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王翦一行十三人,風塵仆仆的騎馬行駛在前往南陽府的官道上。


    十三人用時半月,遊曆了濟陽、安仁、湍河三縣的有名山川河流,城池部署,民間民情等,同時也獲取到了三縣的情報信息。


    “百夫長,快看,前方似是有一片水澤!”趙鐵牛伸手指向了前方官道旁的一片望不到頭巨大水澤。


    王翦騎在馬上,舉目側望,見官道旁,果然有一片水澤。


    水澤此時一片枯黃,幹枯的蘆葦在風中輕輕搖曳,莖杆上的花序不時被風吹散在空中飄零。


    眾人策馬前行,快要接近水澤時。


    “嗖!”


    一支冷箭,忽然射向眾人。


    王翦等人聽到這個動靜,下意識的做出了反應,翻身躲在馬腹一側,隻是射來的羽箭,並沒有準頭,離著眾人數米遠向後飛過。


    “下馬,給弓裝上弦繩,準備迎敵。”王翦沉著吩咐一聲。順勢下馬,取下馬背上的兵器,一個翻過隱藏到了路旁的枯草中。


    在王翦的命令還沒說完,身後的十二人都已取下兵器,隱藏到了路旁的枯草裏。


    李粟、趙鐵牛等一眾人,第一時間就給拓木弓上弦,並把箭囊掛在腰上。接著匍匐來到王翦身邊。


    “百夫長,如何應對?”李粟轉頭詢問起王翦。


    “情況暫且不明,先張弓搭箭,若是對方人多箭羽壓製一波,騎馬先行撤退。”王翦對著二人說道。


    “百夫長,李屯長,要不讓鐵牛獨自上前一探究竟如何?”趙鐵牛瞪著牛眼,宏聲說道。


    “趙什長不可衝動!且先看看對方的舉動。”王翦連忙阻止道。


    蘆葦蕩中,“啪!”一聲。


    “誰他娘讓你放箭的?”一名壯漢氣急敗壞的抽了一耳光,手下一名嘍嘍。


    “二當家的,小的不小心走手滑了!”精瘦的嘍嘍連忙解釋,臉頰都被抽紅,隻是膚色太黑而看不出。


    “草!這群人也太膽小了,你看都嚇得趴在路邊的草地裏,這麽多馬都不要了。”二當家見王翦一幫人,逃的飛快,以為是一群怕死之徒,當下膽子就大了起來。


    帶著三十多個嘍嘍,就這麽大搖大擺的走出了蘆葦蕩。


    二當家遠遠就囂張喊道:“對麵的若是不想死,立馬交出身上所有銀兩,爺爺我饒你等一命!”


    “就是,都乖乖交出銀兩,爺爺們放爾等一條性命!”嘍嘍們也跟著大聲叫囂道。


    “聽見沒有?我家二當家讓你們交出銀兩,”


    “嗬,原來是一群水匪在劫道!”李粟眯著眼,不屑的嗤笑道。


    “先把拿弓的水匪,給我一一點射掉。接著隨我衝殺!記得留下活口,問清楚營寨位置。”王翦思索片刻,對眾人下達反擊指令。


    “射!”王翦舉弓瞄準一名持弓的嘍嘍。


    “嗖!”一聲。


    “轟!”


    嘍嘍眉心中箭,轟然抽搐倒地。


    隨著王翦的開弓,其餘十二人接連開弓。


    “嗖!嗖!嗖!嗖嗖嗖…”


    瞬間,對麵拿弓的所有嘍嘍,紛紛中箭倒地。


    “啊!”


    “對麵有弓箭!”


    “啊!”


    接連的微弱慘叫發出,多數嘍嘍都被一箭斃命。隻有少數在倒地慘嚎!


    “該死的!給我還擊!”二當家當真目眥欲裂,見手下瞬間被射死七八人,當即下令還擊。


    可是久久沒有等來拉弓射箭聲,目光下移,見己方死的都是弓箭手,霎時如墜冰窟。


    大吼一聲:“撤!”


    剩下,愣神的嘍嘍們,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就跟著二當家往蘆葦蕩跑。


    “李粟,你帶兩人留下看守馬匹,我帶鐵牛前去追擊!”王翦拔出樸刀,大聲下令道。


    起身剛要衝鋒的李粟,一臉愕然的愣神了兩秒,左右看了看,見自己確實是留下最好的人選。無奈隻得應命一聲。


    “得令!”


    “其他人隨我追擊水匪!”王翦舉刀,帶頭衝鋒道。


    “殺!殺!殺!”


    震天的嘶吼聲,驚得前方跑路的水匪們,兩腿發軟。


    幾秒後,王翦就領人追上了前方逃跑的水匪,舉刀便砍。


    “唰!”


    “啊!”水匪嘍嘍,背被劈中疼的發出慘叫。


    慘叫聲持續不足兩秒,王翦一刀劃過其脖頸,繼續追擊。


    “啊!”


    接連短促的慘叫聲,讓逃跑中的二當家好奇回頭查看。


    這一看不打緊,當真是嚇得頭皮發麻!心中嘶喊:這是打劫了一群什麽怪物!好殘忍的殺人手法。


    又是前跑幾步,二當家被迫反身迎戰。


    “鐺!”一聲。


    二當家手裏握著的橫刀,被一擊磕飛,雙目瞪大,瞳孔縮成一對黑點,驚恐的求饒嘶喊:“饒”


    “哧!”血液嘭濺聲響起。


    二當家頭顱飛出,被一刀斬落了頭顱。


    眾水匪見勇武的二當家被一刀砍了頭顱,嚇得丟掉兵器,癱倒在地,有人已經嚇到失聲。


    “求好漢饒命!”


    “饒命啊!”


    “我再也不做水匪了!”


    “我家中上有”


    一眾水匪,紛紛放下武器,跪地求饒。


    “留活口!”王翦大喝道。


    “唰!”


    一柄樸刀霎時停在了,一名水匪腦門前的兩公分處停下。


    “嗬,嗬嗬…”刀刃下的水匪,因驚恐而失聲,口中隻能發出嗬嗬之聲,額頭冷汗如雨水般滴落,下身不知是沾了水還是尿了褲子。


    “鬼呀!鬼呀!別殺我!別殺我!”一名匪徒突然起身,如瘋魔一般,跌跌撞撞亂跑,嘴裏不停胡言亂語。


    “結果了吧,應該是被嚇瘋了!”王翦見此一幕,隨口吩咐道。


    “嘿!這膽子!”趙鐵牛咧嘴嗤笑一聲,提刀疾步上前。


    “唰!哧!”


    水匪霎時,捂著脖頸倒地抽搐,嘴裏發出嗬嗬之聲,漸漸眼神渙散沒了動靜。


    “誰來說說,你們的營寨在何處?營寨中還有多少人?弓手有多少?主事人的情況,還有這人的信息?”王翦垂目望著,一眾跪地水匪的神色問話,話畢伸腳踢了踢地上,二當家的無頭屍體冷聲詢問。


    一眾水匪,多數尚在驚嚇中,還未回神。不過,卻也有機靈的嘍嘍立馬答話,以求活命。


    “求好漢刀下留情,我等的水寨,在此水澤之中有三刻鍾的水程,建在一座很大的島嶼上。營寨之中目前尚有四十餘人。


    弓術方麵,除了大當家善使用弓,其餘人盡皆不善弓術,主事人也是大當家和二當家做主,被好漢們殺掉的這位,便是水寨裏的二當家。”一名很是機靈的嘍嘍,連忙毫不保留的把水匪家底,透露個底朝天。


    “鐵牛,你把他們幾個分開審問,若有差錯,定斬不饒!”王翦伸手連連點指向,幾名清醒些的水匪,寒聲說道。


    “是!”趙鐵牛上前如提小雞仔般,拎著一人走到一邊審問。


    又有兩名士卒,押著另外一人至另一邊審問。


    見兩人被帶走審問,王翦看向眼前這個跪地的機靈嘍嘍,開口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回,好漢的話,小的名朱江。”叫朱江的嘍嘍,跪在地上一臉認真的回道。


    “這死亡的人裏,可有你的親朋?”王翦眼神一眨不眨的盯著,朱江的麵部神情變化。


    “回,好漢的話,我有一名弟弟在水寨裏值守?求好漢放過一命。”朱江說完這話,便以額觸地,顫聲哀求道。


    王翦見眼前之人,麵部毫無異色,也才開口道:“若你所言句句屬實,一會兒領我等進入水寨,要麽讓你弟弟提前來到你身邊,或是讓他放下武器爬伏於地,我可保他一命。”


    “多謝好漢,多謝好漢!”朱江聽聞這話欣喜異常,連連磕頭感謝。


    磕頭中的朱江算是感覺到了,這群人的來頭很不簡單。


    水寨裏的那些人,根本就不是這些人的對手,這些人個個身手了得且出手狠辣!


    若是自己和弟弟能跟隨他們學得一二,日後在這苦逼的世道生存,也能有這安身立命的本領傍身。


    “你與我說說這片水澤的麵積有多大?”王翦望著水澤問詢道。


    “回好漢,這片水澤乃是白唐河、湍河、渦河三條大河交匯而形成,麵積的大小,小人也不知,不過乘坐竹筏,不論是從東西南北任何一個方向駛到對岸,都需要大半日水程。此外,這片水澤中大小島嶼眾多,潛藏的水匪與逃難百姓也是不計其數。”朱江說的起勁,王翦聽得也是眼神越加發亮。


    “百夫長,此人說的都算屬實!”趙鐵牛又提著人回來,甕聲甕氣的說道。


    “百夫長,我這邊審訊的也是如此。”另外兩人回道。


    “如此甚好!”


    王翦拊掌笑道,轉身扶起跪地的朱江,


    “朱江,你等可願意歸順於我?”


    王翦發現朱江,對這一片水澤的局勢頗為了解,便動了收服的心思。


    “小人願意,多謝大人收留!”朱江打蛇隨棍上的連稱呼都改了。


    “我等也願意歸順大人!”其他活著的九人,也是急忙跪下大喊願意歸順。


    廢話,不歸順,萬一再被砍了咋辦,一群水匪連連重重磕頭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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