷了。


    又與勻兒隔著門聊了些許事情之後,他就離開了。


    臨走時,墨八攔住了他,但是想說些什麽的,可是卻被瘋瘋癲癲的墨均給胡亂製止了。


    畢竟墨均說不要看見帝晨兒,若是還不趕他走的話,就一頭紮進水甕裏,然後就真的紮進去了。


    帝晨兒原本是想著去幫忙的,可是墨七就轟趕他一般就將他給轟了出來。


    站在門口的時候,他看著院兒裏的‘熱鬧’勁兒,無奈歎了口氣。


    他先是去了那家買酒的酒館,到那裏之後還真如勻兒所說的那般,早就差人送過去了。


    後來帝晨兒又買了些糕點,本打算去慰問一下墨大娘的,但是似乎因為今天上午的事情,他們家的豆腐店關門了。


    無奈的帝晨兒隻好又拎著糕點離開,去了沙一夢所開的那家一家酒館。


    當他走到那裏的時候,江悔青正拖著笑吧,聽那位白眉公子哥在那裏講些什麽。


    不自覺的一股酸意就湧上心頭,帝晨兒趕忙加快腳步走過去。


    一家酒館內,雪慕容正在聊著滔滔不絕的黃河,且不知他從何處知曉的那個故事,就那麽在那裏講,雪倫衝竟也乖乖的在那裏聽得入神。


    等帝晨兒湊過去一聽,嗬,這故事他可從馮仗劍嘴裏聽到過,不就是劍尊天羽所講的那個有關山海怪客借氣運,一劍劈開滔滔黃河的故事嗎?


    他走過去時,雪慕容欲要行禮,何時卻被他給示意拒絕了,而後便慢悠悠的走到了聚精會神聽故事的江悔青的身後。


    嗬,她倒是瀟灑,聽一會兒,呷一口酒,聽一會兒,嘬一口酒,以為這東西是茶不成?


    小臉都喝的紅撲撲的了。


    講著講著,雪慕容就突然感慨道:“若是有機會,在下定要去那黃河瞧瞧,定要親自去站在那黃河岸邊,感受一下母親河的壯闊雄偉。”


    雪倫衝問道:“那你說,現在還有沒有氣運可借了?”


    雪慕容撐開折扇,搖頭道:“書中未提,不知。”


    “也許隻有親眼去看看才能知道!”江悔青也跟著激動起來,“要不咱們一起去遊覽黃河怎麽樣?”


    “這……”雪慕容瞧了一眼她身後站著的青丘狐帝,扯了扯嘴角,“有諸多公務在身,不便出遊。”


    江悔青沒好氣道:“你若是公務纏身,現在還有心思在這裏喝酒聊天?你少騙人了,剛才你還和小姨說呢,說近日你也討的清閑,閑的隻能在家守著那什麽文峰天下讀書看字!”


    雪慕容有些尷尬的低下了頭。


    雪倫衝輕咳一聲,眼神斜瞥著,示意江悔青回頭,後者微微顰眉,然後轉過頭去一看,原本激動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她冷哼了一聲,“走路也沒個聲音,真以為自己是隻小野貓啊。”


    帝晨兒無奈笑笑,將拎著的糕點放在酒桌上,“你當真想去看看那黃河?”


    “要你管?”江悔青置氣道:“姑奶奶愛去哪兒就去哪兒,有些人呐,就是愛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雪慕容想說些什麽,可是剛抬頭,看到這一對兒這般修羅場,也就又默默低下了頭,拉著雪倫衝就想走。


    可是忽然江悔青就猛拍桌子,囂張跋扈道:“你們今天哪裏都不許去,怎麽小野貓一來你們就走?你們那麽怕他不成?若是真的怕他,姑奶奶今天就替你們教訓他!”


    說著,她便猛地轉身,一拳就狠狠錘砸在帝晨兒的胸口,後者不躲不避,被這不懂得留情的一拳給錘的一下子胸悶氣短……


    “你傻呀!都不知道躲的嗎?”江悔青瞪他一眼,趕忙又替他順了順氣,然後一臉沒好氣的坐了下來,也不再理會這個男人。


    “青青,那我到底是小野貓呢,還是那愛管閑事的狗呀?”帝晨兒委屈的攤攤手,“那你說,我是該躲呀,還是不該躲呀?你這不是為難我嗎?”


    江悔青冷哼一聲,“為難你?那你還舔著個臉來找我幹嘛?姑奶奶就這脾氣,有本事你一輩子都別來找姑奶奶!”


    這一下子弄得帝晨兒這個青丘狐帝的麵子沒地方放,不過也好在這些都是自己熟悉的人,否則不知道又該怎麽收場呢。


    “好啦好啦,別生氣了好不好?”


    “姑奶奶才沒生氣嘞,和誰生氣?生誰的氣?氣大傷身,不值得!”


    帝晨兒坐到她邊上,將她摟住,好生去哄開心,可是這位姑奶奶就是不開心,後來無可奈何的帝晨兒靈機一動。


    他抬頭問道:“你們兩個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就準你們去一趟黃河,怎樣?”


    雪慕容笑了笑,雪倫衝深吸口氣,問道:“狐帝,您這是開玩笑呢……還是說真的呀?”


    “當然是真的了,我看起來像是在開玩笑?”帝晨兒看著他們,眸子示意性的瞥著已經對此有些動容的江悔青。


    雪倫衝扯扯嘴角,“確實不像是在開玩笑,不過……倒像是在哄小孩。”


    “……”


    帝晨兒深吸口氣,“那就別去了,反正你們也不信我,那還去幹什麽?”


    早就是定下走南闖北,遊蕩江湖性子的江悔青一聽這話就不願意了。


    她據理力爭,“幹嘛不去!?去,一定要去!但是得帶上我,否則誰都別想去!”


    那就誰也不去好了。


    雖然心中這麽想,但是卻又沒辦法講出來,這使得帝晨兒有些憋屈。


    話趕話,到了嘴邊,帝晨兒笑問道:“你若是不再生什麽阿貓阿狗的氣,那我便叫他們帶你出一趟妖王山,去看一下你所想看到的黃河,怎樣?”


    聞言,江悔青就好似那得了一條小黃魚的饞貓,高興的不得了,依偎在帝晨兒的懷中,有些讓雪慕容和雪倫衝這兩個大男人羞澀的抬不起頭來,像是他們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一樣。


    閑聊許久,分吃了糕點,帝晨兒很是好奇雪慕容所講的這個故事是來源於文峰天下的古籍記載,隨後就又探討了一下有關文峰天下的政事。


    帝晨兒打算將文峰天下共享,待到日後重回青丘的話,就將其搬來。


    可是雪慕容堅決不同意,說是可以共享給狐族子孫,但是決不能動搖文峰天下的根基。


    意思就是文峰天下搬不得,且也不能共享給其他妖族。


    雖然帝晨兒也明白他的意思,但是這種事還隻是暫定,至於青丘狐族應該做個表率,拿出些其他的什麽東西展開共享,這又是另外一件事了。


    今天的他不適合談論政務,喝了點小酒,現在還有些暈暈乎乎,隻想著趕快回去睡上一覺的好。


    不知不覺喝了大半碗聞者醉的江悔青也是深感身子疲乏,但是臨回去之前,她還是強調了一遍去黃河的意思,帝晨兒沒有拒絕,雪慕容和雪倫衝對視一眼也沒有再說什麽話。


    他們是想去,但至少這個話語權根本不再他們的手裏。


    至於青丘狐帝到底是允許還是不允許,他們還真有些說不準。


    ——


    兩人回到妖王殿就倒頭大睡,馮仗劍來叫他們去吃晚飯他們兩個都沒有去,後者也不想再見到大床上一男一女的抱著,也就沒有再去叫他們。


    夜裏,帝晨兒有些口渴,起來尋水喝。


    迷迷糊糊間聽到這寂靜的深夜裏竟然有微弱的琴聲蕩漾,雖然很淺,但是卻又能讓人聽到就賞心悅目。


    咕嚕咕嚕喝了幾大口涼水,他就帶著好奇心走到了屋外。


    聽那微弱琴音似是從外麵傳來的,但具體是哪裏他有些說不清楚。


    帶著好奇心,他騰空而起,尋琴而去。


    最後,他落在了淋漓東洲的城門之上,順著琴音看去,原來正是雪紅梅和南宮寒。


    在那迎後路的另一邊,烽火台上南宮寒正在閉目凝神,而在那烽火台下,一襲紅衣正在輕撫琴,琴聲悠揚婉轉,仿若讓人置身於山水花草之間。


    帝晨兒忽然想到,自己在那望鄉台上也曾看到過眼前的一幕,一時不由感慨人家兩個的甜蜜生活。


    但是又想到安然姐,他一時又開始頭大起來。


    琴聲動聽清新,片刻後,琴聲停奏,一襲紅衣和那烽火台上的南宮寒齊齊看向正站在城門樓子上閉目沉浸琴音之中的帝晨兒,後者後知後覺,從那琴聲意境之中回過神來。


    他有些尷尬的笑問道:“是不是我打擾到你們了?”


    南宮寒搖頭。


    雪紅梅笑道:“既然要聽,為何不湊過來些?站在那裏,若非我們熟悉你的氣息,恐還真能將你當做那偷偷摸摸的賊子呢。”


    被這樣一打趣,帝晨兒聳聳肩,化作流光落在那烽火台上。


    “你們倒是閑情雅致,守著這裏,亦能守出一份浪漫氣息來,真好。”


    雪紅梅笑問道:“羨慕了?”


    “是啊,羨慕了。”帝晨兒盤腿席地而坐,看向南宮寒,問道:“不是說這裏不用你再守了嗎?為何不討個清閑,回狐族,去分給你的家裏住。”


    南宮寒道:“習慣了。”


    帝晨兒撇撇嘴,“昨日咱們說好的,無論我給你什麽,你都要毫無猶豫的接下,為何卻遲遲不去接那金印?”


    南宮寒道:“太重了,有些出乎在下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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