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鳳笑眯眯的過來牽起妹妹的手,然後拉著她坐到沙,說道:“哎呀,這有什麽好害羞的,我們又不是外人,你就把我和沐沐當成你哥一樣的親人,以後你喊我姑姑就行了,沐沐比你大,以後你就是她表妹,你想想,在自己的姑姑和表姐麵前出了個糗,這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


    不得不承認,徐鳳在說話這方麵城府很深,以前我就是這樣覺得,不過想來她不可能太出格,所以我並不擔心她和妹妹之間的交流。???


    我看事情差不多搞定了,於是就折回去繼續擇菜,目光忍不住又朝客廳看了一眼。


    徐鳳輕輕梳理著妹妹的頭,不知道在談些什麽,不過妹妹看起來並不抗拒,而且羞態並沒有那麽強烈了。我暗暗鬆下一口氣,不過這幅畫麵,卻讓我心情不由地又消沉些許。


    如果我們是有雙親的孩子,想必妹妹和母親之間,會比這一刻和徐鳳看起來親密且溫馨許多吧。隻不過,這隻是建立在“如果”的情況下,可惜沒有如果,不然即便母親是像柳阿姨那樣不明事理,我想都會比現在好的多得多。


    雖然當時不太理解柳阿姨的做法,但是隨著這段時間過去,我想我或許明白了:柳阿姨太偏激正是源於太在乎,雖然方法不太對,但是本心應該不會錯的,畢竟子女都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虎毒都不食子,說不心疼不在乎自己孩子又有誰會相信呢?


    ……


    我把菜擇完,徐鳳恰好和妹妹聊得差不多了,她牽起妹妹的手走過來,對我說道:“小誌,做飯這事情還是讓我們姑侄倆來吧,你陪沐沐看電視去,等會兒菜燒好了叫你們。”


    我哦了一聲,看向妹妹,她似乎被我盯得不舒服,凶巴巴說道:“看什麽看啦,快點兒走開,我和徐……姑姑要做飯了,閑雜人等,快點兒走開!”


    我笑了笑說道:“剛才不知道誰羞的都不敢見人,我好心安慰她,結果迎來這樣的回報……臭丫頭,你是不是屁股又癢了?等房東太太走了,信不信我還像小時候那樣把你摁在凳子上脫了褲子拿樹條打……”


    我這麽一說,妹妹臉蹭的又紅了,徐鳳把妹妹擁在懷裏,說道:“小誌,你這可是在耍流氓哦,雪雪都長大了,不可以再這樣的,況且哥哥應該疼妹妹,哪裏有哥哥打妹妹的。”接著,她又把下巴輕輕低在妹妹的肩膀,對妹妹說道:“雪雪,小誌要是真敢揍你,你告訴姑姑,姑姑叫保鏢好好修理修理他。”


    妹妹目光閃爍,輕哼了一聲,狐假虎威道:“聽、聽見沒……姑姑說你要是敢動我,她就幫我叫人狠狠教訓你。”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好,好,我的姑奶奶,你有人撐腰,我怕你了,我不敢了成不成?”


    ……


    走到徐沐旁邊坐下,熒屏裏的電影我還沒看個所以然來,突然現結束了。我期待下部電影的播放,起碼從頭開始看,我還可以趁機和徐沐討論一下劇情。


    不過徐沐貌似沒有再看下去的心思,然而正當納悶是不是受我影響時,徐沐卻直視著我出乎意料的說道:“要出去走走嗎?”


    我遲鈍了一下,答應徐沐過後,衝廚房問道:“徐姨、小雪,我和徐沐要出去一趟,你們有沒有需要我帶回來的東西?”


    倆人似乎覺得沒什麽重要的東西要買,所以隻是叮囑我,回來的時候帶兩瓶飲料就好。


    我和徐沐一起出了門,外麵依舊大雪紛飛,整個世界好像都是純白的,那如刀子一樣冷風吹來,讓我不禁裹緊了衣服,轉頭看徐沐,她和我的表現差不多,縮了縮脖子,把手朝口袋裏插得更深了。


    至於徐沐為什麽會莫名其妙提出這樣的請求,我一點兒都不清楚,甚至感到不可思議,不過我並沒有詢問,隻是伴隨著她的腳步,一起默不作聲地慢慢踩著雪,享受寒冷和寂靜,行走在這廖無一人的街道。大自然仿佛是一個畫家,它勾勒出無法逾越的如此美景,似乎就連我、連徐沐都是這其中的一物而已……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們一同走到了一個車棚,這個地方徐沐或許陌生,但是對於我來說卻記憶尤甚,因為那天撿到小黑,我就是在這裏接到妹妹的電話,她一開始還不願意讓我養,後來同意過後,叮囑我好好養活它,說是回來要逗它玩兒。


    不過這件事還是沒有達成,就如同曾經有過承諾的一對兒情侶,他們明明說好今生今世相依相偎、永不分離,可還是不敵半路殺出來的變革,它們或大或小,或困難或簡單,但最終都會把原來的約定糟蹋的麵目全非不是嗎?


    我想:改天我應該把小黑借過來,因為達不到約定的事情時有生,但是我們不該把達不到的約定殘忍拋棄或故意遺忘,我們應該盡力彌補,畢竟此時此刻的作為,決定著將來這抹記憶所流出的淚水,究竟是甜美還是苦澀。


    走進車棚,我忙不迭撥弄掉頭上的雪,徐沐卻沒有像我一樣,她伸出白皙的小手,摘下絲上的雪,任由它駐足於指腹,好在它很輕盈,又很可愛,似乎是個幸運的歌手,徐沐注視著它,仿佛是在靜靜聆聽它分享自己的故事,傾訴過後,雪花化為了一灘淚,可能是因為故事太遺憾,它留下了苦澀的淚;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故事太美滿,它留下了幸福的淚,總之無論如何,故事落幕,終究有點疼不是嗎……


    過了許久,徐沐終於說道:“周誌,你說人是不是就像這雪,在寒冷中降生,為了追求溫暖而不懈努力,然而當溫暖唾手可得,卻忽然現自己壽命即將殆盡,最終含著不甘和悔恨消失……”


    我想了想說道:“可能吧,但也有幸運的,就像剛才你手指上的雪,起碼它比很多夥伴先感受到了溫暖……隻不過也因此更快消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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