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有機會我問問老瞎子吧。”


    “切,小氣。”


    沅陵古神此話一出,立馬讓林逸覺得,他想“貪汙”。


    “對了前輩,戲台上不是有戲神的殘留意識嗎,讓觸手吸收,戲神不會感應到嗎?”


    “放寬心,有一點你要知道的是,你身上的觸手對應的不可名狀汙染,級別可以算最高的那一批,觸手的能力,你還沒有完全發掘出來,我很期待,當你達到古神級別時,散播汙染的不可名狀生命會是怎樣的表情。”


    聞聽此言,林逸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原來還是個寶藏,自己之前還有把觸手切了的想法,還好沒有實施。


    林逸抬起兩根手指,兩隻觸手從指尖探出,貪婪地卷起兩根漩渦,憑借對腥紅戲台和自身戲神形態的控製,兩者分別被吸入觸手。


    林逸變回原貌,四周的環境也恢複如初。


    吞噬林逸全身戲服的觸手,脫離林逸身體,化作一副戲譜麵具;


    而吞噬腥紅戲台的觸手,沒有什麽變化,但其依舊在林逸身體上的緣故,林逸感受到,其化作一處空間,隻要心念一動,腥紅戲台就可以被召喚出來。


    林逸本打算摸索一下麵具的功能,可周圍的情況卻讓林逸不得不停下手裏的動作。


    自己沒有驚醒居民,也沒有被廣德寺的僧人包圍。


    周圍燈火通明,卻靜悄悄的,相反廣德寺所在山腳下,貌似聚集了不少人。


    林逸貓在一處就近的房屋頂上,窺探著山下眾人,他們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無論大人小孩,全部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不用看了,他們跟淫祠裏那群信徒差不多,隻不過要高級一點,無事時與常人無異,隻要得到召喚,便會化作這般模樣,你去搜個魂,保證他們身體裏空空如也。”


    沅陵古神把玩著手裏的紅色光團,不一會兒光團便被折騰消散。


    林逸悄摸將一個極其邊緣的人拖走,手掌按在對方腦門,運轉搜魂術,情況果然跟沅陵古神所說不差。


    “全城都是這種情況,老瞎子沒看出來嗎?難不成都是一夥的?”


    “那人是個好人,在這種世界,好人可能是一種罪吧。要麽是真不知道,要麽就是根本沒能力阻止。”沅陵古神回答林逸心中的疑惑。


    突然,被林逸按倒在地的人猛地起身,林逸嚇了一跳,仔細觀察,所有居民開始行動起來。


    林逸瞥了一眼山頂的廣德寺,不知何時,門開了,所有人像是受到什麽指引一般,向山頂走去。


    “前輩,現在怎麽辦?跑嗎?”


    “你怎麽隻想著跑呢?我有一個不錯的想法,你要不要聽聽。”


    ......


    廣德寺內,空氣中時刻飄著淡淡的香火氣,仿佛雲霧一般。


    換了一副模樣的林逸,按照僧人的指引,與其他居民一樣按要求站隊。


    墨池空間裏,林逸和沅陵古神的對話繼續。


    “前輩,咱就這麽進來了?下一步幹嘛?”


    “下一步?下一步就是有和尚過來找你,把你引到主持那裏,再巴拉巴拉說一通勸你皈依的話唄。”


    “靠,我們暴露了?”


    “唉,不是我們,是你。他們可看不出我的存在。更何況周圍都是香火,戲台裏隱身的你都能被發現,就算換個樣貌,這樣大搖大擺的,對麵隻要不是傻子,什麽都知道了。”


    “那我進來幹嘛?你確定不是讓我來自投羅網?”


    “慌什麽,我看過了,這裏的和尚沒有好人,而且你都對付的了。正好這麽大一座廟,積攢的香火肯定不少,幹完這一票你直接賺大發了知道嗎?”


    “怎麽感覺我們跟劫匪似的。”


    “把感覺去掉,咱就是來當劫匪的。”


    “對方好像還有一個廣德佛祖,你確定我解決得了?你不會又給我迎一次戲神吧?”


    “我說行就行,這次要是解決不了,我保證自己出手,行了吧。”


    林逸聽了沅陵古神的保證,心裏暗自嘀咕道:“嗬嗬,你的保證真的可信嗎?”


    “施主!施主!”外界一名小和尚的呼喊,讓林逸的意識回到現實。


    林逸低眉瞄向來人,隻見一名怯生生的小光頭,晃著自己的胳膊。


    見林逸望向自己,小和尚收回手,雙手合十,道:“施主,住持有請。”


    林逸瞥了一眼左右一臉木訥的居民,再看看小和尚,指了指自己,道:“你確定找我?”


    “住持說了,請和眾香客不一樣的人進大殿一敘。”


    看著一臉認真的小和尚,林逸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此子不可留。”


    周圍一群跟木乃伊似的居民在他眼裏竟是正常現象,可見這小光頭也不是善類。


    難怪沅陵古神說整個廟裏沒有一個好人。


    “有勞小師傅帶路。”


    林逸挺想看看這廣德寺要耍什麽花招,莫名其妙跟龍闕那隻老王八盯上自己。


    林逸本以為麵前的建築就是大殿,誰知跟著小和尚彎彎繞繞,直到一處小屋才停下。


    林逸回頭瞥了一下金碧輝煌的樓宇,再上下打量一下麵前的略顯寒酸的小屋,歪了歪腦袋,滿頭問號,“這是大殿?”


    “住持已經在裏麵等施主了,請自便。”


    “等等,”林逸叫住打算離開的小和尚,道:“你叫什麽名字。”


    “我還沒有名字。”


    “你是城裏的居民嗎?”


    “不是,我是住持收養的。”


    “哦,別走,最後一個問題,你覺得那些居民現在的情況怎麽樣?”


    “施主問這個幹嘛?”小和尚一臉正色,道:“他們都是我佛的信徒,信仰皈依我佛,才得今日可入極樂的機會,施主也應該端正思想,敬......”


    話還未說完,小和尚直接被龍頭觸手整個吞下。


    “瑪德,還教育我起來了。實錘了,沒救了。”林逸收起觸手,推開眼前的木門,他倒想看看葫蘆裏到底在賣什麽藥。


    木屋不大,一盞孤燈照應著牆上一幅袒胸露肚,一臉憨笑的佛祖壁畫。


    一個看起來行將就木,骨瘦如柴的老和尚,正虔誠地跪拜在佛前。


    “我來了,高僧有何指教。咦——”


    林逸大大方方地表明身份,可當老和尚轉過頭,林逸是滿臉的嫌棄。


    那個骨瘦如柴的背影,宛如一具行走的骷髏,每一個關節都顯得異常突兀,仿佛隨時會散架。


    然而,他的臉上卻呈現出一種與身體極不相稱的油膩感。那些冒油的肉堆堆積在鬆弛的皮膚之下,仿佛一團團即將腐爛的脂肪。


    這些油脂在燈光下泛著令人作嘔的光澤,而更令人不寒而栗的是,那些碩大的毛孔仿佛成了生命的溫床。一隻隻惡心的蛆蟲在其中穿梭,它們貪婪地啃食著這些油脂,進進出出,仿佛在進行一場永無止境的盛宴。


    當老和尚扭頭時,那些蛆蟲便隨著他的動作而晃動,仿佛在他的臉上跳起了一支詭異的舞蹈。


    “施主來了。”老和尚幾乎看不清五官的臉上,嘴唇仿佛藏在肉堆裏,開口以後整張臉都在抖動。


    見老和尚要起身走來,林逸趕忙阻止:“不用,你在那坐著吧,有事快說。”


    “多謝施主體諒,我佛曾托夢與我,施主與我佛有緣,施主雖殺我寺監寺與弟子,還吞食了座下龍首,但老衲還是希望施主皈依。”


    林逸撇過頭,不想看那扭曲的肥肉。


    “這老和尚壓根就是在前言不搭後語。我殺了你的人,你還勸我皈依,這個世界的人說話怎麽都這麽沒有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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