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想讓我說什麽?我說的話有用嗎?從我們在一起開始,十八年了,也快二十年了,我說的多少次了,那一次你聽我的嗎?我早都已經習慣,不是嗎?”


    “反正不管我怎麽說,你要做的事情還是會去做,什麽時候顧慮我的感受了?其實沒關心,我們走到今天,我真的已經習慣了,習慣擔心你,習慣夜不能寐,習慣提心吊膽,習慣哪一次開門,再也見不到你……”


    “隻是,風兮你能不能看看孩子?他那麽小,還……就那麽看著門口,等待你,他雖然不能說話,但腦子很清楚,他一點也不傻的,清楚你要做什麽,更清楚你不能不去,阻止不了你,所以就擔心你,甚至為了不讓你擔心,假裝睡覺,要是我沒去看看他有沒有蓋好被子,我都沒發現,那孩子在你走後就一直坐在床上,等著你……”


    “你知道我看見秦小寶那個樣子的時候,我的心有多沉重嗎?我突然發現自己很失敗,以前我自己擔驚受怕的等你,已經成為了習慣,現在還要兒子跟著我一起,風兮,你什麽時候能停一下?這幾年因為秦小寶的身體,你很少管外麵的事,但你的心一直都在關注外麵,甚至恨不得能弄出個分身,將守護神都派出去了,看護風家,看護這個江城,我知道你身上的擔子大,我也安慰自己,你的事我從一開始就知道,我能做的,一個合格的丈夫,那就是將你的後盾安排好,等著你回來,讓你在外奔波疲憊後有一個溫暖的地方,這些年,我自認為做的還算不可以的,我也不應該這個時候發牢騷,太矯情了。”


    “我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但我就是因為全都懂,心裏這快就是放不下,我的路也要秦小寶繼續走嗎?我擔心,還能發發牢騷,矯情幾句,但他呢……現在連個啊啊啊都發不出來。”


    秦皖豫說道最後,靠在牆上,蹲在地上,雙手放在臉上,讓人看不見神情。


    那種壓抑與奔潰是秦皖豫壓在心上,一直都發不出去,隻能這樣說話,但秦皖豫也知道他現在說這些一點意義沒有,隻是秦皖豫真的要瘋了,這幾年風兮的確少外出了,但隨著秦小寶長大一些,風兮又開始忙了,又開始管外麵的事。


    以前是華笙,現在是江心蕊……


    秦皖豫特別想砸牆,他很明白不管是華笙還是江心蕊,其實都不怪她們的,隻是真就趕在一起了,但這不妨礙秦皖豫去砸牆,整個人已經要被磨死了。


    以前秦皖豫從來不會輕易的說出一句要死要活的話,但現在的秦皖豫隻覺得活著艱難。


    一直以來,秦皖豫都自認為自己是個很樂觀的人,也在很樂觀的帶動風兮。


    隻是現在秦皖豫真的覺得到,從未有過的艱難,他們的以後是不是要跟著江心蕊轉,到她的孩子……


    風兮是個好人,這些年做的事情也沒有對不起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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