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無悔有點無奈,也不去管他,轉頭就回石屋臥室內。


    盤膝而坐,一日的廝殺讓他的心神都有點疲憊。


    “在這次戰場上,一場廝殺下來讓我歸墟九刀和亙古破劫經招式都快有些突破。”


    “歸墟第四刀邪祟退避都有點頭緒,果然戰場是曆練自身最好的地方。”


    宿無悔心裏暗忖。


    一夜又流逝,天光乍破,晨時日出而至。


    宿無悔四人準時起來看熱鬧,也不知道他們從什麽地方搞來一袋魔葵瓜子,一邊嗑著魔葵瓜子一邊看排列著兩條長龍,來到練兵場的刑徒。


    新的一批刑徒已全至,共有八千,由一千位身穿精良黑色鎧甲的沙場勇夫押送。


    他們手上扣著鐵鎖,奇怪的是這批刑徒臉龐眼下地方都被刺著一個“囚”字刺青,增添了幾分狠辣與猙獰。


    即使戴著枷鎖,都鎖不住他們身上的戾氣,且身上基本都散發一種桀驁不馴之感。


    對於來到敢死營來說,不過是從一個牢籠來到另一個更大的牢籠,並不會讓他們感到有懼色。


    八千刑徒齊齊被押送到廣闊的練兵場,押送他們的士兵為他們解開手上枷鎖。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敢死營暫代把頭那雲生。”那雲生站在練兵場最前頭練兵台上,麵無表情,聲音也無感情地對著下麵刑徒說道。


    “無論你們在外麵做過什麽,到了敢死營就是敢死營的將士,就要按照敢死營的規矩來。”


    “每廝殺一場戰爭,減刑十年,死掉舊賬全消。”


    “一月八千靈石,戰死者撫恤家中三十萬靈石。”


    那雲生冰冷著一張臉,眼神沒有任何感情波動,有的隻是看透世事的冷漠,說著一搭不接一搭的話。


    他話剛說完,一名身高接近九尺,光頭上有六道獰厲傷疤的壯漢刑徒,扯著嘴角,有點陰陽怪氣地吼道。


    “一月才八千靈石,還要老子拿命去拚,打發要飯呢!”


    “是啊,老子打發要飯的都給一萬靈石。”


    “那個,我家中沒人,要不然你把三十萬撫恤發給我先。我花完再死,你覺得怎麽樣。”


    練兵場上,自那光頭壯漢說的話開始,這群亡命之徒之中的刺頭紛紛找刺。


    宿無悔坐在練兵場邊緣陰涼處,嗑著魔葵瓜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們閑聊。


    “你們說那師兄會怎麽處理這些找事的人。”


    拓拔野虎蹲在地上,丟掉手中魔葵瓜子殼: “這還用說,那雲生師兄可是弑神峰的人,裏麵的人全是一群殺胚變態。”


    “那叫囂最凶幾人還能活命的話,我就叫你爹。”


    李殺意也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張太師椅,自己一個人躺在太師椅上,僅剩的左手枕著頭,半眯著眼睛慵懶道。


    “錯了,凡是叫囂的人都不能活命。”


    陰止幽站在他們邊上,語氣認真一本正經的開口。


    “叫囂的人都會死。”


    好像是應援他們的話一樣,那雲生右手憑空出現一把大戟,整個人憑空消失一般,速度以神魂都探不出影子那樣快,出現在光頭大漢身側空位處。


    大戟一揮,光頭大漢人頭應聲落地。


    又繼續殺去下一位刺頭,速度快到讓人覺得幾乎就是在同時出手殺那些叫囂的亡命之徒。


    僅在一瞬間,四十幾名在外麵凶名讓山村幼童聽之都啼哭的亡命之徒人頭滾落,死於非命。


    “嘶!!!”


    這一幕立即就把這些窮凶極惡之輩給鎮住,他們實在是沒想到隻是叫囂幾句便死無全屍,真是凶惡狠辣,讓他們心神震動。


    練兵場上立即鴉雀無聲,針落可聞。


    “我回答你們的問題,八千靈石一月的俸祿已是弑神關內將士之中的最高。”


    那雲生聲音頓了頓,接著滿身殺氣洶湧,“並且,你們這群殘渣所犯之事,沒被剁死就已經是王主開恩,還給八千靈石一月俸祿,你們是不是得感謝王主?”


    話語傳至整個練兵場,這群亡命之徒大多臉色鐵青,眼神或多或少都閃爍著凶狠與暴戾。


    但並沒有任何人敢反駁那雲生的話。


    “當然,如果你們覺得不服,可以上來幹掉我。”


    “不然,是龍都給我盤著,是虎都給我臥著。”


    那雲生冰冷帶著無盡的話語再度響起在他們耳邊。


    “霸氣,果真是霸氣。我就說為什麽每個人的站位離這麽遠,原來是為了方便殺人啊。”


    宿無悔魔葵瓜子也不嗑了,全神貫注觀望著那雲生。


    李殺意坐起身來,認真地看著這一幕,嘴裏自語,“有趣,有趣!”


    “回去吧!他們已經被那雲生師兄鎮住了,後麵肯定沒什麽熱鬧看的。”


    拓拔野虎從地上站起來,打了個哈欠,就往石屋方向回去。


    “走吧!”陰止幽也跟著回去。


    石屋門口,他們四人好像也完全融入了敢死營,跟其他悍卒一樣,沒事做的時候就百無聊賴地待在門口。


    已經解散了的刑徒陸陸續續地找合自己心意的石屋居住修煉,整個大營人氣又熱鬧起來。


    就在這時,像是一夥團體,一群大概有一百多號刑徒路過宿無悔他們的石屋門。


    為首的一名留著寸短發,左耳不見蹤影,右耳戴著一條蛇形耳環的凶悍刑徒見到這間石屋位置很不錯。


    又見到門口處隻有四位少年,便在他們前麵停下來,“這間石屋位置很不錯,我要了,你們四個趕緊收拾東西滾。”


    門口的四人停止住閑聊,宿無悔伸手挖了挖耳朵,以為自己聽錯,再次確認一下: “你想讓我們滾?”


    “沒聽清楚嗎?我大哥讓你滾出這棟石屋。”裏麵其中一人接著幫腔。


    “有趣,有趣。”李殺意躺在太師椅上,平視前麵這群惡徒,笑著說。


    “有趣你老母呢!!!”


    對方百人團體中,戴著蛇形耳環凶徒旁邊,一個身高接近有一丈仿佛是一堵牆似的胖子,把手中之物當武器一樣,往李殺意臉上扔去。


    李殺意身前出現一個血色隔膜,把那東西擋住。


    這場景落到宿無悔、拓拔野虎、陰止幽眼中。


    拓拔野虎轉頭跟他們倆開口,“得,這下子又得清洗門口血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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