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謊,如果是為了皇位,不是難事,可以輕而易舉從皇上手裏拿到。”許幸然也不是什麽都不知道,他立即反駁了遲牧白的說法,劍刃又入了半寸,遲牧白依然是站著不動,血,滲出更多,他的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第八百


    遲牧白依然耐心為許幸然解釋:“皇上沒有犯錯,如果師父貿然把皇上拉下皇位,朝廷裏的大臣沒有人會對他信服,如果正好來了一場戰役,師父就可以利用這個機會,把皇上趕下皇位,自己成為皇帝。”遲牧白也想通了明羽為何隻是軟禁皇上而不是對皇上下手,明羽需要的名正言順。


    “你師父成了皇帝,你不是正好?他是你師父,總不能虧待你。”許幸然嘴角掀起,流出更冷的笑,遲牧白得了便宜還賣乖,師父做了皇帝,他自然得到的好處更多。


    “對,我是有很多好處,可都是我自己的,百姓呢?皇上呢?百姓沒有錯,為何要承受戰爭?皇上沒有錯,就是軟弱了點,可是他對大臣的進言從來都是認真對待,對於我也是萬般信任,他沒有做錯,為何要讓出皇位,要是朝中有對師父不服的大臣,師父大開殺戒,又當如何?”遲牧白神情肅穆,對自己的傷勢毫不在乎,他的眼裏心裏隻有百姓和國家。


    “我本來想著你放了浣煙,我處理好宣陽國和青蘭國的事,就讓你隨意處置我,你喜歡殺了我也行折磨我也行,隻要避免戰爭就好,這場戰爭,是沒有必要的戰爭,我們不能因為個人私利就犧牲兵士和百姓的性命。”


    遲牧白望著許幸然,許幸然久久沒有說話,就是微微側頭,望著許幸然,似乎在想遲牧白的話是不是真的出自他的內心,還是隻是暫時在敷衍自己。


    “隻要你保證,放了浣煙,我願意死在你手裏。”遲牧白看出許幸然在思索自己的真心,他往前一步,迎著劍尖向前,許幸然的瞳孔驀然收縮,本能地縮回自己的手,往後退了兩步,下意識垂下手,拔出了劍刃。


    “遲牧白,你可是真心,要是你敢說一字假話,我就讓你死無全屍,你知道明了山莊多年,為何一直沒有鏟除,自然是忌憚裏麵的機關和東西,你想清楚了!”許幸然厲聲喝道,眼神如炬,如同火球扔向遲牧白。


    “我一個人到這裏就是最好的證明,你可以派人四下搜尋,除了我之外,沒有第二個來這裏,我的貼身侍從,金友正在梨花苑假裝我還在那裏,過了中秋假期,師父就會知道我逃出來,也許就會找來這裏,我們能不能從長計議,你先把浣煙放了,讓她向楚流雲報平安?”


    遲牧白望著許幸然,根本就不管自己的傷口在流血,在沒有得到許幸然的保證以前,他對自己的傷勢毫不在乎,就算流幹自己的血不要緊,隻要得到許幸然釋放沈七七。


    “進來再說。”許幸然心情複雜,他對遲牧白有敬佩之情,他憑借一個人的力量,把青蘭國的朝政打理得井井有條,和自己的父親是分庭抗禮,他懂得朝廷之術,保持各種勢力的平衡,進入梨花苑,其中一部分原因就是對遲牧白的敬仰,遲牧白的話使他又是高興又是心酸,他對遲牧白的仰慕沒有錯,他心懷天下,心係百姓;心酸的卻是,這個人,到底應不應該把他當做仇人,是不是應該相信他的話?


    遲牧白還是一動不動,許幸然以為他受傷走不了,他伸手去拉遲牧白,遲牧白仍然是一動不動:“許幸然,我既然來到這裏,就不打算活著回去,你要是不答應我的要求,我也無顏麵對百姓和皇上,就讓我死在這裏,解除你心裏的怨恨,也算是做了一樁事。”


    遲牧白甚至沒有伸手捂住傷口,任由血從傷口湧出,許幸然拔出長劍,傷口失去壓逼,血從滲變出湧出,遲牧白的臉色變得蒼白,卻還是固執地站在原地,不願意跟許幸然進去。


    “如果你想要我答應你的要求,就跟我進去。”許幸然的固執也不下於遲牧白,見到遲牧白還想說話,及時補上一句,“你要不答應,你在這裏站到死,我也不會答應你的要求。”


    遲牧白隻能打消繼續和許幸然爭執的念頭,捂住傷口,跟著許幸然身後往山莊裏麵走,許幸然並沒有伸手攙扶遲牧白,甚至是頭都不回地往裏麵走,遲牧白必須加快腳步才能跟上遲牧白,他也是硬氣,不想向許幸然求助,兩個人一前一後進入山莊。


    許幸然把遲牧白帶到幹淨的房間,拿出傷藥,自己為遲牧白敷上藥粉,再包好,他故意用力壓住遲牧白的傷口,遲牧白吃痛也沒有開口,眉心稍微收縮再立即鬆開,他不能在許幸然麵前示弱,許幸然也在觀察他的反應。


    許幸然包紮的動作很慢,故意想看遲牧白痛苦的樣子,無奈遲牧白就是不甘示弱,一聲不吭,甚至身子都沒有動一下,許幸然把傷口處理好,放開了遲牧白的手。


    “許幸然,你放了浣煙,你恨的人是我,你可以隨便處置我,放了她,就可以解決所有的事情。”遲牧白等他為自己處理好傷口,立即又開口。


    “我不知道自己恨的人是不是你,我不會放初晴離開,她在這裏很安全,沒有戰爭會發生,我沒有告訴楚流雲,隻不過是想氣氣你,讓你著急而已。”許幸然見到遲牧白對自己毫不在乎,從頭到尾,都是要自己放了沈七七,他的急切是發自內心的,他歎息著說出了真相。


    遲牧白驚呆了,許幸然的話使他整個人石化了,許幸然居然隻是說了一個謊話而已,而他的謊話已經帶來連鎖反應。


    “是啊,我就是這樣,就是想看到你著急,就是看到你難受,我都失去了父母,你不過就是慌亂一會而已,又有什麽要緊,我已經寫好了書信,等到最後關頭送出。”許幸然走到放置在屋子一角的書桌,拉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一封信,丟給遲牧白。


    遲牧白不顧傷口的劇痛,從裏麵抽出信細看,果然,許幸然已經算好了時間,書信送到自己手裏,真相就會大白。


    許幸然根本就沒有告訴楚流雲任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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