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那邊也已經將一切都收拾妥當了,他最後麵色冷淡的朝著火堆扔了最後一把火,看著火焰越燒越高。


    他正想著去找江淮月,轉身卻發現江淮月已經出現在他的身後。


    他的麵色既驚喜又驚訝,江淮月倒沒什麽別的反應,隻是輕聲問蕭衍:“都妥當了?”


    蕭衍點了點頭,“妥當了。”


    “我將所有的木槐都燒的一幹二淨,那些屍體我就在旁邊做了個無名塚,生前不得安寧,希望他們死後能安息。”


    江淮月看向蕭衍的眼神帶著淺笑,蕭衍這話倒是同她想到一處去了。


    她點了點頭,眼底驀然都是火焰,她淡然出聲道:“既然這樣,算著時間,也到了我們回去看熱鬧的時候了。”


    蕭衍有些不解,但江淮月這樣說絕對是有她的道理。


    既然是江淮月先前就預謀好的,估計這個熱鬧也不會小。


    “這樣的火燒上一晚上,明日所有的罪惡都會消失殆盡。”


    江淮月說完這句話之後,轉身準備離開。


    她是瞬移來的,可這會當著蕭衍的麵,她總不能“嗖”的一下就消失。


    蕭衍大抵是看出了江淮月的意思,他並未問江淮月是如何來的,隻是這個時候走估計兩個人要一起。


    他走到了江淮月的身旁,“一起上馬?”


    江淮月想著畢竟這會縣令府那邊肯定早就亂做一團了,她才不會錯過這麽精彩的時刻。


    她也沒有扭捏,點了點頭就翻身上了馬。


    江淮月上馬的動作十分的嫻熟穩重,看樣子就像是馭馬十多年的模樣。


    可江淮月明明從未出過京城,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官家小姐,如何會這樣二馭馬?


    這些疑惑隻在蕭衍出現了一瞬,就看到江淮月已經握著韁繩衝他揚了揚下巴,“還等什麽呢?”


    “若是晚了就趕不上了。”


    江淮月這話說的十分輕鬆,倒像是兩個人一起相約著去看什麽戲台子一樣,誰能想到是一起去看謝應海和廖正是如何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蕭衍應了一聲,也翻身上馬,將江淮月環在自己懷中。


    他從未和江淮月有靠過這麽近的時候。


    馬上的空間並不大,兩個人同騎一匹馬,兩個人就要緊緊貼在一起。


    前胸貼著後背,手臂相互觸碰著,他能非常仔細的感受江淮月身上的溫度,還有心跳聲。


    撲通撲通。


    蕭衍很快就反應歸過來這心跳聲並不是江淮月的,而是他自己的。


    是他藏不住的緊張和心動。


    也許是太過緊張,蕭衍駕馬的速度並不快,慢慢悠悠的像是在散步一樣。


    兩個人距離那麽近,江淮月怎麽可能察覺不到,她沒忍住輕笑了一聲,偏頭想同蕭衍說些什麽。


    江淮月的動作蕭衍很容易就察覺到了,晚上的風大,灌進兩個人的耳朵,蕭衍生怕聽不見江淮月說什麽,下意識的貼近了一些。


    “怎麽了?”


    蕭衍的聲音分外的輕和柔和。


    蕭衍的一張俊臉就這樣放大在江淮月的眼前,溫熱的呼吸均勻噴灑在江淮月的脖頸處。


    江淮月不由得再次感歎。


    用臉殺人也犯法。


    她下意識的梗了梗脖子,腦袋一片空白,先前還想嘲笑蕭衍緊張的像個人機。


    現在好了,她也是了。


    可這會哪裏是想這些的時候,江淮月偏頭欲蓋彌彰的笑了笑,搖了搖頭,將自己想說的話咽了下去,把蕭衍手中的韁繩奪到自己手中。


    她有意放大了聲音,“太慢了,等會趕不上人了,我來。”


    蕭衍也沒同江淮月爭搶,因為他知道江淮月並不是僅僅是因為這個緣故。


    兩個人這麽近的距離,什麽藏不住,任何的小動作都變得格外的顯而易見。


    蕭衍輕笑出聲,用不太大的聲音同江淮月說話:“我聽到了。”


    他並沒有想要江淮月的回複,或者這話她本來就是說給自己聽的。


    心跳的聲音。


    不止是我的,還有你的。


    江淮月向來是個忘性大的,等到了縣令府之後,她就先前的這些小插曲忘的一幹二淨,隻剩蕭衍一個人還在小鹿亂撞。


    江淮月將馬停到了縣令府外,側身一躍靈巧的下了馬,她幾乎沒有任何停留,直接三兩步翻上了縣令府的牆頭。


    這個時候,江淮月滿眼已經完全是興衝衝的,她朝著蕭衍招了招手,“快上來。”


    蕭衍這會的腿傷早就好的差不多了,這牆頭對他來說也根本不是什麽難題。


    他點了點頭,跟上江淮月的動作。


    江淮月坐上牆頭張望向謝應海臥房的方向,“果然府上的所有人此刻都在謝應海房門前等著呢。”


    “他素日裏最愛苛待下人,這會估計有不少人盼著他死吧。”


    蕭衍也順著江淮月的目光看過去,謝應海的房門前此刻確實聚集了不少人。


    “像他這樣的禍害,就該被千刀萬剮,就這麽死了實在太可惜了。”


    江淮月衝著蕭衍打了個響指,“對了,就這樣死了實在太可惜了,所以我們就是來救他們的。”


    蕭衍麵上露出一絲不解,“救他們?”


    “不是說禍害遺千年嗎?他們自然也不能就這麽死了,不然就太便宜他們了。”


    江淮月輕輕一躍下了牆頭。


    “就該讓他們也日日受這種生不如死的折磨,死了是真正的解脫,活著才是對他們最大的懲罰。”


    蕭衍雖然不太明白江淮月的意思,但還是跟了上去。


    他知道江淮月不會就這麽放過謝應海和廖正,不過具體怎麽做,自然有江淮月自己的辦法。


    不過看著江淮月輕車熟路的樣子,蕭衍還是沒忍住問道:“你早知這府上沒有守在大門處的人?”


    江淮月點了點頭。


    蕭衍回頭看了一眼盡數打開的大門,又想到了兩天剛才在偷摸在牆上的樣子。


    “那我們為何不走大門進來?”


    江淮月回頭衝著蕭衍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來:“當然是因為刺激啊!”


    “爬牆多刺激。”


    蕭衍:“……”


    江淮月先前就來縣令府,這謝應海身上的多種劇毒都是要拜江淮月所賜,所以更是十分輕車熟路的就來到了謝應海的房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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