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酒吐出來之後轉頭一看。


    是向柏!


    現在的向柏凶惡得像一匹狼,他看著威仔的眼裏滿是怒氣,像是要把他撕碎一樣,他揍了威仔一拳之後還不解恨,直接騎在了威仔身上不斷朝著他的臉上頭上招呼拳頭。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也不知道是不是嘴裏酒味太濃鬱的緣故,我隻覺得頭腦昏脹得厲害。


    我根本沒有心情去思考威仔會被向柏揍成什麽樣子,我滿腦袋都已經被一個疑惑填滿了,那就是向柏為什麽會在這裏?


    我低頭看著身上的兔女郎裝扮,突然覺得莫名羞恥。


    哈,這可真是奇怪,我明明已經熟悉了這一身裝扮了啊,可我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覺得羞恥呢。


    我感覺我的臉都快燒起來了,我忍不住想著,看到我這一聲裝扮的向柏,他到底會怎麽想我?會不會覺得我很惡心?他會不會也和我班上的同學一樣,從此以後都叫我‘小賤人’?


    我莫名覺得心慌了起來,我真怕從此之後再沒有人會對我好了。


    向柏比那次對唐田一行人的時候還要凶惡,雖然他沒有拿刀,但威仔頭上本來就有傷,還沒過多久威仔額頭上的紗布就染紅了。威仔想要掙紮卻被向柏翻過了身然後壓住了手臂揍得更厲害了。


    我身邊的嬌姐已經嚇得大叫了起來。


    我有些驚訝於她的反應,要知道酒吧這個地方,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男人因為女人打架,嬌姐每次都抽著煙吐著煙圈,一臉漠然。可這一次,她竟然會這麽緊張。


    酒吧的保安很快就衝了出來,我看到這些保安,趕緊去拉向柏,我說向柏快逃。


    向柏提了威仔一腳,拉著我轉身就朝著門口衝了出去。


    我們一路狂奔,像兩個瘋子。尤其是我,穿著這身打扮在街上狂奔簡直就是對所有人的視覺衝擊,但是我已經顧不得思考自己有多丟人了,我看著向柏拉住我手的位置,竟莫名想哭。


    向柏最後拉著我在一條黑暗的巷子裏停了下來。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也看不清我的,我沉默了很久,然後輕輕握緊了向柏的手,我問向柏:“向柏,你嫌棄我嗎?”


    向柏說他早就知道我在那裏兼職了。他說他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就是在燃情港灣。


    向柏輕輕摟住了我,我覺得他的聲音溫柔極了,和揍威仔的時候比起來簡直就像三月陽光般燦爛:“羅純,我為什麽要嫌棄你?我喜歡你都還來不及呢。”


    我的淚再也止不住湧了出來。我真的是太高興了,我對向柏說我以為你會因為這個討厭我。


    向柏他說他永遠也不會討厭我。


    接著向柏再次吻住了我的唇。


    我和向柏在巷子裏呆了一會兒之後,我想了想告訴向柏我還要回去一趟,我說我的書包和衣服都在妖妖那裏。


    向柏本來不肯的,他說那威仔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這次沒得手,如果我回去就慘了。


    我說威仔的傷口出血了,他就算要報仇,也肯定會去包紮傷口的。


    向柏這才鬆了口,說那行。但是他要陪我一起回去。


    向柏把他的外套脫了下來搭在了我身上。這一路我們沒有狂奔,就像普通小情侶一樣手牽著手,等到了燃情港灣之後,我立刻鑽進了後方小道,然後一路狂奔去了妖妖那裏。


    這段時間妖妖行動不便,所以我身上有一把妖妖房間的備用鑰匙,但是當我打開門的時候,我卻看到了嬌姐。


    嬌姐像是知道我要回來似的,一臉等我的姿態。她站在門口,目光冰冷,看著我出現不由分說就甩了我一個巴掌。


    “羅純,你知不知道你攤上事兒了?!”


    嬌姐這句話嚇了我一跳,我甚至忘記了臉上的痛感,隻能迷茫地看著嬌姐。


    嬌姐繼續說:“羅純,你知不知道威仔的爸爸是誰?他老板可是公安局的人,你上次打了他,他就點名道姓要你,如果不是妖妖出麵,現在半死不活躺在床上的就不是妖妖而是你了!可你倒好,你帶著你那小男朋友今天又給了威仔一頓狠揍,你是不是覺得你現在了不得了,所以這麽囂張?!”


    嬌姐說羅純你很好,老娘這輩子還就沒見過這麽囂張的兔女郎!!


    嬌姐的話的確很嚇人,但是我同時也覺得自己很委屈,我瞪著眼睛看著嬌姐:“可是嬌姐,威仔灌我酒你也看到了,那酒如果喝下去,我這輩子可就完了,如果不是向柏,我現在指不定在哪,嬌姐這能是我的錯嗎?”


    “你這小賤蹄子嘴巴越來越會說了,妖妖勾引人的本事你沒學到,卻把她的嘴上功夫學到了家!”嬌姐把我推開,徑直走出了門外,她說羅純你自己看著辦吧,你把威仔得罪得這麽厲害,如果下次你被他逮住了,我恐怕連話都說不上了。


    嬌姐走了,我在門口站了老半天,然後這才走進屋裏。


    房間裏妖妖躺在床上,側頭看向窗外。我看著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不高興,我立刻乖乖地來到床邊,低頭看著妖妖說妖妖對不起,我又做錯了事。


    妖妖搖了搖頭,她的臉色很平靜,她說純丫頭,你沒有做錯什麽,隻是用錯了方法。


    妖妖說我們是社會底層的弱者,但凡是有些勢力的人都能隨隨便便伸手把我們碾死,對於這些人我們和他們硬拚是沒有用的,硬拚到最後還不是我們這些‘螞蟻’倒黴。


    我問妖妖那個威仔到底是什麽人?


    妖妖說威仔他爸叫林德水,是公安局的副局長,她說嬌姐的燃情港灣本來就是存在那種交易的酒吧,見不得光的,所以嬌姐怕威仔得很,因為威仔隨便給他爸一個電話,這燃情港灣都能玩完。


    我聽了之後也有些害怕,我想到威仔凶狠的眼神:“妖妖,如果我被威仔逮住的話,會不會死得很慘?”


    妖妖說會。然後妖妖讓我這段時間都不要來燃情港灣了,她說像威仔這種人不會把時間一直耗在我身上,耗一段時間找不到我他也就不會耗了。


    我趴在妖妖的胸前,我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沮喪,我說妖妖,威仔明明是壞人,我是受害者,可為什麽需要逃的人是我?我說我課本上教的知識都是公正、公平。可為什麽現實生活和課本裏差這麽遠?


    妖妖笑了,她摸著我的腦袋:“純丫頭,我讓你多讀書,卻不是讓你讀死書。課本裏的東西你可不要全信,什麽壞人都會被‘繩之以法’之類的,那都是哄小孩子的。如果壞人都會遭到報應,那我們還掙紮個屁?”


    妖妖說完這句話之後,她看向了天花板。


    我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表情的妖妖,像是在緬懷什麽,又像是在對什麽深深憤怒著,妖妖說有些時候,沒有人把壞人幹掉,就得我們自己費點心思把壞人幹掉了。


    我又和妖妖說了幾句,妖妖就把我趕走了,她反複強調讓我這兩個月都別來這裏了,說如果我來的話她就和我絕交。


    我忍不住擦了擦眼淚,交代妖妖一定不能抽煙,要按時吃飯、換藥,嘮叨了一大堆,這才離開了。


    想著這段時間不能見妖妖,我也沒心情和向柏逛街了,出去之後我很快就和向柏告了別回了容姨家。


    給我開門的是遊旭,遊旭看著我的臉,他的表情有些奇怪,他說小賤人你又被打了?被誰打了?


    “…;…;”我真的懷疑遊旭的腦袋被門板壓了,這段時間他關心我的次數似乎有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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