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樹種形成的雷擊木,側重的功效也會有所不同。


    這樣的千年靈樹形成的雷擊木,更是千金難求。


    司銘在前麵帶路,“給的人說是桃木,但我看不出來。”


    古玩城大,司銘的鋪子在中心位置,兩人走了幾分鍾,才走到司銘的店鋪。


    司銘推開門進去,裏麵有一個幫忙打雜的兼職生,是附近大學城的學生,平時有空就會過來幫忙,司銘會給他算時薪,周結。


    這學生的家庭條件不太好,司銘這樣也算是做了善舉。


    學生留著中規中矩的發型,看到司銘帶著薑茶走進來,他一下子認出了薑茶的樣子,激動道:“你,你是薑茶?那個神算子薑茶?”


    薑茶看了對方一眼,“你認識我?”


    學生激動道:“我經常看你直播,每期都看。”


    薑茶打量了對方一眼,道:“叫什麽名字?”


    學生:“我叫李玉波。”


    司銘走到櫃台後麵,用密碼打開一個抽屜的鎖,然後再從裏麵拿出一把鑰匙,用鑰匙又打開身後牆上擺著的鐵盒子。


    他從鐵盒子裏麵拿出一個質量上乘的木盒子,抱過來,放到了薑茶麵前。


    薑茶剛坐下,李玉波立馬端茶倒水,在旁邊候著,看上去很激動。


    那是粉絲見到偶像之後,按捺不住的激動。


    司銘打開木盒子,從裏麵拿出一根被一塊柔軟的布料包裹起來的雷擊木,小心翼翼地放到薑茶麵前。


    “他們就給了我這根樣品,據說那千年古樹,得七八個壯漢合抱才能抱得過來。”司銘道。


    薑茶拿起雷擊桃木,細細看了起來。


    她從切口的地方檢查了一番,又放到鼻尖聞了聞,“確實是桃樹,但年份誇大了,最多三百年,不過價值也不錯,用來製作驅邪避凶的飾品剛剛好,那邊想喊什麽價?”


    司銘:“那人我認識,不過他也是中間人,跟我說了一個大概的數。”


    司銘豎起一個表示七的手勢。


    超過百萬價值。


    倒也不算太貴。


    那麽大的樹,能弄出來的飾品可不少,雖然沒有千年,但如果是樹本身就在靈氣充沛的地方生長,那其身上必定也能蘊含一定的靈氣。


    若真有靈氣,這樹買來,隨隨便便弄幾樣飾品就能把這個價錢賺回來。


    司銘:“怎麽樣?要嗎?你若是想要,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薑茶:“問問吧。”


    司銘立馬撥電話。


    然而,平時隻要他打過去,對方馬上就會接電話,這次卻等他打了三次才接聽。


    剛接起來,就充滿歉意,道:“真抱歉啊,老弟,那雷擊木不知道誰走漏出去風聲,來了很多人問價,給的價位都不低,現在那人覺得這木頭還能賣出更高的價格,便不肯直接出了,說要聯係人放到拍賣會上進行拍買。”


    司銘不爽,“不是說好隻告訴我?我若是要了就直接給我,我不要才跟別人說嗎?你們怎麽能這麽言而無信?”


    “對不起啊,但大家都是為了賺錢,誰都想多賺點。”


    電話掛斷之後,司銘一臉為難地看著薑茶。


    還沒開口解釋,薑茶就知道了。


    她很淡定地端起茶杯品茗,淡淡道:“沒事,那就去拍賣會看看。”


    司銘:“拍賣會在港城舉辦,剛好下周六晚上。”


    薑茶:“嗯,上次我讓你準備的材料呢?來都來了,我看看材料。”


    司銘立馬帶著薑茶進入了裏間。


    店鋪裏麵還有兩間房,一間裝了庫存和雜物,一間放了一張休息的床。


    薑茶跟著司銘進入雜物間,看到了堆放滿滿的材料,她隨手拿起來一樣曬幹的中藥藥材,拿起來聞了聞,質量倒是上乘,但比起她生活了千年的異世界的靈草來說,還是差得遠了。


    這種藥材,煉出來的藥也會打折扣,但在這個時代,用來強身健體已經足夠了。


    薑茶放下藥草,又檢查了幾樣,她檢查藥材的時候會重點看成色,再聞味道。


    就這兩種方式,就能讓她精準判斷出來,藥草的品質到底好不好,能不能煉出好藥來。


    司銘一直陪在旁邊,認真看著,認真學著。


    薑茶放下最後一樣切成片的藥材,道:“你這裏可有煉丹爐?”


    司銘立馬道:“有,祖上傳下來的煉丹爐,本來在老家的祠堂擺著,前陣子我知道你想用之後,特意回去拜過老祖宗之後,帶了出來。”


    薑茶環視一圈,沒看到煉丹爐,“在哪兒?”


    司銘:“隔壁,我怕這裏東西太多,給串味了,放到了隔壁的休息室裏。”


    司銘立馬走出去,招呼兼職生李玉波,跟他一起從隔壁把沉重的煉丹爐扛了過來。


    “咚!”煉丹爐落地,發出沉悶的聲響。


    司銘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把手上的灰蹭到了臉上,一張白淨的臉蛋,頓時變得灰撲撲的。


    他髒而不自知,又摸了一下鼻尖,興高采烈地來到薑茶跟前,“祖師爺,煉丹爐搬過來了。”


    薑茶走近,繞著煉丹爐看了一圈。


    這煉丹爐看著甚是眼熟,很像是當初她隨手丟給司無名的寶物。


    薑茶接過司銘遞上來的刷子,在煉丹爐把手的地方,掃了掃,看到了一個清晰的月牙凹痕,確認了這就是她當初用過,然後送給司無名的煉丹爐。


    薑茶托腮認真想了一會。


    還是沒想明白,不同世界的東西,怎麽會出現在一起?


    難道是平行時空的巧合?


    那也太巧了點。


    司銘順著薑茶的目光,也看到了煉丹爐上的凹痕,他嚇一跳,趕緊捂著心口道:“這真不是我幹的,我托人搬運的時候,一直盯著看,絕對沒有讓煉丹爐磕碰了一下。”


    薑茶:“嗯,不是你弄的。”


    是她弄的。


    那時候這煉丹爐還是她師父藥房裏的寶貝。


    她為了跟師兄比賽誰先煉出更高品級的丹藥,偷偷摸摸進了師父的藥房,趁著師父閉關,私自借用藥房裏的藥材,還用上了煉丹爐。


    結果在煉藥的過程中,也不知道出什麽bug了,她煉出來的藥長得奇形怪狀的,什麽形狀都有,其中一個月牙形狀的,被她隨手一砸,然後在煉丹爐的把手上麵砸下一個淺淺的月牙印子。


    過了這麽多年,這月牙印子依舊清晰如初。


    薑茶指尖輕輕撫摸月牙印子,仿佛回到了當初在師門的那段時光。


    她是師門最小的師妹。


    師兄師姐雖對她嚴苛,但同時又都爭著寵她。


    薑茶:“你們先出去吧,在我開門出去之前,不要打開門,也不要讓任何人進來,午飯我不用,你們自己解決。”


    司銘立馬聽話地走了出去。


    他和李玉波一直守在外麵。


    時不時聽到裏麵傳來一些奇怪的聲音,偶爾還會聞到一股濃鬱的藥香味。


    有時候還會有煙霧從縫隙的地方傳出來。


    司銘看著那濃煙滾滾的樣子,消防栓都打開候著了,但一直沒看到薑茶出來,也沒聽到薑茶喊他。


    他隻好在外麵一邊緊張等待著,一邊按忍住不要衝進去。


    中午。


    飯點時間。


    李玉波找到司銘,“老板,中午吃什麽?”


    平時他在這裏兼職的時間,隻要是飯點,司銘都會給他包飯吃,但需要他幫忙點一下外賣。


    點了之後司銘給他錢。


    但今天司銘,擔心自己好不容易遇到的祖師爺,食不下咽,搖搖頭,“我沒胃口,你自己想吃什麽點什麽吧,錢在抽屜裏,花多少你自己拿。”


    司銘擔心薑茶的安危,也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危。


    祖師爺要是出點什麽事,他爺爺絕對能大義滅親,第一個把他送下去陪葬。


    又過了許久時間,薑茶終於打開門出來。


    她身後濃煙滾滾,但她身上卻幹幹淨淨。


    隻是多了一股濃鬱且好聞的藥香味。


    司銘蹲在門外等著,聽到門打開,立馬站起來,一個箭步衝到門口,迎接祖師爺。


    “祖師爺,怎麽樣?都……好了嗎?”他說話間,探頭試圖從薑茶身後看清楚後麵的情況。


    薑茶表情看上去有些疲累,道:“好了,一共十八顆,我拿走兩顆,剩下的,你按照二十萬一顆的價格進行售賣,先每人限購一顆。”


    這一批是可以量產的丹藥,材料也都是較為常見,但品質上乘的藥材。


    所以薑茶定價不高,一顆僅賣二十萬。


    等她身體恢複更多,她煉出更好的藥,到那時候,就不隻是翻倍那麽簡單了。


    司銘激動地搓手手,“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麽?”


    薑茶:“餓了,想吃火鍋。”


    司銘飛快衝到櫃台,拿好車鑰匙,“我知道附近有一家特別好吃的牛肉火鍋,開車過去十分鍾就到。”


    薑茶:“可以,但在去之前,你先洗把臉吧。”


    司銘衝進洗手間,照到鏡子之後,嗷地叫了一嗓子。


    然後匆匆洗完臉,還擦了香香。


    等他出來,薑茶拿起那個裝著雷擊木的木盒子,道:“這個我拿去用了,可以用來弄一串佛珠。”


    司銘高興道:“你想要什麽隨便拿,你若是想要我這店鋪,我直接去改名字也可以。”


    對於司銘來說,祖師爺肯要他的東西,那是賞識他。


    他能給祖師爺提供幫助,那是他三生造化。


    爺爺也揪著他耳朵提醒過他,但凡是祖師爺想要的東西,哪怕是他這條小命,也要微笑著獻上去。


    他們司家能有今日,全靠祖師爺。


    祖師爺對他們的恩情,勝似再生父母。


    薑茶:“走吧,李玉波,你今晚沒課吧?一起來。”


    李玉波是薑茶的真愛粉,聞言立馬樂嗬嗬跟上。


    李玉波開車,薑茶一個人坐後麵,空間大,還能讓她中途打個盹兒。


    他們吃的牛肉火鍋,周末,又正好是飯點時間,人特別多。


    李玉波停車的時候,司銘就開始排隊取號了,結果前麵還有二十幾桌要等。


    司銘不想讓薑茶等那麽久。


    祖師爺中午都沒吃,現在肯定餓了。


    他現在恨不能直接衝進去,把裏麵那個廚子抓出來,當著麵給薑茶弄吃的。


    為了能讓薑茶早點吃上熱乎的火鍋。


    司銘花了兩百塊,從最前麵的排隊的一家三口中,換了排隊的號。


    薑茶跟李玉波走上樓來,剛到就能進去了。


    排在後麵的人以為他們來插隊,立馬站起來,指著薑茶的鼻子罵,“你們怎麽能插隊?年紀輕輕的,排一會兒就能死了嗎?”


    李玉波立馬挺身站出去,推開了那挺著個大肚子,身高一米八幾的高大肥壯的大漢麵前,直接推開握住對方指指點點的手,“罵誰呢你?我們花錢換的號,有本事你也花錢,怎麽,兩百塊掏不出來嗎?掏不出來就在這裏等著。”


    壯漢不爽他們剛來就能吃上,衝著收錢換號那一家三口懟,“誰讓你們收錢換號了?誰準你們換了?問過我們了嗎?要是每個人都像你們這樣,下次該出現黃牛來搶號了。”


    那一家三口的爸媽身高都不高,全家最高都不到一米七。


    個子矮,人也瘦。


    唯唯諾諾地站在那裏,任由壯漢罵了也不敢還嘴。


    薑茶站在門口,聞著裏麵飄出來的火鍋味兒,更餓了。


    壯漢跟李玉波吵起來,他堅信自己的歪理。


    “你們這是插隊,要是人人都像你們這麽做,社會都要亂了。”


    司銘走出來,他手腕上戴著串綠翡翠做的佛珠,看上去價格不菲。


    壯漢看到司銘手裏的佛珠,下意識躲了一下,不敢蹭上去,怕不小心給弄壞了。


    這就跟開車的人不敢蹭百萬豪車一個道理。


    看不起開破車的。


    但也不敢靠近開豪車的。


    司銘:“大哥,我們是花錢換號,這跟插隊有個毛線的關係?你腦子不好能不能去看看腦科?沒錢掛號嗎?找個破碗去門口外麵跪著,等我吃完了,出來給你捐五十,夠你掛個專家號了。”


    壯漢被司銘懟得臉一陣紅一陣白。


    薑茶目光落在壯漢身後藏起來的小女孩。


    瘦瘦小小的樣子,怯懦膽小地躲在壯漢後麵。


    今天的天氣有點悶熱,但小女孩穿著長袖長褲,連脖子都遮擋得嚴嚴實實的。


    對上薑茶的視線的時候,小女孩下意識地攏緊了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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