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嘩啦!


    水洞裏麵安靜的可怕,唯有大奎劃動工兵鏟的聲音在響著。


    吳邪目光凝重,死死盯著水麵,生怕會有怪物突然冒出來,將他拖入水中。


    其餘潘子等著,同樣不停晃動著手中的手電,照射在渾濁的水麵上。


    越是這種時候,眾人的心情越是緊張。


    不過,就在這時候。


    隻聽嘩啦一聲,木筏忽然被什麽東西猛然撞動了一下。


    站在木筏上的眾人,一個個東倒西歪。


    尤其是吳邪,因為太緊張,腳下一個不穩,整個人就朝著水裏掉下去。


    吳邪驚叫一聲,來不及反應,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往水裏跌倒。


    就在這危機時刻,一隻手拽住了他的衣服,把他直接給拽了回來。


    驚魂未定的吳邪,連忙道謝!


    “呼呼,許大哥謝了!”


    許言笑了笑,擺手道:“沒事,你自己小心點。”


    然而,他話音還未落下,水下的東西再次撞上了木筏。


    這次,撞擊的力度更強,不隻是吳邪,就連吳三省和潘子他們都沒能穩住自己的身形,接連撲通幾聲,掉進了這條山溪裏麵。


    悶油瓶見勢不妙,直接翻身跳進水中,一個猛子下潛進去。


    等他再次浮上來的時候,手裏麵則是抓著一隻比剛才還要大上一圈的屍蟞蟲!


    潘子大奎還有吳三省幾人陸續從水裏麵爬到了木筏上,幾人打量著悶油瓶手裏的大屍蟞,都是嘖嘖稱奇。


    “乖乖,比先前那隻還大!”


    “三爺你快看,這屍蟞蟲尾巴上有東西!”


    眾人順著潘子指示的方向看過去,卻見屍蟞蟲的尾巴上係了一隻青灰色的東西。


    潘子踩了一腳,那東西迅速幹癟下去,從裏麵流出了黑色的汙水。


    吳三省見狀,趕忙製止道:“別踩,這好像是青銅器。”


    說話間,吳三省蹲下身子,將手電照射在那一攤黑色的汙水上,隱隱能從裏麵看出來,這是一隻青銅六角鈴鐺。


    隻不過,因為在水裏麵泡了不知道多長時間,整個青銅鈴鐺早就腐爛。


    所以潘子輕輕一腳,就將其踩了個稀巴爛。


    潘子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說:“三爺,我也不知道這是青銅器。”


    “算了,不重要,眼下還是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最重要!”


    吳三省收回目光,放棄了研究青銅鈴鐺。


    不過,就在這時候,那攤黑色的汙水裏麵,忽然蠕動起來,


    沒一會兒,就從裏麵鑽出一條寸許的蜈蚣。


    “我擦!”


    潘子一時不查,差點被這條蜈蚣咬到,還好一旁的大奎眼疾手快,用鏟子把蜈蚣給拍死了。


    看到這一幕,吳三省微微愣神,恍然大悟道:“我知道剛才聽到的聲音是怎麽回事了!”


    “三爺,你發現了什麽?”潘子問。


    吳三省指了指木筏上那攤黑色的汙水,解釋道:“這隻大屍蟞的尾巴上係著一隻鈴鐺,有蜈蚣無意間爬了進去,一定是蜈蚣在鈴鐺裏麵爬,這才發出了那些聲音。”


    悶油瓶伸出兩根手指,從汙水裏麵夾出那隻被踩扁的六角青銅鈴鐺,仔細觀察了一會兒,這才跟著說了一句:“那蜈蚣不是無意爬進去的,鈴鐺做出來的時候,就是半密封狀態。”


    “所以,你的意思是……”


    吳三省愣了一下,臉上露出幾分詫異。


    “是有人故意把蜈蚣封在了鈴鐺上,然後又係在了大屍蟞上?”


    “沒錯!”


    悶油瓶點點頭,臉色平淡。


    倒是吳邪聽到這話,滿臉的不解。


    “誰吃飽了撐得沒事幹,為什麽要做這種事。”


    說話間,吳邪把目光投向了許言。


    “許大哥,你知道這其中的緣由嗎?”


    許言搖了搖頭,無所謂道:“管它誰幹的,反正要是真有邪祟,來一個我殺一個,來一雙殺一雙!”


    六角鈴鐺是誰製作的,這個在盜筆世界同樣是一個未解之謎。


    反正無論是魯王墓,還是雲頂天宮,亦或者是其他凶險的古墓,都有它的存在。


    而且每次出現,總會讓吳邪產生幻覺,堪稱除了汪家人之外的最大boss!


    聽到許言這話,大奎有些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小聲道:“說得好聽,剛才出事也沒見你出手啊,還不是靠小哥抓住了大屍蟞!”


    許言輕撫身後背著的劍匣,悠悠道:“不過是屍蟞罷了,還用不著我出手。可別忘了,我出手價格不便宜!”


    聽到這話,大奎這才想起來,之前在瓜子廟的時候,許言曾經說過,他出手一次,就要多分三成明器。


    想到這,大奎瞬間無語,悶悶地發了兩句牢騷,也不在提讓許言出手的事情了。


    剩下的潘子吳三省等人,則是目光不由自主看向許言身後那個木匣。


    水洞裏麵的屍蟞雖然個頭大,單論起邪門,恐怕還是不如木匣裏麵的東西。


    “劃船劃船,先離開這個鬼地方再說。”


    大奎聞聲,拿起工兵鏟就要劃動。可就在這時候,一行人聽到頭頂響起了許多窸窸窣窣的聲音。


    抬頭望去,隻見山洞的岩壁上麵,爬著好多隻大屍蟞。


    幾十幾百隻屍蟞,都聚集在一起,啃咬著兩具屍體。


    借著礦燈的亮光,依稀能辨認出,這兩人就是剛才把他們拋下的向導老頭和船工。


    這會兒,向導老頭全身都被啃食了個精光,隻留下一顆腦袋。


    那張布滿皺紋,幹枯的好像是老樹皮一樣的老臉上,還掛著一絲驚恐。


    一雙渾濁的眼睛,到死也沒閉上。


    至於中年人船工,剛被啃到了肚子,白花花的腸子,混合著血水,不停往下滴落。


    他好似還有最後一點神誌,瞳孔一抖一抖,眼神中透著無盡的絕望。


    看到這一幕,吳邪頭一個沒忍住,直接趴在木筏的邊緣,大吐特吐。


    大奎和潘子淘沙多,見慣了這種場麵,但看到這麽血腥的一幕,依然是感覺全身發毛。


    眾人裏麵,唯二還能保持鎮定的,就隻有悶油瓶和許言。


    悶油瓶一言不發,隻是渾身緊繃著,整個人蓄勢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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