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落在紙條上的文字上,視線逐漸模糊起來。


    泛黃微卷起的紙條上似乎帶著魔力,帶著德拉科的記憶瞬間回到了最美好的之前。


    ……….


    -


    “欣妮·溫德安,很高興認識你。”


    ……….


    -


    “溫德安小姐,你是喜歡這樣和人打招呼的麽?”


    ……….


    -


    “喂,你難道今天晚上就打算一直站在那裏嗎?”


    ………


    -


    “合作愉快。”


    “嗯,合作愉快。”


    ……….


    -


    “我從來都不是一個怕死的人。”


    ……….


    -


    “比賽,我替你贏了。”


    ………


    -


    “我們跑吧。”


    ………..


    -


    “聖誕快樂。”


    “我隻希望你快樂。”


    ……….


    -


    “比起我愛你,我希望聽到你說….”


    “明天見。”


    ………..


    -


    “這個雪人不好看麽?”


    “再堆一個雪人的女朋友。”


    ………


    -


    “你可以許五個願望。”


    “我分兩個給你。”


    ……..


    -


    “逞什麽強?你男人還沒死呢?”


    ……..


    -


    “費爾奇先生,凶手或許另有其人。”


    “嗯,就我一個人在那裏。”


    ……….


    -


    “德拉科!別看它眼睛!”


    ……..


    -


    “被咬了為什麽不說….”


    “….我愛你。”


    ……..


    -


    “你可以嫁給我嗎?”


    “背叛所愛永遠都是死罪,但我不會。”


    ……….


    -


    “你不覺得小時候的我很好笑嗎?”


    “不,我隻覺得心疼。”


    ………


    -


    “德拉科,我從來不會去在意別人的眼光,所以我希望你也別被輿論影響。”


    “你到時候還願意見我嗎?”


    “願意。”


    …………


    一幀幀畫麵快速閃過,像是一部連續的劇情一樣,一幕幕浮現在德拉科腦海裏。


    記憶裏的她的模樣不斷重複掠出,又一片片再次複刻當時的畫麵。


    可此時的德拉科就像是個旁觀者一般,窺視著之前屬於他們的幸福。


    那是他再也回不去的時光。


    德拉科很清楚,她最討厭背叛者了。


    ………


    -


    “你結你的婚。”


    “我走我的路。”


    ………


    溫馨卻讓人痛苦的畫麵的最後是一幕讓德拉科渾身血液變得冰冷的畫麵。


    那是下午他們在黑海旁的最後一次見麵。


    準確的來說,那是他們的訣別。


    她的聲音似乎還回蕩在耳邊,帶著淡淡的語氣,卻無端讓人憂傷。


    德拉科回過神來,眼眶早已酸澀不已,他嘴唇輕裂,眼裏灰暗一片。


    他像是又恢複了正常。


    隻是麵上沒有任何表情。


    德拉科將那張紙條放在桌上,隨後雙臂按在沙發上,撐著就站了起來。


    他將桌麵上的紙條用盒子壓好,隨即走到了衛生間裏。


    打開燈,刺眼的燈光照下來。


    德拉科被燈光刺了下眼,隨即不自覺眯眼。


    可一眯眼,眼眶的酸澀感更加強烈。


    他隻覺得眼皮格外沉。


    片刻後,德拉科重新睜開。


    目光卻不自覺落到鏡子裏的那個自己身上。


    潦草的金發,眼眶裏滿是血絲,眼下烏青不輕,身上原本筆挺的西裝淩亂不堪,整個人都散發著頹廢沉重。


    隻看了一眼,德拉科就不在意的移開的視線,他低下頭在水池裏用冰冷的水衝洗著臉,像是試圖用冷水讓自己清醒。


    等到德拉科覺得臉上似乎沒有了知覺,他才緩緩抬起頭。


    臉龐上的水珠快速滑落,又重新滴落在水池邊緣,他的雙手撐在水池兩旁,關節用力掐著瓷磚。


    忽的,德拉科自嘲一笑,手上的力度也逐漸消失。


    明明是他自己要遠離她的,可為什麽現在還是這個鬼樣子?


    離開她的後果,他不是早就想到了嗎?


    德拉科唇角扯了扯,神情顯得格外無力。


    隨即他隨意擦了把臉,而後走出了衛生間。


    回到房間裏,德拉科的目光不可避免的再一次落在那些盒子和紙條上麵。


    他腳步一頓,隨即還是走到沙發旁坐下。


    德拉科在身上拭了拭手上的水珠,等到手幹了些,才敢去碰那些紙條。


    他的手指輕撚著禮帶,隨後格外認真的將那些紙條和盒子小心翼翼的恢複了原狀。


    將箱子蓋上後,德拉科輕拿起箱子,隨即起身走到了一個抽屜櫃前。


    他將抽屜拉開,隨即將那個箱子慢慢的放了進去。


    連同那個裝著相機的盒子,也被他一同關進了櫃子裏。


    再不見天日。


    ………..


    -


    秋日的夜總是格外寂靜的,前提是除去窗外那陣喧鬧的冷風瑟瑟的話。


    枯黃的葉早已變得又幹又脆,被冷風這麽一刮,不禁發出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窗子早已關緊,可那冰涼的夜風卻是不期而至,總是不斷的透過窗框上的縫隙滲進來。


    房間裏一片黑暗,唯一的光亮還是從那扇滲著冷風的窗子外透進來的。


    欣妮已經呆坐在床榻上一個小時了。


    她的身上裹緊著一塊毛毯,隻露出了一張臉在外,她的神色如常,可卻仍然能看出她怔住了的模樣。


    她就這麽坐了一個小時,期間一滴淚都沒有落下,就一直盈滿在眼眶裏打轉,一次都沒有落下。


    眼眶裏的淚不斷盈滿、消失,再次盈滿、消失。


    她似乎固執的控製著,不讓自己的眼淚與失望落下。


    以掩蓋她內心深處很悲傷的事實。


    欣妮似乎與自己較勁著,一邊像是釋懷說,算了吧。


    一邊卻是滿心的不甘說,憑什麽。


    她就這麽被兩個想法推來推去,就像是深海裏的小船隻一樣。


    腦海裏被攪得一片空白,什麽都想不到。


    但此時她唯一能感知到的情緒就是,無法言說的難過。


    心裏就像是堵了一塊看不見的石頭一般,沉重又別扭。


    她試圖喘出氣,讓這她原本不該有的情緒不再波動,可卻無濟於事。


    她的胃似乎格外難受,一種說不上來的難受,像是快吐出來的感覺。


    可欣妮卻什麽都吃不下,明明胃裏沒有任何東西可吐了,可還是有這種感覺。


    秋葉緩緩飄落,在蒼白的月光映襯下掉落下來,途經她的窗子,旋轉了一圈又一圈,可就是不落地。


    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她的窗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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