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著樓梯的扶手晃晃悠悠的向樓下走著,每向下邁一步都有種空落落的感覺,就好像是沒準哪一步就會踏進萬丈深淵一樣。


    來到了一樓,一樓的燈是亮著的,卷簾門已經拉下來了,窗外漆黑一片什麽也看不見。


    馬義正在一邊吃著他的小灶一邊在看著一本發黃的舊書,那本舊書上寫著青年文摘四個字。


    我的影子從他手中的書上一閃而過,他忽然抬起了頭來看向了我,我笑著對他說道“嗬嗬,你還挺愛學習的嗎,不打擾你了,你慢慢看吧,我要去方便一下……額……嗬嗬……”


    公司的洗手間很大,一共有七八個的位置,而且全都有獨立的小門,屬於是那種男女共用的洗手間。


    我坐在坐便上方便著,腦袋模模糊糊的,感覺我眼前的門都跟著一起的旋轉了起來。


    忽然聽到隔壁好像有人在說話,但是聲音實在是太小了,根本就聽不清楚。


    “媚姐,是你嗎?你也來方便啊……”我以為是蕭媚喝酒喝多了下來方便。


    但是我喊了半天都沒有得到回應,那個細小的聲音依舊在繼續著,忽然我有些疑惑了,隔壁的不是蕭媚會是誰呢,馬義……他是個聾啞人啊。


    當即我便把耳朵朝著旁邊的隔板便貼了過去……


    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隻聽她在不停的重複著一句話“好重啊……壓的我好難受啊……好重啊……壓的我好難受啊……”


    一聽她在說自己好難受,我心說難道她在隔壁發生了什麽意外嗎,一直到現在都沒人發現嗎,當下我慢慢的彎下腰去,透過隔板下方的空隙看去。


    我以為我會看到一雙腳,但是令我奇怪的是眼前什麽都沒有,那整潔足以反光的地磚上甚至連個腳印都沒有留下來,而且那細語聲也隨即的消失了。


    忽然!


    一張慘白沒有一點血色的臉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那張臉上竟然沒有眼睛!


    隻有兩個血紅的窟窿,兩行血淚正從那兩個血窟窿中慢慢的流下來……


    “啊!”


    我大叫了一聲,雙腳一滑我整個人栽倒在了地上,此刻,我離那張臉更近了。


    “幫幫我……幫幫我……”


    一隻慘白的手死死的抓住了我的手腕,立馬一股涼意從我的那隻手襲遍了全身。


    “不!不!”


    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終於掙脫了那隻手,隨後起身便朝著洗手間外狂奔而去……


    衝出了洗手間我扶著一邊的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頭上的冷汗啪嗒啪嗒的向下落著,此刻我的酒意已經全無了。


    我正扶著牆在平複著我激動的情緒呢,耳邊卻傳來了一陣呃呃的聲音。


    “呃……呃……”


    我抬頭望去,隻見馬義正伸著一隻手在對我大叫著,一隻手上的那本青年文摘已經掉在了地上,一口還沒有咽下去的麵條正掛在嘴邊,兩行鼻血順著他的鼻子就流了下來,流到了那麵條上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對比。


    順著那一手指的方向我低頭看去,我的臉瞬間的紅了,當即連忙的將褲子提上對著馬義大喊了一聲“臭流氓!”隨後便快步的跑上了二樓。


    當我推門進入房間之後,蕭媚竟然醉的不省人事了,整個人就那麽大大咧咧的躺在床上,身邊散落著各種的零食和空酒罐。


    “媚姐!媚姐!醒醒!”


    我試著推了推她,希望她能醒過來或者是跟我說兩句話,這樣能讓我得到一絲的安全感,然而她卻一動也沒有動,醉的就跟一灘爛泥似的。


    我平靜了一下有些激動的心情,隨後在一邊的角落裏找來了一個大的垃圾袋,把眼前的淩亂收拾了一遍,將裝的滿滿的垃圾袋放到了一邊的角落後,我蜷縮在床上。


    四周靜悄悄的,但是我仿佛還能聽到那向我求救的聲音,這是我第一次感覺到了孤獨和寂寞,雖然有蕭媚在一旁睡著,我依舊感覺十分的害怕,這種感覺是我之前所無法體會的到的。


    不知不覺中我慢慢的睡了過去,等到第二天的早晨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看到蕭媚剛好端著一個臉盆從外麵走了進來。


    一見我醒了,蕭媚一臉媚笑的對我說道:“你醒了小雪,我還打算叫你呢,快去洗漱洗漱吧,快要上班了。”


    “好……”


    我答應了一聲就從床上爬了起來,拿著蕭媚遞給我的臉盆和洗漱用品便朝著一樓的洗手間走了下去。


    到了一樓我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鍾,才早上七點半多一點,離上班的時間還有一段時間呢,所以我不用太著急的。


    推開了洗手間的門,竟然看到那個打更的馬義正在那洗著臉呢,一見我進來,馬義一雙眼睛直勾勾的就看向了我的下身,頓時把我羞的臉色通紅。


    “你……你看什麽看,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把昨晚的事兒說出去的話,我就對你不客氣。”我羞紅著臉憤憤的大喊著。


    然而馬義卻伸出了兩隻手隨著他的腦袋不住的搖晃著,同時嘴裏還發出了呃呃的聲音,這個時候我才想起來他是個聾啞人,就算他想說,也得有人聽的懂他那呃呃聲才行。


    “看什麽,還不趕緊出去,臭流氓!”


    我瞪著一雙大眼睛對其大聲的吼著。


    想必也是我這眼神有些太嚇人了,那馬義緊忙的就將目光移到了一邊,隨後灰溜溜的就跑出了洗手間。


    想想自己長這麽大連個男朋友都沒有呢,沒想到竟然被這樣的一個人給看光了,想到這裏我的眼角濕潤了,這一切全都要乖昨晚看見的那個沒有眼睛的女人。


    我猛的回過頭去,身後的幾扇門全都是開著的,裏麵空蕩蕩的一個人影也沒有,我望著昨晚曾出現過女鬼的那個隔間看了好久,確定沒有任何的事情發生後,我在簡單的洗漱了一遍後就急衝衝的離開了洗手間。


    回到房間之後,蕭媚已經打扮的差不多了,見我回來了,而且離上班的時間還有一會兒呢,所以她打算待我出去吃個早餐,我沒有拒絕便跟著蕭媚一起的出去了。


    還是那家私房菜館,沒想到還兼賣著早餐,不知道為什麽,這家菜館的菜怎麽就那麽的好吃,來了第一次就想來第二次,不管是素菜肉菜吃起來都是那麽的香,就連早餐的素肉包子都是好吃的不行。


    等到吃完了早餐回道公司的時候,已經到了上班的時間了,看到莉姐和一個女人前後腳的走進了公司的大門。


    那個女人剛一跑進去蕭媚就快步的跟了上去,一把拍在了那個女人的肩膀上對其就問道“唐悅,你不是說就請一天的假嗎,這都三天了,你怎麽才來?”


    “哦,對不起啊,最近家裏有些事情,所以耽誤了……”叫做唐悅的女人慢慢的轉了過來。


    待她轉過來的那一刻我愣了一下,想不到唐悅的皮膚竟然那麽的白,白的就像是一張紙一樣,單薄的身體感覺一陣風就能將其刮倒。


    她沒有蕭媚那麽火辣的身材,就連說起話來的聲音都是那麽有氣無力的,感覺就像是《紅樓夢》中林黛玉一樣,是那種名符其實的病態美。


    蕭媚顯然不是很喜歡這個唐悅,冷哼了一聲後就去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而我則很有禮貌的伸手一隻手對其說道:“你好,我是新來的,我叫任雪。”


    “恩,早就聽莉姐說有一個新人要來,就是你吧,長的還挺漂亮的……”說著就把她的一隻手朝我伸了出來。


    在握住了唐悅手的那一刻,我渾身不住的顫抖了一下,因為她的手摸上去竟是那麽的冰冷,沒有一絲的溫度,感覺就像是剛從冰窖裏出來的一樣。


    “我……我先忙了!”


    我緊忙的撒開了她的手朝一邊跑去。


    蕭媚把我拽到了一邊對我說讓我離唐悅遠一點兒,因為蕭媚覺得唐悅看上去有種帶死不活的樣子,蕭媚懷疑她沒準染上了毒癮,所以才會這個樣子的,聽了蕭媚的話我也隻是一笑而過,並沒有放在心上,因為我覺得唐悅看上去楚楚可憐的樣子,總想著能夠去幫她一把,這也許就是我的憐憫之心在作怪吧。


    今天不是個好天氣,剛一上班沒多久,外邊就下起了瓢潑的大雨,莉姐看著外邊的大雨歎了口氣後對我們說道:“今天看了天氣預報了,這雨要嚇到天黑呢,看來今天不會有生意來了,呆著也是呆著,不如咱們來玩些遊戲吧。”


    “玩遊戲!玩什麽遊戲!”


    在我感覺遊戲這個字眼兒隻會在小孩子的身上所體現的,沒想到今天由於下雨的緣故,莉姐竟然要跟我們一起玩遊戲,不禁的讓我感覺到無比的興奮。


    一旁的唐悅輕聲的開口問道:“那莉姐,咱們玩什麽遊戲呢?”


    “天黑請閉眼怎麽樣?”莉姐開口道。


    一旁的蕭媚緊忙的搖了搖頭後說道:“那是什麽遊戲啊,一點兒也不好玩,一點兒的意思都沒有,要玩咱們就應該玩一些刺激的遊戲,不如咱們玩筆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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