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靈趕著想追上去,無奈祁昭練過輕功,而且沈七七心神不定,根本就是祁昭施展輕功,背著沈七七往前走,月靈隻能望著他們的身影輕歎,她知道祁昭的舉動肯定是為了沈七七好,可她還是想知道祁昭想做什麽。


    “祁昭,要是你能告訴我,你的心裏話,那該有多好。”月靈依門而立,望著兩人的背影,深深喟歎。


    祁昭帶著沈七七從屋頂穿過寒風,掠過無數的星星,竟然是來到了大牢。祁昭出示令牌,獄卒趕緊把沈七七和祁昭帶到了蘇沁雪的牢獄,祁昭清楚記得,蘇沁雪沒有死,既然沒有死,自然就是回到牢獄,果然,祁昭見到蘇沁雪坐在幹稻草上,還在吃飯。


    牢獄的飯食不算差,可對於蘇沁雪來說,當然是食不下咽,蘇夫人花大價錢買通了獄卒,每隔一天就給蘇沁雪送來特製的飯食,今天正是蘇沁雪打牙祭的日子,祁昭見到地上擺放著好幾個碗,都是盛放各種不同的肉食,肉香彌漫在整個牢獄,有不少犯人都聞到特殊的香氣,趴在門口在不住地張望。


    祁昭拖著沈七七進去牢房,毫不客氣,把蘇沁雪麵前的碗全部打翻,再一把拉起蘇沁雪,一腳踢在她的腿彎處,要她跪在沈七七麵前。


    “長公主,看清楚了,這是蘇沁雪,就是這個人,令你如此傷心,如果不是她帶走大公主,墨炎就不會死,你早就和墨炎走了,你要是不能殺了她,就打她幾下出氣,把心裏的怨憤發泄出來,你難過,我們也跟著難過,難過不要緊,你折磨自己的身子,就是要了我們的命,要是如此,你就不用費心給我們要解藥了,我和月靈,趁早死了算了。”


    祁昭深知沈七七的弱點,他算準要如何說話才能打動沈七七,而跪在地上的蘇沁雪不知所以,瞪著一對大眼睛在發出殺豬般的大叫,她想起來,祁昭一腳就踢過去,毫不留情,她想說話,祁昭就一巴掌打過去,牙齒都打掉了好幾顆,隻要蘇沁雪想做什麽,祁昭都動手結束她的舉動。


    “打她就可以讓墨炎回來嗎?”沈七七茫然地轉過頭,她聽懂了祁昭的話,自從墨炎死了以後,她是第一次開口說完整的話。


    “墨炎不會回來,但是你還活著,你必須活著,你的命,不僅僅屬於你,還屬於墨炎,你忘了墨炎臨死說了什麽,他要是看到你這幅模樣,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心,你死了,他就高興了嗎?不,他就算死,也要背負叛國的罪名,他的錢財也要被當做不義之財被收入國庫,他為天月的百姓做了那麽多的事,結果得到什麽,他交代你的事,你都做到了?”


    祁昭就是等著沈七七稍微清醒的時候,說了最狠毒的話,他一邊說一邊觀察沈七七的反應,不能肯定自己的激將法是否有用,但是他不能放棄任何一絲的希望,他希望沈七七能振作起來,能恢複到以前的模樣。


    沈七七心中一震,她忘記了墨炎的交代,隻是記得墨炎已經離開了自己,她很悲傷,想跟了墨炎離開,但是有太多的牽掛,她無法離開,可留下的自己,又無法忘記墨炎離開的事實,矛盾的心情,無法適應的現實,使沈七七選擇了封閉自己。


    祁昭的話,刺激了她,驚醒了她的記憶,墨炎臨死的笑臉,出現在沈七七眼前,沈七七神情恍惚地笑了,笑得淒美動人,就連蘇沁雪都看呆了,此刻的沈七七,真的是太美了,那種美,如同出塵的蓮花,也如同空穀幽蘭,清雅幽絕,臨崖而立的美人。


    “墨炎的話,我都記得,怎麽能忘記。”沈七七笑著笑著,低下頭,閉眼回憶那一幕,心中布滿傷痕,終於還是想起了墨炎的囑咐。


    “所以,你要振作,就從對付蘇沁雪開始,不忍心殺了她,就打她一頓,拿著!”祁昭趁著這個時機,把一根鞭子塞到沈七七手裏,沈七七望著手裏的鞭子,再望著跪在地上的蘇沁雪,一時不知道祁昭的用意。


    “狠狠揍她一頓,你的心裏就會好過很多,來!”祁昭指著蘇沁雪對沈七七說道,沈七七才知道祁昭要自己鞭打蘇沁雪發泄,而蘇沁雪發出殺豬般的狂叫:“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和墨炎沒有什麽,我沒有對墨炎做什麽,為什麽要打我!”


    沈七七心中黯然,祁昭隻是看到了表麵現象,並不知道一切都是蕭霽景的算計,蘇沁雪也不過是蕭霽景的棋子,所有的布局都是為了殺掉墨炎。


    “你還敢狡辯,如果不是你帶走大公主,墨炎怎麽會死!都是害死了墨炎!”祁昭一手拎住蘇沁雪的衣領,把她從地上提起來,高高舉起,蘇沁雪懸空的雙腳不斷掙紮著,雙手握住祁昭的手,不住地叫嚷。


    “我沒有害死墨炎,我連……墨炎都沒有見過……一直……在牢房裏,怎麽會害死……墨炎……”蘇沁雪的喉嚨被頂住,幾乎喘不過氣,她不住地拍打祁昭的手,想要祁昭鬆手,同時很快想到祁昭要自己的命是因為墨炎,她隻能是拚盡最後的力氣為自己辯白。


    “你怎麽會沒有見到墨炎,要不是你,墨炎就不會死!墨炎居然為了救你這種人死,真是太冤了,我不喜歡墨炎,但我也很討厭你!”祁昭的手更加用力,蘇沁雪翻了好幾次白眼,拍打的手也沒有了力氣,隻是出於求生的本能還在掙紮。


    “我說的是真的,我沒有離開過……不信……你們問……”蘇沁雪說不出話,隻能指著獄卒,沈七七已經恢複一部分的理智,她見到蘇沁雪的神情不像說謊,她按住祁昭的手,對他搖搖頭,祁昭鬆開手,蘇沁雪摔在地上,不管被摔落的疼痛,蘇沁雪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按住心口,借著喘氣的空隙在整理自己的情緒。


    “蘇沁雪,你敢說一個字的謊話,我保證,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沈七七毫不留情,一鞭子,打在蘇沁雪的肩頭,蘇沁雪痛到再次發出殺豬般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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