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山山下,竹林。


    下午三點左右,離開村子不久,祖孫三人就走到了停靠竹筏的淺灘。


    三人上了其中一條竹筏,由爺爺李老漢撐筏。


    “老三,坐好了。”李老漢叮囑了句不會遊泳的三兒子。


    “哎好。”李三樹回應道。


    李耘陽上竹筏後,就把竹弓上弦,把箭擺放好,做到隨手就能快速抽出箭支。


    竹筏被撐著漸漸離開了河灘,駛入河道。


    李老漢在筏尾撐筏,三叔在竹筏中間抱著背簍蹲下,李耘陽則持弓搭箭,兩腳呈八字,立於筏頭觀察著岸邊的蘆葦蕩或是水麵上成群的水鳥。


    李老漢看出了孫兒想要在河麵上狩獵水禽的意思,因此竹筏在水麵駛行一直都是距離,河邊的蘆葦蕩水草叢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而終於有人幫忙撐筏,李耘陽終於可以解放雙手打獵。


    這不,竹筏駛出不足五分鍾,一群野麻鴨啼鳴著發出,“嘎!嘎!嘎!嘎!”自李耘陽三人乘坐的竹筏頭頂上空滑翔而來。


    李耘陽,猶豫都沒猶豫的仰麵向天,舉起弓拉滿,“嗖!”“嗖!”“嗖!”


    接連的發出三聲羽箭的破空聲。


    射向了這群在河麵低空滑翔的野鴨。


    三隻野鴨中箭,“撲通,撲通。”掉落水中。其餘野鴨驚恐的發出一陣慌亂的“嘎嘎聲!”撲騰著飛離。


    “好樣的,小陽。”三叔和李老漢齊聲驚呼,這種射術無論看多少次,都會讓人驚歎。


    李老漢驚歎過後,撐起竹筏往三隻野鴨落水處劃去。


    竹筏靠近野鴨落水處,三叔一手扒著筏身,一手撿拾掉落水裏中箭的野鴨。


    李耘陽,其實還可以再連射出幾箭,不過那樣會透支臂力,於接下來的河麵狩獵會有影響。


    連射三箭,也是在一個呼吸內完成。稍作調節,臂力就會調整到最佳狀態。


    河麵及兩岸,水禽眾多根本射不完。


    稍作調息後,李耘陽再次尋到了要狩獵的目標,鴻雁。


    數目約有數十隻的鴻雁,在蘆葦叢中嬉戲,鴻雁可是大雁的祖先。


    “嗷嗷!”


    “嗷!”


    鴻雁有著蘆葦的遮擋,李耘陽拉弓搭箭瞄準,找準一處蘆葦空隙,“嗖!”


    一支羽箭穿過根根蘆葦。


    “嗷!”的一聲慘叫,蘆葦蕩中其它鴻雁紛紛拍打翅膀飛起。


    李耘陽要的就是這種效果,鴻雁撲騰飛出蘆葦蕩的瞬間,李耘陽連拉三弓。


    “嗖!”“嗖!”“嗖!”


    騰飛而起的鴻雁群,接連掉落三隻鴻雁。


    “好!”三叔驚喜萬分。


    爺爺李老漢,也樂眉眼帶笑的快速撐筏駛過去。


    “三叔,小心被大雁啄,精準的抓脖子,別弄死活的就捆起來。”


    李耘陽剛剛都是盡力的射翅膀。


    鴻雁都還沒沒死,在水中疼的直撲騰,“嗷嗷!”的亂叫。


    四隻鴻雁,一隻掉落在蘆葦外的河麵上,其餘三隻都在蘆葦蕩裏,想要抓出來可能要費一番波折。


    掉落蘆葦蕩外麵的鴻雁,很快就被三叔抓住,盡管已經提前提醒,可三叔還是被啄了幾口,手臂都被啄出了血來。


    “嘶!真疼啦!”三叔笑著咧嘴呲牙喊疼,手中卻是緊緊握著鴻雁的修長脖頸。


    “小陽,都提前告訴你了,是你自己不小心!”李老漢撐著竹筏往蘆葦蕩裏撞去。很是吃力。


    竹筏前端站立的李耘陽,拿著長矛,剝開阻擋竹筏前進的蘆葦,盡力的為爺爺減輕撐筏的阻力。


    忽的,似是看到前方蘆葦叢中的水麵上搭建著一大片鴻雁的巢,急忙對撐筏的爺爺喊道:“爺爺慢些,前麵的蘆葦叢中,應該是鴻雁築的窩。”


    李老漢聽到孫兒的訴說,連忙減輕了撐筏的力度,滿臉激動的回應道:“好!小陽注意別被蘆葦劃傷!”


    死死注視前方鴻雁巢的李耘陽,回了句。“知道了,爺爺。”


    “爹,小陽,還是先把射中的大雁收起再說,待會在跑了。”三叔提醒著父親和大侄子,注意力跑偏了。


    “對,先撈鴻雁!”李耘陽經三叔提醒也是說道。


    祖孫三代人,這才把注意力又放到了中箭的大雁身上,不多時,掉落在蘆葦蕩中的三隻成年鴻雁被撿起,兩活兩死。


    第一隻被射中的鴻雁,直接死在了窩裏。


    這一片鴻雁搭建巢足有五六平方的麵積。


    “嘿,鴻雁巢裏有好多幼雁,還有數十枚蛋。”李耘陽驚喜說給身後的爺爺。


    “謔,這麽多!小陽你是怎麽打算的?”李老漢很是驚訝道。


    “這種鴻雁可是大鵝的祖先,我們可以把這些鴻雁幼崽帶回去馴養。至於雁蛋…”李耘陽沉思片刻接著道:“把剛下的雁蛋帶回去吃了,舊的就讓它們繼續孵化吧!”


    “嗯,就照你說的來!”李老漢聽了孫兒的想法,肯定的道。


    得到爺爺的首肯,李耘陽對著三叔說道:“三叔我身子輕,你配合我接幼雁和雁蛋,記得用空背簍裝。”


    “嗯好,叔記下了。”


    接著李耘陽,脫下上衣放在背簍上,也不在乎褲子濕不濕了。直接趴在竹筏上,一手輕按雁窩,一手抓剛破殼沒多久的幼雁,幼雁被逼到巢的邊緣,發出“嘰嘰嘰”的不安聲。


    李耘陽一手一個的抓起幼雁往後遞,而身後的三叔跪蹲在竹筏上,用左腿跪壓住李耘陽的雙腿,防止其掉入水中。


    李三樹,接過李耘陽遞過來的幼雁放入背簍裏。就這麽一趟趟的把所有幼雁抓完,


    接著,李耘陽,找到了幾顆快要破殼的幼雁蛋,又拿了六枚這兩日剛下的新蛋,遞給了三叔。


    “好了,三叔,別壓我了,剩下的蛋讓它們繼續孵化。”李耘陽結束了撿拾,左手按住的雁巢都陷入水中。


    李三樹,聽到侄子的傳話,放好背簍,抓住李耘陽的雙腿,誰知李耘陽直接憑借腿與腰上的勁直接跪起。


    李耘陽站起身,見褲子都濕了,便把褲子脫下擰了擰水,擰了一陣見水已經擰不出,在空中抖了抖褲子,這才把褲子重新穿上。


    自背簍上拿起衣服穿好。坐在最後一個空背簍上恢複著體力。


    見孫兒坐下休息,李老漢開口問了句。“小陽,我們是直接撐筏去河灣?”


    “爺爺,我們先在濟水上打一會兒獵。等到回去時再去收魚籠。”李耘陽早就想好了,直接回複道。


    “嗯,好!”李老漢應聲道,撐著竹筏退出了蘆葦叢,李耘陽還用長矛將竹筏撞倒的蘆葦盡量的複原。


    竹筏重新退回河道,李老漢撐著竹筏沿著河道朝西駛去。


    李耘陽稍作休息,便再次拿起弓站立筏頭。


    ……


    就這樣,李耘陽一路狩獵一路恢複體力。


    見時間差不多了,才讓爺爺撐筏返程。


    這一次,一個小時的逆流撐筏,總算是看到了竹林的邊緣,竹林的盡頭竟然是在王李村的西麵,這片竹林竟然橫跨約五六公裏。


    返程就輕鬆了很多,直接就是順流而下,逆流撐筏一個小時,回程卻隻用了二十多分鍾。


    再次來到河灣,收了魚籠裏的魚獲。放了些餌料在空魚籠裏,重新把魚籠下入水中,三人這才真正的返航。


    回到竹林停靠好竹筏,三人背著背簍下了竹筏,三叔背著四十多斤的魚獲,外加背簍外掛著的一圈活著的鴻雁麻鴨等。爺爺背著打死的眾多水禽。


    李耘陽則背著小半背簍的水禽蛋,還有四十多隻幼麻鴨和幼雁。若非裝不下,可能抓獲的幼禽更多。


    在今天家裏買了牛和馬駒後,李老漢和村裏圍觀的同族後輩解釋了一圈,說是打獵賺到錢,卻沒有人信。


    這不,祖孫二人商議後,也不隱藏了,大搖大擺的背著獵物,跨過了原木橋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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