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保潔阿姨的報告後,蘭姐考慮了一會,說道:“清姐,你想辦法弄到兩人的照片。我確認一下他們的身份,千萬別驚動他們。”


    青姐名叫孫月清,一個四十多歲的女士。在酒店裏麵從事保潔工作已經五年了。蘭姐接手酒店後,實行了工資改革,嬌蓮大酒店盈利的百分之六十給員工做福利,百分之二十作為企業風險金,百分之十用作慈善和員工獎勵,剩下的百分之十作為股東的分紅。


    在新的工資製度下,清姐的工資水平在江寧保潔行業是最高的,因此工作幹勁十足,真正做到了以公司為家,每天自願提前一個小時上班,為的是把酒店的衛生保持的更好。


    在嬌蓮大酒店住了一晚上後,二金剛史見和四金剛白培元便按捺不住了,早上聽見了保潔在外麵打掃收拾,悄悄探出頭來。


    “早啊,兩位先生!”孫月清熱情地打招呼。


    “早…早…”二金剛史見嘟噥著靠上來,小聲說道,“大姐,咱酒店有沒有特殊服務?”


    孫月清翻了個你懂我懂的白眼,小聲說,“咱是正規五星級酒店,不提供那些亂七八糟的服務。先生,你如果有需求,”說著她四周打量了一下,見沒有人,又說道:“你可以去響水巷市公安局招待所,那裏提供。”


    “大姐,你耍我?”


    孫月清笑了笑說,“我哪敢啊,人們都說,最危險的地方是最安全的,隻要關係到位,市府招待所也不是去不得。我們老總人好,不願在女人身上刨食,所以嬌蓮大酒店嚴禁發生這樣的事情。那些尊貴的客人,都是去公安局招待所。”


    “哦?”二金剛不太想信孫月清的話,轉念一想她講的也有道理,認為眼前的這個保潔員不簡單,試探著問道,“大姐,你手頭有資源?”


    褚靜此時從清潔車旁邊路過,深深吸引了二太保的目光。


    孫月清輕輕搖了搖頭,推著保潔車去另一個房間打掃了。


    此時,蘭姐已經通過監控,把二金剛和四金剛的外貌特征研究了一個一清二楚,通過住宿登記係統,方便的查出了兩個人的身份信息。


    “大彬,幫我查一下店裏的兩個客人,他們問三問四的,形跡可疑。”蘭姐把截圖和兩人的身份信息發給了風彬,又打了個電話通知了他一聲。


    功夫不大,風彬又打了電話過來,“姐,這兩人是威震河東費熊手下的人,一個是二金剛史見,另一個是四金剛白培元,娛樂城和醉月樓他們倆都去過,山雞和解明對他們倆印象深刻。你先別管他們,王局和大彪會收拾他們。”


    “這兩個夯貨想要特殊服務,找清姐打聽,清姐把他們支到響水巷公安局招待所去了。”


    “哈哈哈,清姐思路這麽清奇?兩個夯活能上當?”風彬大笑。


    “他們倆相信最危險的地方是最安全,說不準真會過去。”


    “哪有樂子看了。我跟大彪說一聲,嘿嘿。就怕他不去。”風彬待要掛電話,忽然又加了一句,“姐,這兩天別讓畫眉離開你。”


    “知道了!”蘭姐掛了電話。


    風彬心中盤算了一下,然後電話打給了田大彪,兩個人合計了一下,商量出抓捕兩人的行動出來。雖然隻是民事行為,羞臊他們一下,讓他們出出名,尋個開心也值了。


    史見與白培元二人真聽了孫月清的建議,在響水巷的深處一個洗頭房裏找了兩個姑娘。這兩個女孩是巷子裏麵力氣最大的,她們洗頭房的門窗損毀最嚴重。一看到有男人走進巷子裏麵,她們不再玩敲門窗弄出動靜招攬生意的一套,而是穿著暴露衣裝從美容房裏麵跑出來,嗲聲嗲氣的喊著“大哥,來玩啊”,如果她們不說話,單從穿衣上看,還認為是在屋子裏麵被人非禮後逃出來呼救。高大的骨架身材與嗲聲嗲氣的蘿莉腔形成了鮮明對比。


    “二哥,新鮮啊。”四金剛白培元忍不住感歎,“河東美女出江寧,真是名不虛傳啊。金陵的女孩與他們相比,真是歪瓜裂棗。”


    “嗯,就她們倆了。”二金剛史見也動了心。


    在兩個女孩熱情的推搡下,兩位金剛進了洗頭房,談好了價錢,兩個女孩則穿上了稍微保守點的衣服,跟著兩位金剛,拐進了公安局招待所。


    三百塊錢的價格,女孩便把自己賣了。


    “要是侍候爺高興,重重有賞。”史見在其中一個女孩的屁股上麵拍了一巴掌,彈性十足。


    王一林與田大彪壓根不相信堂堂市公安局招待所會容許如此傷風敗俗違法亂紀之事,當偵查員匯報說四人已經住進了公安局招待所的鍾點房以後,兩人如同被當眾扒光了衣服,羞得無地自容。


    “他奶奶的,召集在家的警察,把他們給我抓來!”王一林怒不可遏。


    田大彪沒有王一林那麽生氣,“我不知道該如何評價,江寧市屬單位中,大部分單位都有招待所,這樣的事情難免。不過在公安局的眼皮地下發生這樣的事情,太丟人。”


    王一林生氣的點點頭,“我給上級提報告,建議取締所有單位的招待所,浪費公帑,滋生腐敗,助長了不良風氣。”


    田大彪心情沉重,點了點頭。


    當警察一腳踹開門,蜂擁而入的時候,四個人正在打的火熱。招待所的隔音效果並不太好,肆無忌憚的淫聲浪調在樓道裏麵都能聽見。


    為首的治安警察隊長陳勇兵揮了揮手,警察一擁而上,把四個人銬了起來。推搡著帶到了警車裏麵。當然,為了保障所謂的人權和隱私,警察很人道的給他們留出了穿衣服的時間,隻是錄像機全程沒有關機。


    賣淫嫖娼這樣的事情,至多是一個民事案件。失足女通常會罰點錢放出去,這也是相關部門的一大收入來源。如果沒有這些失足女,過節費、職工福利、年底的獎金從哪裏來?所以,失足女也挺不容易的,用自己的肉體,養活太多人。


    “頭兒,召集大隊人馬,就為了抓四個奸夫淫婦?”警察朱爾川涎著臉說道,“不過,那兩個失足女的身材的確不錯。”


    “你他媽的哪來的這麽多廢話?”陳勇兵肚子裏窩著一肚子火,公安局招待所屬於他的範圍,接受任務的時候他還信誓旦旦的保證:借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在咱們眼皮子底下亂來。打臉來的太快,他還沒想好如何跟王一林和田大彪解釋。這事情說大就大,說小也小,大小隻在領導的一念之間。


    朱爾川挨了罵,訕笑一聲,閉上了嘴巴。


    “王局,人已經抓到了。我向您道歉,是我太盲目自信,工作出現了盲點和失誤,請領導處分。”一回到局裏,陳勇兵便主動認錯,首先從態度上不再被領導抓住把柄。


    “這是件小事,兩個失足女按照常規流程處理。那兩個嫖客,問清楚他們的底細,然後讓他們的單位來領人。”王一林麵無表情,他依然糾結在如何處理公安局招待所的事情。今年江寧市公安局沒有遇到一件提氣的事情,先是朱衛民強奸未遂,被打成重傷後死在醫院裏,接著姚武刑訊逼供,現在被雙規進去。緊接著又出現了公安局招待所出現了賣淫嫖娼事件。現在由波率領專案組正在江寧查案,此事傳到他的耳朵中,他會如何看待此事?


    王一林不太敢往下想了。


    “兩位,把你們的身份亮明白,然後交罰款,讓你的單位來領人。否則,你們就在這兒待著。”陳勇兵主審,朱爾文記錄,兩人搭檔審訊嫖客。


    “這麽點小事你們就要求單位來人?我們認錯,交罰款還不行嘛?”聽說要單位來領人,二金剛史見立刻慌了神,無影劍仲伯元安排的工作沒有完成,嫖娼卻被抓了,他也不敢再想下去了。他清楚記得無影劍仲伯元對他們的訓示:你們在外麵做什麽我不管,但是不要耽誤我安排的事情,否則,有你們的好看。


    “在你們眼中是小事,對我們來說是工作。所以,你要按照我們的流程辦事。”陳勇兵冷冷說道。


    “兩位長官,我可以給外麵打個電話嗎?我跟你們的領導認識。”二金剛被關在屋簷下,隻能裝孫子,低三下四的請求。


    “你認識我們那個領導?”陳勇兵不敢大意。


    “朱衛民,還有周濱。”


    “不好意思,朱衛民已經死了,夏天死去的。”陳勇兵說道,“你說的周濱,是哪一位?”


    “江寧市的政法委書記周濱周書記。”二金剛心裏愕然,他不知道朱衛民已經死了,江寧市公安局已經換了領導,最後的希望隻寄托在了周濱身上。


    “我幫不到你。”陳勇兵說道。


    二金剛有些絕望,“我們倆是金陵銀苑會所的員工,熊爺特批,我們來江寧休假旅遊的。住在嬌蓮大酒店中。”二金剛搬出了銀苑會所費熊的名頭施壓,可惜陳勇兵並不知道威震河東費熊的影響力以及在河東地下世界的地位,這一招對陳勇兵不好使。


    “我們是熊爺的人,識相的話早點把我們放了,否則,熊爺發威,有你們好看。”白培元上了愣頭青的勁頭,梗著脖子跟陳勇兵較勁。


    “我是人民警察,人民不滿意的話,什麽狗爺熊爺,都不是爺。”陳勇兵破天荒的笑了笑,從警二十多年,他第一次遇到在警察局裏威脅警察的人。


    “現在由著你嘴硬,有你喊爺爺求饒的時候。”四金剛繼續施出大招。


    “哦,我好怕啊。”陳勇兵故作膽怯的樣子,“走,我們先出去找東西壯膽,讓兩位先冷靜冷靜。”


    說著,向朱爾川使了個眼色。


    兩人結束了審訊,揚長而去。


    兩大金剛在江寧市局臨時的看守所裏麵過的第一天十分不舒服。因為是臨時看守所,用幾個木箱子拚湊了兩張床,沒有床墊,隻有一床單薄的床單,鋪在木板上。沒有枕頭。生活用品更是缺乏。衛生間有,除了水龍頭和抽水馬桶,別無他物。


    “二哥,熊爺的名號沒有嚇住他們?”四金剛白培元失了銳氣。


    史見搖了搖頭,“如果沒有嚇住他們,他們倆一定會絮絮叨叨的審問我們。”


    “那怎麽辦?”


    史見想了一下,說道:“我覺得,讓人來把我們接出去也好,少受罪。關時間長了,難免會生出些枝節來,那就麻煩了。”


    “大師那邊怎麽辦?”


    “走一步看一步。大師需要咱們給他幹活,我覺得不會太難為咱們。當然了,表麵功夫要做足。我們回去後第一時間就賠禮認錯,讓大師責罰。”二金剛認為,無影劍仲伯元對他們處罰必定是板子高高舉起,輕輕落下。


    兄弟倆商量一定,決定第二天認錯交錢,通知單位來領人。


    兩人在半睡半醒中迷迷糊糊地度過了一晚上,頂著一雙熊貓眼接受新一輪地審訊。


    “我們願意認錯,交罰款,通知單位來接人。”審訊一開始,二金剛便亮明了自己地態度。


    陳勇兵笑了笑,笑容讓二金剛史見陡然警覺起來。


    “這是昨天的要求。”陳勇兵笑眯眯說道,“今天,你們要把來江寧的真實目的交代清楚。象你們這種人,不會有什麽度假這一說的。”


    史見與白培元麵麵相覷。


    陳勇兵這麽問,有摟草打兔子的嫌疑。對一樁簡單的賣淫嫖娼案件,沒有必要四處蔓延擴散。


    “我們就是來旅遊的。至於長官說像我們這種人,您說我們是那種人呢?”二金剛徑直反問。


    “現在是我們審訊你,單位聯係電話是什麽?快說,我們通知你們單位來交錢領人。”朱爾文義正言辭地高喝一聲,為陳勇兵解圍。


    “混蛋玩意。”聽聞兩人因為嫖娼被抓住後,無影劍仲伯元重重把手中地茶杯放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去了一個星期,一點有用的消息沒得到,風彬長什麽樣子也不知道。讓他們去度假的嗎?”


    大金剛大炮恭敬地站在一邊,大氣不敢出。


    “你別太生氣,年齡大了,情緒變化不能太大。”費熊微笑著勸解,“大炮,去把兩人領回來,嚴加懲戒!”


    費熊清楚無影劍仲伯元地脾氣,如果讓他去懲戒二金剛與四金剛,他真有可能會下死手,即使不打死,生活不能自理也不是不可能。費熊如此安排,就等於不讓無影劍插手這件事情。


    “大炮去也好,我現在有些事情忙不過來。”仲伯元說道,“飛天鷂子傳信過來,說是天龍寺的幾個禿驢要來。”


    費熊略帶得意的笑了笑,“朋友來了有美酒,豺狼來了有獵槍。雖然以前咱們與天龍山有過節,那一頁早就掀過去了。上次如果不是我們接應,那兩個和尚能活著走出江寧?隻是莫文甫命該如此,躲過了初一,沒躲過十五。”


    “是友是敵,我們都要嚴加防範。”仲伯元不無擔憂的說道,“毛誌彬跑了,範成澤被抓了,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啊,天龍寺的禿驢此時下山,不得不妨。”


    說著,他抬眼看了一眼大炮,說道:“盡快把兩人接回來,免得在裏麵夜長夢多。至於懲戒嗎,用人之際,下手別太狠了,讓他們感到疼就行了。”


    費熊與大炮麵麵相覷。


    “熊爺,大師,”大炮說道,“江寧市局這次獅子大開口,沒人罰了一百萬。”


    “多少?”兩人大感驚訝,異口同聲的高聲問道。


    “他們是窮瘋了嗎?”費熊沒想到,一樁小小的嫖娼案,會課以一百萬的罰款。


    大炮無奈的說道,“老二喝老四膽子太大,跑到了江寧市公安局招待所幹這件事情,前麵便是公安局的辦公大院。他們認為是對江寧市公安局的公然侮辱。本來不打算放人,聽說是周濱出麵了。”


    “不管多少錢,先把人弄出來再說。”費熊揮了揮手。轉眼之間,二百萬便沒有了。本來從林望雲那裏可以小賺五百萬。這下好了,一炮打走了二百萬。


    後麵剩下的三百萬,是賺是賠,尚未可知。


    針對風彬與蘭姐的偵察行動以鬧劇收場。史見與白培元在回到金陵三天後,收到了嬌蓮大酒店的繳費通知。兩人走的匆忙,竟然沒有辦理退房手續。史見不想再因為嫖娼一事橫生枝節,乖乖的交足了住宿費。在被大炮懲戒後,兩個金剛抱著息事寧人的心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江寧市委市府根據王一林的建議,召開了專題會議討論市屬單位樓堂會所的處置方案。趙錦文十分同意廖敏的看法,並對江寧市府接下采取的行動給予最大支持。


    “從今天開始,所有市屬單位、公營企業,一律不得以任何方式經營堂會所,現有的樓堂會所必須在三十天以內改製完畢。每個單位要把具體的行動方案和處置結果形成詳細的報告,上報市委市府。”趙錦文嚴肅的說道,“在江寧大大小小的市屬單位中,私建樓堂會所的單位占了百分之九十五,這是什麽?”


    趙錦文嚴肅的反問道。


    “這是道德敗壞的溫床,助長了歪風邪氣,滋生了腐敗犯罪。如果三十天內不處置完成,那麽單位一把手、二把手自動辭職。”廖敏下了命令。“從今天起,江寧市所有市屬單位、公營企業的對外招待,一律隻準在江寧市招待所。市招待所將收回租賃權,由市府機關統一管理運營,不得以任何形式的外包和出租。”


    會場內鴉雀無聲,這一改革,動了所有單位的奶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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