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大被氣的說不出話來,心中卻已經將這話信了大半。


    他身上的傷是火辣辣的疼,又兩天沒有吃東西,這會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看著周圍的流放的犯人都帶著野菜或者其他能吃的填飽肚子,這會都已經生起火,煮起飯來了,可他們一家甚至連草都沒得吃。


    尤其是江淮月,不僅不知道從哪裏摘回來那麽多野菜就算了,還將那寡淡無味的野菜做的那麽香。


    與其他人隻能將野菜過水煮熟充饑不一樣的事情,江淮月做飯的動作十分嫻熟,油熱野菜下鍋,她又從空間裏裏掏出來不少的佐料,野菜瞬間變成一道佳肴。


    隻是簡單的烹飪,卻幾乎是飄香十裏。


    眾人瞬間覺得自己辛辛苦苦采摘來的野菜瞬間變得索然無味,目光都被江淮月做的野菜吸引了過去。


    香氣逐漸飄到了蕭老大的鼻子裏,他連眼睛都移不開,直勾勾的盯著江淮月的方向,不住的吞咽口水。


    他這會已經完全忘了自己當初迫不及待和三房分家時候的嘴臉。


    饑餓讓他幾乎沒辦法思考做,一心隻想著吃麵前的美味填飽自己的肚子。


    尤其是在看到江淮月將野菜盛到碗裏,卻不小心掉在地上的時候,蕭老大如聽餓狼一樣直接撲了上去。


    他絲毫不顧及眾人的目光,抓起地上的野菜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即便他被陳武的鞭子抽的在地上不住的滾動,卻還是沒有將掉在地上的野菜浪費一些。


    甚至是浸入土裏的湯汁他也沒放過,張嘴將那塊土含在嘴裏不住的砸吧著味道。


    他太久沒吃過東西,江淮月做的野菜又是鮮美異常,他甚至覺得先前在京城吃的山珍海味比不上這掉在地上的野菜。


    蕭老大捂著自己傷口躲到了角落,都這個時候還在不住的回味著。


    若是挨上一頓打,就能再吃上一次,估計他會毫不猶豫的同意。


    蕭怔看著江淮月辛苦的做的飯居然就這麽便宜給了蕭老大,氣得不行,恨不得直接用手上的燒火棍直接給蕭老大一頓打。


    江淮月看著蕭老大撲過來吃地上食物的狼狽模樣,不禁咋舌。


    果然在生存麵前,尊嚴什麽的都是狗屁。


    江淮月心裏倒是沒什麽異樣,畢竟他們如今這樣都是自作自受,她隻是有些心疼掉在地上的一碗野菜。


    蕭衍扶著輪子到了江淮月的身邊,主動幫江淮月端著碗。


    “小心燙著。”


    江淮月生怕燙到了旁人自己才攬著盛飯的事情,對於蕭衍的暖心舉動抬頭衝著蕭衍笑了笑。


    “知道了,你也小心。”


    蕭衍被江淮月的笑容晃了神,耳邊微微發熱,低垂著眼眸有些不好意思再直視江淮月,輕聲從喉嚨處發出很低的一聲。


    “嗯。”


    接下來的江淮月也足夠的謹慎,一鍋野菜給自家人分過之後直接將鍋都給了陳武。


    陳武撓著頭發的笑著,也沒推脫,給身旁的官差都分了一些。


    哪怕是幹吃野菜吃不飽,就著幹糧也是在這流放路上不可多得的美味。


    其中有官差不好意思,將自己為數不多的幹糧也分了一些給江淮月。


    江淮月也沒扭捏,很自然的就收下了。


    辛玉蘭吃著飯看著江淮月沒忍住眼眶濕潤。


    若不是江淮月,他們在這流放的路上怎麽會過的這麽舒適,頓頓都是好吃的,從未餓過一頓。


    這樣想著,辛玉蘭就更覺得他們蕭家娶了江淮月是半輩子修來的福分,以後若是在瓊州安定下來了,他們一定不會委屈江淮月半分。


    在山洞裏的一晚上也是難得安生,許氏一夜未歸,李氏三人因為在澄縣吃了太多的蒙汗藥,這會暈的像是死過去一樣。


    大房被打的根本沒有力氣再搞事情,蕭老二用板車推著三人更是累的吃完就睡了過去。


    難得一夜好眠。


    第二日一早眾人收拾好準備出發的時候,許氏還沒有回來,正當陳武以為許氏真的是跑了,準備將大房一家再暴打一頓的時候,才看到了暈倒在門外的許氏。


    她身後的背簍裝了半筐的野菜,手上緊緊抓著一個野兔。


    她身上的粗布麻衣早就被刮爛到已經無法遮蓋身體,腳上的鞋隻剩下一隻半掛在腳上,鞋底已經磨破,露出血肉模糊的腳底。


    隻剩下最後一口氣。


    陳武見人回來了,也不會關心許氏昨晚經曆了什麽,直接讓人往許氏的身上潑上一大盆涼水。


    許氏倒吸一口涼氣,逐漸蘇醒過來,她還沉浸在昨晚在回去的路上她抓到一隻野兔的喜悅中。


    陳武一個巴掌直接將許氏扇清醒了。


    “不是說了隻有半個時辰的時間?你一晚上去哪了?你是不是想跑?”


    許氏不住的搖著頭,“沒有,官爺,沒有,我不會跑的。”


    “我昨晚就是迷路了,這才耽誤了回來的時間。”


    許氏麵帶驚恐的向陳武解釋著,眼神落在江淮月身上的時候卻滿是陰狠。


    若不是江淮月,她怎麽會迷路,一晚上也沒能回來,還連累家人一同挨打。


    江淮月察覺到了許氏的眼神,知道許氏又將所有的罪名安插在了自己身上,無奈聳肩。


    許氏的眼神不痛不癢的,她也沒有這個本事可以動江淮月分毫,隻能無能狂怒。


    除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江淮月也懶得將她的注意力放在許氏身上惡心自己。


    陳武哪裏肯聽許氏的辯解,哪怕許氏是真的,他也不會輕饒。


    畢竟在這是在流放的路上,若是今日縱容了許氏,明日就會有其他人來挑戰他的權威。


    許氏也隻能成為殺雞儆猴的那隻雞。


    官差們當著眾人的麵直接將許氏圍在山洞角落,拳打腳踢了好一會,直到許氏奄奄一息了,才肯放過。


    蕭老大昨天因為許氏出去找吃的緣故,吃的沒帶回來就算了,還因為一晚上沒回來,連累他昨日挨上那麽多鞭子。


    直到現在,他身上翻著血肉的鞭痕還在火辣辣的疼。


    看到許氏被打的淒慘的模樣,他也絲毫沒有心疼。


    像是一切都有了出氣的地方一樣,待到官差離開後,他擼起袖子朝著許氏的方向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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