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小羽你……”秦蘭急了,掙紮這要從躺椅上坐起來,身上的傷口又崩裂了,鮮血濺射。


    葉青羽連忙掌心貼在秦蘭後背,渡進去一股內元,才穩住了她的傷勢。


    他扭頭看了看大廳外,目光落在內園一座假山上,突然莫名地問道:“蘭姨,我記得當年這院子裏,並沒有那座假山吧?”


    秦蘭不明所以,愣了愣,下意識地道:“是丁家後來設計塑造的……”


    “嗬嗬,既然如此……那就該拆了。”葉青羽笑了笑:“蘭姨你稍微等一等。”


    說著,他站起身。


    “該怎麽拆除這座假山呢?”葉青羽是真的在很認真地想。


    “小雜碎,你在這裏擺什麽姿態,裝神弄鬼,不知死活!”雷洪一步步逼近,獰笑道:“快向我求饒……哈哈,求饒也沒有用了,我要撕碎了你!”


    葉青羽這個時候,才微微抬頭,仿佛才注意到這個殺氣爆溢的丁家供奉。


    他點了點頭:“恩,有辦法了。”


    話音落下。


    葉青羽突然一步跨出。


    雷洪還在往前走,卻驟然覺得眼前殘影一晃,還未反應過來,一隻手掌已經劈麵而來,驚怒之下,雷洪內元催動,雙手猛抬,想要震開著手掌……


    誰料足以開碑裂石的雙掌,撞擊在那一隻手掌上,非但沒有震開,反倒是他的引以為傲的一雙鐵掌,登時劇痛如骨折一般……


    “啊……”雷洪張口.爆喝,還想要說什麽。


    但下一瞬間,那手掌卻輕鬆扼住了他的喉嚨,然後雷洪視線之中的一切,驟然朝後飛退,急驟的風聲灌入了他的雙耳之中!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包括丁凱旋。


    這位前一刻還自以為一切在控製中的貴族老爺,此刻不由得到吸著冷氣,眼睜睜地看著他最大的底牌,看著在他眼中實力高深莫測的雷供奉,此時如同一條狗、如同一個破麻袋一樣,被葉青羽隨意抓住了脖子。


    “啊啊啊啊……”雷洪瘋狂地掙紮,但那隻手掌,像是鐵箍一樣,無比牢固,箍住了他的脖頸,根本掙紮不脫。


    雷公震驚地發現,自己一眼靈泉境界的內元,竟然是被那隻手掌中傳來的外力內元徹底壓製了,完全被從身體四肢驅逐壓製下去,死死地壓在丹田之中,如同被封印了一般。


    “向你求饒?”


    葉青羽利劍一般的眸光似乎刺穿了雷洪,淡淡地笑著,滿臉都是譏誚的笑容。


    “你……嗬嗬……小東西……快放開我……你……”雷洪麵色猙獰,依舊在恐嚇。


    “稍等啊,用完了我就放開你。”


    葉青羽笑了笑。


    他的身軀漂浮在離地一米的虛空,拎著雷洪龐大的身軀,緩緩地來到那一座假山跟前,一句話也不說,掄起雷洪,像是掄起了一柄攻城錘一樣,狠狠地砸在了假山上!


    轟!


    地震一般的震動。


    假山岩石破碎,塵土彌漫而起。


    “啊啊……”雷洪慘叫,但旋即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母雞一樣,再也發不出聲音。


    轟轟轟!


    葉青羽毫不留情地繼續掄動。


    假山轟鳴著坍塌,大塊大塊的岩石墜落,砸落在地麵,猶如地震,整個院落似乎都在晃動。


    丁家的家丁護院們,一個個嚇得麵色蒼白。


    血跡迸射。


    雷洪的身軀從一開始的堅硬毫發無傷,逐漸開始破開肉綻,即便是凡武境巔峰程度的肉體強度,又有內元護體,也禁不住這種程度轟砸。


    葉青羽每次掄動的力量,隻怕是有近萬斤。


    丁凱旋麵容失色,抬手指著葉青羽,手指像是發羊角風一樣顫抖著,但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仿佛已經被嚇瘋了!


    終於,整座假山轟然倒塌。


    葉青羽停下了,看了看已經徹底毀掉的假山,這才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神色,隨手將雷洪已經癱軟的身軀丟盡了漫天煙塵之中。


    下一瞬間,沒有了那隻鐵手扼住喉嚨,雷洪如同殺豬一般的慘嚎慘叫之聲驟然響起。


    但這嚎叫之聲,卻讓整個莊園顯得更加安靜。


    其他所有人,都被嚇傻了。


    丁凱旋的腦海近乎於失去了思維能力,他下意識地連忙收手,再也不敢指著葉青羽。


    葉青羽站身形一閃,在大廳門口,抬手輕輕一拂。


    勁風湧過,將那彌漫的煙塵瞬間驅散,眾人的視線可以看清楚,隻見那座假山被砸成了一堆碎石坍塌,而雷洪渾身鮮血,四肢也不知道斷裂成為了多少截,死狗一般躺在碎石堆裏抽搐慘叫著……


    這一刻,很多人在冷汗如漿中恍然大悟。


    原來,這就是葉青羽說的拆除假山的方式。


    太可怕了!


    太暴力了!


    葉青羽靜靜地站在大廳門口。


    風吹動他的黑色長袍,還有那一頭濃密如火焰般跳躍的長發。


    四周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我最煩別人在我麵前裝逼了,再說你又撞不過我,嗬嗬,我十四歲的時候,一個人在荒野中,擊殺過一千頭以上的妖獸,其中又一頭高級妖獸,是被我活活咬死的,還有,殺人的場麵,我也見識的多了,你這種色厲內荏的貨色,隻不過是手撕了幾頭妖獸,有什麽值得吹噓的?半步靈泉,內元時斷時續,如幹涸的溪水一樣,嗬嗬,你這種貨色,因為無知,所以才無謂,根本不知道白鹿學院意味著什麽,也不知道貴族之間到底是怎麽鬥爭,你蠢,丁凱旋更蠢,所以你才能騙過他,讓他為你這種貨色甘心付出重價……”


    葉青羽看著雷洪,麵帶譏誚。


    “饒……饒命……”雷洪滿嘴鮮血,哪裏還有之前的囂張凶橫,如斷了脊梁的狗一樣,掙紮著哀求。


    這一刻,雷洪就算是再蠢,也知道自己絕對不是眼前這少年的對手,他已經被嚇破了膽。


    原本以他的實力,就算是撞在假山上,也絕對不會撞得這麽慘,但這少年卻在那一瞬間,封印了他的內元,讓他無法以元力保護己身……


    這種實力,超出雷洪數倍不止。


    “我不殺你,滾吧。”葉青羽揮了揮手。


    雷洪如遇大赦,掙紮著做起來,竟是嚇得一刻都不敢耽誤,也忍著疼,真的一點一點地爬走了……


    丁凱旋如墜冰窟。


    “貴族老爺,還不走?留在這裏,要我請你吃飯嗎?”葉青羽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丁凱旋不敢再說話。


    他知道自己應該趕緊走。


    但問題是,這四年時間裏,他在這宅子裏投入了不少,有很多寶貝還被搬運儲藏在了這座宅子裏,一旦自己走了,這些東西就全部是葉家的了……


    一想到這裏,丁凱旋就牙疼肉疼。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所以他猶豫著,還想要依靠自己貴族的身份,再討價還價。


    葉青羽一眼就看穿了丁凱旋的心思,也不再理他。


    “去請大夫來,給蘭姨療傷。”葉青羽扶著秦蘭坐好,過度內元,抑製疼痛。


    旁邊一位少年家丁,看起來眉清目秀,心思靈活,聞言之後,略一猶豫,立刻就轉身去請大夫了。


    葉青羽安撫了秦蘭母女,然後轉身起來,來到大廳最中間。


    在大廳最深處懸掛著一副水墨山水畫中堂的正壁下麵,有一個青銅小祭壇,做工極為精致,篆刻著山水花鳥圖,還有人族勞作戰鬥的畫麵,簡直堪稱是一件藝術品。


    這個青銅小祭壇是昔日葉家的收藏之一。


    葉青羽盯著小祭壇陷入了深深的回憶,想起了以前和父母在一起時候很多溫馨的畫麵,臉上不禁浮現出了一絲淺淺的笑意。


    他從百寶囊中取出那枚青銅徽章,鑲嵌在祭壇最上麵的凹陷之中。


    頓時響起一陣微弱的機括轉動之聲。


    接著大堂四麵牆壁有淡淡的符文符印光華一閃,整個宅院都有一股奇特的氣息湧動,一道道若隱若現的符文光華,在整個大宅各處的石板地麵、牆壁、水榭、走廊和建築表麵都遊走閃爍。


    但很快一切又平靜了下來。


    這時候葉家祖宅,仿佛什麽東西改變了,又仿佛是什麽都沒有變化一樣。


    丁凱旋看到這一幕,渾身巨震。


    滿眼是又不甘又懊悔的表情:“原來這宅子的地契,一直都在你的手裏……”


    符文武道文明世界裏,一般中等以上的宅院,都以符文之術設定地契,宅院的交流交易,都需拿到符文樞紐,重新設定之後,才能算是真正易主,這在雪國是受到皇家法律保護的。


    丁凱旋謀奪了葉家的祖宅之後,一直未找到地契,隻好請一位半吊子的符文師,略微修改了一些表麵符文信息,一般人也看不出來,以為他真的的了地契。


    現在葉青羽拿出真正的地契,在符文樞紐——也就是那青銅小祭壇上重新契合設定,等於葉青羽重新成為了這宅子的主人。


    丁凱旋頓時就明白,自己的一切計謀,在這一瞬間都付諸東流了。


    他的心,徹底冰涼了。


    “我……我要……我要拿走屬於我的東西,”丁凱旋喉嚨幹澀地開口,用一種近乎於自言自語地口氣,道:“我有很多東西在這宅子裏,我……”


    葉青羽笑了笑:“從今天開始,這裏的一切,都是葉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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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爆更了一天,累傻了,把刀劍徹底完結了,從今以後,開始專心寫禦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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