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發生在遲牧白和明羽身上的事應該是很好奇,全部白這麽早就睡著了,你應該還有很多想知道的事情,你也想見見明羽。畢竟你對於他總是認為他是你母親的故人,你就是太善良,覺得任何人都不會是壞人,我想讓你親眼看看明羽,聽聽他說什麽,讓你知道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許幸然的話是沈七七的心隻往穀底墜去。他的話和遲牧白的話不謀而合,難道明羽真的如他們所言,根本不是表麵上看來的溫文爾雅對自己的母親一往情深。


    “我陪你去,我在外麵等你,明羽被鐵鏈鎖住,她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傷害,你會看到隻有這個時候的名譽才是最真實的明羽。”許幸然對沈七七的沉思絲毫不感到意外。他早就知道明羽的真麵目了。如今有了這個機會,能讓沈七七親眼看到明羽露出醜惡的嘴臉感到高興,恨不得立即就把沈七七帶到明羽的麵前。


    沈七七帶著沉重的心情走在許幸然後麵,隻能抬頭望望周圍的景色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許幸然告訴過沈七七,除了那個山洞以外,明了山莊其他地方利用樹林來製造陣法的地方還有兩個,其中一個就是水牢,就是為了防止在水牢裏逃出去的人逃出名了山莊。沈七七的心裏還是沒能忘記在山洞外麵受到樹林所迷惑產生的幻覺。


    他憑借良好的記憶力牢牢的記住了跟在許幸然後麵走的路,可是越靠近水牢就想起遲牧白和許幸然說的話,心裏竟然在猶豫要不要見到明羽。


    “我和你一起進去,我在隔壁的石室裏,如果你有需要就叫一聲我立刻過來。”許幸然看出沈七七的猶豫,給了她一個鼓勵的微笑,指了指水牢旁邊的房間。


    水牢是依附山體而建成,是一個凸出來的山腰,把裏麵掏空引水把池子灌滿,池裏麵遊著長滿了尖牙的魚,明羽就被兩根鐵鏈綁住,鐵鏈的另一端係在水牢的最高處,明羽困在水池中央,下半身浸在水裏,隻有雙腳自由躲避著水池裏遊動的魚。


    沈七七站在水牢外麵,牢門已經打開,看著裏麵的情景,明羽的頭發都披散下來,擋住了半邊臉,露出的半邊臉有好幾道傷痕。


    “進去吧,我就在隔壁,隻要你輕輕呼喚我就可以立刻聽到,不用擔心明羽對你做任何事情,那些鐵鏈都是用玄鐵所製,就算他的內力再深也無法扭斷。”許幸然以為沈七七是在擔心安全,趕緊安慰她。沈七七知道一時和許幸然說不清楚,隻能對許幸然點點頭自己走了進去。


    走進水牢,感覺空氣中都是沉重的水汽。這裏的空氣仿佛仿佛凝結了,感覺得到的水汽迎麵而來,沈七七把手伸直,一動不動,半盞茶的功夫手掌上就凝結了一層霧氣。


    明羽聽到腳步聲從亂發中抬起頭,臉上的傷疤與汙漬縱橫交錯。他的雙腳依然在水下劃動,防止那些遊動的魚遊近。雙眼帶著冷厲的寒光射向沈七七,沈七七收回手掌。把手掌放在鼻端聞了聞。水汽帶著濃重的青苔的味道,再張望四周,石壁上長滿了厚厚的青苔,想來這個水牢建成的時間很久了。


    “你是來救我還是來笑話我?你和許幸然在一起,他一定把我的狼狽樣告訴了你。”明羽見到這些飽含冷厲的目光對沈七七沒有起任何震懾作用,沈七七看著自己的眼光很奇怪,不像是同情也不像是著急,更像是帶著某種可憐悲切的神情。明羽心裏疑惑,隻能夠開口問道。


    “我既不是來救你,也不是來笑話你,我來是想問你一些事情,希望先生能如實回答我。”沈七七的聲調很平靜,既然來到這裏決定要和明羽麵對麵說清楚,她就放下了心裏的那些疑慮,隻想從明羽的口裏知道自己能知道的事情。


    “你有什麽想問我?你見到遲牧白了?還是你早就和遲牧白勾結在一起,引我進入陷阱,你是宛兒的女兒,你應該和你母親一樣善良才是。”明羽被沈七七的話所激怒,原來還以為沈七七是來救他出去的,心裏存了一絲的希望。沒有想到沈七七開口就斷絕了他的希望,他心裏是又急又怒,張口就把遲暮白帶的出來而他這句話等於印證了遲牧白的話是正確。


    “是不是像母親一樣善良,可以被你利用?”沈七七被他的控訴激怒,不過還能控製自己的情緒,想起遲牧白告訴自己的話,她不禁反駁明羽,明羽定住了,沈七七居然說他利用宛若公主,過了片刻,他領會沈七七話裏的意思,向著沈七七投去憤怒的眼神。


    “我沒有利用宛兒,我是真心喜歡宛兒,為了宛兒,我什麽都能做。”明羽的眼中散發出狂熱,他迫切要求所有人相信,他是深愛宛若公主,沈七七卻從他的眼眸裏看到,他愛的,似乎不是自己的母親,而是明羽自己。她不想繼續和明羽談論他對自己母親的愛,感覺有點褻瀆母親。


    “我確實見到了牧白哥哥。他要我來問清楚你,如果你能把話說清楚我可以讓許幸然幫你放出去。”沈七七沒有騙他,許幸然在來的路上告訴她,如果確定明羽已經對任何人沒有危險,沒有威脅,他就可以把明羽放出去。他答應過遲牧白不會要了明羽的性命。


    “他想你問什麽,是不是想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喜歡你娘?我是喜歡宛若公主。這個世上除了宛兒以外,我不喜歡任何女人。可是我需要後代,我需要兒子。我就找了幾個和宛若一樣的,不,她們比不上宛兒的一半就是神情稍微有點和宛兒相似,可是他們能暫時安慰我。”


    明羽看著沈七七,說得激動起來,高高昂起頭,亂發落在腦後,露出另外一邊也是傷痕和汙漬交錯的臉龐,他對宛若公主的感情不容置疑,在他的心裏,這個世上,除了他,沒有人有資格喜歡宛若公主。而沈七七是和宛若公主有血肉關聯的人,他不能讓沈七七懷疑自己的感情,他死死盯著沈七七,沈七七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往日儒雅斯文的明羽變得麵目猙獰,神情凶狠,她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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