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遠舉著書簡,與百曉閣閣主對視。


    一陣沉默後,百曉閣閣主朝著清遠拋了一個媚眼,惹得清遠一陣惡寒。


    “你這家夥,老大不小了,怎麽跟送子觀音那個蕩婦一樣讓人惡心。”


    “哎呀,男人果然都是大豬蹄子。”


    “你不是男人?”


    “我是這個世界的人,而這個男人是你們藍色星球的男人。”


    清遠嘴角微抽,“好無聊的文字遊戲。”


    百曉閣閣主則是饒有興趣地托著下巴,“對了,你這具身體以前的記憶,你要不要,不要錢的。”


    “不要!”清遠言辭拒絕,“你別岔開話題,回答我的問題。”


    百曉閣閣主上下端詳清遠一番,道:“生死的概念在你清遠大師身上是不是太模糊了。


    這具身體早就死了,佛門讓他演化了其它的意識,再後來你又從天外而來,頂替了佛門清遠上身份。


    所以,真的不好說你到底是不是死人啊。”


    清遠一拍桌子猛地站起:“你別跟我裝傻充愣,我問的是你賣給我的是不是假消息。”


    百曉閣閣主一激靈,慵懶地身形不由再往後仰了仰,“先前我們品茶對坐,現在你跟我拍桌子瞪眼,唉,心寒啊。”


    說完,百曉閣閣主端正身子,正色道:“不過,閑談是閑談,生意是生意。做生意確實得拿出你這樣的態度。”


    語氣變化之快,在清遠意料之中。


    百曉閣閣主,毫無意外如傳言所說,喜怒無常的癲公。


    “我在這裏嚴重聲明,百曉閣是講誠信的,不存在假消息這回事。而且,這樣的傳言近期貌似都是閣下在外麵傳播。”


    清遠聳聳肩,“不關我的事,你們賣假消息這件事,是人家一江堂說的。


    他們統計了所有在你們這裏買消息的、並且死了的家夥,收集他們死前經曆和你們的竹簡,得出的結論。”


    百曉閣專注賣消息,一江堂熱愛寫話本。


    曾經一江堂堂主來百曉閣買消息,九死一生後,就開始專門找百曉閣的茬。


    “天地良心,那老東西說的話你們都信啊!他們誹謗我們啊!


    什麽得出的統計啊?死的家夥都是傷天害理的人,這樣的人我們百曉閣不恥,所以賣的消息是挑揀和重新排列的,但每一條絕對都是真的,你懂不懂啊。


    一江堂那家夥,就知道造我們的謠,說什麽我們賣的消息有假,將死之人會買到假消息,這是純粹的汙蔑啊!”


    清遠聽著百曉閣閣主的解釋,嘴角微抽,心中暗想:“合著你都是在賣蒙太奇的謊言唄。”


    也難怪抵禦佛門這麽簡單的事情,清王爺把自己弄成這樣,原來是假消息弄得。


    不過清王爺,確實不是好人。


    “哪怕一江堂到處誹謗我們,百曉閣依舊以高質量有絡繹不絕的客源,這一點清遠大師你不能否認吧?”


    清遠沒有接百曉閣閣主的話茬,“那在閣主眼裏,我是不是那種傷天害理的人。”


    百曉閣閣主聞言,斜眼瞥了清遠一眼,道:“你們這些家夥,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但大部分都是參與對域外詭神的圍剿,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目標一致,所以我會正正經經地賣消息給大師你的。”


    清遠剛剛鬆了一口氣,誰知百曉閣閣主話鋒一轉:“更何況,你買的是人員信息,我多一點少一點,或者誰排在前麵後麵,沒什麽大的效果啊。”


    清遠皺著眉,一臉無語地看向百曉閣閣主。


    你就非要販個劍,多說這一句嗎?


    “還有什麽問題,快問吧。”百曉閣閣主抿了一口茶,催促道。


    清遠想了想,道:“戲神還活著嗎?”


    “喲,這個問題好。”百曉閣閣主激動起身,簡單拍了一下掌後,迅速掏出一個算盤。


    “讓我算算啊,這個消息值多少。”


    “哎哎哎。”清遠抬手製止,“你不是送我三個免費的問題嗎?”


    “啊,哎呀,我忘了,唉,虧大了。”


    百曉閣閣主露出懊惱的表情,“戲神還活著,不過你不要擔心,他被人囚禁了,暫時威脅不到你。”


    聞言,清遠鬆了一口氣。


    畢竟自打他獲得戲神信物後,坑蒙拐騙戲神一百零七次。


    推算出戲神即將降臨,便打算先發製人,將主動權握在手裏。


    因此將佛門的滅亡、五陰熾盛的降臨、戲神的降臨策劃在一起。


    “對了,你想不想知道戲神被誰囚禁了。”


    清遠搖搖頭,他大致猜出的那個人。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禪宗要五陰熾盛幹嘛?”


    百曉閣閣主手握算盤,一邊撥弄一邊答道:“三個問題已結束,這個問題開始收費了。這個消息值......”


    清遠聞言,瞬間急了,“不是三個問題嘛,我才問了兩個。”


    “你是不是死人一個,你是不是罪大惡極的人一個,戲神活不活著算一個,正好三個。”


    前兩個也算兩個問題?


    清遠不服:“那你還問我想不想知道囚禁戲神的人!”


    “那算是第三個問題的依附消息,不算問題。”


    “奸商。”清遠隻覺得麵前之人微笑的表麵下,有些無恥。


    “怎麽樣,賣不賣這個消息。”


    百曉閣閣主手指停在算盤上,望著清遠。


    “不用了,我自己去東漠去查。再會了。”


    清遠說完拂袖離去,百曉閣閣主也沒送別。


    直至清遠在小廝的帶領下,出了百曉閣的大門後,百曉閣閣主的聲音出現在清遠耳邊。


    “去東漠的話,別經過宋國的地帶了,那家夥在找你。”


    “找我?”清遠有些疑惑。


    “龍首的尾款你還沒給他呢。”


    “靠,那個三無產品,還好意思找我要尾款。”清遠將頭偏向一邊,沒有理會。


    躺在藤椅上的百曉閣閣主搖搖頭,笑而不語。


    行至遠方後,確定沒有尾巴,清遠還是製造一個泡泡,躲了進去,翻開了書簡。


    當打開的瞬間,清遠想要的消息還沒看清,一段記憶便搶先進入他的腦海。


    “安旭哥,又在發呆啊......”


    “安大哥,你進入補天閣了,恭喜你......”


    “安旭,我想嫁給你......”


    “隻要能救他,我願意加入你們佛門......”


    “你不記得我了,沒關係,我是你的師妹,清遠師兄......”


    ......


    “這奸商,絕對故意的。”


    屬於原身的記憶灌入清遠腦中,簡單瀏覽一番後,原身貌似真的對不起那個送子觀音。


    心髒察覺清遠的不適,叼著一盞戲神燈,順著脊柱,爬進腦子裏。


    將那些不愉快的東西燒得幹幹淨淨。


    完畢以後,胸腔重新恢複跳動。


    清遠也緩過神來,“我可不是安旭,也不是清遠,這些事與我無關,我在意幹嘛。”


    清遠長舒一口氣,撫摸著自己的胸膛,“謝了,小朋友。”


    心髒大幅跳了幾下,似在回應。


    清遠重新翻看書簡,瀏覽著自己老鄉的信息。


    “真多啊,怎麽來了這麽多人......”


    “喲,還有人有係統呢.....”


    “咦,禪宗那個創始人也是......”


    “宋國那個家夥也是,還是太古時期遠古練氣士時代活到現在,真的假的!那還付什麽尾款啊,找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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