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掙紮了有一會兒時間,我終究還是沒忍住,推開臥室門前,我在反複告訴自己:我多管閑事都是因為徐鳳,畢竟她托付我好好照顧她女兒,所以我沒有理由坐視不管。?甚至,我還在腦袋裏一遍遍彩排和編織等會兒該怎麽和徐沐對話,終於,我做好萬全的準備,推開門走了出去,然而畫麵重複的上演讓我哭笑不得,徐沐又一次睡著了……


    我站在她麵前,猶豫到底該如何是好,因為任由她睡在這裏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叫醒她,我又擔心她不肯聽從我的話,所以,糾結的我在原地足足幹耗了十幾分鍾。


    在又過了十分鍾,我終於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把徐沐抱回房間,我想,隻要自己度快一點兒,即使等會兒徐沐醒了,總不至於再起來跑到客廳看電視。隻不過,我還是有所顧慮,因為我本身和徐沐關係就很緊張,即使是沒有任何非分之想的肢體接觸,也有可能會引起無法預料的後果。


    ……


    最終,我決定還是冒一次險,但是,我並沒有直接行動,而是折回房間,把自己的被褥全部放進衣櫃,又從裏麵找出一副新的,重新鋪了上去,但願這個細心的舉動,不會讓這個姑娘明天醒來的時候對我大雷霆,至於為什麽不讓她和妹妹一個臥室,因為我才意識到她感冒了,我可不想幾個小時後醒來,家裏又多出一位病人。


    把一切都準備好,不知怎麽的,心情竟變得忐忑起來,我慢吞吞地走到徐沐麵前,猶豫了片刻,伸出手……又收回來……再次伸出手……再次收回來……這樣反複幾次過後,我暗想自己還真是夠窩囊,隻是很普通很簡單的一個抱而已,我有什麽好害怕的,其實在此之前,我又不是沒有抱過她,我甚至都有吻過她不是嗎……


    終於,這次我狠下了心,從她身子和沙間的縫隙慢慢伸進去手,然後輕輕力將其慢慢抱了起來……徐沐很輕,不是一般的輕,想來比妹妹還輕上好幾斤,而且她的體溫很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客廳比較冷,或許是由於隔著布料的緣故,所以在胳膊和她身體接觸的地方,感覺沒有想象中那麽灼熱,反而有著些許的涼意。


    原先我是想著放快度,但是當把她抱起來的時候,我才現這是不切實際的,因此,我很緩慢地挪動著腳步,好在她睡的也比較沉,隻是微微動了動眼皮,直到我把她成功放在床鋪,這個姑娘仍然緊閉著雙眼,我慶幸她沒有醒,隻是她的頭沒有紮,所以散的很開,但是我沒有心思管這麽多了,匆忙把被子蓋上,關燈退出了房間。


    靠在房門旁的牆壁,我終於可以喘大氣了,隻是抱了一個體重不過百的女孩兒,卻感覺比搬一袋大米還要艱難上多倍……歇息了片刻,在沙坐下來,恰好是徐沐躺的地方,所以還殘留著不少餘溫,我從口袋掏出煙盒,點燃了一根,目光盯著熒屏入了神。


    在這一年的最後一天開頭,我沒想到居然是這樣度過,這似乎顛覆了昔日的一切,因為在前不久,我還不會抽煙,我也住不起這麽貴的房子,每一年的這個時候,我和妹妹都是在依偎一個窄小的木板床上,做著虛幻的美夢,如果沒有認識徐鳳,想來這個時間還是以往一樣……在鄉下那個不足十平米的泥房,外麵落著鵝毛大雪,我和妹妹躲在暖和的被窩裏。


    不過,要真是這樣,我的人生裏應該就不會出現張猛、柳夢、吳柯和徐沐了吧……


    ……


    關了電視機,我輕輕推開妹妹的臥室門,裏麵一片漆黑,借著微弱的月光,我勉強可以看見躺在床鋪的妹妹,這個丫頭,睡相真是太不文靜了。


    我先是找到杯子,使勁漱了漱口,這才走過去,試著掀了掀被子,不過因為被妹妹壓著,所以我隻能試著扯了扯,終於,被子足夠蓋住身子了,我躺下來,不禁猜測:徐沐不肯進來睡,會不會就是因為小丫頭睡覺太不老實了……


    翌日,在睡夢中一直覺得有個毛茸茸的東西追著我跑,而我怎麽樣都逃脫不掉,終於我在前方看見一條河,我一躍跳下去,噗通一聲,我落到了水底,等我遊上來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現夢醒了,而我看見的是,妹妹正在用小黑的尾巴在我臉前來回晃。


    怪不得我總覺得有個毛茸茸的東西追著我跑……我懊惱的恨不得把這臭丫頭揍一頓,但這也隻是想想罷了,因為教訓妹妹的時候,我從來都隻是嘴上說說而已,還未曾真動手打過她。


    小丫頭見我醒了,終於不拿尾巴在我眼前晃了,而是調皮地說道:“哥,你醒啦!”


    我沒好氣的道:“什麽叫我醒了,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我一雙眼睛都睜開了,而且是某人特意把我弄醒的吧!?”


    “嘿嘿……天都亮了,而你卻還和懶豬似的呼呼大睡,人家不是好心叫你起床嘛,對了,不是她在這裏睡嗎,怎麽變成你了,我剛醒的時候,還以為眼花了呢!”


    我愣了一下,這才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回道:“徐沐在我的臥室睡,我怕她感冒了傳染。”


    妹妹裝出一副很驚訝的模樣,道:“天呐,你是我哥嘛,居然會這麽體貼我?”


    我白了她一眼,“臭丫頭,你這話什麽意思,平時我就對你不好了怎麽的。”


    “本來就是嘛,你成天就知道欺負我。”


    我原本想給妹妹舉兩個例子,但一想到昨天傍晚生的事情,陡然間,我沉默了下來,或許妹妹說的沒錯,我根本對她就沒有多好,那些良好的感覺都是來源於自以為是。


    “哥,你怎麽不說話了,是不是感到羞愧不好意思回答我了呀。”


    我衝妹妹笑了下,理了理她額前的絲,認真道:“……嗯,我確實蠻羞愧的,所以以後哥一定會對你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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