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甚至連睡都不睡了,直接站在一旁看江淮月如何將這甘蔗做成糖塊。


    他們先前連食材都沒見過,更別說是這製糖了。


    自然是怎麽看怎麽稀奇,家中有孩子的還想偷學一些好在以後自己做了哄自家孩子。


    蕭嬌嬌也圍了上來,看著被眾人圍觀的江淮月隻覺得心像是被放在油鍋上煎一樣難熬。


    江淮月害她們一家至此,憑什麽還能這般眾星捧月的享受眾人讚歎的目光,而她們卻隻能如過街老鼠一般連話都不敢說。


    蕭嬌嬌現在耳邊還響起昨日那官差威脅的聲音,說她們一家若是再多事,便用自己手上的鞭子將她們一家都活活打死,也省的天天糟心。


    可昨日,明明她是因為江淮月的緣故才落水的,若不是她躲開,自己怎麽會無端喝了那麽多水,還險些挨了打。


    官差平日偏袒江淮月就算了,這關乎她性命的事情居然也沒有問上江淮月一句。


    蕭嬌嬌緊咬後槽牙,將手中的藥瓶握在手中,惡狠狠的想著不然就跟所有人同歸於盡。


    江淮月將已經煮好的糖放在一個容器中等著晾幹結塊成形,見江淮月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才有愛說話的主動找江淮月問做這甘蔗糖塊的注意事項。


    江淮月放下手中的東西,事無巨細的告知詢問的人,還說等做好了先給她一塊嚐一嚐。


    那人聽了江淮月的話樂的合不攏嘴,一個勁的誇江淮月。


    江淮月表麵上客套的應和著,其實視線一直都沒移開自己晾的那的糖。


    算著時間,等到糖漿已經成形的時候,江淮月熟練麻利的將糖切成大小均勻的小塊,包在一張牛皮紙上遞給劉生。


    “你日後若是再感覺頭暈的時候,吃上一塊,大概率就不會像上次那麽嚴重了。”


    劉生知道自己這個病根治不了,不過能預防已經好很多了。


    這麽多糖都讓他拿著他也不好意思,將紙袋撐開,讓江淮月帶上一些。


    江淮月也沒客氣,手伸進紙袋便抓上了一大把,先給自家人每人分上一塊,又給剛才圍著的人分上一些。


    李氏看著眾人都分食著糖塊,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心中不免也有些羨慕。


    可她還未出聲,便注意到了蕭嬌嬌在她的身邊笑出了聲音。


    李氏頓時覺得不對勁,便壓低了聲音問蕭嬌嬌。


    “嬌嬌,你笑什麽?”


    蕭嬌嬌沒有說話,從背後晃了晃自己握著瓶子的手。


    李氏麵上大驚,這不是當初江淮月說要尋死的時候那個藥瓶。


    她瞬間反應過來,又慶幸自己沒有嘴饞向其他人討要糖塊。


    她環視著眾人,本想暗自竊喜,可心中的舒爽實在是掩蓋不住。


    她笑著,一張腫脹異常的臉笑得分外難看。


    她跟蕭嬌嬌兩人看著大部分將糖塊吃進嘴裏,更是壓製不住自己麵上的笑意。


    蕭嬌嬌看準時機,等到所有有糖塊的人都放進嘴裏,才出來假意大聲阻止眾人。


    “大家都快別吃了!這糖裏有毒!吃了要人命的!”


    “什麽!”剛才向江淮月請教的夫人驚呼出聲,臉上滿是驚恐,她緊張的話都有些說不清楚,“糖裏有毒?你開玩笑的吧?”


    蕭嬌嬌也沒有廢話,直接將自己手中的藥瓶展示給所有人看。


    “這是我撿到的,當初大家可都看到了,這就是江淮月私藏的毒藥,裏邊的藥幾乎都空了,剛才我看她做的時候就鬼鬼祟祟的往裏邊放什麽東西,誰知她居然敢放毒毒害大家,實在是蛇蠍心啊!”


    蕭嬌嬌說的信誓旦旦,好像江淮月是當著她的麵放的毒藥一樣。


    蕭嬌嬌確實可以確信這糖塊裏有毒藥,不過不是江淮月放的,而是她放的。


    她可是毫不心軟的將毒藥放了大半瓶,就等著江淮月吃完糖塊之後直接歸西。


    聽了蕭嬌嬌這話,有人不免心中生疑,指責江淮月。


    “你自己想死就算了,還非要拉著我們幹什麽?!”


    說著話,這人就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被毒藥侵蝕了一樣,忍住不適感扣嗓子眼想要將自己剛咽下去不久的糖塊給吐出來。


    一時間,不少人相繼的催吐起來。


    蕭之遙這個時候再也忍不住走過來,掐著腰怒聲跟蕭嬌嬌爭吵:“你胡說!我大嫂才不會的!”


    蕭嬌嬌憤恨的斜了蕭之遙一眼,“那是你蠢,看不出江淮月是個什麽人!”


    江淮月看著胸有成竹的蕭嬌嬌,不禁覺得好笑,她雙手抱臂,微挑眉梢,將蕭嬌嬌手上的藥瓶奪了過來。


    “這藥瓶確實是我的。”江淮月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蕭嬌嬌瞬間興奮起來。


    “看吧看吧,我沒說謊,這就江淮月的東西,江淮月就是想下毒毒死大家,想拉著大家一起去死。”


    江淮月冷聲笑道:“你說我想毒死大家,不過我想先知道我的藥瓶怎麽會出現在你手上?我又為什麽想死,想帶著大家去死?”


    “我說了,這是我無意間撿到了的。”蕭嬌嬌撒起謊來連眼睛都不眨,又故意扯了嗓子加大聲音,將陳武等官差都引了過來。


    “你本來就想死,想拉這人給了墊背有什麽奇怪的。”


    江淮月什麽話也沒說,仰頭藥瓶裏剩下的白色粉末全部都倒在嘴裏,微微挑眉,笑的眼睛眯在一起,捂著肚子似乎是在聽什麽十分好笑的笑話。


    陳武看江淮月的樣子,還覺得她是中毒已深,馬上毒發身亡了,不免緊張起來。


    “你是說我給大家下的毒是糖粉?”江淮月微微偏著頭一字一句的告訴蕭嬌嬌這對於她來說十分殘酷的事實。


    蕭嬌嬌完全不敢相信,她記得很清楚,這個瓶子就是江淮月裝著準備自殺的毒藥。


    江淮月見蕭嬌嬌一臉不敢置信,掏出自己懷裏的另外一個一模一樣的藥瓶讓她死心。


    “你找的是這個吧。”


    蕭嬌嬌不住的搖頭,瞳孔因為震驚收縮著。


    江淮月怎麽可能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藥瓶?


    她怎麽可能會拿錯?


    江淮月將藥瓶打開,手握著瓶身將瓶身倒置,瓶子裏麵空空如也,她笑道:“沒想到吧,其實這裏麵什麽也沒有。”


    “我惜命著呢,才舍不得死呢,倒是你,還真傻乎乎以為我真的隨身藏著毒藥要去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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