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在說什麽,本宮什麽都沒有做。”


    一旁的蔣妃在一旁幫腔,“皇後娘娘心地純良,之前的時候公主傷了皇後,皇後不計前嫌,還在今日為許婕妤說情,公主不說感謝也就罷了,怎還怨怪皇後娘娘。”


    昌平公主怒目瞪向蔣妃,“你們都不知道......”


    蔣妃笑著說:“我們自然是不如公主識的字多,看的書也多,但皇後娘娘為尊為長,這孝敬長輩,知恩圖報的道理,公主總該知道吧? ”


    昌平公主跺了跺腳,氣憤道:“這個女人就是個狐媚子,總有一日你也會被她給害的很慘很慘的。”


    昌平說罷這句話便走了。


    隻是蔣妃那句“論到心狠手辣,誰有許婕妤心狠呢”到底還是被昌平公主給聽到了。


    昌平公主同她身邊的段嬤嬤道:“這宮裏的人都是趨炎附勢之輩,從前本公主記得蔣妃和母妃關係很好,她們年齡相仿,是手帕交,又是一同進宮的。”


    “卻不想母妃一朝失勢,那個賤人入宮,她卻那樣捧著那個賤人,連帶著貶損母妃和本公主。”


    “蔣妃才是忘恩負義之人。”


    “母妃便要永遠的待在那樣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嗎?”


    段嬤嬤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皇後娘娘有了身孕,您沒瞧著,皇後宮裏的宮人從前都沒見過,估摸著都是從暗衛營中抽調出來的,可見著皇上有多看重這個孩子。”


    “又是孩子,又是孩子。”昌平公主不由得問自己,那日裏為什麽就不能推得狠一些,將那孩子直接給推死了呢?


    如今的昌平公主,已不覺得這個念頭有什麽不好。


    像那個壞女人生出來的孩子,會是什麽好貨?


    那個孩子死了,才是做好事。


    就似她父皇這般寵愛那個女人和孩子,往後不知多少人要遭殃。


    昌平公主不由又動了心思,上一回隻是讓她動了胎氣,但若是再來一回呢,再來一回,那個孩子隻怕就沒有了吧。


    段嬤嬤看出了昌平公主的想法,她嚇了一跳,她是看著昌平公主長大的,萬不想昌平公主會有什麽危險。


    段嬤嬤不似昌平公主那樣天真,許氏這般,即便新後死了,她也沒有回宮的機會了。


    再有便是皇上明顯對新後是有感情的,並不僅僅是因為新後腹中的孩子。


    “有那些暗衛在保護皇後娘娘,公主又哪裏來的機會,不妨想想沈大人。”


    一說起沈傲,昌平公主的心神立即被轉移了。


    “嬤嬤,我沒母妃了。”


    “從今往後這個皇宮就是那個女人的地方了。”


    “我沒家了,父皇和皇祖母都不疼我了。”


    “我要嫁給沈大人。”


    昌平公主去求皇帝賜婚,皇帝自然是拒絕了,他讓人將沈傲的所作所為告訴昌平公主,昌平公主以死相逼,被人攔下了。


    昌平公主又開始鬧起了絕食。


    昌平公主餓了自己七天七夜。


    昌平公主餓昏過去了。


    這些消息不斷的傳到皇帝的耳中。


    這些小把戲皇帝並不放在眼中,隻是一直這樣,皇帝也覺得煩躁。


    他問顧莞寧,“沈傲那個人,他有哪裏好,值得昌平這樣。”


    顧莞寧心尖一緊,“他自私又薄涼,這樣的男人,自是一無是處,隻是公主不曾了解他的內裏,隻看著他的皮囊,便覺他是個好的,他又素來虛偽......”


    皇帝忽然抬起顧莞寧的下顎,“你說說,是朕的皮囊好看一些,還是他的皮囊好看一些。”


    謝景明是和沈傲完全不同的人,他俊美高大,身姿清逸,舉手投足間帝王的尊貴與霸氣顯露無疑。


    他為人冷傲疏離。


    顧莞寧如水的眉眼傾瀉出點點笑意,“臣妾的心中隻有夫君。”


    皇帝心口一悸。


    “公主這般,隻怕少不得沈傲攛掇,說來沈傲就是個禍水,皇上要怎樣處置他。”


    “朕還是更愛你叫朕夫君。”


    “處死吧。”皇帝淡淡道:“淩遲。”


    “太狠了吧,這般一來,公主隻怕會怪您。”顧莞寧早已經對皇帝的出其不意不感到驚訝了。


    皇帝道:“是有些。”


    “沈傲殺死長嫂,判流刑吧。”


    “告訴昌平,倘若想要沈傲活命,便消停些,朕擇日為她另覓良配。”


    消息傳到昌平公主的耳中,昌平公主當下你便被嚇到了。


    她嘴裏不住的囁喏著,“怎麽可以這樣,沈大人清風朗月,原本該有大好的前程,都是本公主牽連了他。”


    消息傳到沈家的時候,沈傲才剛從夢中醒來。


    他知道昌平公主這些日子裏正在請求皇上賜婚,雖然皇帝一直不答應,但沈傲也沒怕的。


    隻要昌平公主不鬆口,皇帝還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生女兒去死嗎?


    還有皇後,皇後也一定會替他說話,畢竟那日裏皇後收下了他送上門來的禮。


    但萬萬不曾想到等待他的會是流放之刑。


    沈傲都已經要忘記沈賀氏的死了。


    沈老夫人哭天喊地道:“怎麽會這樣,我兒無辜啊。”


    “早知這樣,我當初就不該將這天殺的人給帶回家中。”


    “現在要怎麽辦。”


    “完了,都完了啊。”


    沈老夫人哭天喊地也阻止不了官兵讓人將沈傲給帶走,沈老夫人追了很久,沈傲一張臉也是慘白。


    昌平公主終究還是屈服了,隻是她在沈傲臨走之前,還想見沈傲一麵。


    獄卒不敢阻攔昌平公主,一別數日,沈傲身穿囚服,整個人消瘦的厲害。


    昌平公主隻覺得心酸。


    沈傲對昌平公主道:“公主別哭。”


    “都,都怪我。”


    “不怪公主。”


    沈傲卻是一臉溫柔。


    “我這一生似乎從不曾順遂過,打小的時候便沒了父親,一心喜愛的妻子有了外心,懷了旁人的孩子,要同旁人私奔,回來後侮辱我的母親。”


    “連長嫂也陷害我。”


    “是公主陪我走出那一段陰霾。”


    “公主是我陰暗人生中唯一一束光。”


    “為了公主,落得什麽樣的下場,我都不悔。”


    “所以公主,不要妥協,不要離開我。”


    “和公主分開是比死更讓人難過的事情。”


    沈傲聲聲懇切。


    昌平公主最初喜愛沈傲的皮囊,後來喜歡他不為權勢折腰的氣魄,如今昌平公主看著沈傲眼中的一腔愛意。


    她一出生起便是眾星捧月,喜歡的都可以得到。


    然而小半生過去了,昌平公主才恍然發覺,他們都喜歡她,卻不是視她為唯一。


    父親寵愛她,可父親有了薑皇後,以後還會有其他的孩子,如今更是為了那對母子懲戒她。


    太後也是這般。


    至於宮人們就更不用說了,他們隻是因著她的身份而敬愛她。


    沒有一個人似沈傲這般愛她,愛的深沉,愛得非他不可。


    隻有沈傲。


    如果她往後的人生中沒有沈傲,想來應該會很無趣。


    昌平公主握住了沈傲的手道:“好,不能和沈大人在一起,本公主也寧願去死。”


    沈傲重重點頭。


    這一日,昌平公主回去後,便又跪到了長春宮的宮門前。


    顧莞寧極是擔憂道:“公主這模樣,倒像是不撞南牆不死心。”


    “怎麽會這樣呢,明明先前的時候,公主分明已經死心。”


    “除了因為沈傲舌燦蓮花,還能因為什麽?”謝景明眼中格外煩躁。


    他是皇帝,可以讓萬民臣服,但他同時也是一個皇帝,擱在自己女兒頭上,總會束手束腳。


    “公主和沈傲又見麵了?”顧莞寧道:“他那人,確實很會蠱惑人心。”


    謝景明攥緊了顧莞寧的手腕,將人帶到了他的懷中。


    “那愛妃同朕說說,他從前是如何蠱惑愛妃的。”


    他很少這般同顧莞寧說話,眼下那雙丹鳳眼中平添了幾分危險。


    顧莞寧揪著謝景明衣裳上的扣子把玩。


    “從前呀。”


    她的聲音中透露出幾分漫不經心,卻似個鉤子一般,直勾得謝景明心裏癢癢。


    “他那時候經常會做些小玩意兒,逗我開心,天上飛的風箏,他自己做的木魚,好些好些。”


    “父親喜歡他,也時常在我跟前說起他的好。”


    “久而久之,我便也覺得他十分好了。”


    “如今想起,竟似上輩子的事情了。”


    謝景明看她語氣中還有幾分悵惘,心中不由得酸澀。


    那是他走不進的關於她的少年時光。


    他忽然捏住她的臉,“也不過是些動手便能弄到的小玩意兒,如何便能讓你念念不忘,如今提起都還懷念了。”


    “也不能這樣說,那些小玩意兒也不是隨隨便便便能弄到的,也是得用心的,那個時候,他應該也是用了心的。”顧莞寧當然知道什麽話能讓皇帝開心,但她並沒有那樣說。


    “隻是後來經曆了那些事,便不免讓人懷疑,那些用心,究竟是為了我這個人,還是因為我身後的顧家。”


    “就譬如如今,公主也隻是個還沒有及笄的女孩子,情愛遮人眼。”


    “旁人告訴你沒有用,哪怕所有人都告訴昌平公主,說沈傲那個人不是良人,公主也會覺得那是天下人都沒有眼睛,


    “便如我從前一般,若從前景哥哥忽然出現在我十幾歲的時候,你說沈傲不是良配,說他隻是利用我,還說他將來會拋棄我,甚至對我動了殺心,我也不會相信,隻覺得你是個瘋子。”


    “這種事得自己去經曆,去體會了方知,哦,原來他們說的都是對的。”


    “隻是不是所有人都似我這般幸運,可以死裏逃生,還遇到了皇上。”


    顧莞寧說罷這些之後就不再說話,隻靜靜地看著皇帝。


    皇帝若有所思。


    這個世上,還有誰能比昌平公主更有重來一次的機會呢。


    過了一會兒,皇帝道:“朕忽然覺得你說的很對,有些事情,經曆了方才知曉。”


    於是皇帝如了昌平公主所願,允了她的請求。


    隻是皇帝並沒有因為昌平公主的緣故,就免了沈傲的罪責,沈傲依舊要被流放。


    這也就意味著昌平公主要跟著沈傲一同去流放。


    昌平公主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有一瞬間的不可置信。


    她父皇竟要讓她跟著去流放嗎?


    她何時吃過這般苦頭。


    昌平公主還想說些什麽,常公公在一旁道:“趁著皇上現在還沒有改變主意,公主趕緊拿著聖旨離開吧。”


    昌平公主一個激靈,轉瞬間她便明白過來了。


    她的父皇一定是想嚇唬她,覺得她不能吃苦頭,然後便會求著他收回成命。


    她偏不。


    不論在哪裏,她都要跟著沈大人。


    她父皇心疼她,最終還是會改了命令。


    昌平公主將這個消息告訴給了沈傲,沈傲聞言並沒有多少開心。


    皇帝雖然允許了昌平公主嫁給他,但他還是要被流放。


    但很快,沈傲就想通了,皇帝一定是在考驗他,隻要他經過了考驗,皇上看在昌平公主的份上,就一定會召他回來。


    屆時他便是風風光光的駙馬。


    宮中忽然傳來皇後的口諭,要讓沈傲和沈家人一同進宮去。


    想到皇後之前在薑家時對自己的另眼相待,沈傲不由又有了一絲期寄。


    昌平公主卻不太高興,“她讓你們進宮,隻怕不安好心。”


    沈傲反而勸昌平公主,“公主,我知道你因為母妃的事對皇後心有怨懟,隻是仔細想想,皇後不過才剛進宮,母妃的事和她也沒多大的關係。”


    “母妃已經被送到了皇家庵堂中,你不妨和皇後交好,這樣皇後也會照拂母妃。”


    沈傲還沒有和昌平公主成婚,已經左一口“母妃”,右一口“母妃”的喚上了。


    昌平公主聞言有些羞赧,“叫什麽呢。”


    “誰說同那個賤人沒有關係了,你不知道哪個賤人是誰。”


    昌平公主遂將顧莞寧從前曾是謝宥的乳娘,並在做乳娘的時候勾引了皇帝,皇帝因此廢去許氏後位的事情同沈傲說了。


    沈傲一陣驚訝。


    他萬不曾想到這其間還有這樁往事。


    這事說來也算香豔,沈傲在心中不由便想到了一個禍國妖妃的形象。


    但沈傲也並沒有將此事當成一回事。


    宮中的女人想要爬床再正常不過了,隻是這位的身份特殊,曾經嫁過人,還做了皇子的乳娘。


    這樣說來,隻怕這位皇後娘娘也不一定是薑家的人。


    隻是皇上給了她這樣一個身份。


    可見著皇上對這位皇後還是很上心的。


    當初許氏將人給趕出宮去,皇後自然和許氏不對付,或許也不喜歡昌平公主。


    這樣一來,叫自己的目的就存疑了。


    但很快,沈傲就決定了,自己一定要想法子討得皇後的歡心。


    女人嘛,尤其是這樣上位的一個女人,應該還是很好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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